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嘉话 - (TXT全文下载)
虎》睛逐人转,邻姬颦蹙马践家具之变,此长沙云“精笔感人有如此”者,盖非虚谈也。秋涧老人题。
丁丑秋,奉御脱烈传旨本院,定撰顺德资戒碑及普门塔碑铭。鹿庵曰:“老夫作《资戒文》,乃令不肖撰《塔铭》。”恽谢不敏。先生曰:“但作,吾深意存焉。”及毕,闻奏颇称旨。今日乃悟先生其诱掖成就后生如此。
陈希夷尝有诗云:“我见世人忙,个个忙如火。忙者不为身,为身忙却可。”
商左山云:“颜平原《中兴颂》,盖变玉箸大篆为真楷耳。”
刘房山尝说海陵欲南征,先以十八人服御与上一同私行抵淮上,以觇虚实,号曰黑护卫。前次相下宿南郭逆旅,张灯置酒,闻有新进失职刘其姓者先在邸中,召与饮。刘素善讴能诗,即以歌侑觞,辞气慷慷,礼貌甚恭。上喜甚,遂询其所以至此之意而默识之。黎明,刘复持酒饯谢。上既乘,以手札付刘曰:“府尹我亲知也,可用此投献。”取钱几干缗。刘依命谒府尹,疑通刺久不报,见左右皇遽具仪物授旨,方悟畴昔为海陵云。及还宫,即特旨起复刘为京朝官。后从南狩,同殁江上。
至元十五年戊寅正月甲寅乙酉朔,同李侍讲德新、应奉李谦陪百官就位,望拜行在所,凡七拜。其侍仪司先一日于端门两阙间灰界方所,以板书百官号,随各司依品秩作等列。班定,以次入宫行礼。礼毕,由左掖门出,风埃大作,所谓“出门尘涨如黄雾,始觉身从天上归。”曾有口号一绝:“隔夜端门分板位,平明簪笏列鸳行,紫云低覆千官入,润作金炉百和香。”
读韩文《孔墓铭》,孔世三十八,字音作苏合反。王承旨《庆八秩诗》,一庵云:“人材落落自天成,千佛经中第一名。已令贰膳常珍入,但入朝行以杖行。”商左山云“药裹封灾随腊去,酒杯称寿逐年新。”胡紫山云:“坚辞不允老而传,几杖恩光又十年。勇折桓文匡政弊,力扶周孔上经筵。”又云:“塞破乾坤享重名,玉堂东观又尊荣。香山如砺沪沟带,才与斯文作主盟。”
宋人画《琼花图》,花蕊团团作九叶,如聚八仙花。扬州人说近岁其花已枯朽矣。
米元晖所藏古端研,其背刻云:“此研色青紫而润,下岩石也。先公得于山谷若文室中,磨李庭墨,试诸葛氏笔,世间真有扬州鹤也。”后题曰:“元晖。”山谷云:“虎儿笔力能扛鼎,好着元晖继阿章。”米因以字之,亦羲之、献之例也。
祠尧、舜、禹于所都,唐开元五年为始,从褚无量请也。见《无量传》。
王黄华《称香品》有“蟠螭小月,夜窗幽几”之辞。公寿止五十三,官至承务郎翰林修撰。
黄华论汴河:“前宋以洛河入汴为京西漕路,其后黄河以南,洛水旧道断绝。今汴河名存其实,止是京、索、须三水自荣泽南入汴河故道行流。”
徽宗临张萱《宫骑图》,其侍从有挈金橐驼者。盖唐制宫人用金驼贮酒、玉龟藏香。
赵同签说:“高丽东北有第五头城,其地有五城,此盖从南第一城也。”
宋克温说:“今山阴,古金山也;古于阗,今曰鄂端;古乌孙,今俄罗斯潮海杭爱;薛良河,今锡里库;回鹘,今辉和尔;回纥,今回回;不谷寒,毗伽可汗;身毒,印都;土蕃,土波。柘枝舞,本柘拔舞,金人以名不佳,改之。”
屈原湘中庙,题曰清烈公。
《唐车服志》:“带驼尾取顺下之义。鱼袋取其清洁,鱼目不瞑,勤而不懈也。”
“契丹以其国产镔铁,乃为国号,故女真称金以胜之。或谓以水生金,非也。高丽盖州,盖葛牟城也,明昌初易名曰辰州。”鹿庵云。
有旨讲究光禄寺职掌。寺与卿,汉宫也。应劭曰:“光,明;禄,爵;勋,功也。”言光禄典郎谒者虎贲羽林,举不失德,赏不失劳,故曰光禄勋郎中。令,秦始置,掌宫殿门户及诸郎在殿中之侍卫者,故曰郎中令。汉因之不改,北齐、隋、唐止掌肴膳。许左丞作《新定官制图》,大抵以唐为则,品从略与金同。
杭州画工潘氏写真,其法不用朽先草,直以笔写,又不粉背,言形似易、容色难。
晦庵云:“周之肃拜,今之长揖也。”
唐检校名,盖正官上加官。
沅州安抚使郭彦高,大名人。说广中风土:“其地皆山,如水之波浪然。”盖古盘瓠国在夜郎西南数百里,与大理东境相接。郭有诗:“地连两广多蛇窟,水隔三湘绝雁书。”
丁丑岁二月初,黄河自陕州灵宝清澄至河南府。或云:“自潼关至三门集津。”王子年《拾遗》:“丹邱千年一烧,黄河千年一清。”又曰:“圣人生。”鹿庵曾命拟《中省贺表》:“天开昌运,统一车书;地应休征,河清陕洛。恭惟德昭天汉,恩溥渊泉,覆帱何止于中华,洋溢远沾于方表,以致润涵九折,镜净两涯。自陕至巴,几千里之余;由乙逾丙,殆三旬之久。鳞介之泳游可鉴,山林之形影皆分。跃图马于龙宫,未容专美;舞冯夷于鳞屋,时出效灵。顾兹上瑞之方增,特表吾皇之至圣,臣某等叨居华省,幸睹荣光,敢倾葵日之诚,用代辞人之颂。遐荒向慕,百川宗沧海而王;宝祚洪延,万寿等丹邱之固。”
正月上旬歌括:“甲子风灾丙子旱,戊子蝗虫庚子叛。唯有壬子最丰穰,正月上旬子细看。”窦先生云:“近岁颇有应验,故录。
闻捷,鹿庵命撰《中省贺表》:“天网虽疏,曾恢恢而不失;罪人斯得,迓穆穆以来平。外侮既消,颂声交作。恭惟仁含动植,德化生成。振长策而用三驱,念天显而九族。氵荐雷之震,远惊而迩惧;大风之举,歌动而云扬。侧闻喜自于日边,岂止威加于海内。臣某等职叨省署,阻奉鸾舆,伫目龙旗,遥伸虎拜。归牧武成于周马,歌功美迈于唐铙。六辔言还,喜动两都之和气;千官饮至,欢腾万岁之霞觞。”
冯渭《金诏赦录序》有云:“灞陵森柏,荒凉白露之中;明惠寝园,寂寞苍梧之远。”又云:“荏苒十霜,竟摧一战。”(指哀帝也)
东坡《我有帖》云:“外郡虽粗俗,然每日惟早衙一时辰许纷纷,余萧然皆我有也,内慰字不挑心写。”宋人萧山则题云:“今专官横将肆咆哮于庭,太守色羞对吏民,岂复有画戟清香意象耶?然坡非置公事不问,时平事少耳。为颖州时,久雪,一夕不寐,欲造炊饼救饥人,又发义仓数千石,作院炭数万称,酒务柴数十万称济之,未必常萧然也。所谓‘皆我有’者,特不以外物之有累我内乐之有而已,惟以逸处心、以劳处事,是之为能官。”
太常少卿宋宏道以先农燔肉来致,适李应奉受益携《毛诗青蝇》至《甫田》诸图请跋其后,有云:“观其禽鱼草木、车服笾豆之盛,而经国备物之制,令人想见三代忠厚气象,如在其间亲承其事。孰谓丹青形似起子至于斯耶?”
《大都城隍庙设醮保青词》(代鹿庵作):
“天鉴虽高,曾易显忠之命;基图寅绍,敢忘奉若之诚。爰自君临,颇历年所。颐眇躬之上托,致至理之维艰。岂期外侮潜消,复荷天休滋至。严风朔雪,大开一统;金穰玉烛,屡致丰年。而又雪静祈连,春回沙漠;昼日有平安之报,霜风无偃薄之虞。匪凉德之能然,皆神灵之所,乃即青阳之月,恭修金之科。诰演琅函,真临玉境。导含景苍珩之驾,覆垂云洪荫之仁。监兹报谢之□,重以保持之福。干戈止息,永维四海之清;邦国荣怀,以尚一人之庆。”
《新船落至祭岁君文》:“成舟委波,谓之落至;惟神灼知,一岁之事。泛彼中河,转致厥载;上下安输,非神曷赖。
《修端门前桥启土告岁君地祗文》:“应门将将,前临天津,玉辂所经,虹梁必陈。爰构爰缔,筑之ЙЙ,神惟垂,迄于有成。”
《五方帝祭文》:“因方殊号,尊以帝称;殿临五部,有赫其灵。维桥之作,鞭石驾梁;所冀拥卫,大来百祥。”
《减江南冗员诏草》:“谕江淮军民人等:夫张官置吏,本以为民,非扰民也。朕自混一江淮,于今五年,忧恤元元之心,不遑夙夜,期于抚定安集,以承上天全付所覆之意。比闻陈奏,不图设立之际,官冗人滥,重致烦扰。念之悯然,罔副朕志。今者上自行省宣慰司,下及总府州县等官,酌量轻重去处,其一切冗滥,凡有扰于民者,尽行革去。尔其各安恒业,永底尔生,既清旧染之风,共乐维新之治。其有作奸犯科,似前不应者,已敕行御史台纠察,中书省究治外,咨尔黎庶,体予至怀。”
《诫谕官吏诏草》:“朕自统一南北已来,设置群官,大小毕备,俾上下承宣,慰安元元而已。近缘冗滥,省并一新,自尔厥后,各慎攸司,以兴滞补弊为心,以便国益民为事,务施实惠,毋尚虚文,夙夜在公,尚期子治。若有狃习故常、贪残蠹害者,国有常刑,朕其敢赦?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唐申王《六马图》,一曰奔虹赤,二曰飞霞赭,三曰腾霜白,四曰凝露骢,五曰决波骝,六曰发电乌。内奔虹赤与决波骝绾结其尾,络首皆,衔皆有镳,牵笼者服色皆以朱砂红、石绿妆染。苏门郭氏家藏。
《西溪折槛铭》:“直言骨鲠,天威雷霆;非赖此槛,资斧曷胜?槛既折矣,从修不修;佞臣见之,面心羞。槛谓直臣,可无结舌;尔气不挠,吾宁惮折。世多张禹,代无朱云;直槛横槛,整整而陈。噫!”
徐子方《茧瓶诗》:“一窍鬼工开混沌,八蚕神茧堕扶桑。”
●卷四
《谷梁子》曰:“独阴不生,独阳不生,独天不生。阴也、阳也、天也,三者全然后生。”
天极为南北极,天之枢纽常不动处,譬则车之轴也。《河图》言:“昆仑者地之中也,下有八柱,互相牵制,名山大川,孔穴相通。”《素问》曰:“天不足西北,地不满东南。”注云:“中原地形西北高,东南下。今百州满凑,东之沧海,则东西南北高下可知。”或问邵子曰:“天何依乎?”曰:“依乎地。”“地何附乎?”曰:“附乎天。”“天地何所依附?”曰:“自相依附。天依形,地附气,其形也有涯,其气也无涯。但天之形圆如弹丸,朝夜运转,其南北两端后高下,乃其枢轴不动之处也。其运转者,亦无形质,但如劲风之来,当昼则自左旋而向右,向夕则自前降而归后,当夜则自右转而后左,将旦则自后升而趋前,旋转无穷,升降不息,是为天体,而实非有体也。地则气之查滓聚成形质者,但以其束于劲风旋转之中,故得以兀然浮空,甚久而不坠耳。”黄帝问于岐伯曰:“地有凭乎?”岐伯曰:“大气举之,亦谓此也。”曰九重,则自地之外,气之旋转,益远益大益清刚,究阳之数而至于九,则极清极刚,则无复有涯矣。岂有荣度而造化之者,先以斡维系于一处,而后以轴加之,以柱承之,而后天地乃定位矣。
鹿庵先生《江南平告天地文》:“伏以时逢丧乱,岳渎分疆;运属休明,乾坤一统。眷靖康之余孽,扌处江表以偷生。依阻山溪,动摇戈甲。不修岁币,久亏事大之仪;留止行人,永绝亲邻之好。即兴师而问罪,即列阵而长驱。戈船浮鄂渚之波,铁马渡松关之险。方知力屈,始悔前非,来至表以求哀,愿纳地而入觐。宋主某已于某月日来至阙下,其江南郡县人民已委官抚治了当,是皆上帝垂佑,灵祗降祥,欲康功普被子黔黎,故盛事施及于冲眇。尚祈昭监,永锡休嘉。”
《告太庙文》:“伏以践祚守文,虽本已成之业;继志述事,敢忘未集之勋。眷靖康亡灭之余,擅吴会膏腴之壤,依凭江险,壅隔皇风,累兴问罪之师,犹守执迷之意,逮戈船飞渡,列戌土崩,始悟前非,方图改过,遂称臣而奉表,愿纳地以归朝。宋主某已于某月日来至阙下,其江南郡县人民已委官抚治了当。朔风炎气,尽书轨混同之地;商孙夏裔,皆尝助祭之臣。顾冲眇以何功,实祖宗之余荫。尚祈昭监,永锡休嘉。”
《瀛国公制辞》:“时逢屯否,岳渎分疆;运值休明,乾坤一统。眷靖康之余裔,擅吴会之奥区,远隔华风,久睽邻好。我国家诞膺景命,奄有多方。炎风朔雪之乡,尽修职贡;若木虞渊之地,靡不来庭。罄六合以混同,岂一方而独异?用慰苏之望,爰兴问罪之师,戈船飞渡而天堑无凭,铁马长驱而松关失险。宋主赵某乃能察人心之安背,识天道之推移,正大奸误国之诛,斥群小浮海之议,决谋宫禁,送款军门,奉章奏以祈哀,率亲族而入觐。是用昭示大信,度越彝章,位诸台辅之尊,爵以上公之贵,可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司徒、瀛国公,主者施行。”
凉、威、肃、酒与甘、张、沙,是敦煌、瓜、晋昌(徒单侍讲括)。
至元六年,行用元宝钞,止七十余万锭。于时为御史曾照刷提举司文按,故知。
至元七年,天下军民并析居总二百三十二万户。
天干地支。天有五阴五阳为十干,地有六柔六刚为十二支。
九州地亩数。《后汉郡国志》注:“九州之地,凡二千四百三十万八千二十四顷,定恳者九百二十万八千二十四顷,不恳者一千五百二十顷。”
哲宗孟后。元七年太皇太后以六礼仪制聘入宫。曰:
奉迎使、发策使、告期使、
纳成使、纳吉使、纳采使。
以仆射左右丞摄太尉充使。
《六帖说》曰:“乐天作类书,名六帖。”《通典选举门》载:“唐制,开元中行课试之法。帖经者,以所习经掩其两端,中间微开一行,裁纸为帖。凡帖三字,随时增损,可否不一,或得四、得五、得六者为通。”此六帖之名所从起也。六帖云者,取中帖之数以名其书,期于必中选也。
鹿庵命拟《复立按察司手诏》:“以一身之微,惟万事之统,不遑夙夜,常切忧勤。顾七道之提刑,扩六条而从事,近因省革,偶值停闲。然非违稽缓之愆,纵令弗问;恐伺便诗张之后,为害滋深。仍转侧以详思,非监临而罔益,据所在按察司照依已降条画,依旧设立施行。於戏!鹰隼当搏击之任,不与护恐为反伤。琴瑟既更张之余,识大体乃为称职。”
“乐天每作歌诗成,须令其家老妪听读,能通解其旨意辞为之定体。此无他,不过通俗近人情而已,特表而出之,且为艰涩无谓之戒。”西汉云。
正大七年,亳州节度使赵庭玉诏别有擢用,其子贽时为省知除掾。既定省,公问以召之之意,贽曰:“以嫌疑故,特回避。”既而去,拜礼部尚书,贽入贺。
予婴年见神川刘先生,三苏文读不去手。因问于先大夫曰:“古人有言:‘苏文熟,啖羊肉;苏文生,啜菜羹。’岂此之谓也?”
宋未下时,江南谣云:“江南若破,百雁来过。”当时莫喻其意,及宋亡,盖知指丞相巴延也。夫荧惑之精,下散而为童谣。不尔,何先事如此?
《宋真宗东封升中图》,岳顶有五色云,山下环卫以甲马。《金道陵元会图》及《郊天仪仗图》、《郊天圆丘图》。曾闻某官说:“当时掌礼者房千里,中外几用人三万。”未知方泽制度与此何若?
唐张说家藏《明皇开元东封图》(有说)。
宋范石湖《揽辔录》记兴陵见宋使仪卫:“戊子早,入见。循东、西御廊北行,廊几二百间,廊分三节,每节一门。将至宫城,廊即东转,又百许间。其西亦然,亦有三出门,中驰道甚阔,两傍有沟,上植柳,廊脊皆以青琉璃瓦覆,宫阙门户即纯用之。北即端门十一间,曰应天之门,下开五门,两掖有楼,如左右升龙之制,东西两角楼。端门内有左右翔龙门、日华、月华门,前殿曰大安殿。使人自左掖门入,北循大安殿东廊,入敷德门。东北行,直东有殿宇门曰东宫。直北面,南列三门,中曰书英,是故寿康殿母后所居,西曰会通门。自会通北入承明门。又北则昭庆门,东则集禧门。尚书省在门外,东、西则左、右嘉会门。门有楼,即大安殿后门之后,至幕{宀夭},黑布拂庐待班。有顷,入宣明门,即常朝后殿门也。门内庭中列卫士二百许人,贴金双凤幞头、团花红锦衫,散手立。入仁政隔门,至仁政殿下,团凤大花毡可半庭。殿两傍有朵殿,朵殿上两高楼曰东、西上阁门。西廊悉有帘幕,中有甲士。东西御廊循檐各列甲士,东立者红茸甲金缠竿枪,黄旗画青龙;西立者碧茸甲金缠竿枪,白旗画黄龙,至殿下皆然。惟立于门下者皂袍持弓矢,殿两阶杂列仪物幢节之属,如道家醮坛威仪之类。使人由殿下东行,上东阶,却转南由露台行入殿阈,谓之栏子。金主幞头、红袍玉带,坐七宝榻,皆有龙水大屏风,四壁幕皆红绣龙,拱斗皆有绣衣,两楹间各有大出香金狮蛮地铺礼佛毯可一殿。两旁玉带金鱼或金带者十四五人,相对列立,遥望前后殿屋崛起甚多,制度不经,工巧无遗力。炀王亮始营此都,规摹出于孔彦丹,役民夫八十万、兵夫四十万,作治数年,死者不可胜计。”
《和宋书》:“皇天眷命大蒙古国皇帝致书于南宋皇帝:‘爰自平金之后,蜀汉荆扬,兵几三十年,交聘非一,卒无成约。比者川蜀捣虚,荆湖批亢。生灵有涂炭之苦,战士有暴露之劳。朕甚悯焉,是以即位之始,首议寝兵,用示同仁,以彰兼爱,期于休息元元,与天下共享有生之乐而已。且南交广而西巴蜀,北长江而东沧海,分兵守险,彼所恃以为国者也。今战舰万艘,既渡江以扼海;铁骑千群,复逾广而出蜀。四塞无结草之御,六军有破竹之威,人所共知,不必遍举。于此时也,非不能犄角长驱,水陆并进。秋风虎旅,指挥看浙江之潮;春露擎杯,谈笑挹吴山之翠。盖以佳兵不祥,素所不喜;守位以仁,今之本心。又况靖康南北衅端,初无盘错大故,非如女真、西夏,恶积实深而不可解者也。往者彼己胜负之事,往来曲直之辞,各有攸当,置而勿论。自今作始,咸取一新,故先之以信使,申之以忱辞,告宝位之初登,明朕心之已定,唯亲王上宰,能报聘之一来,则保国乐天,必仁智之两得。苟尽事大之礼,自有岁寒之盟。若乃忧大位之难继,虑诡道之多方,坐令失图,自甘绝弃,则请修浚城池,增益戈甲,以待秣马利兵,会当大举,论天时则炎瘴一无畏惮,论地险则江海皆所习知,必也穷兵极讨,一决存亡而后已。力之所至,天其识之;祸自彼挑,此无可慊。在我者至诚可保,在彼者听所择焉,毋循前例,止作虚文。时荐清和,善绥福履,不宣。白。庚申年四月七日开平府行。”
李翰林钦叔一日与杜仲良在茶肆中,有司召公甚急,公曰:“无他,多是要撰文字,渠留此勿去,少当即来。”已而果至,曰:“为戒谕百官草诏。”适当笔者,应奉程天翼。程初入供职,有猝不易称者,公遂立草五百余字,允协事宜,甚称上意。其辞曰:“朕新即大位,肇亲万机,国事实为未明,政统犹惧多阙,尚赖尔文武多士,内外庶僚,上下同心,始终戮力,以副遗大投艰之托,共成兴滞补废之功。然而养资考者,每务于因循;嗜闲逸者,或托于疾病。因之积弊,习以成风,事至于斯,朕将何赖?盖尝深唯百姓勤劳之意,尚不能忘累圣涵养之仁。服田力穑,而以给租庸;挽粟飞刍,而不惮征缮。况尔等世膺高爵,身享厚恩,夫有国乃可以有家,而为臣亦犹为子,未有国不安而家可保,必须臣竭力而君以宁。加之事属方殷,时丁多故,旧疆待乎恢复,强敌期于削平,正当经营之秋,难行姑息之政。朕既夙宵轸念,庶几宏业以昭功,尔其朝夕在公,岂宜玩岁而忄曷日?夫汤刑以儆具位,周典以正百官。兹出话言,以为明训:掌刑者有法可奉,毋使有冤抑之情;典选者有格可循,毋妄求疏驳之节;钱谷当审知取予,毋吝于出纳之间;台谏当指陈是非,毋涉于细碎之事;司农以敦本察吏,不可苟且而旷职司;牧民以扶弱抑强,不可聚敛而营私计。至于大而分阃,小而掌兵,固当志殄寇仇,日辟土宇。受朝廷之托,必思报国;念功臣之后,常恐辱先。又岂可平居或冒于糗粮,临事或生于畏惧?视郡县之官,妄分于彼此;役部伍之卒,不计于公私。凡有我官,所当共戒,其敬遵于邦宪,务恪慎于宫箴,享富贵于当年,垂功名于后世。且赏罚期于信必,而功罪贵乎正明,兹诚前代之良规,亦我祖宗之已事,今当仰法,要在决行。于戏!任贤使能,周室果闻于兴复;综名核实,汉家遂至于肃清。公勤者赏不敢私,弛慢者刑兹无赦。各勤尔职,明听朕言。故兹诏示,想宜知悉。”因赐《国用安铁券文》,皇帝若曰:“咨尔内族英烈戡难保节忠臣、仪同三司、都元帅、兼平章政事兖王完颜用安:大邦维屏,古有格言:‘王府藏勋,赏存旧典。’卿台阶孕秀,海岳储灵,天赋忠贞,性资明敏。初为儿戏,营垒已成。长学神机,风云暗晓。方将提挈义旗,勤劳王家,服金革以不辞,冒矢石而有勇;顷遭逢于多垒,偶陷没于他邦,而能临事见机,去伪从正,变疾风雨,谋先鬼神,一举而患难殄歼,不时而州县皆复。听闻如此,叹瞩久之。朕方总揽英雄,兴建功业,体天地含宏之德,厚君臣始终之恩,胙尔以诸王之封,宠尔以上公之位,氏族已书于玉牒,勋业复纪于太常,同三司之威仪,建大将之旗鼓。盖欲宥及于十世,何嫌恩积于一门?泰山黄河,永及尔裔。皇天后土,实闻斯言,肆申白马之盟,庸示丹书之约。呜呼!谓予不信,鉴时人日之辞;弗与同心,如文公白水之誓。尚奉非常之渥,以保无疆之休。”此是左丞李实之子介然所作,时为翰林修撰。
鹿庵云:“世传米南宫者,言礼部也,自唐以来见称。或云指太常也,米芾尝为太常官。”
宋高宗善书学,择诸王,命史弥远教之,视可者以继统。孝宗,其一也。高宗因出秘府《兰亭》,使之各书五百本,以试其能。孝宗不旬日,临七百本以进。
司马公注《古文孝经》,首章作“仲尼闲居,曾子侍坐”。广扬名篇于故治可移于官后,有闺门之内具礼矣乎严父严兄之辞。
《续夷坚志》载:“广府某官苦蛇毒,取雄黄贮纱囊中,挂四壁间。既而承尘上日流黑汁,视之,有巨蛇一,众蛇十数,皆腐溃而死。自是府舍清安,绝无毒物蟠蛰。”
鹿庵云:“青词主意,不过谢罪、禳灾,保佑平安而已。《宋史王安石传》论安石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虽少正卯言伪而辩,行僻而坚,王莽以《六经》文奸言,不是过也。”
东坡论浩然之气:“在身为气,见于行事为节,合而言之为道,故刚而不馁。”
欧阳公云:“韩愈不获用于世,修用于世而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