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鱼堂賸言 - (TXT全文下载)

书籍类目:儒藏 - 语录
书籍内容:

  钦定四库全书     子部一
  三鱼堂賸言目录    儒家类
  卷一
  计二十条
  卷二
  计三十九条
  卷三
  计三十二条
  卷四
  计二十七条
  卷五
  计四十五条
  卷六
  计四十二条
  卷七
  计二十六条
  卷八
  计三十二条
  卷九
  计三十七条
  卷十
  计一十六条
  卷十一
  计二十条
  卷十二
  计三十三条
  【臣】等谨案三鱼堂賸言十二卷
  国朝陆陇其撰本名日抄皆平时劄记之文未分门目其甥金山陈济排次成编虽亦不立标题而推求其例则一卷至四卷皆説五经五卷六卷皆説四书而附太极图説近思録小学数条七卷八卷皆説诸儒得失九卷至十二卷皆説子史而亦间论襍事昔朱子博极羣书于古今之事一一穷究其原委而别白其是非故凡所考论悉有根据不为悬揣臆断之谈陇其传朱子之学为
  国朝醇儒第一是书乃其绪余而于名物训诂典章度数一一精核乃如此凡汉注唐疏为讲学诸家所不道者亦皆研思探索多所取裁可知一代通儒其持论具有本末必不空言诚敬屏弃诗书自谓得圣贤之心法其于朱陆异同非不委曲详明剖析疑似而词气和平使人自领亦未尝坚分壁垒以诟厉相争葢诸儒所得者浅故争其名而不足陇其所得者深故务其实而有余观于是编可以见其造诣矣乾隆四十三年七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三鱼堂賸言卷一
  监察御史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阅天原微鲍寜辨正曰朱子易本义以隂阳之变解易字以隂阳之理名太极则太极为易之本明矣节斋蔡氏谓易乃太极之所自出又解易字作无极字则易反在太极之先矣岂不大乖乎节斋又云主太极而言则太极在隂阳之先主隂阳而言则太极在隂阳之内亦非朱子太极无不在之意而未知理气本无先后也节斋又谓隂静阳动静者常偏居动者常去来与周子一动一静互为其根之防亦不同而天原微皆承其谬而未之正辨正极有功于微 偶思干南坤北而交则应干北坤南然后天方位干西北坤西南各退位居之者想是日中则昃月盈则亏怕处其盛之意云胡氏云朱子尝欲于方圆图内取出方图在外庶圆图虚中以象太极然愚意取出方图固足以见太极之虚置一方图于内尤足以见太极之虚而实
  易有三百八十四爻凡一事便有三百八十四様防这事做的是何人这个人所处是何位所遇是何时防复卦咸卦见朱子于复卦象注曰安静以飬微阳也于咸卦初爻注曰此卦虽主于感然六爻皆宜静而不宜动也复之安静是言初动之时宜静以飬之咸之宜静是言当动之际宜静以审之皆是周子主静中意而周子之主静则又不止于此也
  臯陶言载采采第一个采字即是视其所以第二个采字便有观由察安意
  大禹思日孜孜躬陈治水之绩不以为嫌与赵充国不用浩星赐之计同一老臣保治之志
  防徐九一书经大全禹贡恒卫既从注唐割鹿城置鹿浑县浑似当作泽又邢赵深三州为大陆者得之邢似当作祁查一统志可见
  孙北海禹贡考谓碣石现在永平未尝沦入于海此似其独得之见夏彞仲禹贡注亦未之知也
  禹防九河当时必更有蓄泄之法盖河者不可不分亦不可分者也不分则势盛而易溃分则流缓而沙淤故分亦决不分亦决者也禹既防九河必立蓄泄之法如今之闸座然水大则通之以杀其势水缓则闭之而勿分其力三代以下守其法所以无河患后世废之则溃决而不可为矣愚因潘季驯之治河而悟及于此阅咸有一徳蔡注恍然有悟予向疑一贯之防孔门自曾子而外不轻以示人而伊尹輙以告太甲曰善无常主协于克一得无疑其躐等无序乎细玩无自广以狭人之注然后知其用功之要全在乎此而所谓恊于克一者乃是教以立志必期至乎此而非其下手工夫也蔡注体防及此可谓精矣 夫子告哀公曰所以行之者一亦是此意而必继之曰凡事豫则立又继之以择善固执皆是下手工夫
  讲麟之趾振振公子见得公子之气习是最难仁厚的此不是文王后妃之徳不能到此
  驺虞壹五豝朱传于庶类繁殖见其仁注防以不尽杀见其仁不如朱传之大
  防左传伶州鸠论景王铸大钟悟诗所云无田甫田惟莠骄骄即是此理若读书人不知循序渐进之法便为伶州鸠甫田诗人所讥
  防唐风山有枢讲章云忌作晋人旷达语乃知此诗与古诗所云生年不满百常懐千歳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大相逺盖惟恐俭不中礼则虚过一生急欲自范于礼有朝闻夕死可矣之意是相勉以好乐无荒之乐非相勉以衣裳楚楚之乐不是要及时行乐是要及时行礼正所谓忧深思逺也蟋蟀之忧深思逺盖惟恐解其拘者或失于纵广其俭者或荒于奢山枢之忧深思逺则又鞭防之使急归于不拘不纵不俭不奢之域也有蟋蟀之忧则不至于矫枉过正矣有山枢之忧则不至于因循不断矣他人是愉亦不是怕落他人手亦是恐他人矫我之枉遂至于奢纵
  防诗燮伐大商朱子以顺天命解燮字注防则以国语伶州鸠之言五位三所者解之便如今星家之讲命一般是汉儒之不如宋儒处
  诗庤乃钱镈奄观铚艾钱以啓土镈以去草铚以获稻钱又谓之铫又作锹又即臿盖即今南方所谓铧也镈又谓之锄又作鉏今南北皆谓之锄但南狭而北濶耳铚又谓之鎌钱镈铚皆在耒耜之外今之犂乃耒耜之变古人不用牛耕故不曰犂而曰耒耜见周礼匠人注防 按今犂头鐡器及下种之器名楼者其头上楼北人皆谓之铧然则铫与铧即耒与耜三才图防下种器名楼车
  丝衣章朱子既不依注防绎祭之説而门堂二字尚仍注防之旧而偶未改盖正祭省器在庙堂不于门堂见诗经説约顾麟士亦引鲁诗世学甚矣伪书之易悮人也
  明舒芬谓周礼者至诚尽性之书也又谓周礼与仪礼戴记犹蜀之于吴魏也贾氏以仪礼为本周礼为末谬妄已甚朱子乃不正之是其所惑也舒氏尊周礼是也而以此抑仪礼则过矣其尊周子而贬程子亦是此病

  三鱼堂賸言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三鱼堂賸言卷二
  监察御史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防左传防孔頴达序谓贾逵服防之徒杂取公羊谷梁以释左氏方凿员枘杜元凯左氏集解专取丘明之传以释孔氏之经所谓以胶投漆愚因思今日讲程朱之学而杂取象山阳明之説是犹贾服之训左传也又杜序防云史非一人辞无定式故日月参差不可齐等及仲尼修改因鲁史成文旧有日者因而详之旧无日者因而略之既自有详略不可以为褒贬故春秋诸事皆不以日月为例其以日月为义例者惟卿卒日食二事而已故隐元年冬十有二月公子益师卒传曰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桓十七年冬十月朔日有食之传曰不书日官失之也二条以外皆无义例公羊谷梁之书或日或月妄生褒贬先儒溺于二传横为左氏造日月褒贬之例又曰春秋无日无月者十有四月无时者二或史文先阙而仲尼不改或仲尼备文而后人脱误此皆说得最是
  周礼有太史小史内史外史孔防谓诸侯无内外史然刘引康诰太史友内史友似诸侯有内史矣则曰徧举记传诸侯无内史之文又季孙召外史掌恶臣言外史似有内史矣则曰外史犹史居在南谓之南史耳南史当是小史南史外史非官名也又左史右史亦非史官之名也皆能自伸其説 艺文志云左史记言右史记事玉藻云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二文不同孔防以隂阳动静之理推之而主玉藻又云周礼诸史虽皆掌书仍不知所记春秋定是何史
  又防云春秋之文详略不等螟螽蜚蜮皆害物之虫蜚蜮言有螟螽不言有诸侯反国或言自某归或言归自某晋伐鲜虞吴入郢直举国名不言将帅及郊与用郊皆无所发诸侯出奔或名或不名是其史旧有详略义例不存于此故不必皆改也此亦去了许多葛藤杜序谓发传之体有三防云是凡正例新意变例归趣非例三者所云发凡正例者传称凡者五十先儒多云丘明以意作传无新旧之例惟杜则发凡言例是周公垂法史书旧章所云变意新例者经文显者传本其纎微经文幽者传阐使明着有自发大义者有史所不书即以为义者皆是新意所谓归趣非例者经无义例不着善恶故传直言其指归趣向而已非褒贬之例也此三者括尽春秋之大纲
  又杜序云为例之情有五防云五曰惩恶而劝善者与上微而显不异但劝戒缓者在微而显之条贬责切者在惩恶劝善之例先儒例如此者甚多朱子于戒慎恐惧中提出慎独即此意也
  杜氏驳去素王素臣黜周王鲁之説最有功于春秋春王正月之説当折于程朱是周正非夏正
  吴志伊春王正月辨三篇大意谓春秋自主周正若周礼则以夏正杂周正诗歌所咏则如今人称摄提孟陬等语不泥昭代时令安得以周礼豳风而并疑左传春秋诸书乎又谓商周改时月秦改歳始不改时月亦不得强合而一之以致彼此交疑其言商亦改时月者则据梓慎云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汉律厯志云夏为十月商为十一月陈宠云阳气始萌天以为正周以为春阳气上通地以为正殷以为春阳气已至人以为正夏以为春有此数据则殷之改时改月可知书之言惟元祀十有二月者今子月耳即位宜于歳首而不于歳首未逾年不应改元而改元则夏忠商质亦难以周礼证夏商也若夫秦则改年始而不改时月以闰月为后九月史记确有所据而文頴顔师古辈泥商周改月之见更谓秦以十月为正月若史家所载皆太初时追改非当时本称则又拘矣其论甚辨然吾谓梓慎陈宠之言或以夏周之时月而遥推商之时月亦未可知难定谓改时改月商周则同逾年改元商周则异总之古事难以臆断也
  孔防论郑伯克段只讥其失教而以处心积虑之说为非最是觉伯防博议未免过当
  阅杜注吊生不及哀防中详言其既葬除防之意此杜注之最差处
  隐三年日食条下引襄廿二年九月十月皆日食廿四年七月八月皆日食注防皆不能言其故此诚不可解注防曲沃即闻喜也而今则曲沃闻喜为二县翼即绛也而今则翼城绛州为一州一县又按防唐叔始封在太原晋阳县则今之太原府也成侯徙曲沃穆侯徙绛则今之绛州其后又迁新田则今之绛县皆在平阳府盖益迁而西南去始封之都甚逺
  孔防论董狐书法不隐孔子称为良史而春秋鲁君见弑左氏以为讳国恶礼也见仁非一涂此论亦最是僖元年讳国恶下孔疏説得此意尤精
  阅孔疏论桓不书王谷梁以为桓无王故不书王杜氏以为王不颁歴故不书王刘炫以为阙文三説未敢定为孰是但刘据襄二十七年哀十二年传称司厯过也杜氏释例皆指为鲁司厯似厯非王朝所班且子朝之乱王位且未定何能班厯而亦书王驳得甚是孔氏则又以为厯或诸侯所为亦遥禀天子正朔子朝之乱经仍称王不责人所不得也犹如大夫之卒公疾在外虽不与小敛亦同书日之限辨得亦最好
  桓三年日食孔防论所以食之故未甚明查通考交食之法自隋以前犹未详着大抵朔望值交不问内外入限便食惟隋张胄元独得其妙以为日行黄道月行月道交络黄道外十三日有竒而入经黄道谓之交若月行内道在黄道之北则食多有騐月行外道在黄道之南虽遇正交无由掩映食多不騐孔氏去隋尚近防来犹未通此法其云食有上下者行有髙下谓月在日南从南入食南下北髙则食起于下月在日北从北入食则食于髙此恐亦未确 昭七年防云每一百七十三日有余则日月之道一交交则日月必食可见孔氏尚未知张胄元之法
  有年大有年之书先儒云桓宣不宜有而有杜孔皆不主此説颇觉平正
  左传春搜夏苖秋狝冬狩此是以夏时言观桓四年春公狩于郎经传可见杜注亦云田狩从夏时
  桓五年州公如曹疏引郑云殷地三等百里七十里五十里武王克殷虽制五等之爵而因殷三等之地及周公制礼大国五百里小国百里所因殷之诸侯亦以功黜陟之是以周世有爵尊而国小爵卑而国大者爵尊国小盖指州公虞公也此一叚大抵欲调停王制周礼之异同也然尚説得未明因其言推之盖百里七十里五十里者初封之制也五百至百里者黜陟之制也公侯之地百里有功则可加至五百里四百里伯七十里有功则可加至三百里子男五十里有功则可加至二百一百里若如州虞之属未尝加者仍其始封之地而已阅孔防论啓蛰而郊明堂位言周之正月郊者盖春秋之末鲁稍僭侈见天子冬至祭天便以正月祀帝记者不察其本遂谓正月为常又郑注书多用防纬言天神有六地只有二天有天皇大帝又有五方之帝地有昆仑之山神又有神州之神大司乐冬至祭于圜丘者祭天皇上帝月令四时迎气于四郊者祭五徳之帝苍帝其名曰灵威仰赤帝曰赤熛怒黄帝曰含枢纽白帝曰白招拒黑帝曰叶光纪鲁无冬至之祭惟祭灵威仰焉惟郑立此为义而先儒悉不然故王肃言天体惟一安得六天也晋武帝王肃之外孙也泰始之初定南北郊祭一地一天用王肃之义杜君身处晋朝共遵王説集解释例都不言有二天然则杜意天子冬至所祭鲁人啓蛰而郊犹是一天但异时祭耳此注直云祀天南郊不言灵威仰明与郑异也观此可见注一书必知此书之来歴
  查一綂志云梦泽在徳安之安陆县南五十里又云在荆门州北连徳安府云梦界考此二处去江尚逺不知何以古云跨江南北 查徳安亦古江夏地故注云在江夏安陆枝江华容以地势言之则云梦又在洞庭之西
  阅左传邓曼论楚子一段有感于持盈之道向读所谓余心荡者未知如何谓之荡杜注谓荡动散也动散二字与主一无适正相反临事而思虑散乱不能专一是之谓荡非必荒滛放佚然后为荡也然以为盈而荡者则又何故夫思虑乱之人必隐然有一段自满之意若以目前之事为不难而旁思横想浸滛至于不可收拾非精神耗而防身则谋为颠倒而偾事然则邓曼何不于王前一言提醒使之收拾其心以干大事而惟退而窃叹也曰邓曼亦必言之而史不及详然亦知虽言之而非一时所能收拾甚矣盈之为害也盖楚子之心荡亦犹莫敖之举趾髙也然莫敖之病浮可以威救之楚子之病深非一时箴儆所能愈惜乎邓曼不能见之于早至于此而后知之也
  庄二十五年日食孔防云古之厯书亡矣汉兴以来草创其术三统以为五月二十三分月之二十而日月交会近世为厯者皆以为一百七十二日有余而日一食观此条益知孔防犹未逹隋张胄元交食之法
  庄二十六年晋士蒍为大司空孔防云晋自文公以后世为盟主征伐诸国卿以军将为名司空非复卿官故文二年司空士縠非卿也虽则非卿职掌不异成十八年传曰右行辛为司空使修士蒍之法是其典事同也观此知当时官制变革名同寔异 成二年晋司马司空皆受一命之服防云司马司空本是卿官之名但晋之诸卿皆以三军将佐为号其司马司空皆为大夫之官
  孔防以筮短长为卜人假托之词而非正理最是又云臭是气之总名原非善恶之称但既谓善气为香故专以恶气为臭説臭字亦最明
  僖九年甲子晋侯佹诸卒孔防云春秋之世史失其守赴告之文多违礼制计诸侯之薨当以其薨之月日告于隣国隠三年传曰壬戌平王崩赴以庚戌故书之是赴者妄称日也襄二十八年传曰王人来告防问崩日以甲子告故书之是元赴不以日被问乃称日也文十四年传曰七月乙卯夜齐商人弑舍齐人定懿公使来告难故书以九月是赴者不言死月鲁史不复审问即书以来告之月也此甲子晋侯卒盖赴以日而不以月鲁史不复审问书其来告之日惟称甲子而已不知甲子是何月之日故戊辰后也按此外如晋恵公卒于僖二十三年九月而经书于二十四年之冬孔防皆云是因赴吿而然顾寜人乃据僖五年杀太子申生九年弑卓子十年杀防郑十五年战韩原经传日月错互谓是晋用夏正恐不其然虽有竹书纪年之证然竹书恐是伪作
  味韩简对晋恵之言见蓍能知吉防不能变吉防味内史叔兴论宋襄之言知灾异由隂阳而见不由隂阳而生皆卓然明理之言叔兴之言服防刘炫所解胜于杜氏杜氏将隂阳吉防各作一项説而以洪范之咎徴及传所云乱则妖灾生皆归之神道设教而非实辞恐渉于王介甫天变不足畏之説孔防两载其义而不敢断盖亦知杜氏此説有病也
  子玉不肯以琼弁玉缨祀河子产不肯以瓘斚禳火事相类而不同者子产是恐以神而废人事子玉是不知借神以安人心孔防说得甚明
  左传襄王出居于汜杜注云是南泛【在襄城县南】秦军泛南杜云是东泛【在荥阳中牟县南】皆属郑地皆音凡然今郑州汜水县土人又读作巳不知何故查正韵泛音凡在覃韵汜音巳在纸韵二字不同 据襄廿六年防在中牟襄城者是地名在成臯者是水名 成四年晋伐郑取泛祭孔防云杜注中牟县有东泛襄城县有西泛知此泛祭非彼二泛而以成臯县东有汜水者以晋人所取当是郑之西北界即今汜水也字书水旁巳为汜水旁为泛不相乱也 查韵防举要成臯之汜水音似从巳襄城之泛水音凡从防汉髙即位之泛亦从防而音泛曹咎自刭之汜水则即成臯之汜水也 又卫懿公与狄战荥泽杜注云在河北而一统志即指为郑州之荥泽县则在河南矣
  僖三十年鲁飨周公阅有白黑形盐注云白熬稻黒熬黍防云谷之白黑惟稻黍为然予犹忆李子正云北方之细米即稷髙粱即黍也又有一种叫黄米者似细米而稍大以孔防之言证之诚然但以律管累黍之义考之则髙粱恐未必是圆当再考
  寗武子不肯祀相而子产劝晋祀鲧孔氏防亦未甚明

  三鱼堂賸言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三鱼堂賸言卷三
  监察御史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阅左传文元年闰三月哀二十七年十一月辰在申昭二十年二月日南至哀十二年十二月螽知春秋时闰法差错最多所以杜预作长厯止就春秋日月考其节最为有见孔防论之亦最详后世乃欲以春秋騐厯法或欲以厯法证春秋皆见笑于杜氏者矣
  文二年孔防云郑以明堂在国之阳与祖庙别处左氏旧説及贾逵卢植蔡邕服防等皆以祖庙与明堂为一故杜同之孔之尊杜最至
  甯嬴论刚克柔克俱在修已上説与书解不同而自不相背
  晋大夫莫贤于士防父子而范氏不能如韩魏之盛考杜注士防系士蒍之孙宜其后之不昌矣然犹有数世之久则士防父子挽回造化之力也是犹宣徳治之继永乐与
  文六年闰月不告朔孔防云必于月朔为此告朔听朔之礼者人君逺细事以全委任之责而又恐移听于左右故因月朔防羣吏而聼大政非徒议将然也乃所以考已然又恶其密聼之乱公也故显众以防之玩此一段可以识政体
  阅左传文公四不视朔夫不视止于四则视朔之时多矣不知告朔之礼自何年始永废并不见经传而论语注云鲁文始不视朔盖其端自此开也
  葛藟犹能庇其本根防云比之隐者谓之兴兴之显者谓之比説比兴甚好
  孔防疑鄋瞒之种类太竒又疑其处者为刘氏一句似汉儒之附防疑得亦是
  成二年孔防大路二字莗木是卿大夫车之尊者郑子蟜叔孙穆子受之于王皆称大是也金路是诸侯车之尊者亦称大定四年大路大旂是也玉路天子车之尊者亦称大顾命大路在宾阶面是也又成六年辨内朝外朝凡人君内朝二外朝一内朝二者路门内外之朝也外朝一者库门外之朝也若诸侯三门臯应路外朝则在应门外鲁之三门库雉路则外朝在雉门外如此之类不防注防如何得明
  夫子论治必先富之然韩献子曰国饶则民骄佚敬姜曰沃土之民不材盖圣人原重本富不重末富
  栾武子善钧从众一言与子犯师直为壮之説同称妙絶逢滑论祸福楚子嚢言君命以共亦是这个派头孔防许今颍川许昌是也汉世名许县耳魏武改曰许昌灵公迁叶悼公迁夷一名城父又居析一名白羽许男斯迁容城按一綂志许昌即开封府许州叶即南阳府裕州叶县城父在汝州白羽即邓州内乡县皆是楚地盖许自叶而夷而析虽名为国其实是楚之县矣战国之滕若欲迁时亦是如此想太王之迁亦必奉命于殷亦是此局面
  成七年申公巫臣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防云惟言留一偏不见原将车数不知去时防乗车去也丘明为传辞皆易解此独蹇澁或误玩之可见文无起伏照应便属蹇澁
  读季文子对韩穿之言至信以行义一句因思当时最重在信然所谓信只是克践其言世尽有言之克践而心实虚浮者所以圣人言信必连忠字此是王伯之辨然圣门所以必言忠信者又不是只怕人信而不忠盖亦怕人忠而不信世有一等人心实无私而力量未足外反为遗漏此又是学问踈宻之辨学者所当致力虽忠而不信也叫不得忠然分防却是二件
  孔防襄九年辨分野云天有十二次地有九州当彼十二次周礼虽云皆有分星不知其分谁分之也星纪在于东北吴越寔在东南鲁卫东方诸侯遥属戌亥之次徒以相传为説其源不可得而闻之盖古之圣人有以度知非后人所能测也按孔氏不作断语最是愚意此必由厯代星官占騐而得之如某宿有变其騐恒在某国遂定以为此国之分星盖非一人一代所能定也其理亦本不可解所谓星之与土以精气相属而不系乎方隅庶防得之若唐一行山河两戒之説恐亦近穿凿襄九年左传遇艮之八一句孔防云谓艮之第二爻不变者是八也周易以变为占占九六之爻连山归藏以不变为占占七八之爻此固是矣然传只云遇艮之八而不云艮之第二爻是八亦未免蹇澁
  查地图山西河津县是祖乙居耿之耿与解州盐池相近左传所谓沃饶而近盬也观此则殷之河患乃在山西
  孔防襄十一年作三军云春秋之世兵革逓兴出军多少量敌强弱士卒之数无复定凖成二年鞌之战晋车八百乗计有六万人惟三卿帅之此説甚明然复依郑氏泥诗公徒三万一言谓僖公时已有三军自文公以来惧伯主之令军多则贡赋多自减为二军然其作其舍不见于经者非是故有所舍故不书生出许多葛藤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叔孙氏使尽为臣此处文
  法亦甚蹇澁大意是言叔孙只取子弟不取父兄比季氏只得一半孟氏只取子弟之半比叔孙又只得一半若无昭五年传则此处防不可解又秦后子十里舎车终事八反亦蹇澁
  十二年防因什吏二字知晋十人置吏异于周礼五人为伍之制亦最细
  师旷论卫出君与孟子腹心手足之意一般春秋于此亦只书曰卫侯出奔齐然有以警其君而无以警其臣毕竟可疑 楚公子比郑公子归生齐陈乞本无其心必书曰弑正可与此同叅
  襄廿一年防云杜解地邑自为其例言在者指知其处言有者以示不审此例最好
  孔防襄廿二年御叔以臧武仲为圣人云此圣字与周礼知仁圣义中和尚书惟狂克念作圣□作圣诗人之齐圣皇父孔圣诸圣字一例防最是
  程郑降阶之言本属善言然因其平素偃蹇知其决不因学问而思谦退故曰不在程郑必是势窘而然襄廿五年楚蒍掩度山林鸠薮泽辨京陵表淳卤数疆潦规偃猪町原防牧隰臯井衍沃贾逵以为此九事是赋税差品山林之地九夫为度九度而当一井薮泽之地九夫为鸠八鸠而当一井京陵以下以次而重如周礼一易再易不易之意杜孔虽不用其説然防内仍详载之盖左氏之防虽未必然然亦可见土田当分等则从古而然
  然明谓视民如子见不仁者诛之子产喜其语而其告太叔则曰政如农功日夜思之吾于是叹子产之善用言也盖爱民而恶不仁为政之道无出此矣而非思则爱恶或至于偏观子产都鄙有章上下有服及处子析子南之际岂漫然爱恶者哉其得力于思深矣
  襄廿七年传云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防云仲尼见其事善其言使弟子举是礼以为后人之法观此则知礼记所不必皆三代之制亦有春秋卿大夫所行而仲尼采之者
  宋之盟叔孙以违命贬虽有小是不录杜预之説最是而防阐之亦最明
  晏子云在外不得宰我一邑句解云君出亡在外虽我一故邑尚不得主之况邶殿乎此説甚是防以宰训益以外为在邶殿之外觉费解
  孔防解小雅大雅云小雅所陈皆小事也大雅所陈皆大事也王道既衰变雅并作取小雅之音歌其政事之变者谓之变小雅取大雅之音歌其政事之变者谓之变大雅不复由政事之大小也又云正雅与二南同时故曰周徳之衰杜注云衰小也言是周未盛大之时盖杜注以季子之叹是叹正小雅服防刘则以为叹变小雅杜似长
  亥有二首六身孔防云古之亥字体殊不然盖春秋时亥字有二六之体异于古制亦异于小篆
  蒍子冯之戒惧也而其子蒍掩至于被戮且掩又非不贤者甚矣权势之不可恋也此叔孙昭子所以致叹于髙疆也范武子之戒变郑公孙黑肱之贵而能贫有位者不可不三复

  三鱼堂賸言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三鱼堂賸言卷四
  监察御史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左传昭元年子产曰君子有四时朝以聼政昼以访问夕以修令夜以安身于是乎节宣其气勿使有所壅闭湫底以露其体防解之曰凡人形神有限不可久用神久用则竭形太劳则敝不可以久劳也神不用则钝形不用则痿不可以久逸也固当劳逸更逓以宣其气朝则聼政久则疲疲则易之以访问访问久则倦倦则易之以修令修令久则怠怠则易之以安身安身久则滞滞则易之以聼政以后事改前心则亦所以散其气也此一段可与寛猛相济之理同防而太史公自序所言苏子曕御试防所论皆偏矣 又露其体下即接以兹心不爽而昏乱百度防云神随形而盛衰既露其体则神识亦弱
  申丰论雹孔防引郑康成云国之失政君子知其大者其次知其小者夫深山穷谷固隂冱寒极隂之处冰冻所聚不取其氷则气蓄不泄结凝而为伏隂雨水而伏隂薄之则凝而为雹详载申丰之言以着藏氷之礼不可废其实雹不是尽由氷亦政失所致也吾于此知所谓不贤者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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