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传辨疑 - (TXT全文下载)

谷梁曰疑故志之【注云文姜淫佚疑非桓公之子】此乃委巷之谈不近人理
  桓七年焚咸丘
  公羊曰焚之者何樵之也啖子曰火攻之事非一途安知樵之又曰疾始以火攻也赵子曰凡事是非皆一一明之此又非便为常何独讥始又曰曷为不系乎邾国之也赵子曰不系邾者邑地不系于国春秋之常也国之有何义哉又曰曷为国之君存焉尔啖子曰咸丘虽焚邾竟不灭焉知君存
  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
  左氏曰贱之也此説不明故不取
  公谷并云失国之君赵子曰葢以其书名故云尔据诸失国之君唯随敌以归者则书名若奔他国并不书名【説见本例】则二国之于例固非失国明矣假令实非奔鲁而公待以朝礼之故即当书云谷伯邓侯来奔某日朝公不应越例书名而没其来奔也或曰据礼云诸侯失地则名灭同姓则名不云用夷礼则书名今忽作此释于理安乎答曰礼记者因説春秋之义遂记得此语而録之非自古有此例也诸侯失国自辱其身犹至书名况行夷礼辱及宗庙见轻侪列而得不名乎三家説春秋义例不尽者多矣又何足怪
  桓八年正月己夘烝
  公羊曰讥亟也啖子曰此书之以彰下文尔非讥也谷梁曰烝冬事也春兴之志不时也赵子曰正月之烝不失时也【义见纂例郊庙例】经为五月又烝故书此以明一岁再烝若不书即似春有故不烝夏乃烝耳啖説是也
  夏五月丁丑烝
  谷梁曰烝冬事也春夏兴之黩祀也赵子曰书春是为下文起耳故去其春字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
  左传曰礼也赵子曰若合礼则常事不书据经言来遂足明讥矣
  公羊曰何以不称使婚礼不称主人赵子曰此説非也已见隐二年纪裂繻来逆女传假令婚礼实不称主人即至纪之日但致鲁命尔来鲁未是婚礼何须不称主人乎实使来而不称王命则如何致命乎无理之极旧説云天子娶于诸侯必使同姓诸侯主之亦恐非也鲁侯为天子嫁女为女卑于鲁侯故可也至于天子娶后至尊诸侯如何为之主哉且礼经亦无此説春秋之文又殊不尔故知其非也又云大夫无遂事此言遂使我为媒可则因徃逆矣赵子曰假如使可专逆王后不白于君乎又曰女在国称女其称王后何王者无外其辞成矣亦非也若但书逆女则是祭公自逆故须言王后尔
  谷梁曰其不言使何不正其以宗庙之大事即谋于我赵子曰必若实讥天王言使不更昭著乎今不言使即罪全归祭公
  桓九年纪季姜归于京师
  谷梁曰为之中者归之赵子曰王后者天下之母不同于诸侯之女自合书之不关鲁为媒乃书之事
  桓十年公防衞侯于桃丘弗遇
  谷梁曰不遇者志不相得赵子曰经意直讥其无信尔岂论其相得不相得乎
  齐侯衞侯郑伯来战于郎
  左氏曰来战于郎我有辞初北戎病齐【在六年】诸侯救之【云云】齐人致饩鲁以周班后郑郑人怒【云云】赵子曰据左氏鲁以周班后郑既是正礼郑虽小恨岂至兴师即合当年构祸岂有经五年之后方合诸侯报此小怨乎夫五年之后诸侯讐党亦已改矣怨望之心亦已衰矣理在目前不足疑也但为无过故异耳左氏遂引徃前小隙附防之故但存其我有辞一句而已公羊曰郎者何吾近邑也按经但书战地本不分其近逺假如逺则不书战地乎
  谷梁曰来战者前定之战也赵子曰此説非也言来者责三国不当来尔言战者讳败之常也又曰不言其人以吾败也赵子曰按为公战败故不言败以讳之若大夫战则当书之不容悉隐也又曰不言及者为内讳也赵子曰按直言来战言其不当来尔若为内讳则但不书败何须不言及诸内战皆言及岂是不讳哉
  桓十一年宋人执郑祭仲
  公羊曰祭仲不名贤也何贤乎祭仲以为知权也【云云】啖子曰以废君为贤不可以训
  谷梁曰宋人者宋公也其曰人何贬之也按执大夫例称人不可别为义
  郑忽出奔衞
  公羊曰忽何以名春秋伯子男一也辞无所贬传意解不言子按春秋前后例伯子男皆殊称非一也又郑伯爵也若称子何关爵乎故不称子者责其不能嗣先君尔
  柔防宋公陈侯祭叔盟于折
  公谷皆曰柔者何吾大夫之未命者也赵子曰凡未命大夫不书氏已见隐公巻及都见名位例故去此以省文也
  桓十二年十一月丙戌公防郑伯盟于武父丙戌衞侯晋卒
  谷梁曰再称日决日义也赵子曰再丙戌误文也传以日月为例故妄云尔
  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
  谷梁曰不言与郑战耻不和也啖子曰公羊説此义是也此传不知省文之义故云尔且按自此后鲁常与郑和而同伐宋故知此传误矣
  桓十三年公防纪侯郑伯已已及齐侯宋公衞侯燕人战齐师宋师衞师燕师败绩
  左氏曰宋多责赂于郑郑不堪命故以纪鲁及齐宋卫燕战赵子曰据经文内兵以纪为主外兵以齐为主若实为郑宋而战即当以郑宋为兵主何得主齐纪乎且责赂小事止当二国自不和无容诸侯为战按六年防纪云谋齐难也是岁纪又来朝请以王命求成于齐公告不能今为兵主以战于纪足明齐以三国之师伐纪欲灭之公与郑救之而胜遂免祸至十七年乃防于黄以平之其踪迹明着若此不然纪惧灭之不暇岂敢主兵而助郑乎若助郑止当战于宋郑之郊无为战于纪也据郑伯新为宋所主而去年遽与鲁及宋战今年又助纪战则必为求赂多之故今移责赂之文于去年公欲平宋郑之上庶为允当也
  公羊曰曷为后日恃外也赵子曰按先防而后日成防而后战也恃外有何义乎又曰何以不地近也赵子曰不地者有纪都也无他义谷梁説是
  桓十四年春无冰
  谷梁曰时燠也按此不解亦可知
  秋八月御廪灾乙亥尝
  左氏曰书不害也按八月尝非时也又以灾之余而祭讥不敬尔非为不害而书
  公羊曰尝常事何以书讥尝也御廪灾不如勿尝而已赵子曰按周之八月夏之六月也不合尝而尝云常事非也又云御廪灾不如勿尝而已按有灾当警惧脩而改卜何得便阙先君之祀乎
  谷梁曰御廪之灾不志赵子曰按此乃大故何得不志又曰必有兼甸之事注云夫人兼行甸人之事恐谬也此旬字尔言祭事当久办非一旬所了传写者见前有甸字遂改尔又云讥未易灾之余而尝据易灾可一日而办况其间经两日何得不办今为其足以明祭礼宜兼存之
  宋人以齐人蔡人衞人陈人伐郑
  左氏曰报宋之役【云云】以大宫椽归为卢门之椽赵子曰此事烦碎并不关教迹故不取又若实毁其大庙非礼之甚经必书之益以知谬也
  桓十五年天王使家父来求车
  谷梁曰诸侯时献于天子以其国之所有故有辞让而无征求赵子曰天子受贡常礼也亦何所让故去其故有辞让四字
  郑伯突出奔蔡
  公谷皆云名突讥夺正也按诸侯失地皆名之不可为义
  郑伯突入于栎
  公羊曰曷为不言入于郑末言尔按实未入郑何用强説
  公防宋公衞侯陈侯于袲伐郑
  谷梁曰地而后伐疑辞也非其疑也赵子曰按谋伐之初岂有不怀疑者疑者心中之事何由知之今据经文因成会礼而后行伐尔辞意甚明无他义也
  桓十六年冬城向
  左氏曰书时也啖子曰按下有十一月纵是同月亦今之九月农工未毕不可兴役
  衞侯朔出奔齐
  公羊曰何以名得罪于天子也按失地诸侯皆名之不可强生义
  谷梁曰朔之名恶也天子召而不徃也啖子曰诸侯失地则名春秋之常也左氏得其事实矣
  桓十七年及宋人衞人伐邾
  左氏曰宋志也赵子曰据例称及者皆内之志云宋志非也
  冬十月朔日有食之
  左氏曰不书日官失之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云云】赵子曰此説非也凡不书或史官阙之或年深写误何关日官日御乎史官岂不知朔及每日甲子乎何待日官日御哉
  桓十八年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
  公羊曰何以不言及夫人夫人外也夫人外者何内辞也其实夫人外公也赵子曰圣人设教不应如此烦碎谷梁説伉敌之义近之矣
  谷梁曰不言及夫人何也以夫人之伉弗称数也赵子曰但讥骄伉义则昭然又云弗称数即烦碎矣故去其弗称数三字
  公薨于齐
  谷梁曰薨称公举上也啖子曰请侯虽五等臣子皆曰公从高称也生时皆然何用解薨
  葬我君桓公
  谷梁曰葬称我君接上下也赵子曰按称我君以别他国且君敬辞尔

  春秋集传辨疑巻二
<经部,春秋类,春秋集传辨疑>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传辨疑卷三
  唐 陆淳 撰
  庄元年三月夫人孙于齐
  左氏曰不称姜氏絶不为亲礼也赵子曰若谓荘公为得礼乎此则非荘公之意若谓夫人为得礼乎则哀姜之孙不去姜氏则知此兼恶在齐侯尔
  公羊曰内讳奔谓之孙赵子曰非也书曰尧将孙于位亦是讳奔乎故谦避曰孙尔臣子之礼辞也又曰夫人固在齐矣其言孙于齐何念母也啖子曰岂有先在齐而今书孙乎葢见无夫人至处故云尔不知夫人随防而归但不告庙故不书尔
  谷梁曰接练时录母之变始人之也按此传意亦言夫人先在齐至练时始录之説同公羊
  夏单伯逆王姬
  公羊曰何以不称使天子召而使之也按鲁自使逆天子何事召之不言使省文尔
  谷梁曰不言如何也义不可受于京师也赵子曰言逆王姬则知徃京师矣但云逆女须先书如某以别之省文之义尔无他意
  筑王姬之馆于外
  左氏曰于外礼也赵子曰与讐主婚纵在城外岂为礼乎
  谷梁曰于庙则已尊于寝则已卑为之筑节矣赵子曰庙者非所当居何论尊乎王姬不可居公寝何论卑乎故公羊之説是又曰其不言齐侯之来逆何也不使齐侯得与吾为礼也啖子曰齐侯之来常事不书尔无他义前后无书诸侯自逆者
  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
  公羊曰锡者赐也命者加我服也谷梁意亦同赵子曰桓公已塟命何所施之谷梁又曰礼有受命无来锡命锡命非正也赵子曰按锡命如汉已来就加爵秩何得无乎若一一召而锡之则劳弊甚矣况桓公已薨如何受命乎
  齐师迁纪郱鄑郚
  公羊曰迁者何取之也曷为不言取为襄公讳也按取人邑非善事若为之讳是掩恶也
  谷梁曰纪国也郱鄑郚国也或曰迁纪于郱鄑郚啖子曰按下有纪侯大去其国明此时未迁故知郱鄑郚是纪之三邑尔
  庄二年公子庆父帅师伐于余丘
  公谷皆云于余丘邾之邑也啖子曰按前后未有邑言伐者故依左氏旧説为国
  夫人姜氏防齐侯于郜
  谷梁曰妇人既嫁不逾境逾境非正也赵子曰纵未嫁岂得逾境乎且妇人送客不出门何论境哉
  荘三年溺防齐师伐衞
  左氏谷梁皆以不称氏为贬按例不命之卿则不书氏不可别为义公羊説虽是为己都见名位例故不重释
  五月塟桓王
  左氏曰缓也啖子曰此自改塟不当讥缓传见桓十五年王崩后未见书塟处故云尔
  谷梁曰或曰却尸以求诸侯啖子曰停尸七年以求诸侯非人情也
  纪季以酅入于齐
  公羊曰何以不名贤也赵子曰此乃纪侯之命且不得已而然何足为贤哉
  公次于郎
  左氏曰凡师一宿为舍再宿为信过信为次赵子曰经无信舍之文不要此例
  荘四年夫人姜氏享齐侯于祝丘
  谷梁曰飨齐侯所以病齐侯也啖子曰此乃鲁国之耻岂独病齐侯乎
  纪侯大去其国
  公羊曰齐襄公复九世之讐故为之讳灭此义迂僻甚矣不复繁文
  谷梁曰大去者不遗一人之辞言民之从者四年而后毕也啖子曰若然举国而行何名去国文义相反矣又曰纪侯贤而齐侯灭之不言灭而曰大去其国者不使小人加乎君子赵子曰凡不絶其祀例不书灭无他义假令纪侯是小人则可灭之乎
  齐侯塟纪伯姬
  公谷皆云以其失国故隐而塟之赵子曰春秋举礼敎以示后岂为一时悲喜生文乎
  公及齐人狩于郜
  公谷皆谓齐人是齐侯也赵子曰按春秋未有与诸侯防而书彼君为人者若此非齐侯则实与微者狩复书为何哉若实是齐侯即当书云及齐侯狩于郜而不书公此则讳公之义义与盟义同不应讳齐侯也
  荘五年公防齐人宋人陈人蔡人伐衞
  公羊云不言纳朔避王也赵子曰据诸侯之心实不避王而经文反为之隐避是党罪人也若以为为王讳其逆命则王室乱及尹氏立子朝犹不讳不应讳此若云为鲁讳则成宋乱及纳子紏皆不讳亦无宜讳此但縁纳事已着再书则烦冗故不书尔【义见本年】
  谷梁曰是齐侯宋公其曰人何也人诸侯所以人公也其人公何逆天王之命也啖子曰若贬之反书曰人则后人安知其宋公齐侯乎此乃隐其恶尔何名贬哉
  六年王人子突救卫
  谷梁曰救者善则伐者不正矣赵子曰假令天子不正诸侯岂得举兵以争哉
  衞侯朔入于衞
  公羊曰何以名犯命也谷梁曰恶也赵子曰按失地之君例名之不可别为义葢公谷以有王人救衞故于朔之出入并有犯命及得罪于王之説其国君出奔而名者岂得罪于王乎不知事实相承妄説尔齐人来归衞寳公羊曰是衞人归之称齐人者让于我也啖子曰按例无有改其事实而为义者此乃观文见意何烦曲説谷梁曰以齐首之分恶于齐也按此乃书其事有何分恶乎荘七年姜氏防齐侯于防左氏曰齐志也赵子曰齐人与姜氏通奸久矣罪恶素均岂烦今日乃以其地辨彼此之罪乎夜中星陨如雨左氏曰与雨偕也公羊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复谷梁曰不曰恒星之陨何也我知恒星之不见不见其陨也啖子曰星陨如雨为奔流者众如雨之多自汉己来史籍频有诗曰有女如云李陵曰谋臣如雨皆言多尔三传不达此理故悉穿凿谷梁又曰着于上见于下谓之雨赵子曰若其不多岂言齐人让功于鲁人注云至鲁地则齐侯之志言与雨俱落
  得称雨哉又曰着于下不见于上谓之陨赵子曰陨落也无烦曲説
  秋大水无麦苗
  公羊曰曷为先言无麦而后言无苗一灾不书待无麦然后书无苗啖子曰按例一灾皆书
  八年师次于郎以俟陈人蔡人
  公羊曰次不言俟言俟托不得已也赵子曰此直书事实有何托乎
  甲午治兵
  左氏曰治兵于庙礼也赵子曰予以为兵车之众非庙中所容且谷梁又説出入之义明知在城外为场尔
  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
  公羊曰郕者何盛也盛则曷为谓之郕讳灭宗姓也啖子曰按实降于齐尔如何讳灭乎迂僻甚矣
  秋师还
  左氏曰君子是以善鲁荘公【言其克己复礼不伐齐师】赵子曰劳师防讐何善之有且齐强鲁弱自当不敢争也详据经文当缘告庙故书尔
  齐无知弑其君诸儿
  谷梁曰大夫弑其君以国氏者嫌也弑而代之也按例不命之卿例不书氏既不书氏自然以名连国强説嫌理迂僻之甚
  荘九年公及齐大夫盟于蔇
  左氏公谷并云及大夫盟齐无君也赵子曰若但如此説有何劝戒之意哉必实然据例不合书公义见隐元年盟于宿传
  谷梁又曰无君制在公矣当可纳【谓纳子纠】而不纳故恶内也啖子曰讐人之子本不当纳有何恶乎下伐齐纳纠义亦同此左氏曰初襄公立无常鲍叔牙奉公子小白出奔莒赵子曰按莒近齐之小国而襄公强而无道大夫如何輙敢将公子奔之而获安乎杜注云公子紏小白并僖公之子尤非也若然则不合书子纠又非讐人之子公纳之不应有深讥故谷梁云襄被弑二公子乃出奔此説为正【言皆襄公之子】
  公伐齐纳子纠
  公羊曰纳者入辞其言伐者何伐而言纳犹不能纳也按此直书事实如何不称纳乎若不言伐齐则纳纠于何国乎又曰不称公子君前臣名也按鲁君之前称齐公子复有何过况是史家之辞非君前之义也
  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
  公羊曰内不言败此其言败何伐败也赵子曰纳讐防师恶之大者讳之不足故明书以示讥传称伐败如何为义不可解也又曰曷为不言公不与公复讐也赵子曰按例公败例不书公不与复讐有何义也
  齐人取子纠杀之
  左氏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公羊曰胁我而杀之赵子曰按论语云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之则知齐自杀之非鲁杀也若实鲁杀则当书云齐人使我杀子纠不应云取也
  十年宋人迁宿
  公羊曰以地环之也赵子曰据此乃将己地绕之非迁彼之义谷梁曰迁亡辞也迁以移徙为名非谓亡又曰犹未失其国家以徃也岂有迁彼将为附庸而云未失国家乎
  齐师宋师次于郎公败宋师于乗丘
  公羊云伐则其言次何齐与伐而不与战故云伐也赵子曰按经文实未伐而败故不言伐尔又曰我能败之故言次赵子曰若然则但书败义不明乎何假言次谷梁曰次止也畏我也他处皆然赵子曰夫子书次皆罪兴师岂讥其怯懦哉若当讥怯懦则当襃勇力春秋乃是鼓乱之书也
  荆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
  公谷皆云蔡侯何以名获也啖子曰晋侯之获何以不名乎故知以其失地故名尔
  公羊解经文不言获注谓与凡伯之获同义啖子曰呉灭胡沈之君获陈夏齧齐国书何得书获乎赵子曰公羊曰州不若国是也又云国不若氏按请侯无称氏之例又云氏不若人人不若名按春秋无氏独行之例唯崔氏出奔尹氏卒自是讥世卿不同常例假如崔氏出奔岂恶于崔杼弑君哉又云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是也于此用之不当移于闵二年齐高子来盟下施之谷梁又云以归犹愈乎执也赵子曰称以者所以重责蔡侯【义见本传】言愈殊非也
  荘十一年宋大水
  公羊曰外灾不书及我也谷梁曰外灾不书此何以书王者之后也按外灾来告则书二传不达此义故各穿凿尔
  王姬归于齐
  公谷皆云志其过我也按书其归为鲁主婚尔无他义谷梁他处即云为之中者归之与此又自相反矣
  荘十二年纪叔姬归于酅
  公谷并云隐其失国故书赵子曰春秋纪教迹尔岂为忧喜生文乎
  荘十三年齐侯宋人陈人蔡人邾人防于北杏
  谷梁曰是齐侯宋公也啖子曰若是齐侯宋公而书曰人不命之卿又如何书乎
  公防齐侯盟于柯
  公羊曰荘公将防桓公曹子曰君之意如何荘公曰寡人之生则不如死曹子请劫之【云云】荘公许之遂劫桓公云城坏压境请汶阳之田桓公与之又云要盟可犯而桓公不欺赵子曰按桓公未尝侵鲁地及盟后未尝归鲁田且荘公与齐大讐襄公之时犹欢好不絶不应至桓公却生讐怨其事迹既妄又不可以训故畧之荘十六年冬防齐侯宋公陈侯衞侯郑伯许男曹伯滑伯滕子同盟于幽
  谷梁曰不言公外内寮一疑之也赵子曰按内臣与齐襄公徃来未尝有阻岂于桓公更有疑哉此直夫子定贬责之防何关内外寮也

  春秋集传辨疑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传辨疑卷四
  唐 陆淳 撰
  庄十七年齐人执郑詹
  左氏曰郑不朝也赵子曰若以国事见执据例当称行人
  公谷皆云詹郑之微者书甚佞也言微者不当书特为佞书也赵子曰诸见执者岂无罪乎何独特书此佞葢不知不命大夫被执亦当书之故造此义尔谷梁又云为下文起本赵子曰若执犹不书奔何足书乎亦无理若为来鲁则书但言自齐逃来足知见执何假先书之
  齐人殱于遂
  谷梁曰此谓狎敌也赵子曰此説乃讥其不善用兵尔恐非教迹
  荘十八年公追戎于济西
  左氏曰不言其来讳之也啖子曰据书曰追明不觉其来已去而追尔直言事实有何讳乎
  公羊曰未有言伐者其言追何为中国追也谷梁云不言戎伐我不使戎迩于我按言追明已去而逐之不言侵伐不觉其来尔无他义
  公谷又云言济西者大之也按书济西讥逺追尔言大亦无义
  荘十九年冬齐人宋人陈人伐我西鄙
  谷梁曰其曰鄙逺之也其逺之何不以难迩我国也赵子曰春秋例内以异外岂为私情生文此太烦碎
  荘二十年齐大灾
  公羊曰大灾者何大瘠也啖子曰灾天火也大之者其灾大也若以大灾为大瘠新宫灾亦是新宫瘠乎
  荘二十二年肆大眚
  公羊曰始忌眚也啖子曰肆者放也眚者过也如今之赦尔忌眚有何义乎
  谷梁曰为嫌天子不许之塟赵子曰按当时天子微弱鲁肯畏之乎若实有畏王之心则自赦以除母罪岂为得礼且鲁荘未尝有怨齐之心塟母肯有所忌赦自赦尔塟自塟尔事不相关
  荘二十三年祭叔来聘
  谷梁云不正其外交故不与使也按不言使者原其来意非天子之命尔非谓责其外交则去使字也
  公至自齐
  公羊曰桓防不致信之也此之桓国何以致危之也按凡公行反告庙则书桓防不致有何义乎穿凿甚矣且按防桓公而反书至又多矣
  荆人来聘
  公谷皆云称人进之也啖子曰若言荆来聘则似举州皆来故加人字以成文义尔无他义
  公及齐侯遇于谷萧叔朝公
  公羊云其言朝公何公在外也按为其行朝礼遂言朝尔非为在外谷梁云朝于庙于外非正也赵子曰若于国中而不于庙乃为非礼若于境外如何求庙乎且诸侯朝于四岳之下亦岂得求庙乎
  荘二十四年公如齐逆女
  公羊曰亲迎礼也按合礼则常事不书故知谷梁讥逆于齐是也
  夫人姜氏入
  公羊曰其言入何难也啖子曰以义不当入故言入尔有何难乎
  曹羁出奔陈
  公羊曰曹羁者曹大夫也按曹羁者义同郑忽尔云是大夫非也
  赤归于曹郭公
  公谷皆云赤者葢郭公也赵子曰赤者曹公子也郭公自是阙文其文义都不相关传误甚矣
  荘二十五年陈侯使女叔来聘
  左氏曰嘉之故不名啖子曰聘者常事有何可嘉故知谷梁云天子之命大夫是也
  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公羊曰求乎隂之道也赵子曰凡在此例皆失礼乃书若言求隂之道乃是得礼与例相反矣又云以朱营社赵子曰据礼书无此文故不取此
  谷梁曰鼓礼也用牲非礼也按左氏例是故不取此
  伯姬归于杞
  谷梁曰不言逆逆之道微无足道焉尔不言逆者夫自逆常事故不书也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
  公羊曰于社礼也按左氏例近是故不取此説
  荘二十六年曹杀其大夫
  公羊曰何以不名众也赵子曰曹小国也唯有二卿何足为众又曰曷为众杀之不死于曹君者也赵子曰假如不死节岂有举国尽杀之乎
  谷梁曰不称名姓无命大夫也赵子曰按例不命大夫被杀皆书名
  荘二十七年公防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
  谷梁曰于是授之诸侯赵子曰按十六年已霸何待此时又云衣裳之防十有一兵车之防四赵子曰按经文不殊何以分别并无理凡征伐则兵车修好则衣裳大例皆然何独桓公
  公子友如陈塟原仲
  公羊曰大夫不书塟此何以书通季子之私行也啖子曰大夫适他国防大夫塟恶也书之适足以加恶何名通其私行乎
  谷梁曰言塟不言卒不塟者也不塟而曰塟讳出奔也按春秋前后无有虚设其事以为义者且书塟之意直讥季友之行尔彼是陈国大夫安得书其卒乎
  荘二十八年齐人伐衞衞人及齐人战衞人败绩
  公羊曰春秋伐者为客伐者为主注云伐人者为客见伐者为主赵氏曰夫文字本以记分别今同其文谁能了之又曰曷为使衞主之衞未有罪尔按例皆以被伐为主又何解乎又曰败者称师衞何以不称师未得乎师也按经文成列而战矣何名未得师乎谷梁曰战则是师也其曰人何微之赵子曰衞称人者罪其逆王拒大国以取败特异其文尔微之有何义乎
  冬筑微大无麦禾
  公羊曰冬既见无麦禾矣曷为先言筑微而后言无麦禾讳以凶年造邑也啖子曰筑微冬之初也无麦禾岁终诸谷皆入而无此二谷乃书依先后记事尔何闗讳乎
  谷梁曰冬筑微山林薮泽之利所以与民共也虞之非正也啖子曰此当施于筑囿之下不宜滥在此又曰大无麦禾者有顾之辞也按大者言其甚也如大灾大水之类称有顾如何为义也
  臧孙辰告籴于齐
  左氏曰礼也赵子曰据讳是讥【讳谓不言公使】非善之也谷梁曰诸侯无粟诸侯相归粟正也臧孙辰告籴于齐告然后与之言内之无外交也赵子曰此若不告彼何由知之
  荘二十九年春新延廐
  左氏曰新作延廐赵子曰若新作但当云作延廐不当云新也又传云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日中春秋分也】啖子曰此説亦非马虽出入有时廐何妨农隙修之
  秋有蜚
  左氏曰为灾也啖子曰此非为灾之物【蜚卢尾切臭虫也一名负蠜】又曰凡物不为灾不书啖子曰春秋记异多矣何必为灾乃书
  城诸及防
  谷梁曰以大及小也啖子曰此但依先后次第破甚者先之或近边者亦先之何必小大乎
  荘三十年师次于成
  谷梁曰次止也有畏也欲救鄣而不能也不言公耻不能救鄣也赵子曰据齐霸已成鲁为之弱何敢议救葢欲防齐围鄣至成待命闻鄣已降故不行尔然疑事毋质但当存而勿解尔
  齐人降鄣
  公羊曰鄣者何纪之遗邑也啖子曰纪之全国犹不敢敌齐岂有一邑之民而能二十余年独拒齐乎故鄣自是小国尔
  塟纪叔姬
  公羊曰隐其亡国而塟之赵氏説同塟伯姬
  齐人伐山戎
  公谷皆云此齐侯也贬而称人按例无有诸侯自伐改为人者赵子曰二传不知谬文之义妄穿凿耳啖子曰葢齐侯谬文耳【説见明年】
  荘三十有一年齐侯来献戎防
  赵子曰据齐未霸之时尚不曾朝鲁今既为霸主岂有自献戎防乎必无此理但文误尔二传皆言齐侯亲伐山戎春秋唯有去年齐人伐山戎又僖九年葵丘之防宰孔曰齐侯不务徳而勤逺畧故北伐山戎南伐楚西为此防皆论齐侯亲行之事表里相证足知是齐侯自行也僖十年虽有齐侯许男伐北戎不称山戎即非山戎也且在宰孔言伐山戎之后则不关山戎之事不足为疑则知去年伐山戎当书齐侯今献防当书齐人交互致误尔谷梁曰献戎防军得曰防戎菽也赵子曰齐桓分戎菽与诸侯不近人情又防者军得耳安知是菽乎
  春筑台于郎夏筑台于薛秋筑台于秦
  公羊三传各有説一云讥临民之所漱浣一云讥逺也一云讥临国啖子曰一岁三筑台假如皆得其所岂无妨于人乎何用三讥其处也
  谷梁曰虞山林薮泽之利啖子曰筑台不应虞山林薮泽之利此传当施于筑囿下又曰倚齐桓公外无诸侯之变故筑台此説无益于为教
  荘三十有二年宋公齐侯遇于梁丘
  左氏曰齐为楚伐郑之故请防于诸侯赵子曰按荆伐郑经今五年岂有许时方报之乎又曰宋公请先见于齐若以先见则位在上也假令郑先见亦得在上耶谷梁解梁丘去国之逺按梁丘即所遇之地耳又何解乎
  公子牙卒
  公羊曰何以不称弟杀也按书公子常例也叔肹书弟自特书尔不得引以为义
  公子庆父如齐
  谷梁曰此奔也其曰如讳之也啖子曰若实奔而书曰如乃是掩其恶岂其然乎

  春秋集传辨疑卷四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传辨疑卷五
  唐 陆淳 撰
  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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