小儿脏腑形证门 - (TXT全文下载)

书籍类目:医藏 - 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医部全录
书籍内容:

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卷四百六

小儿脏腑形证门

    小儿直诀 【宋 钱乙】

     五脏虚实寒热

  心主惊,实则叫哭发热,饮水而搐;虚则困卧而悸。  心热则合面睡,或上窜咬牙者,导赤散主之。  心气实而喜仰卧者,泻心汤主之。
   【注 按前证若心小肠实热,宜治以前药。若心脾血虚,用五味异功散加当归。若因心血不足,用秘旨安神丸。治肝心血燥,用柴胡栀子散。若因肝心血虚,用六味地黄丸。若因脾虚食郁生痰,而惊悸不安者,宜用四君子以健脾,神曲、麦芽以消导,山栀、柴胡以清热。如用前方,病气虽去,前证仍作,急调补元气;或反甚,急温补元气。凡此多因妊娠厚味七情,或小儿乳哺失宜,或乳母饮食郁怒所致。病气既见,形气已虚,必当推其所因,而以助胃壮气为主,佐以治病之剂为善。余仿此。】  肝主风,实则面青目直,叫哭壮热,项急烦闷;虚则咬牙呵欠。  肝热则手寻衣领及乱捻物,泻青丸主之。壮热饮水喘闷,泻白散主之。   【注 按前证若肝木实热生风而自病,肺金实热而克木者,宜用前二药以泻其邪气之实。若肝经风热而目直等证者,用柴胡栀子散以清肝火,加味四物汤以养肝血。若肾虚而咬牙诸证者,用六君子汤以健脾土,六味地黄丸以滋肾水。苟不审其证之虚实,而妄用前药,则虚虚之祸,不能免矣。慎之!】  肝有风则目连札,得心热则发搐,或筋脉牵动而直视,用泻青丸以治肝,导赤散以清心。  肝热则目赤,或兼青发搐者,亦用前二药。风甚则身反张强直,用地黄丸以补肾,泻青丸以治肝。   【注 按前证若肝经实热而自病,宜用泻青丸。若肝经血燥而自病,宜用抑肝散。肾水虚不能生肝者,宜用地黄丸。若脾土虚不能培木者,宜用六君子汤。凡肝经既病,风火相搏,则脾脏亏损。若不固根本,必变他证百出也。】  脾主困,实则身热引饮,用泻黄散;虚则吐泻生风,用异功散。  面白腹痛,口中气冷,不思饮食,或吐清水,以益黄散温补。脾虚下利,用调中丸。  呵欠多睡者,脾气虚而欲发惊也。
   【注 按前证若发热作渴,喜冷饮食,或泄泻色黄,睡不露睛,属形病俱实,宜用泻黄散疏导之。若发热口干,恶冷饮食,或泄泻色白,睡而露睛,属形病俱虚,宜用异功散调补之。若脾气下陷者,补中益气汤升补之。寒水侮土者,益黄散温补之。肝木克土者,六君柴胡平补之。若目睛微动,潮热抽搐,吐泻不食,宜用秘旨保脾汤。凡小儿诸病,先当调补脾胃,使根本坚固,则诸病自退。】  肺主喘,实则闷乱气急,喘促饮水;虚则哽气出气。  肺热则手掏眉目鼻面,用甘桔汤主之。  肺盛复感风寒,则胸满气急,喘嗽上气,先用泻白散以清肺气,后用大青膏以散风寒。  肺脏怯则唇白,用阿胶散补之。闷乱气粗喘促哽气者难治,肺虚甚也。   【注 按前证若腠理不密,外邪所感而肺病者,用清肺丸。若脾胃气虚,不能相生而肺病者,用六君子汤。若脾胃气实,大肠不利而肺病者,用泻黄散。若心火炎烁肺金而肺病者,用地黄丸。】  肾主虚,若胎禀虚怯,神气不足,目无睛光,面白颅解,此皆难育,虽育不寿。或更加色欲,变证百出,愈难救疗。或目畏明下窜者,盖骨重而身缩也;咬牙者,肾水虚而不能制心火也,皆用地黄丸。   【注 按洁古先生云:下窜者,肾气不足,两足发热,故不喜衣覆也。盖脐以下,皆肾之所主,缘心气下行于肾部也,所以宜用地黄丸,壮水制火而补肾。故凡此必待精血完固,而后嫁娶,庶可以免前患。精血篇云:男子精未满而御女,以通其精,则五体有不满之处,异口有难状之疾。今小儿禀赋不足,岂有不本于此哉。】
     五脏相胜证治

  肝脏病秋见,肝强胜肺而肺怯也,宜阿胶散以补肺,益黄散以补脾,泻青丸以治肝。   【注 按洁古张先生云:肝胜肺则身热发搐,喘促气短,病见于申酉戌时。此受所制而不能胜,谓之真强。若心乘肝为实邪,壮热而搐有力,利惊、凉惊二丸主之。肺乘肝为贼邪,呵欠而搐无力,以地黄丸补肝,以泻白散治肺。肝乘脾为贼邪,多睡体重发搐,泻青丸主之。肾乘肝为虚邪,憎寒呵欠而搐,羌活膏主之。大凡肝之得病,必先察其肺肾。然肾者肝之母,金者木之贼,非肾水不能相生,必肺金鬼邪来克。故其源在肺,先治其肺,攻其鬼也;某源在肾,先补其肾,滋其本也。然后察其本脏之虚实而寒温之。除用诚、滑伯仁先生亦云然。】  心脏病冬见,心强胜肾,甚则下窜不语,当以地黄丸补肾,以导赤散治心。   【注 按洁古云:若喘而壮热,此肺乘心也,为微邪,用泻白散。若风热相搏,此肝乘心也,为虚邪,用大羌活汤下大青丸。吐泻身热,此脾乘心也,为实邪,用泻黄散。若恐布畏寒,肾乘心也,为贼邪,用安神丸。大凡心脏得病,必先调其肝臂。肾为心之鬼也。肝气通则心气和,肝气衰则心气乏,此心病先求其肝,清其源也。五脏既病,必传其所胜,则肾之受邪,必传于心。故先治其肾,逐其邪也。若肝肾平和而心自病,然后察其虚实而治之。】  肺病春见,肺胜肝也,以泻白散治肺。若目淡青或目赤者,当发搐,为肝怯也,以地黄丸补肝。   【注 按洁古云:肺病喘嗽气盛,见于寅卯辰时,当补肝泻肺。若肺病久嗽,宜补脾清心。若心乘肺,为贼邪,热而喘嗽,用地黄丸、导赤散、阿胶散。若肝乘肺,为微邪,恶风眩冒昏愦,用羌活散。若肾乘肺为实邪,憎寒咳嗽清利,用百部丸。若脾乘肺,为虚邪,体重吐痰,泄泻咳嗽,用人参白朮散。大凡肺之得病,必先察心脾二脏治之。若心火亢盛,上炎烁肺,而肺为病,宜先抑心气。若肺气不足,腠理不密,风邪所感,宜先补脾气。若中焦痞实,大肠壅滞,热气上蒸,宜先理脾气。若心脾平和,则治其本经。】  肾病夏见,水胜火,肾乘心也,甚则悸动发搐,宣风散主之。  【注 按洁古云:心乘肾者,为微邪,发热不恶风寒,用桂枝丸。肺乘肾者,为虚邪,喘嗽皮肤寒濇,用百部丸。肝乘肾者,为实邪,拘急发搐身寒,用理中丸。脾乘肾者,为贼邪,体重泄泻恶寒,用理中丸。大抵五行之间,惟肾一脏母盛而子反受邪。然物之性,有不可以一概论者,肺肾是也。何则?肺主气,肺有热则热得气而上蒸,不能下生于肾而肾受邪矣,此肾之病源于肺也。又有脾经之湿,相刑于肾者,法当解肺热,去脾湿。若本经自病者,宜滋补之。】  脾病见四旁,皆仿此治之。顺者易治,逆者难治。脾怯当面目黄,五脏相乘,随证治之。   【注 按洁古云:凡脾之得疾,必先察其肝心二脏之虚实而治之。盖肝者脾之贼,心者脾之母也。肝气盛则贼邪胜,心气亏则脾气虚。故肝乘脾则风泻而呕,茯苓半夏汤主之。若心气实而壮热,体重泄泻,羌活黄芩苍朮甘草汤主之。若肺乘脾而咳嗽便秘,饮食如常者,煎槟榔大黄汤下葶苈丸。若肾乘脾而恶寒泄泻,理中丸之类主之。窃谓五脏之证相乘,伏匿隐显莫测,然病机不离五行生克制化之理。况小儿未有七情,多因形体怯弱,血气未全,故有五脏胜乘之病,更当调治其母,若专治其子,多致误矣。】
    育婴家秘 【明 万全】

     五脏证治总论

  是病皆从五脏生,不知脏腑亦徒然。细将色脉相参合,对证裁方治不难。  五脏平和,则病不生。或寒暑之违和,或饮食之失节,则风伤肝、暑伤心、寒伤肺、湿伤肾、饮食伤脾而病生矣。语其色则肝青、心赤、脾黄、肺白、肾黑也。语其脉,则肝弦、心洪、脾缓、肺毛、肾沉也。语其证,则肝主风、心主惊、脾主困、肺主喘、肾主虚也。语其治,则心肺脾三脏有补有泻,肝则有泻无补,肾则有补无泻也。色脉证治,本诸五脏,心中了了,谓之上工。  五脏之中肝有余,脾常不足肾常虚。心热为火同肝论,娇肺遭伤不易愈。  人皆曰肝常有余,脾常不足。予亦曰心常有余,肺常不足。有余为实,不足为虚。《内经》曰:邪气盛则实,真气夺则虚。此所谓有余不足者,非经云虚实之谓也。盖肝之有余者,肝属木,旺于春,春乃少阳之气,万物之所资以发生者也。儿之初生曰芽儿者,谓如草木之芽,受气初生,其气方盛,亦少阳之气方长而未已,故曰肝有余。有余者,乃阳自然有余也。脾常不足者,脾司土气,儿之初生,所饮食者乳耳,水谷未入,脾未用事,其气尚弱,故曰不足。不足者,乃谷气之自然不足也。心亦曰有余者,心属火,旺于夏,所谓壮火之气也。肾主虚者,此父母有生之后,禀气不足之谓也。肺亦不足者,肺为娇脏,难调而易伤也。脾肺皆属太阴,天地之寒热伤人也,感则肺先受之;水谷之寒热伤人也,盛则脾先受之。故曰脾肺皆不足。  肝为风木主生风,形证昭然在目中。虽然泻之无用补,少阳生气与春同。  肝者,足厥阴风木也,木生风,故主风。钱氏云:肝主风,实则目直视大叫,呵欠烦闷项急;虚则咬牙多欠,气热则外生,气湿则内生。此肝病之证也。肝之窍在目,故有病常以目候之。如肝有风则目连札,肝有热则目直视,肝疳则白膜遮睛之类是也。又肝主筋,肝病则筋急,为项强,为搐搦牵引。肝主怒,病则性急大叫哭,甚则卵肿,俗呼气卵是也。肝在下焦,热则大小便难。肝藏魂,肝热手寻衣领,胡乱捻物,甚则提空摸床,此丧魂之病也。  肝病钱氏有泻青丸一方而无补者,谓其气有余也。然肝乃少阳之气,所以养生者也。肝无病,固不可泻以伐生气,亦不可补以助长也。  肝胆原来从火治,木中有火无人识。水不能胜号龙雷,惟有甘温差可制。  肝胆之病从火治者,木中原有火。《燧人氏传》云:知空有火,丽木则明。此其验也。肝胆之火,水不能灭,寒不能胜,又谓龙雷之火。惟甘温之剂,如人参、甘草之类,可以制之也。故曰:甘能泻火也。《内经》曰:辛以散之。如川芎、防风之类。又曰:辛甘发散为阳。以辛甘之药合而用之,所谓火郁则发之。此治肝病之大略也。  肝热以泻青丸、当归芦荟丸泻之。肝实同法。肝虚以六味地黄丸补之。肝乃肾之子,虚则补其母也。肝寒以温胆汤及吴茱萸、生姜之类。  儿病,目视物不转睛,或斜规不转,或目合不开,或目开不合,或哭无泪,或不哭泪自出者,皆肝绝也。  心为神舍易生惊,色脉相通恶热侵。实则避嫌惟泻腑。如虚丛脞要安神。  《内经》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儿之初生,知觉未开,见闻易动,故神怯而易生惊也。钱氏云:心主惊。实则叫哭发热,饮水而搐;虚则困卧悸动不安。此心病之证也。心主血脉,色者血之萃,脉者心之合也。如色见红润,脉来大数者,此心气有余之象,其儿易养。如色见昏黯,脉来沉细者,此为不足,其儿多病难养。此观其形色脉以知其心中之虚实也。心恶热,与风相搏则发搐,故肝生风,得心热则搐也。心属火,火盛则津液干而病渴。心藏神,热则神乱而卧不安。喜合面睡卧者,心气热则胸中亦热,欲言不能,而有就冷之意,故合面卧。心气实则气上下行濇,合面则气不通,故喜仰卧。有努其身而直伸者,谓之上窜,亦心热也。舌者心之苗。热则舌破成疮,又为重舌木舌,舌长出不收之病。《内经》曰:诸痛痒疮疡,皆属于心火。儿病瘤丹斑疹蛇缠虎带虫疥熛疮,皆心火之病也。  钱氏治心热病以导赤散,夫导赤乃泻小肠之药也。心为君主,不可犯之,泻其腑者,以避嫌也。心虚则主不安,故以安神丸补其脏也。  心为君主岂容邪,客热来侵事可嗟。泻实补虚有成法,何须方外觅灵砂。  心为火脏,常苦缓散而不收。孙真人立生脉散,夏月服之,以五味子之酸,能收耗散之气也。治儿心病者,扩而充之可也。故心热病坐于内者,宜导赤散、泻心汤、东垣安神丸之类;生于外者,如口舌生疮,洗心散主之。心气虚者,钱氏安神丸;虚易惊者,琥珀抱龙丸。《内经》曰:以苦泻之,黄连是也;以咸补之,泽泻车前子是也。神气浮越多惊悸者,宜朱砂赤石脂龙骨以镇之。如心病久,汗出发润,或舌出不收,或暴哑不语,或神昏愦乱,或斑疹变黑,此皆心绝之候,不治。  幼科方中脾病多,只因乳食致沉疴。失饥失饱皆成疾,寒热交侵气不和。  《内经》曰:脾胃者,仓廪之官。谓为水谷之所聚也。儿之初生,脾薄而弱,乳食易伤,故曰脾常不足也。钱氏云:脾主困,实则困睡,身热饮水;虚则吐泻生风。此脾病之证也。脾属土,其体静,故脾病喜困。土主湿。湿伤则为肿、为胀、为黄、为吐泻不止,则成慢惊风。《内经》曰:土气之下,木气承之。土为坤土、坤为腹,故脾病则腹中痛,脾疳则肚大筋青也。脾之窍在口唇,脾有风则口喎唇动,热则口臭唇疮,寒则口角流涎,谓之滞颐。气不和则口频撮。脾主舌本,热则吐舌弄舌。脾主肉,脾虚则瘦,大肉折。脾主味,脾虚则不喜食,脾热则食不作肌肤,伤于食则成积,积久则成癖。脾主津液,脾热则口干饮水。虚则津腋不生而成疳也。  脾与胃异同论,盖胃受谷,脾消谷也。调其脾胃者,当适其寒温,节其饮食也。故饱则伤胃,饥则伤脾;热则伤胃,寒则伤脾。  胃爱清凉脾爱温,难将脾胃一般论。阴阳相济和为贵,偏热偏寒不可凭。  脾喜温而恶寒,胃喜清凉而恶热,喜恶不同,故难拘一法也。盖脾胃属土,居中以应四傍。其立法也,必四气俱备五味调和而后可。四气者,谓寒热温凉也。五味者,谓酸苦甘辛咸也。辛甘温热为阳,酸苦咸寒为阴。气味合而服之,谓之阴阳相济,得其中和之法也。如偏热则伤胃,偏寒则伤脾,非中道也。钱氏立方,以益黄散补脾。东垣老人谓其偏热,而以异功散代之,其虑深矣。祖训:钱氏诸方法当遵守,惟脾胃一条,吾于脾热者泻黄散,胃热者人参白虎汤,脾胃寒者理中汤丸,脾胃虚者异功散、调元汤、人参白朮散、养脾丸,伤食者消积丸、保和丸,宿食成积者枳朴大黄丸,湿胜者胃苓丸,欲成疳者肥儿丸,已成疳者集圣丸。此吾家秘之法也,不可轻泄。  如脾病久,大肉消削,肚大青筋,或口噤不开,或唇口开张,或遍身虚肿,或脚背肿,眼下胞肿,或吐泻不止,饮食不入,或睡则露睛,口开不合,或多食而瘦,口馋,喜啖甜物,或虫出于口,或唇搴而缩,此皆脾绝之证也,不可治。  肺为娇脏原主气,寒热蒸侵其气逆。热壅胸高喘不宁,虚羸气短难报息。  肺最居上,为脏腑之华盖。口鼻相通,息之出入,气之升降,必由之路,故主气。钱氏云:肺主喘,实则闷乱喘促,有饮水者,有不饮水者;虚则哽气长出气。此肺病之证也。《难经》曰:形寒则伤肺。儿之衣太薄则伤寒。《内经》曰:热伤肺。儿衣太厚则伤热。寒热伤肺则气逆,为喘为咳。鼻者肺之窍,肺受风,则喷嚏,鼻流清涕;受寒则鼻塞,呼吸不利;受热则鼻干,或为衄血;肺疳则鼻下赤烂。肺主皮毛,肺虚则皮干毛焦。病喘咳者,喘不止则面肿,咳不止则胸骨高,谓之龟胸。交惊者,死证也。肺属金,其体燥,病则渴不止,好饮水,谓之膈消。  真膈肺气与天通,药用清汤以类从。肺实麻黄强泻白,阿胶虚补有奇功。  《内经》曰:天气通于肺,轻清为天,清阳出上窍,本乎天者亲上也。故治肺病者,宜用辛甘升浮之药。如苦酸必用酒炒,使上升也。钱氏立方,肺实者以泻白散、葶苈丸,虚者以阿胶散。袓训云:其法太简。肺主喘咳,因于寒者,麻黄汤为主;因于热者,以泻白散;肺热在胸者,以东垣凉膈散;渴饮水者,人参白虎汤;咽喉痛者,甘桔牛蒡子汤;欬有痰者,玉液丸;肺虚甚者,调元汤。肺乃脾之子,虚则补其母也。或单以生脉散。其法始备。  如肺久病,咳嗽连绵,喘息不休,或肩息,或龟胸,或咳血不止,或咳而惊,或鼻干黑燥,或鼻孔张开而喘,或泻利不休,大吼如筒,或面目虚浮,上喘气逆。此皆肺绝之候,不治。  天一真精聚命门,人无天脉木无根。内行骨髓宜坚固,一水难胜二火焚。  肾属水,乃天一真精之所生也。人之有肾,由木之有根。其脉在尺,肾之虚实,以尺脉候之。命门在肾之间,为元气聚会之虔。儿之强弱寿夭,尤系于斯。全主实无虚也。肾气不足则下窜,盖骨重惟欲下坠而缩身。肾水阴也,肾虚则目畏明,儿本虚怯,由胎气不成则神不足,目中白睛多,其颅即解,色晃白,此皆难养。或有因病而致,非肾虚也,此属病之证也。肾主骨,肾虚者,骨髓不满也。儿必畏寒,多为五软之病。尻骨不成,则不能坐;膑骨不成,则不能行。齿乃骨之余,骨不余,则齿生迟。肾之液为血,发乃血之余,肾虚则发希不黑。肾之窍在耳,肾虚则耳薄,热则其中出脓。肾主齿,热则生疳,即走马疳也。  肾开窍于二阴,肾热则大小便不通,肾冷则小便下如米泔。二火者,乃君相火也。经曰:一水不胜二火。正此谓也。阴常不足肾常虚,筋骨难成貌必癯。钱氏立方惟有补,经云疮疹泻其余。  水为阴,火为阳,一水不胜二火,此阳常有余,阴常不足,肾之本虚也明矣。故钱氏只用补肾地黄丸一方。不敢泻者,因无实证也。或谓痘疹,肾不可实,当泻之。此言甚谬。盖肾主液,痘中之血化为水,水化为脓,皆肾之津液所化也。若无肾水,则疮枯黑而死矣。岂可泻之?痘疹曰归肾者,盖疮疹之毒,内发于骨髓,外发于皮毛者为顺;变黑复陷入于骨髓之中,故为害。此非顺之为害也,乃火旺水衰之病。钱氏以百祥丸、牛李膏治黑陷者,以泻肾中之邪,非肾中之真阴也。详见《痘疹心要》。肾热大便不通者,宜以猪胆汁导之。猪者,水畜也。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泻其膀胱腑也。东垣滋阴丸以泻肾火。如肾病久,身下窜,目中如见鬼状,或骨痿弱,卧不能起,或二便遗失,皆肾绝之候,不治。  本脏自病论精神,补泻分明有定方。若是相传作兼病,更宜通变互提纲。  按《难经》有五邪之论,论本脏自病者为正,邪自前来者为实,邪自后来者为虚,邪自所胜来者为微邪,自所不胜来者为贼邪。此以五行生克之理论也。钱氏所论肝主风、心主惊、脾主困、肺主喘、肾主虚,此皆本脏自病者,谓之正邪,故立五补六泻之方以主之。洁古先生乃取《难经》之言,以明五脏传变之证,补钱氏之所未及者,其法始备。故风伤肝,热伤心,湿伤肺,寒伤肾,饮食劳倦则伤脾,此五脏自受之邪,为本病也。如肝主风,其中风者本病也,谓之正邪。由伤热得之,乃心乘肝自前来者为实邪;由伤湿得之,乃肾乘肝自后来者为虚邪;由饮食劳倦得之,乃脾乘肝自所胜来者为微邪。余脏仿此。详见四十九难。洁古论其治五脏之法,如肝脏自病,只治其肝,宜泻青丸。若心乘肝者,宜以导赤泻心,实则泻其子也。肾伤肝者,宜以姜附四逆汤,补肾虚则补其母也。肺传肝者,宜以泻白散泻肺、地黄丸补肝,先补而后泻也。脾乘肝者,宜调元汤以益脾制肝。余仿此推之。其余方法,不必拘定,会而通之可也。是皆治其初得之病也。  又有一脏之病而传别脏者,谓之兼证,当视标本之缓急而治之。先见病谓之本,缓;后见病谓之标,急。如大小便不通,或吐泻不止,或咽喉肿痛,饮食不入,或心腹急痛之类,虽后得之,当先治之,故曰急则治其标也。如无急证,只从先得之病治之,以后病之药,随其证而加治之,所谓缓则治其本也。  大抵婴儿脾病多,只因乳食欠调和。知他脏病须调胃,若到成疳受折磨。  胃主纳谷,脾主消谷。饥则伤胃,饱则侮脾。小儿之病,多过于饱也。或母有气实形壮者,其乳必多,求儿不哭,纵乳饮之,定乃伤于乳也。母之气弱形瘦者,其乳必少,恐子之哭,必取谷肉糕果之类,嚼而哺之,不饱不止,定乃伤于食也。故小儿之病,胃最多也。五脏以胃气为本,赖其滋养也。胃者中和之气也,非若五脏之偏也。如五脏有病,或泻或补,慎勿犯其胃气。胃气若伤,则不食而瘦,或善食而瘦,疳病成矣,不可治。经曰:全谷则昌,绝谷则亡。诚医科之龟鉴也。
    幼科发挥 【明 万全】

     五脏主病

  此因五脏气动所生之病,乃病生于内者也。  肝主风,实则目直视,呵欠,大叫哭,项急烦闷;虚则咬牙呵欠。气温则内生风,气热则外生风也。气谓口中气也。实则泻青丸、当归龙荟丸泻之,虚则地黄丸补之。  诸风搐搦,牵引喎斜,皆肝之病也,宜泻青丸主之。  肝所生病,诸风掉眩,皆属肝木。《脉诀》云:热则生风是也。  兼见心证,则发热而搐。肝有风则目连札小搐,得心热则挡。肝有热则目直视不搐,得心热则搐。泻肝用泻青丸,泻心用导赤散主之。  兼见脾证,轻则昏睡不嗜饮食,当视其大便何如。大便秘者,宜蜜导法,慎勿下之。恐下得脾虚,反为笃疾。大便润者,宜琥珀抱龙丸主之。  兼见肺证,喘急闷乱,痰涎壅塞,须从大小便以利之。如喘息有声,肩耸胸高,喉中痰响者,不治。清宁散主之。  兼见肾证,暴哑失音,手足强宜,此从风治,轻者地黄丸主之,重则为废疾而不可治矣。  心主惊,实则叫哭发热,饮水而搐;虚则困卧悸动不安。实则导赤泻心汤,虚则二安神丸服之。  诸热惊悸,不安多啼,此心脏本病也。宜导赤散加朱砂主之。甚者凉惊三黄泻心丸主之。  心所生病,经曰:诸痛痒疮疾,皆属心火。  兼见肝证,则发热而搐,宜木通散主之。  兼见脾证,则嗜卧梦中咬牙多惊,宜钱氏安神丸主之。  兼见肺证,则发热作搐而喘,宜清宁散主之。  兼见肾证,为惊癎,发则忽然卧仆,咬牙搐搦,手足逆冷;发过即醒,精神恍惚。盖心藏神,惊则伤神;肾藏志,恐则伤志。小儿神志怯弱,有所惊恐,则神志失守而成癎矣。如书传所谓请僧寄名,僧为摩顶诵咒,而儿被吓而成癎,后见穿皂衣人即发是也。亦有惊久成癎者,初起即可治,定志丸主之。父母怠忽,久而不治,遂成终身之患。  心火者,君火也,君务德而不为毒;为痒痛疮疡者,乃命门相火之所为也。小儿诸疮,皆胎毒也。  脾主困,实则困睡,身热饮水;处则吐泻生风。实则泻黄散、三黄丸主之,虚则益黄散、异功散、小建中汤、调元汤、肥儿丸补之。  诸困睡不嗜食吐泻,皆脾脏本病也。昏睡身热,宜胃苓丸、琥珀抱龙丸主之。吐泻有冷有热,冷者不渴,理中丸主之;热者渴饮冷水,五苓散调天水散主之。  脾所生病,经云:诸湿肿满,皆属脾土。  兼见肝证,初伤风吐泻,恶风发热,烦急烦闷,此宜发散,惺惺散主之。如先吐泻,后变慢惊风者,不治。  兼见心证,发热昏睡,梦中惊悸,宜东垣安神丸主之。渴欲饮水,辰砂五苓散主之。  兼见肺证,发热昏睡,气促而喘者,宜葶苈丸主之。  兼见肾证,羸瘦痿弱,嗜卧不能起者,宜脾肾兼补。补肾宜地黄丸,补脾宜养脾丸。如泻久便脓血者死。盖肾者元气之主,肾虚则禀赋不足之证;脾者气谷之主,脾虚则为津液不足之病。故小儿五脏之病,脾肾为多,肝心次之,肺又次之。  肺主喘,实则闷乱喘促,好饮水,有不饮水者;虚则哽气长出气。实则泻白散、葶苈丸泻之,虚则阿胶散、生脉散合甘桔汤补之。  诸气喘促,上气咳嗽面肿,皆肺脏之本病也,加味泻白散主之。桔梗、防风二钱,甘草一钱,地骨皮一钱二分。  肺所生病,经云:诸气上逆喘逆,皆属于肺。  兼见肝证,由中风得之,鼻流清涕,恶风喘嗽,宜发散,加减参苏饮主之。如久咳嗽,变风疾,不治。如钱氏所谓三泻肝而肝病不退,三补肺而肺证尤虚是也。  兼见心证,发热饮水,喘嗽闷乱,此心火胜也,宜凉膈散加知母、石膏主之。久嗽不止,黄连阿胶丸。黄连、赤茯苓能抑心火,肝得其清。  兼见脾证,咳则吐,此伤乳食而喘嗽不宁,宜葶苈丸、小陷胸加大黄主之。  兼见肾证:肾者水脏也,受五脏六腑之津液而藏之。入心为汗,入肝为泪,入肺为涕,入脾为涎,入肾为精。凡咳嗽之多吐痰者,乃肾之精液不归元也,宜补肾地黄丸主之,加巴戟、杜仲盐水炒、肉苁蓉酒洗去甲、小茴香炒、破故纸炒,研末蜜丸,煎麦门冬汤下。  肾主虚无实,地黄丸主之。惟痘疹肾实则黑陷,此非钱氏之语,乃记者之误焉而不详者也。以启后人之疑,有泻肾之方,如百祥丸之类。有补脾泻肾之论,令儿夭札,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也。盖人之一身,肺主皮毛,心主血脉,脾主肌肉,肝主筋,肾主骨髓。五脏之有肾,犹四时之有冬也。疮疹之毒,乃自骨髓出现于筋肉血脉皮肤之外,如品物之翕聚于冬者,发散而为春之生、夏之长、秋之藏也。变黑归肾,则不能发散于外而反陷于内,此肾中真气之虚,邪气之实,所以立百祥丸、牛李膏,以泻肾中之邪气,非泻肾之真气也。况肾中之水,润泽光壮,由津液之充满也。疮疹黑陷者,正肾主虚,水不胜火,津液干枯,故变为黑,倒陷入里,所谓泻之者,泻水救火之良法也。  诸虚不足,胎禀怯弱者,皆肾之本脏病也。五脏病后成肾虚者,各用地黄丸,加减随证。惟疮疹归肾,有泻有补。  肾所生病,钱氏曰:肾主虚,即胎禀不足之病也。  兼见肝证,惊风及手足瘫者,宜地黄丸,加牛膝、当归、续断各二两,肉桂一两为末,蜜丸用。  兼见心证,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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