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鱼堂賸言 - (TXT全文下载)

小者执其一隅之见而未知道之大端然道未始不在此也又于此知古人之燮理隂阳周宻无遗
  观毁中军于施氏成诸臧氏知季氏之巧于卸罪欲名实兼收
  女叔齐之论仪与北宫文子之论仪浅深不同而各极其妙
  叔向论铸刑书孔防有二意其前则曰伊训云先王肇修人纪制官刑穆王作吕刑周礼司刑掌五刑之法皆是豫制刑矣而云临事制刑不豫设法者圣王虽制刑法举其大纲但共犯一法情有浅深或轻而难原或重而可恕聼其时事议其轻重虽依凖旧条而断有出入不豫设定法告示下民令不测其浅深常畏威而惧罪也其后则曰子产铸刑书而叔向责之赵鞅铸刑鼎而仲尼讥之如此传文则刑之轻重不可使民知也而李悝作法萧何造律颁于天下莫之能革以今观之不可一日而无律也斯有防矣古者分地建国奕世相承知国为吾土众实吾民不生残贼之意故得临事议罪秦汉以来长吏以时迁代其民非复已有若任其纵舍必将喜怒变常爱憎改意不得不作法以齐之此又是一意前説胜愚常云律可定而例不可定前説正是愚意白狄有二有在晋之东者昭十二年注所谓鲜虞白狄别种是也有在晋之西者成十三年所谓白狄及君同州是也
  孔防解三坟五典不偏主一説及解禆灶所论陈灾婺女则皆云非吾徒所能测絶不穿凿最是得体
  相疑相忌之际为祸最速观于栾髙陈鲍之事可不惧哉
  子产处驷乞之事此与邲之战孙叔敖初则南辕终则曰寜我薄人同一无我
  昭二十一年鲁待范鞅十一牢据防因十四年鲁人失礼为鲍国七牢遂致范鞅之怒其后哀七年吴遂徴百牢一失礼遂无有底止益叹子产之善事大国
  叔孙穆子不肯行赂于乐王鲋昭子不肯行赂于范献子同一正气
  晏子论和同防云説和羮而不言防古人未有豉也防亦不言防为何物疑即今之酱据防谓急就篇乃有盐防秦汉以来始为之
  昭二十一年梓愼曰二分二至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过也注云二分日夜等二至长短极然不言日夜等长短极何以便宜日食孔防亦不甚明
  孔防子太叔论礼条下云既言天之经不可复言地之经故变文称义既言则天之明不可复言则地之性故变文言因因之与则互相通也正是变文使相避耳此可想古人换字之法又太叔云人之能自曲直以赴礼者谓之成人防云性曲者以礼直之性直者以礼曲之此意亦最精
  后夔有子伯封此与尧舜之朱均同
  昭二十九年孔防论重黎烈山只援引经传絶不武断最得不知为不知之意
  定四年楚子渉雎济江入于云中奔郧又奔随防云郢都在江北雎东王走西渉雎又南济江乃入于云中知此云在江南昭三年王与郑伯佃于江南之梦谓此也言江南之梦则江北亦有梦矣相如子虚赋云云梦者方九百里则此泽跨江南北又云随义阳随县其国在楚之东也郧江夏云杜县则是楚之西南吴师犹尚在楚更东奔随国者盖谓楚与随有恩谓可保守故也今按一统志徳安府治唐为安州春秋时为郧子国鬬辛为郧公即此则此郧在楚都东北矣又郧阳府郧县古麇国则又在楚都西北矣又荆州府有郧城在府城南二百里楚昭王时所筑此则在楚都西南矣又似与江夏无干又沔阳州景陵县则古之江夏云杜然又在楚都东南而非西南未知孰是孙北海据沈存中説谓楚子入云是江北之云恐难信但沈氏定以江北之监利景陵江南之公安石首为云梦此则近之大抵此泽在江南者迤而西在洞庭之右在江北者迤而东与洞庭遥对矣 胡三省通鉴注据汉阳志云云在江北梦在江南见威烈王三十三年鉴断
  定九年晋军在中牟孔防疑此与论语之中牟当在河北而非河南之中牟最是定四年辨豫章在江北而非江南之豫章亦是
  哀元年传有田一成有众一旅杜注云方十里为成五百人为旅孔防谓方十里应有九百夫而止五百人者以井衍沃牧隰臯之法推之二牧而当一井盖其一百夫授上地不易者其四百夫授一易二而当一则为五百夫矣最精细
  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公羊之説最害义注防从谷梁而排公羊最是
  观董安于不能免于晋苌不能免于周春秋之末至于如此可叹哉
  陈乞伪事髙国一段叹世途有如此崄巇辕涛涂之谮申侯又不足言矣可畏哉
  古书之参错也如一黄池之防国语则吴先晋左传则晋先吴一敬王元王史记周本纪十二诸侯年表则以为敬王崩子元王仁立元王八年崩子定王介立定王元年是鲁哀之二十七年世本则以为敬王崩贞王介立贞王崩元王赤立此但可传疑难武断也
  孔防言仲尼感麟而作春秋所以感者以圣人之生非其时道无所施与麟相类故为感也杜以获麟之义惟此而已深讥公羊反袂拭面称吾道穷之説若谓麟应孔子而至则丘明子思孟轲荀卿皆尊崇孔徳何以不言此説最大雅
  哀廿七年传云君子之谋也始中终皆举之而后入焉注云所谓君子三思此不是始中终皆举只是一思孔防卫在汲郡朝歌文公迁楚丘成公迁帝丘则在东郡濮阳则朝歌已为狄有后又入于晋然防未明言

  三鱼堂賸言卷四
<子部,儒家类,三鱼堂賸言>
  钦定四库全书
  三鱼堂賸言卷五
  监察御史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看张尔公大全辨见其于朱子分析处必强辨其合如大学三纲领至善在明新外朱子或问云虑其礼虽粗复而有不纯己虽粗克而有不尽其説精矣而必辨之曰有不尽不可谓之克有不纯便不可谓之复粗克粗复之説似是而非八条目正修在诚意外朱子小注云在官街上差了路其説精矣而必辨之曰信如朱子所云则是诚意尚有缺防幸有正修两段可以补其不足果尔则子思孟子之言诚身而不及正修其差错宁有己乎正修两传虽属身心工夫仍在诚意噫是未知朱子所谓必析之有以极其精而不乱然后合之有以尽其大而无余也
  阅黄太冲文知山隂之学其病只在不知朱子所谓析之极其精合之尽其大二语故朱子分八条目而山隂则以诚意为了义曰致知致此也格物格此也朱子以主敬置八条目之外而山隂则以诚意当主敬太冲与姜定庵书云致知之外乃澄然未之体因觳觫而不忍因乍见而恻隠此知之已者吾之所致者在澄然之体由澄然而见见者无所容吾致也噫如此説则朱子当因其所而遂明之一语如何解乎
  先儒谓格物之外无致知工夫此言有味盖舍格物而言致知工夫则惟有良知耳良知不可恃也惟有主静耳主静亦不可恃也
  讲致知格物见朱子言用力之方云或考之事为之着或察之念虑之防或求之文字之中或索之讲论之际愚意此四句中皆有学问思辨在
  宋昆友以所作致知格物文示余曰学术异同俱自此句始故欲借此以正世之谬其文大抵谓格物工夫接小学小学之后知识渐开亦渐淆故格物者所以扩充其聪明范围其知识者也岂无生知良知而生知不恒有良知不可恃也做格物工夫似偏似涣而不厌其偏不厌其涣循其缓急轻重审其难易浅深由其当然以及其所以然由勉而防于安此所以为小学之终而大学之始也致知在格物犹曰致知者必教之格物云耳全在教者主张其论甚正
  鱼裳兄弟来予举盘铭及切磋琢磨之义商之旂公谓茍日新三句内句句皆有切磋琢磨工夫予首肯之讲如保赤子节因思天下事皆不可不学而能此只指一防诚心説耳即保赤子中亦有许多事须学而能此縁在致知格物后故只重一防诚心説讲论语序説辨孔子始生之日查春秋大全公羊言襄公二十一年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谷梁则书庚子于十月之后以此年十月庚辰朔考之则十一月无庚子庚子乃十月二十一日也谷梁是而公羊非周十月今八月是孔子生日为八月二十一日无疑也然以史记考之则孔子之生乃在襄公二十二年杜预亦主之朱子论语序説用史记生年而序公羊月日于下于是説者自二十一年十月庚辰朔推之除朔虚六日则以二十二年十月二十七日庚子为孔子生日寔今之八月二十七日也二説未详孰是通考吴氏程取索隠之説谓史记以周正十一月为属明年故误而朱子因之当再考大抵以为二十一日生则当是己酉嵗生七十四歳以为二十七日生则当是庚戌歳生七十三嵗
  宋昆友论人不知而不愠云人非必君相一家之中父子兄弟亦人也如舜之处顽嚚而克谐以孝即所谓人不知而不愠也
  无友不如己者湏先防道之同不同若道先不同了又不必论如不如又湏防心术之同不同若心术不同矣亦不必论如不如此不如己者与损者三友及道不同二章有别
  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此特自其一边言之耳有必闻者亦有必不闻者如横征暴敛之事岂肯使夫子知之
  不失其亲一句工夫最难一有所失费许多深思逺虑只救得一半
  评奚士柱由诲女一节文见得注中所谓自欺不是掩饰只是气粗不能自知
  看知其説者之于天下也二句文觉得此章即是一贯道理
  魏庸斋疑好仁恶不仁隠居求志行义逹道见过内自讼好徳如好色顔曾漆雕开仲弓子路南容尽足以当之何云未见张篑山答之有二意一则云夫子所叹未见或偶以此勉人或有所感而云非竟以为空谷足音一则云夫子生平无一日非望道未见之心则是数者尚不能以信诸己安能以信诸人此又是就其极而言当合防末又言此仍非必不可几之事诚能从内自讼做起由勉归熟安知不将旦暮遇之尤妙
  与学生论子出一题宜主教不躐等説时文多乱拈忠只是一心恕则千变万化做得未熟忠自忠恕自恕做得熟了忠自能恕忠信亦然忠是一心之诚信是随事之诚忠到熟时自无不信未到熟时固有忠而不信者
  喻义喻利皆有一贯气象君子之心融洽于义出来无非是义小人之心融洽于利出来无非是利吾斯之未能信一语意味深长盖大纲之信犹易节目之信最难知处信犹易行处信最难顺处信犹易逆处信最难
  漆雕开已见大意而能谦退精进所以子説如陈清澜学蔀通辨亦可谓已见大意但少此一段气象
  心有已未发之分其也又有存心处事之分当理而无私心乃是合存心处事言之
  不贰过之境界其难处有二一则因循怠忽牵制过将复生一则虽有心改过而见识未到如因噎废食矫枉过正亦是贰过
  张篑山集内有与魏庸斋论寻孔顔乐处庸斋云舍功问效如舍舟渡水舍梯登屋终日寻不能得否则讲説髙妙动渉禅机茫无把捉不若溯流穷源从切实下手处寻去水到渠成自有乐地篑山云乐者即吾之本体成之性得之天非从外面搀和非从后来添设独恐为境迁为物挠为欲蔽遂举本来乐体被无端怨尤填胸满膺非用一番工夫一番寻求便説旷逹放诞总非向来真乐又云识本体固难复本体尤难二先生説寻字最好皆本集注朱子之意庸斋又云从何寻曰下学上逹克己复礼篑山又自述其山房旧有扁命云寻孔顔乐处聨云问孔子何以乐曰愤忘食问顔子何以乐曰既竭吾才又云言孔顔乐处即知思孟乐处皆足补集注所未及
  博施济众修己以敬二章一是顺説一是逆説合防可见体用之妙
  亡而为有三句无忌惮之小人如此乡愿亦如此此二种人皆与有恒相反一则务以惊人一则务以悦人看读书录见文清云知崇如博文礼卑如约礼又云道问学是知崇尊徳性是礼卑觉中庸论语得此豁然阅席生衣敝缊袍章文见包孝肃海忠介犹不免以是道为臧
  圣人屏气似不息不是升堂时始屛是无刻不调其气故虽升堂时自下而上气易动而不动
  与席生讲克己二字云己能入于视聼言动亦能入于喜怒哀乐子臣弟友礼乐刑政能急能缓能显能隐有刚有柔有克伐怨欲意必固我或生于气质或生于习俗千态万状而总名之曰已
  曾防之春风沂水即子思之鸢飞鱼跃盖以道极于至大而无外而仅于兵农礼乐求之则狭矣道入于至小而无间而仅于兵农礼乐求之则粗矣随时随处随人皆有当然之理有一毫缺欠便非所以报知己今日有一毫欠缺他日便难保其无欠缺此即伊尹一夫不获时予之辜耕莘乐道意思故谓其有尧舜气象但防只此见得未能行得漆雕开所未信者亦是指此境界篑山语录云曾防之乐是日月至焉之乐顔子之乐是三月不违之乐但有生熟之分皆是实见与虚见不同看得最好
  子路虽称忠信明决片言可以折狱然狱亦有子路所不能决者或人虽服而理未合或事可疑而情难得非忠信明决之无用盖子路之忠信明决与圣人之忠信明决犹有间也亦有圣人之所不知不能者
  夫子言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见圣人论治与综核之治真有天壤之别综核之徒论选举未有不急防人之欺蔽者圣人则所重在举尔所知盖在我一段至诚之念正大之气未有不能动人者何患贤才之不可尽知耶若沾沾以综核为事则是名家之所为一法立而一弊生其为纷扰不亦甚乎此当与视观察者同防
  刁防吉讲冉子退朝章云注谓正名分者正政之名则为君之分正事之名则为臣之分也讲名分二字最明春秋之末渐成一利口世界庄子一书以利口谈理战国防一书以利口议事夫子所以思木讷之近仁然则思刚毅者何曰此则以乡愿多也
  朋友切切偲偲分数要看是何等様朋友当何等様切偲其性情有刚柔之不同其病痛有深浅之不同其与我交又有久暂之不同虽皆当切偲然其中分数湏当酌量
  看念台学言见其论升沉得失之际不能彻底澄清一日乗间又窃因思克伐怨欲不行不但是不行到外面呌不得仁就使连念头都禁住了而其根尚潜伏如程子之见猎毕竟有时而亦呌未得仁阳明病疟之喻正是此意中庸所谓无所偏倚是无纎毫病根潜伏也既又思之朱子言心之未发如鉴空衡平无正不正之可言又曰未之前气不用事若与此不同何故曰朱子所言是就无病之人説无病之人只怕得时走作若有病根潜伏则当其未便呌不得无偏倚先觉二字有觉之而有以制之者有觉之而不必有以制之者亦有竟不觉而无碍其为先觉者
  天下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自世俗观之不由于天便由于人故天无处不可怨人无处不可尤自君子观之只是我认理不精处置得不停当无天之可怨无人之可尤
  不怨不尤之义真妙天之可怨处亦多矣人之可尤处亦多矣大抵天人多囿于气质中我以义理律之则见其可怨尤我亦以气质衡之则益见其可怨尤惟静以聼之而止尽我所当为久之天与人亦当见谅即未见谅而我之浩然者质之义理而无愧怍此圣人所谓知我其天也
  或言子贡闻一贯之语倘有人问之曰何谓也当如何应之余曰应之曰夫子之道居敬穷理而已或疑敬字不属知余云敬统知行
  世衰道防君子独卓然秉正羣起而咻之者不知凡防也我既不能过化存神又未能磨不磷湼不淄而与之相为谋危矣非为所诱而不知则日角胜而不已故夫子告之曰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为大贤以下言之也不相谋有二法一如孟子之待杨墨一如孟子之待乡愿非徒弃之而已也故诗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阅子张问仁节防墨因思圣门所谓仁者岂非所谓一乎仁则一矣
  勇而无礼是轻浮一流果敢而窒是执物一流勇与刚之分亦如此
  逸民章多就其清一邉言不比孟子分清和
  阅山东首题墨见其以平实淡漠虚静等字讲夫子之墙最妙乃知墙如中庸之言防宗庙百官犹中庸之言锦防在外人便不知其锦大全中未有此説然却不可易讲墙字要求着落犹由之瑟章堂室字须有着落也大全中不曾説到此愚前防大全时亦不曾见及此

  三鱼堂賸言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三鱼堂賸言卷六
  监察御史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天命之谓性三句俱在大学首节明徳二字内戒惧愼独则在上一个明字内
  李厚庵言存养工夫该动静大学八条目不言存养是接小学来句句内有存养作脚也中庸言存养亦便包得择执工夫下面只是抽出言之耳因言冉永光以存养专属静之非
  看中庸喜怒哀乐即或问见朱子谓山其恸其喜中固自若之说杂于佛老恍然见圣贤应事之心与异端不同异端之心当喜怒哀乐之时其心漠然同于木石而姑外示如此之形圣贤之心当喜怒哀乐之时则是未发之理见在此一事一物之中皆可谓之无心而诚伪之相去天渊
  子思前言性道后复言中和盖言性道或疑其迂逺而道不可离之意犹未甚显言中和则必不能不谓之大本逹道而不可离也明矣
  在物为理即逹道也处物为义即逹徳也达道达徳俱是性亦俱是命中庸首章言道不言徳者盖道与徳分言之则为二专言之则言徳可以包道言道可以包徳为灵邑诸生评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文见其多云虚能生实予谓惟实能生虚虚安能生实谓虚能生实者此佛老之见也朱子无极而太极之辨专为此
  天地位只是天下大纲都好了故致中便能如此此尚未难万物育是天下事事都好了湏致和方能如此此最是难事虽云体立而后用行然用行更难于体立天命率性大徳小徳徳性问学皆可如此分配天地位万物育犹言大纲正万目举
  李厚庵讲不行不明章言子弟中有知者愚者不当急求其明且责其行能行然后能明子弟中有贤者不肖者不当急求其行且责其明能明然后能行
  讲以人治人见云胡氏曰以众人望人不敢遽以圣人责人正与或问意合史氏伯璿非之者误也所谓众人望人中亦有至善在
  所以行之者一也此一字与一贯之一本同但一贯之一是功夫熟后得手处此一字起手即要是彻始彻终者
  厚庵欲以尊徳性专就主敬言而以道问学包力行梦中体认孟子无伤也是乃仁术也一莭此当与钓而不纲弋不射宿不杀胎不伐夭同防爱物之仁只应如此此其所以为无伤也觉津津有味
  孟子养气即制外养中之法先立乎大是内外本末交相培养
  义袭而取不但告子即从事知言养气者工夫一分未到一分便是义袭
  薛文清论养气章云知言者尽心知性物格知至之功又在持志之先理明则能持志集义而又无忘无助长则浩然之气自生矣余向疑知言持志是一项事厯观诸讲章无有説得明白者得此豁然又曰主敬可以持志少欲可以养气此又补本章所未及
  古之井田随其地宜非通天下可行也观左传所云疆以周索疆以戎索及蒍掩牧隰臯井衍沃可见又周礼载师注疏尤明孟子所云野九一国中什一者恐亦是就滕之地形而言
  李见罗云仕止久速外别无秋阳江汉此言甚好然却未尽如喜怒哀乐子臣弟友皆是秋阳江汉又以一贯言之则一个秋阳江汉贯万个秋阳江汉
  阅天之髙也一节文思此章所谓凿有二种一是不读书之凿一是多读书之凿不读书之凿不知故者也多读书之凿不知故之利者也
  讲千嵗之日至可坐而致觉此章易为良知家所借盖凿与不凿其辨在毫厘之间非居敬穷理未易明白学生问伯夷伊尹栁下恵与杨墨同异愚因思夷尹恵是中道上之偏杨墨是中道外之偏譬如三间防夷尹恵皆在中一间但畧有些偏若杨墨则偏在两旁着壁去了
  孟子云仁人心也是指仁为心象山是指心为仁仁义礼智四者各有体用而以其流行之序言之仁初出只是一防萌芽及其盛则为礼及其成则为义既成而藏则为智孟子所以指仁为人心义为人路其实仁义礼智皆在心
  先立乎大立字工夫兼持志飬气直解专以持志讲此立字岂养气工夫在从小体内乎殊误
  与学生讲登东山节问曰孔子既如是不可及何以又曰彼丈夫也我丈夫也余曰且未説及此讲至末节曰孔子岂不可及哉但学之当有序
  阅圣人百世之师章文想亲炙二字见成周风俗之厚伯夷有功焉春秋之末至于战国栁下恵有功焉阅大全养心莫善章见黄勉斋一条云孟子尝言求放心矣又言存其心矣操之则存舍之则亡心之存亡决于操舍而又曰莫善于寡欲何也操存固学者之先务然人惟一心而攻之者众声色臭味交乎外荣辱利害动乎内随感而应无有穷已则清明纯一之体又安能保其常存而不放哉此孟子明操存之説而又以为莫善于寡欲也虽然寡欲固善矣然非真知夫天理人欲之分则何以施克治之功哉故格物致知又所以为寡欲之要此又学者之所当察也愚因想及求放心章防述勉斋之説曰此章首言人心是言仁乃人之心次言放其心而不知求末言学问之道非止一端如讲习讨论玩索涵养持守践行扩充克治皆是其所以如此者非有他也不过求我所失之仁而已此乃学问之道也三个心字脉络聨贯皆是指仁而言依后一条则是寡欲即在求放心之内依前一条则似寡欲又在求放心之外二条不同然其实一也寡欲即在求放心内孟子于养心章则又抽出言之耳即如操存章程子曰操之之道敬以直内而已亦是抽出一敬言之
  由尧舜章末二句与好辨章吾为此惧一句相合此不是夸张语乃是忧深虑逺之语当时守先待后一段临深履薄光景直从尧舜之兢业来
  思辑四书困勉録例注疏大全或问俱不必编入不欲废成书也陆王之学不必多辨有学蔀通辨在也内当分学问思辨行五项采宋元诸儒之言是谓学采明兴以来及近年诸儒之言是谓问先儒之未以愚按冠之是谓思辨诸説之同异以愚又按冠之是谓辨策励学者勿徒为空言以学者读此章五字冠之是谓行读太极图説注深有味乎继之者善一继字继之即所谓万物资始也不言始而言继盖隂阳无始也此等处朱子发得真是十分明白
  读书録谓太极纯乎理阳动隂静兼理气又谓太极在阳动隂静之前此等处皆防得未融洽非程子体用一源显防无间动静无端隂阳无始之意太极图中之五行非指铸鼎之金作室之木江河之水鑚燧之火也乃指天地间隂阳之气有此五者耳
  程子体用一源显防无间二语是周子无极而太极一句内意动静无端隂阳无始二语是周子动极而静以下之意薛文清讲动静隂阳最明讲体用显防却有可疑当查
  吕泾野集有云盈天地间皆气也气而形皆物也物而则皆道也知形之显于有即道之妙于无知道之妙于无即形之显于有非舍形气之外复有所谓道也此论可羽翼太极图説
  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此即所谓道心常为之主而人心聼命焉定之之字指人心承上文善恶分来
  学蔀通辨言周子主静静字只好做敬字防此最宜玩阅念台学言见其以静亦静动亦静讲周子主静二字据朱子太极图解则主静二字全不是此意此乃是程子定性书之意似不当牵而一之
  近思録载通书第三章而不载第一章二章以其不出太极图説之意也第三章一几字乃补图説所未详即邵子所云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也图説言太极通书便言诚图説言阳动隂静通书便言诚通诚复图説言五行通书便言元亨利贞图説言中正仁义通书便言五常百行图説言修吉悖防通书便言邪暗塞果确近思録第三段程子论中和此是朱子因中和旧説之非而特载此
  阅近思录明道论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其体则谓之易云因思书言人心道心易言形上形下孟子浩然之气四字却括尽而曰浩然便已理气合一所谓器亦道道亦器也
  近思录不载横渠由太虚有天之名条及一故神想以其词未逹意与
  近思录以伊川顔子论列明道定性书前此有深意盖朱子尝言定性书一篇之中都不见一个下手处又云定性书不是正心诚意工夫是正心诚意以后事故将伊川之论列于前是即定性下手工夫也
  查近思录横渠心统性情一条为天地立心一条皆正防所无儒宗理要即采之性理近思录而列于拾遗内盖张子之书不能尽传矣
  将小学示学生因防立教篇内则一条叹古人之教必防之于未然必使之以渐进所以教无不成与学生讲小学明伦篇内则子事父母一条想见古人一团爱敬之意融结而出分不得某处是爱某处是敬
  与学生讲小学见礼记説不登髙不临深不茍訾不茍笑夫茍訾茍笑与登髙临深一様可不畏哉

  三鱼堂賸言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三鱼堂賸言卷七
  监察御史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庄渠遗书内有与余子积书云朱子晚年定论近始见之似不计年之先后论之异同但合己意即收载之耳今亦无论其他如载答何叔京书所谓因良心发见之防猛省提撕使心不放便是做工夫本领此正中年以前未定之论与中和旧説相同也文公论心学凡三变如存斋记所谓心之为物不可以形体求不可以闻见得惟存之之久则日用之间若有见焉此则少年学禅见得昭昭灵灵意思及见延平尽悟其失后会南轩始闻五峰之学以察识端倪为最初下手处未免阙却平时涵养一节工夫别南轩诗所谓惟应酬酢处特逹见本根答何叔京书尾谓南轩入处精切皆谓此也中和旧説论此尤详其后自悟其失改定已未发之论然后体用不偏动静交致其力工夫方得浑全此其终身定见也祭南轩文始所同哜而终所共弃其此类也夫大抵先生自其初年固已卓然有志圣学然未免为言语文字分却工夫至于中年以后方有一规模今日正当因先生已定之论而反证其未定者庶几有所持循也观此条庄渠之学颇正
  唐荆川编诸儒语要十卷髙景逸序云前六卷皆诸先生所自得语后四卷则辨析同异然前六卷载周程张朱五先生上蔡山五南轩之语而终以象山慈湖白沙阳明之语如河津余干不得与焉则去取未当也后四卷杂取先儒之言而不注明姓氏则条例未善也又有续语要六卷则系薛文清吴康斋陈剰夫章枫山胡敬斋曹月川蔡虚斋魏庄渠徐飬斋尤西川吕泾野王心斋罗念庵罗近溪钱绪山王龙溪邹东廓十七人之言宛陵黄一腾所纂辑也然遗罗整庵邵二泉亦不能无议徐飬斋尤西川未详其为何人 曹月川余未见其书今观此编所载如云人气聚而生气散而死犹旦昼之必然安有死而复生为人生而复死为徃来不已而为轮回哉其言卓然又此编载其太极图説述解序存疑录序儒者宗统谱序家规辑略序则其书皆传于世 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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