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气集 - (TXT全文下载)

书籍类目:集藏 - 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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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气集 宋 车若水

提要
脚气集
 

提要

  《脚气集》二卷,宋车若水撰。若水字清臣,号玉峰山民,黄岩人。此书据其从子惟一跋,盖成于咸淳甲戌,因病脚气,作书自娱,故名曰《脚气集》。书中论孟子集义章一条,下有细字夹注云,此二章是癸酉八月所书,今录于此。则馀皆是冬所著也。若水少师事陈耆卿,学为古文,晚乃弃去,改师陈文蔚,刻意讲学。书中所谓窗先生者,耆卿号。克斋先生者,文蔚号也。故此书体例,颇与语录相近。其论《诗》,攻小序;论《春秋》,主夏正;论《礼记》,掊击汉儒,皆坚持门户之见。论《周礼》冬官,讥俞庭椿断定拨置,其说甚正,然必证以周官尚存三百五十,谓冬官不亡,则仍留柯尚迁等割裂之根。论《诗》三百篇为汉儒所伪托,与王柏之说相同。论《礼记》之畏压溺,以畏为疫气传染,尤为杜撰。其论史谓诸葛亮之劝取刘璋为申明大义,其论文谓李邕诸碑文不成文,理不成理,亦皆乖剌。然如论《周礼》载师乃园尘之征,非田赋之制,驳苏洵说之误,论春秋蔑之盟,主程子盟誓结信,先王不禁之说,及宋人盟于宿,主公羊以及为与之说,宰咺归赙。主直书天王而是非自见之说,均有裨经义。于朱子《四书集注》服膺甚至,惟谓《大学》格物难以训至,当从玉篇旧训,作比方思量之义。谓《论语》惟求则非邦也与以后,皆圣人之言,稍立异同,然大旨不殊。又谓诗集传当于纲领之后列诸家名氏,使之有传,此书不比《论》、《孟》,自和鸣挚别以下皆是取诸家见成言语,若不得前人先有此训,诗亦懵然,亦为公论。其它论蔡琬《十八拍》之伪,论白居易《长恨歌》非臣子立言之体,论《文中子》鼓荡之什为妄,论钱塘非吴境,不得有子胥之潮,论子胥鞭尸为大逆,论王羲之帖不宣字,皆凿然有理。论击壤为以杖击地,论应劭注《汉书》误以夏姬为丹姬,皆足以备一说。论杜鹃生子百鸟巢一条,虽未必果确,亦足以广异闻也。
脚气集

  潘黙成《磨镜帖》甚佳。帖云“仆自喻昏镜,喻书为磨镜。药当用此药。揩磨尘垢,使通明莹彻而后已。倘积药镜上而不施揩磨之功,反为镜之累”,故知,托儒为奸者曽不若愚夫愚妇也。

  夫子诛诸侯无王,孟子劝诸侯为王,诸儒安得无疑?孟子卑管晏“陋、覇道”,乃与公孙衍、张仪之徒,异口同音共□掇,诸侯为此事反不肯做齐威晋文事业。方道周室衰微,与孔子时不同。当时,韩赵魏齐,列为诸侯,尚皆待有王命,其间要霸者,必去朝周。诸侯又何曽不知是个共主,只有楚无状,其自殷周以来如此,不足恠也。孟子固有说矣。当时,诸侯欲王之意不可遏,四方游说之士无不向上称说“尚以王为下,而欲为帝”,若孟子劝其循诸侯之礼,岂足以回其胶固之心。

  孟子尝说好货好色事.乗时君之趍向而语之,劝行王政,即此意也。要行王政,须从理义做来。自农桑上做家计起。当其做家计时,便是五十可以衣帛,七十可以食肉,斑白不负戴于道路,件件有个长上,家家有个长上,此时,终不胜灭周而改物,又终不胜与周而并王,其尊周之理便在此乎。便自有不容已者,便可兴周,周便可为政于天下。此孟子之志也。好货好色且不与他较待,其仁义之说行时,君之心转移,一洗旧习,相与维持[一本作新],件件蝉蜕矣。孟子此意只是不说,只漏泄数句。曰“子哙不得与人燕,子之不得受燕于子哙”,又曰“唯天吏则可以伐之”,何曾无周。

  自晋承曹魏之后,迤逦相承,皆曹氏之禅代也。于是二三百年无公论。二三百年无公论,则公论已矣。此诸葛孔明、孔北海之徒每遭诋议,有善则没之,如取刘璋事,埋没来歴,后人只说孔明不是。

  李文靖公[宗勉]为守于台,与陈文逸民饮玉霄亭上,良久,忽移过君子堂。陈文告曰“此间不如玉霄之爽”。文靖曰“下面人家掷骰赌博,争注喧哗,姑避之。”寻常事至而应不要先有心[阙]靖[一作清] 。

  东坡说“蔡琰《悲愤诗》非真”,极看得好。然胡笳十八拍乃隋唐衰世之人为之,其文辞甚可见。晦庵乃以为琰作也,载之椘词。

  尧典“克明俊德”,孔氏注以为“贤俊”。大学“克明峻德”,康成以为“大徳”。大德在我,方合自明之意。按大戴礼,正月时有俊风。俊者,大也。大风,南风也。何大乎南风也?合氷必于南风,解氷必于南风,生必于南风,收必于南风,故大之也。“俊”训大可见。

  唐明皇天寳之事,诗人极其形容,如长恨歌,全是调笑君父,无悲哀恻怛之意,连昌宫词差胜,故东坡喜书之杜子美《北征》云“忆昨狼狈初,事与古先别。奸臣竞葅醢,同恶随荡析。不闻夏殷衰,中自诛褒妲”,读之使人感泣,有功名教。

  《桑中》等篇,朱子诗传之说己当。先曾与东莱议论,东莱力以为诗人所刺,晦庵辨之不信也。先祖[阙]论,尝谓“圣人不应收此邪诗于三百篇”,则邪诗之说,先祖固言之矣。先祖自信其家学,不曾往见文公。因读杨诚斋文字,不乐,遂并同时诸书皆不过目,然其所见,乃暗与文公合,其稍异者,则文公云“夫子取之为戒,如圣人固不语乱,而春秋所记,无非乱臣贼子之事。葢不如是,无以见当时风俗事变之实,而垂戒于后世,故不得已而存之”。先祖则曰“今永嘉谓山歌为邪诗,周道衰,纲常毁败,滛靡胥沦,正声不发于人心,而邪诗充悦于人耳。咏之愈多,传之愈广。夫子删其芜秽笔之简册者,皆正诗也。而邪诗,入[一作习]熟于时人之口耳。布传于室家之简册者,犹在天下。夫子岂能删之哉。秦祸之酷,天地否塞。汉兴以来,诸儒收拾残编断简于坏亡之余,补缀遗逸,而诗之三百,大抵不全,取天下口传之诗,以补秦火之余。非夫子所删三百之全文也”。又,文公不尽信《小序》,先祖亦谓小序为汉人专门名家之辞,其意亦同文公。尝谓李敬室祀云“东莱以《桑中》《溱洧》为刺滛奔之诗,婺州若有人滛奔,东莱何不作一诗刺之?”此语又简而明矣。

  《家语》虽俚伪杂揉,犹是当时文字,去圣人未甚逺,不比孔丛子。其载“周公冠成王,命祝雍作颂曰“令月吉日,王,始加元服。去王幼志心哀恐,当衮軄[此句必有阙文。《大戴礼记》亦有,文还同,哀一作衰]。钦若昊天,六合是式,率尔祖考,永永无极””。今仪礼、士冠礼大畧正同仪礼。乆不出,即此可证为周公古时传流之书。又,即仪礼。可见《家语》虽后时俚人所录,乱说自有之,终与孔丛子不同。孔丛子句句伪。

  永嘉郑伯谦云,天官之軄,自玉府内府而下,今皆收入内藏库;自宫人掌舍以下,今皆收入修内司;自医师食医以下,皆入御药院;自膳人庖人而下,皆入御前供奉。自汉晋以后,先王所以招使士大夫在宫内者,稍稍推出,却将天子服食掌于外朝者,稍稍引入。[伯谦字节卿]。

  任重而道逺,“任”当作平声。孟子曰“门人治任,将归任重”,谓仁以为己任,担子重也。任重,是治任之任;仁以为己任,则是任天下之重之任,“任”却作去声。

  潘子善先生乃吾邦人,曾有诗云“老大倦追随,得坐且终日。所以见春去,亦不甚爱惜”。予甚咏之不置。咸淳癸酉六月,塘下戴正子访予,出其先公诗,八句云“幽栖纔一室,意足便为安。片石星霜老,八窗风月寒。已无蜗角累,自号鹿门看。清夜谁同语,横琴试一弹”,此诗亦佳。今人只识花言绣语,便相传讽佳句,岂知此哉。

  圣人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胡文定曰“知孔子者,谓此书,遏人欲之横流,存天理于既灭,为后世虑至深逺也”,此说是矣。又曰“罪孔子者,无其位而托二百四十二年南面之权,使乱臣贼子禁其欲而不得肆,则戚矣”,此语非也。圣人岂愿乱臣贼子之戚哉!“知我罪我”皆说后圣。春秋,天子之事,圣人作之,后圣不容不罪,罪至于后圣,当此时,又自作春秋。

  沈继祖丑诋晦翁,以求官爵,自不足道。李果斋作年谱备载之,谓削之反渉忌讳。此说不然。《汲冡书》所谓“舜囚尧、禹放舜”之类,千载而下,忽然有个轻薄子如刘知几者出来与之敷演,虽曰无伤于日月之明,然害理不少,害人心不少。曹操曰“舜禹之事吾知之矣”,若当时见刘知几许多说话,岂不更无藉耶。

  东坡云“夫畵竹必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畵者,疾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兎起鹘落,少纵则逝矣”。此语甚妙,岂但畵竹。

  天地本黒也,以日为光;本寒也,以日而暖。日入则复黒,日逺则复寒矣。[而一作为]

  胡氏谓“周之至徳,不但称文王,亦称武王”,是也。武王十三年前皆是事殷之时,至谓“诚使文王无广周于天下之心,曷不专守,分地而取其三分之一乎”。此语大不然。三分天下有其二,谓人心归之也,岂割据之比乎?戡黎胜之而已,伐崇降之而已,非辟地也。大会于孟津,不期而至者,八百国。果归周之多也。

  孟子《集义》章,先儒被孟子说揠苗处多了。将谓,是告子“助长”,然告子正是。不曾集义,惟恐助长,只待义自外来袭[一本无外字],所谓“不得于心,勿求于言,勿求于气”者也。孟子“必有事”了,方说“勿正勿忘”了,方说“勿助长耘苗”了,方说“揠苗”,次第甚明。但其说揠苗处详,人遂谓“孟子以揠苗之戒为重”,掉了告子,真病。

  “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此告子求不动心之法,自以为善也。孟子则不然,“不得于言,必求于心,有得于心,不求于气”,终而至“诐滛邪遁”,开口便觉,则告子之“不得于言,勿求于心”者,不足道矣。行之既熟,浑身是理,理充而气浩然,视告子之区区护此气而不敢动者,又不足言矣。是道也,要紧在必有事与勿忘上工夫自到,又不可责近效,所谓大叚着力不得者也。大叚着力,则气壹动志前,功不保矣。“勿正”是为常有事者言也。“勿助”是为勿忘者言也。“揠苗”为己耘苗者言也,不曾耘苗,苗草相乱,将见草长而苗不存,又何苗之可揠乎?告子不肯做,必有事与勿忘,功夫只愿勿正勿助。其曰“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是欲勿正勿助也;其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是不曾有事勿忘也。不知集义,呆然但欲勿动此气,此后世释氏之不动心,非儒者之不动心也。孟子谓其“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此是其勿正勿助之意,未为全不是,但以义为外不曾于知格上下工夫,不得于言未尝求之于心。不思义理,在心却待于应接处,听道理,见成自从外来,所谓“彼长而我长之”,里面全无一事,是欲义自外来袭而取之也。既无集义,不知自反,直与不直,区区求保此气,亦难矣。如此则不但人之“蔽陷离穷”不可得而知,而我之“诐滛邪遁”,亦不自觉矣。[此二章是癸酉八月所书。今录于此]。

  濓溪不言知格,径说定之以仁义,中正而主静。已上皆知格也。厥章厥微,匪灵弗莹,其知格也。至矣。定之仁义,中正,则着实;主静则立本,其知格也。至矣。

  四子言志,夫子自先定四子之次第矣。子路率尔而对,夫子亦知其必然矣。据次第而问,始及于晳也。伊川先生云“子路之志,亚于曾点”,葢其所言,虽不让,却是真实,此意千古未有人说。人见夫子哂子路,便道子路不如诸子。朱文公谓“求赤皆退让,却因见子路被哂后如此,到底子路是真”,斯言尤为着明。[可使有勇,是作其忠义之气]。

  友人王贲,字藴文,今之隠君子也。今亡矣。其曰““惟求则非邦也与”以后,皆圣人之言,非曾晳之问”。此语确然可信,曽晳不应如此问。其问无味。

  古云“虎狼知父子”。只有母子,无父子也。兽知母而不知父。父亦不能知子。但其母见从他身上出来,自惜。

  《六月》“王于出征,以匡王国。......王于出征,以佐天子”。“于”曰“也”,王命也。左传载“椘自克庸以来,其君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于,胜之不可保”,即此“于”字。“三十里”则是语助。

  自汉髙祖自为新乐,于是二南雅颂不复有人习,惟一制民能知雅音而不通其义,古音浸亡。魏武平刘表,得汉雅乐,即惟知《鹿鸣、驺虞、伐檀、文王》四篇,明帝太和末,又亡其三,惟鹿鸣尚存,至晋而鹿鸣亡矣。只有文在方册中,无其声矣。文中子援琴鼓《荡之什》,葢妄言也。

  太宰以九軄任万民,无一人游手,无一人失业。

  中也,飬不中;才也,养不才。故“人乐有贤父兄也”。此父兄便是前軰长上。

  高祖不读书。其歌云“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又云“鸿鹄高飞 一举千里 羽翼已就 横絶四海 横絶四海 又可奈何 虽有矰缴 尚焉所施”。陈后主是做文章人,其辞云“秋风动竹 烟水惊波 几人樵径 何处山河 今时日月 宿昔绮罗 天长路逺 地久云多”,亡国之音与兴国自别。

  曽子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便与颜子不同。颜子自反而缩也不往。

  刘漫塘云。向在金陵,亲见小民有行院之说。且如有卖炊饼者自别处来,未有其地与资,而一城卖饼诸家便与借市,某送炊具,某贷麫料,百需皆裕,谓之护引行院,无一毫忌心,此等风俗可爱。

  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不独是将尧舜来证性善,正是将尧舜望天下之人。其曰“世子疑吾言乎?”又曰“彼丈夫也。我丈夫也。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是世子,是慊愧,了不敢望尧舜,故有是说。

  《礼运》首章载孔子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至于“大道既隠,天下为家。…… 始以城郭沟池为固。礼义为纪”。禹汤以后六君子皆由于此。不知自有天地,便有五行,便有礼义,鸿蒙之世,人未甚觉知。伏羲尧舜有作天叙,天秩始焕然于天地之间,后来六君子因修而用之,岂曰“大道既隠,方将礼义出来用”,且与城郭沟池并言?离礼义以言道,是老子之言也。大古之世,生民如野鹿,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则诚有之。而谓“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皆作一个笼统,则亦未必然。

  夫子之“得邦家,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便是尧舜气势。生者得其所以生,死者得其所以死,便是尧舜之民。荣者,生之理也;哀者,死之理也。

  赵几道说“诚无为,几善恶”,作一图,上写一诚字,直落写个善字,偏旁一丝写个恶字,以恶是诚之庶孽,善是宗嫡。友人沈可亨疑之以问。“此疑甚善”,几道自谓“可胜胡氏同体异用之说”。不知其尤非也。且如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当其未发,只是至善。至于发时,始有中节与不中节。中节者,是不走,作这中。不中节者,是走,作这中,却不是这中。先生个中节,旋生个不中节。如水之清,有以浊之,不是当初带得这浊来,若是庶孽,须亦从他身上出,不枉屈。

  “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矣”,是圣人之言。“祀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非圣人之言,是后人发明。因而,遂以为圣人之言耳。二王后,安得有郊?周既改物,禹汤便不配天。若说后来有僣,则祀用夷礼,渐习鄙陋。宋以《桑林》享晋侯。桑林,殷天子之乐。荀莹以为非礼之罪,犹有鬼神,宋宜当之。见得是宋自僣。又见得宋不当僣。又见得非宋所常用。祀宋之郊,无明文。[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既丧师后,如何又配?]

  春秋时,吴越分界自在今日嘉兴之境。春秋于越败呉于檇里。檇里,乃越地,正嘉兴也。钱塘江,乃是越地。吴投子胥于江,何曽是钱塘,今乃谓“潮头为子胥怒潮”,呉山祀子胥正不安。王荆公碑亦说错。五代僧钱塘诗云“到江呉地尽,隔岸越山多”,不知畧至。

  曾子曰“慎终追逺,民德归厚矣”。集注云“终者,人之所易忽”。亲终之时,苦痛哀迷,则于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者。必有精神不到,照管不及者矣。此忽,非轻忽之忽,乃椘辞荒忽之忽。当此之时,须当加谨,无一毫可悔,是谓谨终。

  黒水逾河而至于南海。济逾河而溢于荥。后世都无异论,是有此理。

  《禹贡》载“四海九州岛,无限路程”。不误一字。孟子说两句,便有一句误,“排淮泗而注之江”,当时淮不曽通江,后来呉王开邗沟,然后通江。纪载与议论不同。议论得实,固好。若误,些少不以文害辞,主意不在此句。纪载则不可。

  天下有贵物,乃不如贱者。只如眼前,海莱(菜?)以紫菜为贵,海藻次之。海藻所谓大菜也,苔为下。紫菜爽口,乃发百病。大菜,病人可食。苔之好者,真胜前两菜,且无渣滓。夲草谓其能消食也。贵公子只是吃贵物。

  伊川先生云“春秋所书,事同则辞同,然有事同而辞异者,葢各有义,非可例拘也”。直至言也。此说自卫州吁发。

  “葢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此章正与“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同意,圣人此说甚多。“不知而作”与诗人“吾岂不知而作”不同,乃是“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之意。其言曰“固有圣人天纵,从容中道,不待知而作,我不到此地位也。我只是学而知之。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择其善者而识之,所以能有所得,我非生知,知之次也”。此意甚分明,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复又下,择字多见而识之。不复又下,择其善者,四字自是作文之法。“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不必更说道字,古人文字如此甚多。

  《周礼冬官》不亡,散在诸官之中,而地官尤多。自“编帙散乱”,俗儒补缉,不得其说,不识《周礼》所谓“天官、地官”者是如何,遂以田野诸軄并附地官,如此则“冯相、保章、挈壶”之类皆可附天官耶?金叔明作《周礼十疑十答》,用意勤甚。予遂授以俞氏《复古编》。复古编者,葢着冬官不亡,将《周礼》旧本再一证[一本作正]之。叔明得之甚喜。董华翁又辨复古编之不可凭。此是忠厚,不欲轻动古书之意。予后来会叔明,云“复古编甚是”。某又与之考,有一证据甚佳“《周官》三百六十,今已存三百五十,只亡其十,岂可谓冬官亡也”。此说痛快,但冬官之不亡,只可说数句,证以地官,使人自晓自推足矣。俞氏,乃断定拨置,此在天官,此在地官,此在某官,以二千余载以下之几(凡?)夫,而妄意圣人之述,作其不审如此,葢其浅浅之为人,偶得此说,喜不自持,不觉成此。其为此说之累多矣。

  惟十有三年春,大会于孟津,蔡书传以为建寅之月,张主一《春秋传》引《书序》:一月戊午以为建子之月。

  程子《春秋传》“春,王正月。正月非春。假天时以立义”。此说至正。张主一乃以为非,却又云“天统建子之月,阳气潜萌于黄锺之宫。此天之所以为天,而万物之所由生也”。独不谓之天统之春乎?正不必如此巧说!

  汉时,士大夫奏事宫中,要便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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