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传辨疑 - (TXT全文下载)

书籍类目:儒藏 - 春秋
书籍内容: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五
  春秋集传辨疑    春秋类
  提要
  【臣】等谨案春秋集传辨疑十卷唐陆淳所述啖赵两家攻驳三传之言也栁宗元作淳墓志称辨疑七篇唐书艺文志同呉莱作序亦称七篇此本十巻不知何人所分按元延祐五年尝从臣言以唐陆淳所着春秋纂例辨疑微防三书令江西行省锓梓其殆分于是时欤淳所述纂例一书葢啖助排比科条自发笔削之防其攻击三传总举大意而已此书乃举传文之不入纂例者缕列其失一字一句而诘之故曰辨疑所述赵説为多啖説次之冠以凡例一篇计十七条但明所以删节经文传文之故其去取之义则仍依经文年月以辨説之中如郑伯克段传啖氏谓郑伯必不囚母殊嫌茫无所徴直以臆防以是为例岂复有可信之史况大隧故迹水经注具有明文安得指为左氏之虚撰如斯之类不免过于疑古又如齐卫胥命其説与荀子相符当时去圣未逺必有所受而赵氏以为讥其无礼如斯之类多未免有意求瑕又如叔姬归于纪谷梁以为不言逆逆之道徴淳则谓不言逆者皆夫自逆夫礼闻送媵不言逆媵固失之礼闻亲迎妻不闻亲迎娣侄淳説亦未为得如斯之类亦不免愈辨而愈非然左氏事寔有本而论防多疎公羊谷梁每多曲説而公羊尤甚汉以来各守専门论甘者忌辛是丹者非素自是书与微防出抵隙蹈瑕往往中其窽防虽瑕瑜互见其精核之处实有汉以来诸儒所未发者要与凿空杜撰横生枝节者异也乾隆四十三年六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 陆 费 墀

  春秋集传辨疑凡例
  集传取舎三传之义可入条例者于纂例诸篇言之备矣其有随文解释非例可举者恐有疑难故纂啖赵之説着辩疑有三传繁文可以例包者则但举例如后不复繁释学者将览辩疑宜先观纂例取舍义及此巻首诸凡之意
  凡三传叙事有先后于经者今皆移于本经之下凡三传释经之例或移于事首发之或赵氏纂之入总传其当否各于纂例本条中论之备矣
  凡三传叙事不主于经文又无别意可通者皆不入凡三传释经文义皆同者则唯举左氏而注云公谷同者省文之义也公谷同者但举公羊
  凡三传叙事虽同而谷梁文义尤备者亦但举谷梁而注云左氏公羊之意同
  凡三传説事迹虽与经通其文义繁冗者皆畧取其要凡左氏叙战灭及奔杀等事委曲繁碎今悉畧其文举成败大纲而已
  凡左氏无经之传今皆不取其有因盟防征伐等事而説忠臣义士及有谠言嘉谟与经相接者畧取其要若説事迹与经符而无益于教者则亦不取
  凡公谷日月时例一切不取其説已见日月议
  凡公谷曷为何以何也之类悉皆繁文于理不安今皆删之时有取者以便属文之义尔无他意焉
  凡公谷发例皆事事言之今或发于事首或移于事终而注云例见某年皆不重出
  凡公羊云托始焉尔既始于隠公则从始者书之何云托乎故皆不取
  凡公羊无传之经或云此事无闻焉尔今以此语无义徒为繁文悉不取
  凡公羊于灾异之下一一皆云记异也今但以灾异之首总论记事之意后皆随事注中言之省文之义也凡公羊解经事理虽不相当其文义有可存者则移于他年可施处附之【如桓八年谷伯邓侯下説失国之君类今移于荘五年纪侯丢国下用之之类是也】
  公谷多自云公羊子曰谷梁子曰及引尸子鲁子曰今但目其传而去其某子字
  啖赵取舍三传义多举例而言不必随文皆説今恐学者未精难以例晓故推两家之例悉随文辩之其有不言啖子赵子曰者是也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传辨疑巻一
  唐 陆淳 撰
  隐元年春王正月
  公羊曰春者何岁之始也按春为岁首不应烦释又曰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赵子曰若言春正月王则不成文理矣何用解乎又曰不言即位成公意也赵子曰此乃直明公夲意又是事实何名成哉又曰桓幼而贵隐长而卑赵子曰诸侯无二嫡桓何得为贵若然是理可得而越分可得而逾也又曰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赵子曰按妾母不得为夫人若得以子贵即成风之塟不应有讥而公羊经外妄生此文遂令汉朝引以为证首乱大法【汉哀帝云春秋之义母以子贵遂尊定陶傅太后及丁姬并为帝太后】良可惜哉
  谷梁曰不言即位成公志也去成字之义赵子説同公羊又曰隐不正而成之以恶桓也啖子曰春秋但以其摄不言即位亦无成隠之辞
  左氏曰生桓公而惠公薨赵子曰葢言生桓公之后他年惠公薨也若惠公实以生桓公之年薨即隐公被弑之年桓年始十一不应夫子深加以弑君之罪杜元凯亦云然故传文不要惠公薨恐误后学也
  公及邾仪父盟于昧
  左氏曰邾子克也曰仪父贵之也公谷并同赵子曰葢见荘十六年邾子克卒以为同盟故书遂以仪父是字耳殊不知仪父亦名也与鲁季孙行父及晋荀林父等亦以父为名也缘其未得王命止是附庸之君故卒时不书至荘十六年邾子克卒者即其嗣君自以王命为子故书卒耳且附庸之君非有勤王之善纵能自通于大国自利之事耳有何嘉而字以襃之乎若仪父实贤桓十五年与牟人葛人来朝一例称人何哉理又可见也八年谷梁传曰诰誓不及五帝盟诅不及三王交质子不及二伯赵子曰按五帝时用兵极多那得无诰誓之辞但縁夫子叙书首自尧典故以前诰誓之辞不见耳所云盟诅不及三王交质子不及二伯即是也故裁取之凡起例宜于事首故移附于此他仿此
  郑伯克段于鄢
  左氏曰如二君故曰克赵子曰克者能胜之名无有二君之义【春秋无有二君相胜称克者】又曰不言出奔难之也啖子曰此乃夫子讥其志在于杀故不言奔若言奔则郑伯但有逐弟之恶而无杀弟之罪又不知段之有拒兄之逆也又曰遂寘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啖子曰按荘公云姜氏欲之焉避害又曰不义不昵厚将崩此皆避恶名矣但以不知大义乃陷于杀弟岂子囚母乎此传近诬矣
  公羊曰克者杀之也赵子曰按五经春秋前后例未有以克为杀者又曰不称弟当国也不称弟者见其不弟也左氏之义当矣又曰其地何当国也按解地之义谷梁当矣
  谷梁曰克者何能杀也赵子曰其释克字虽不当【义已见上】然其传意得骨肉情意之中故除其杀字之义存其余也谷梁又曰不称公子段失子弟之道赵子曰春秋举重不称弟为重矣不可更求公子之义且又非命卿例不书公子非独段也赵子曰鄢当作邬郑地也在缑氏县西南至十一年乃属周左氏曰王取邬刘蒍邘之田于郑是也传冩误为鄢字杜注云今颍川鄢陵误甚矣按从京至邬非逺又是郑地段所以有兵众故曰克若逺走至鄢陵已出境即无复兵众何得云克又传曰自鄢出奔共即自邬过河向共城为便路若已南行至鄢陵即不当奔共也
  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
  左氏曰缓也且子氏未薨故名【云云】豫凶事非礼也啖子曰夫诸侯母在天子宁有归其乎不辨菽麦者犹不当尔况平王贤君乎葢见桓公母仲子未薨误为此説不知此是惠公之母也因此又説豫凶事等义皆非也公羊曰惠公者隐公之考仲子者桓公之母啖子曰若言惠公仲子是二人则僖公成风亦是二人若是二人则成风是僖公之母而春秋之文以子先母乎故谷梁之説是又曰宰官咺名也赵子曰此止是名氏耳如宰予之类王士来鲁例书名氏石尚是也又曰宰士也士是贱官何以得世官为氏
  谷梁曰礼人之母则可人之妾则不可君子以其可辞受之【解所以言惠公仲子】赵子曰按春秋凡此例常事皆不书若王当诸侯妾母则是常事何须书之且以此事为得礼又何以正陵僭乎经文缘是惠公之母故之自然须言惠公仲子而遂云以其可辞受之乃是夫子回非礼以为合礼可乎哉
  及宋人盟于宿
  公羊曰孰及之内之微者谷梁云及者内卑宋人外卑者赵子曰修二国之好而为盟誓非君则卿何得使微者先儒注云微者不命之卿也按例外之不命卿来鲁皆书名但不言氏耳且前后盟而不言内盟者凡七推寻事迹皆是公自盟【义见纂例盟篇】义例昭然不可或称是公或称是微人【宿盟云是微幽盟云是公皆舛驳也】
  冬十二月祭伯来
  公羊曰何以不称使奔也曷为不言奔王者无外故不言奔啖子曰按例周大夫但不言出而无不言奔之义谷梁曰寰内诸侯也啖子曰按例寰内例称子若以伯为爵则毛伯召伯荣叔祭叔复是何爵乎是知天子大夫例书字
  隐二年无骇帅师入极
  公谷皆云无骇不书氏贬也极同姓之国讳灭同姓之国故书入而贬无骇赵子曰按非王命之大夫例不书氏八年无骇卒谷梁云隐不爵大夫故不氏则名自縁非王命大夫故不书氏何关灭同姓哉又若实灭同姓则当直书灭极以示讥不当言入若灭而言入实入者将如何书之
  纪履緰来逆女
  公羊曰何以不称使婚礼不称主人赵子曰所以不称使者为下有伯姬归于纪文相连间无异事省文从可知公羊不达此意遂妄为説假令婚礼不称主人但致命之辞不称尔遣卿出境非君孰使哉又曰母命之何不称母母不通【注云妇人命不通于隣国但得命大夫行尔】若妇人命不通于外而得命大夫令行则纪侯但不自致婚命且何伤命大夫使行也进退自相违背且母命既不通于外又不得称主人则大夫至彼如何致命乎益知无理也又云宋公使公孙夀无母也皆为穿凿公孙夀来纳币若不言宋公使则似乎此自为己事故须言宋公以别之尔且礼篇国君娶夫人之辞曰请君之玉女共事宗庙【祭统云云】如此则称主人何得妄为异説乎又桓八年祭公逆王后亦言不称主人亦非也彼自为非王命耳故不言王使【説见本传】
  谷梁曰国氏者为其来接于我故进之赵子曰按非命卿来鲁例皆国氏何独进履緰哉
  伯姬归于纪
  谷梁曰妇人不专行此如专行之辞何也逆之道微无足道焉耳赵子曰据桓公逆夫人于讙下云夫人姜氏至自齐亦以专行为辞则此例不成矣
  纪子伯莒子盟于宻
  左氏曰鲁故也啖子曰传以子伯为子帛言是履緰之字故附防为此説耳【传意以纪既与鲁婚故使大夫为鲁结盟通好也】
  谷梁曰纪子伯莒子而与之盟啖子曰此阙文耳云伯之穿凿甚矣
  十有二月乙夘夫人子氏薨
  公羊曰夫人子氏者何隐之母
  谷梁曰夫人者隐之妻也啖子曰隐公身既谦让不当君礼母妻卒安肯用夫人礼乎
  三年君氏卒
  左氏曰君氏卒声子也不书姓为公故曰君氏啖子曰按例无有改字以为义者岂有改其本姓乎假如此时隐公之母实卒不行夫人礼亦当如定十五年姒氏卒书姓也
  公羊曰天王崩诸侯之主也【言诸侯大夫赴吊者尹氏主之】
  谷梁曰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于天王崩为鲁主故隐而卒之赵子曰春秋一字之义为经邦大训岂有缘其为诸侯及鲁大夫作主人之恩遂録之于经乎公羊唯説讥世卿之义是
  宋公和卒
  左氏曰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飨之命以义夫啖子曰若宣公本知穆公反让其子且让以求名乃是许也何足美乎
  四年莒人伐杞取牟娄
  公羊曰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疾始取邑也啖子曰按前后例外取邑书者多矣唯取鲁邑乃有不书者【赵氏辨此义见纂例取篇】
  谷梁曰言伐言取所恶也按有不伐而取邑者各书实事尔无他义
  翚帅师防宋公陈侯蔡人衞人伐郑
  左氏曰宋公使来乞师公辞之羽父固请以行书曰翚帅师疾之也【言故去其氏以贬之】赵子曰春秋之初公室犹强若公实不许臣何敢固请而行葢左氏不知未命不书族之义造此事端尔
  谷梁曰翚不称公子以其与弑隐公贬之也啖子曰凡事各于本事襃贬岂有未弑君而先贬乎翚之不称公子自为未命尔后有此义皆同此説
  衞人立晋
  谷梁曰晋之名恶也按晋是其名有何恶乎
  五年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
  公羊曰僭诸侯犹可言也僭天子不可言也赵子曰按鲁僭用八佾非一朝若不因改革之时言之则无以明改自隐公始也事须因此减数时书之公羊不达此意云僭天子则不可言如此则僭差之过无由而着惩劝之道安所寄乎又曰隐为桓祭其母成公意也赵子曰此直公意何成之有
  谷梁曰仲子者惠公之母隐孙而修之非隐也啖子曰按此时桓公之母防始终正是考宫之时故知公羊説是又曰考成也成之为夫人也赵子曰考者成室之名耳诗有考室之义是也
  邾人郑人伐宋
  左氏曰宋人使来告命公将救之使者曰师未及国公怒乃止啖子曰夫宋人乞救必当卑辞岂肯令鲁怒乎又七年传云为宋伐邾此则于宋无忿明矣又至九年传曰宋以入郛之役怨公益知前后差错也
  六年郑人来渝平
  左氏曰更成也赵子曰传意谓变讐而更和平也若如此止当来行成耳何要言渝也故知公羊谷梁义为长
  七年叔姬归于纪
  谷梁曰不言逆何也逆之道微无足道焉尔按不言逆者皆夫自逆也不书者常事不书也
  滕侯卒
  公羊曰何以不名微国也
  谷梁曰滕侯无名少曰世子长曰君狄道也啖子曰按附庸之君以及外裔皆有名况滕国文王之子孙虽至微弱岂无名乎又后诸侯卒有不书名者【薛伯等是】岂皆无名乎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谷梁曰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其弟云者以其来接于我举其贵者也赵子曰按礼云五十命为大夫天下无生而贵者若以为贵非正王纲之义
  公伐邾
  左氏曰为宋讨也赵子曰邾伐宋在五年不应二年方为之报左氏此例甚多既非襃贬之意故不取他放此
  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
  公羊曰其言伐大之也啖子曰不言执者尊天子之使故云伐也若言不与戎之执王使其书外裔侵伐灭入者岂皆是之乎又曰其地大之也其事实在楚丘若不书地如何纪事乎
  谷梁曰戎者衞也为其伐天子之使故贬而戎之啖子曰若衞实伐天子之使改之曰戎是为衞掩恶也如何惩劝乎
  八年郑伯使宛来归邴
  左氏曰郑伯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啖子曰郑人请祀周公已不近人情矣泰山非郑封内本不当祀又何释乎
  公羊曰泰山之下诸侯有汤沐邑焉啖子曰列国至众若言皆有邑泰山之下何能容之故去其皆字
  谷梁曰名宛所以贬郑伯恶易地也按不命之卿来鲁例名之不可妄为异説
  我入邴
  公羊曰言我者非独我也齐亦欲之书我者言鲁入尔何关齐事乎
  宋公齐侯衞侯盟于瓦屋
  左氏曰以释东门之怨礼也赵子曰诸侯结盟本非正道【义见隐元年传】有何合礼故但取其释怨之辞而去其礼字他皆放此
  塟蔡宣公
  公羊曰卒何以名至塟从主人赵子曰卒名之着易代且降于天子也【天王崩不书名诸侯生既不名故死乃名之且纪世之次也】塟时举谥而不须重言名史体自当然不要立义
  公及莒人盟于包来
  左氏曰以成纪好赵子曰岂有二年之好【左氏据二年纪子帛莒子盟于宻故也】经今六载始成之左氏多此类皆不取他放此九年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
  左氏曰凡雨自三日以徃为霖平地尺为大雪赵子曰春秋记异不书常事尺雪常事何足记乎岂有二百四十二年唯两度尺雪哉【经唯两度书大雪】益知其妄也文先书大雨震电又复有雪明其异耳非为雨生例妄发霖例又与经违皆不取
  公防齐侯于防
  左氏曰宋公不王【不朝王】郑伯以王命讨之来告伐宋公防齐侯于防谋伐宋也赵子曰按此时王室已至微弱岂诸侯禀命为之讨罪乎且隐公贤君即位已来不曽朝聘于王平王之崩不赙又不防塟则鲁自当受讨何得责人明知当时皆蔑弃周室非独鲁也左氏説事多不实或是鲁杂史为餙辞故左氏因之耳其理至明不足为疑若实奉王命讨不庭明年伐宋必异其辞不应依常例书伐
  十年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
  左氏曰盟于邓按此文与经不合故不取
  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左氏曰庚午郑师入郜辛未归于我庚辰郑师入防辛已归于我君子谓郑荘公于是乎可谓正矣以王命讨不庭不贪其土以劳王爵正之体也赵子曰诸侯专取他国之邑而以与人罪之大者而云合正何其妄乎【以王命讨难义己见上文】
  公羊曰外大恶书小恶不书内大恶不书小恶书赵子曰立教之体事无巨细皆记可否以为后世之规岂得简其大小乎据例小恶皆讳不书败是也长勺之战为纳讐人之子故书败是大恶不讳也又云取邑不日此何以日一月再取甚之也赵子曰按此缘与败不同日又取二邑亦不同日故各书之以记实何得曲为义説凡取皆罪也何论一月再取乎若其异月而取则无罪乎
  谷梁曰不正乗人之败而深为利故谨而日之赵子曰安有彼不败而能取其邑乎假如兵不败我直取得其邑则无罪乎
  宋人蔡人衞人伐戴郑伯伐取之
  左氏曰蔡人衞人郕人不防王命【不同伐宋】郑师在郊【伐宋回师】宋人衞人入郑【乘虚袭郑】蔡人从之伐戴八月壬戌郑伯围戴克之取三师焉【三国兵在戴城郑伯都围取之】宋衞既入郑以伐戴召蔡人故不和而败九月戊寅郑伯入宋【报入郑也】赵子曰按三国并大于郑郑之兵力可知何能悉取乎假令三国入戴城郑总取得之则合言围取之若不围无由总取得三国在城外则合云伐败之不得云取详据经文郑因三国伐戴之后戴已病矣乗其病而遂伐取之至九月郑又伐宋明年又言郑以虢师伐宋报其入郑若此时已取三师其报怨雪耻斯过当矣何得重重更报益见其纰缪也
  谷梁曰不正其因人之力而易取之故主其事也赵子曰假如自取岂为正乎何乃须言因人之力始言不正按经文实是郑取不得云主其事也
  齐人郑人入郕
  左氏曰讨违王命也赵子曰若然经必异其文且齐桓已前诸侯未有勤王之事
  十一年滕侯薛侯来朝
  左氏曰滕薛争长【云云】公请于薛侯曰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薛任姓也齿列也】啖子曰周之典礼自有常度【同姓异姓诸侯之班当有常礼也】若朝鲁则先姬朝薛则先任是乱常礼也故不取其不敢与任齿
  公及齐侯郑伯入许
  左氏曰郑伯将伐许公孙阏与颍考叔争车至于君登矣此皆烦碎不足为训故畧之他放此又曰郑荘公使许大夫奉许叔居许东偏又使公孙获佐之戒获云我死乃速去之【云云】君子谓郑荘公于是知礼礼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也许无刑而伐之服而舍之度徳而庭之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无累后人赵子曰诸侯无王命入人之国罪已大矣又使大夫守之不容诛矣而以为有礼是长乱阶也
  公薨
  左氏曰不书塟不成防也啖子曰岂有国君之防而有不成者乎故知公谷以贼不讨故不书塟此义为当

  春秋集传辨疑巻一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传辨疑卷二
  唐 陆淳 撰
  桓元年春王正月
  谷梁曰元年有王所以治桓也赵子曰按实不治何得言治也旧説又云元年有王兾是年内有讨所以书之予谓去王字理由夫子不因旧史夫子修经时岂不知此年竟不讨乎何须存之也又云末年有王言王终不能讨所以书之若然者总除王字理不益明乎按十五年王崩至十六年嗣王既立年月已深过不在嗣王何不书王乎足明非责王明矣但为学春秋者惯习于王正月不觉遂四处妄加耳圣人辞意朗然平畅若讥王则王未崩之前悉去王字可矣安肯乍见乍隐烦碎若此乎详经意直以桓公不顾王法故去其王字以见其罪耳
  公即位
  谷梁曰继故不言即位正也赵子曰礼当不即位岂空言哉故去其言字又曰先君不以道终己正即位是无恩于先君也赵子曰但言与闻乎弑义己备矣
  郑伯以璧假许田
  左氏曰郑人请复祀周公按郑荘之言无所不知安肯请祀非其祖乎不近人情矣説已具隠八年
  公羊曰天子之郊诸侯皆有朝宿之邑啖子曰其皆字义同隐八年又曰曷为谓之许田讳取周田也按许田实鲁朝宿之邑不得谓之周田又曰系之许近许也按许田自是其邑名何关近许之事乎若近许即谓之许田近郑亦谓之郑田乎若然则无常名矣
  公及郑伯盟于越
  谷梁曰越盟地之名按此不要解自可知矣
  桓二年春王正月
  谷梁曰桓无王其曰王何也正与夷之卒赵子曰十一年郑伯卒十二年衞侯晋卒何不正之乎故知皆谬而传因谬强为义也十年有王云正曹伯卒亦同此説
  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
  左氏曰宋华督见孔父之妻于路遂弑殇公啖子曰古者大夫犹皆乗车其妻固当乗之不可在路而见其貎葢以旧言孔父义形于色而作传者以为女色之色遂妄为此説耳且见谷梁説及之义极明不足疑也谷梁曰何以知其先杀孔父也臣既死君不忍称其名赵子曰按孔父之事自是史册载之非殇公自书也何闗君之不忍乎又曰孔氏父字谥也啖子曰孔字父美称也孔氏之先皆以字连父故有弗父金父若孔为氏岂世世改乎又春秋时名嘉者多字孔是其证也又曰不称名葢为祖讳也按春秋鲁国之史也非夫子家传安得祖讳乎
  滕子来朝
  赵子曰滕侯爵自齐桓覇后方与薛皆降号以从会位此时未有覇者无人黜之故知在防也
  公会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
  公羊曰内大恶讳此其目言之何逺也赵子曰按逆祀僖公昭公出逊皆书之何得云大恶讳乎又若以年逺不讳则桓公为齐所杀何不明书乎由是言之可讳则讳可讥则讥不以年月逺近为异也
  谷梁曰以者内为志焉尔赵子曰言以者明四国同防以成此事何独言公为志乎又曰取不成事之辞而加之焉于内之恶而君子无遗焉尔赵子曰据经文乃直书事实耳有何加乎
  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太庙
  左氏説僖伯諌辞自清庙茅屋至声明以发之赵子曰据纳鼎直以受凶赂而纳于太庙故讥耳非为服章名数有愆故不当别记烦文也且夫议礼度者贵识其安上治民之大体若夫服章名数之差品礼之末节也今事不相涉故当舍尔孔圣既防之后学者莫识大本所务唯此而已故左氏传及国语并戴圣礼记多记此等学者当求其逺大
  公谷并解郜鼎之名【云云】啖子曰郜鼎之名犹如和氏之璧封父之繁弱之类无他义也谷梁又云成人之乱受赂而退以事其祖以周公为弗受啖子曰假如纳于他庙岂为可乎何独引周公弗受
  蔡侯郑伯会于邓
  公羊曰离不言会赵子曰按前后两国皆书防传妄也
  公至自唐
  左氏曰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赵子曰此当移于十六年至自伐郑之下附之此非征伐从君出入乃是常事也何勲之有又曰特相防徃来称地让事也赵子曰按成防而归即非止于让以防告庙有何不可此不达内外异辞之例妄为异説尔且诸书至自防者所防悉非鲁地故知四处至称地皆鲁地故也
  谷梁曰桓无防其致何也按前后桓公言防多矣
  桓三年齐侯衞侯胥命于蒲
  左氏曰不盟也赵子曰凡防遇亦不盟何独胥命公谷皆云美其不盟约言而退近正也赵子曰按防遇亦并不盟皆是约言而退何得独异此文且二君并非贤君又无殊异之迹据经文直讥其无人君之礼尔
  公子翚如齐逆女
  左氏曰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啖子曰若使异姓之臣徃复何称乎且惠公之薨桓公尚幼则知惠公之时未谋婚姻何得言先君之好假或早谋而今修之则当纳币之时致命何为于逆乃言修好乎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左氏曰致夫人也赵子曰按成九年季孙行父如宋致女仲尼书之以示讥此若致女亦当书之不容于隐左氏见彼有致女之文此又新婚之后而至遂附防妄説耳
  桓四年春狩于郎
  左氏曰书时礼也赵子曰凡搜狩之礼常事不书故知公羊义是
  天王使宰渠伯紏来聘
  左氏曰父在故名赵子曰若以其代父摄行卿事则经文当依仍叔之子为文若非代父即当依常例何得加名故知为贬故名尔且王人子突称字以襃则此以名为贬亦明矣公羊曰其称宰渠伯紏何下大夫也按例天子大夫皆称字何独下大夫乎
  桓五年甲戌己丑陈侯鲍卒
  左氏曰再赴也于是陈乱文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代之公疾病而乱作国人分散故再赴赵子曰岂有正当祸乱之时而暇竞使人赴告哉假令实再赴夫子亦当详定取其实日何乃总载之乎且传言公疾病而乱作此文亦据陈国史而记之验此则经文甲戌下当记陈佗作乱之事今简脱之尔左氏不达此意遂妄云再赴也公羊曰何以二日卒之防也【狂也】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死而得君子疑焉故以二日卒之啖子曰按人君虽狂而去亦当有臣子从之
  谷梁曰甲戌之日出己丑之日得不知死之日故举二日以包之啖子曰三传皆不知有阙文之义故多造事端尔岂有人君走出臣下不追逐昩其死日乎
  齐侯郑伯如纪
  公羊曰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离不言防也啖子曰按前后两国言防多矣此书者左氏説从告之义是也
  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
  左氏曰弱也赵子曰假如年长而代父出便得不讥乎左氏不推襃贬之义但见称子则云尔
  夏城祝丘
  谷梁曰讥公不修徳政恃城以安民按但讥不时即可矣安知恃城乎
  蔡人衞人陈人从王伐郑
  左氏曰郑伯御王祝射王中肩【云云】赵子曰此并妄也葢郑国愚史不知败王之恶射王之逆但欲以胜天子为美故左氏因之若信有此事则经不合不异其文若云不告被射故不书则诸侯恶事岂肯来告夫子何由贬责之足明因纳于史者夫子精求其失而书之尔从告之义已详见隐十一年传
  谷梁曰从者何为天王讳伐郑按经文直书事实亦无所讳
  州公如曹
  赵子曰据经文直书讥其外交故书曰如曹左氏曰度其国危遂不复若国危而出奔若在后方有危难当依初行时意书之自不相妨
  公谷皆云过我也【解所以书】赵子曰或大夫见而知之或来告故知之或为其自曹而来故知之何必过我乎
  桓六年寔来
  左氏曰来朝赵子曰若行朝礼经当书之故知妄也公羊曰寔来者犹是人来也化我也赵子曰寔实也承上文无异事故曰寔来公谷之説皆鄙浅故不取
  壬午大阅
  公羊曰何以书葢以罕书也按以其非常故书尔非为少也
  谷梁曰葢以观妇人也按经无异文传自穿凿
  蔡人杀陈佗
  公羊曰佗陈君也曷为谓之陈佗絶也赵子曰按左氏传佗杀太子之贼故经不以人君称之公谷不达此意妄云淫于蔡及淫猎于蔡不近人情谷梁又云何以知其是陈君两下相杀不道按前后两下相杀书者多矣此传妄也
  子同生
  左氏曰公与文姜宗妇命之赵子曰左氏误谓宗妇为同宗之妇遂妄云尔当去之
  公羊曰喜有正也赵子曰春秋一字皆为经邦大训不为忧喜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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