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关小志 - (TXT全文下载)

  钱镛女凤英钱镛女小凤英钱镛女迎弟

  边得桂妻阮氏边得桂女某毛一凤妻王氏

  高宏茂女如意高长明次女某高长明三女某

  杨秉妻杨氏汤韶容妻王氏梁正明妻王氏

  梁正元妻郭氏黄锦如妻潘氏黄彭庚女大姑案:书院所祀,尚有节孝黄省三妻丁氏。今考县志,丁氏以咸丰二年旌,疑与庚申殉难无关。此外或尚有类于丁氏者,以无确见,不敢妄出。

  王炯妻朱氏王炯孙女玉姿

  王官寿妻张氏王天富妻庄氏王永发妻刘氏

  王法妻刘氏王廷珠母张氏王廷珠妻叶氏

  王廷珠女贵子王廷珠女假小王廷珠侄女小贵子

  王景南妻卜氏王景扬妻张氏王维炳妻王氏

  王维炳女大龙王步衢妻叶氏王保如妻殷氏

  王士钦妻张氏王甲妻徐氏王同泰妻卜氏

  王大奇妻卜氏王琪妻张氏王经邦女多子

  王兴邦女多子张庆增妻蒋氏张增庆女某

  张启正妻许氏张树春妻姚氏张允祥妻邢氏

  张士杰妻张氏张士杰女印姑张士骥妻韩氏

  张士骥女六姑张兆龙妻姚氏张元妻李氏

  张怡庵妻孙氏张同顺妻徐氏张同顺女大姑

  张春妻姚氏张重之妻张氏张启奉妻杨氏

  张恭玉妻杨氏张文妻周氏张桐柱妾林氏

  张年女桂子张广信妻杜氏彭广信女松寿

  丁学礼妻陈氏丁恒靖妻沈氏滕和妻陈氏

  曾福年妻陆氏应宪章妻朱氏刘向荣妻史氏

  刘沆妻杨氏刘景龙女大姑牛长年妹大姑

  周兆祥妻桂氏周陞妻朱氏周永盛妻曾氏

  周士喜妻赵氏周士喜女某周礻皆女押弟

  周文奎女某周文奎女某金其仁妻傅氏

  林庆妻刘氏任宝安妻王氏任宝安媳徐氏

  任宝安孙女某任士锜妻胡氏严士官妻张氏

  仆妇王氏 史瑞暄妻张氏史瑞堂女大姐

  李克家聘妻朱氏李沅妻王氏李甲聘妻高氏

  李天玉女押小李宜女某李宜女某

  许守勋妻葛氏许守勋女某许守勋女某

  许守勋女某仆妇李氏许兆裔妻徐氏

  许兆裔女小和许维恭妻张氏许维恭女小凤

  许维勤妻丁氏许维勤女大凤许重山妻朱氏

  许重善妻张氏许兆泉弟媳徐氏许兆泉侄女某

  许兆泉媳张氏许兆泉孙女某许兆泉侄媳丁氏

  许兆泉侄孙女某以上六人据《县志》补。吕天桂妻尤氏

  吕贯祥妻高氏吕贯祥媳严氏吕贯祥女兔儿

  吕贯荣妻张氏吕贯荣女年子吕贯成妻熊氏

  赵聚兴妻滕氏赵聚兴女某夏恢凤妻杜氏

  蒋文达妻罗氏蒋某女大成魏四妻李氏

  傅万女大锁蔡宏源妻王氏万如寿妻施氏

  谢得祥妻梅氏谢甲妻王氏沈祥妻黄氏

  沈邦龄妻李氏沈栾柱妻朱氏沈栾柱女彩衣

  沈鹤峰妻曾氏沈鹤峻妻卢氏沈起寅妻金氏

  沈起寅女某沈起寅女某沈永福妻姜氏

  祝庆扬妻王氏郭永庆妻滕氏

  书院所祀诸妇女而外,尚有殉难官民。其中吴兵备葆晋、苏骑尉永和,既非板闸人,死事又不在板闸,吴、苏死事皆在清河,见《清河县志?附编》。今削去,得一百一十九人,补八人,又方外一人,合一百二十八人:

  施祺妻见前祁濯徐连银胡焕彩

  胡焕昭胡正如诸宏远朱邦彦子库子

  朱永春朱长年朱祥朱祥子某女见前

  朱绶妻见前朱耀贞妻见前吴永春 蒲永发

  齐盛章陈景椿陈小扣陈万钟

  陈廷珠据《县志》补陈廷珠子广生妻见前孙近年

  孙庆祥孙必顺孙以诚樊应顺

  田锡恩母、妻、女及仆妇见前钱镛子连生三女见前

  边得桂子某妻女见前高宏昉高宏昉子三十子据《县志》补

  高宏昀县志作囗高宏昀子大冬据《县志》补

  高宏昀子小冬据《县志》补陶有发杨德信

  杨德贵囗囗和方囗汪囗元

  黄 悦囗囗囗妻见前黄克嘉王琦

  王凤山王管如张舆据《县志》舆子亦遇贼被害,不知其名为某矣。

  张继尧张兆庆张廷枢张鹤年

  张桂芳张兴张浩张廷扬

  张芳张兰张士骏张恬

  张自高张恒禄张喜张怡庵妻见前

  张年女见前张启正子狗子妻见前张永德

  张贵彭广述丁邦畴丁老汉

  丁塽丁甲曾彪曾柱

  曾伦曾林曾梁曾禄

  周礻皆周礻皆子二牛周礻皆子三牛

  周礻皆姪殿卿妻见前周士囗子某妻、女见前

  邹连生刘明向刘华岳刘向荣妻见前

  刘向贞谢育福金囗囗任士锺

  任士钟子某据《县志》补任士钟子某据《县志》补

  任士锜子某妻见前任绍南任保安孙某妻、媳、囗女见前

  严士官妻及仆妇见前董三仔史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

  李锦元李兆堂许囗囗许囗囗子兆逊据《县志》补

  许兆干许兆干子三庆许兆初

  许兆元许兆泉弟媳、媳妇、侄媳妇、侄女、孙女、侄孙女见前

  吕贯荣吕贯荣子牛子妻、女见前吕贯成孙大羊妻见前

  马在凤蒋鹤龄戴承春万耀廷

  沈澍萱沈起寅沈起寅子小马妻、女见前

  沈鹤峰子扣子妻见前沈鹤峻子小扣妻见前

  沈圻卜永富吉万茂郭廷枢

  郭殿华石中和僧达观

  《关志?祠墓志》有鲍烈女祠、鲍烈女墓,而不为立传。按:孙志《烈女》:许字李恪,恪亡,父母欲夺其志,女对以服阕展墓焚楮毕,乃如母命,许之。阴以油渍所著衣,及期展墓,焚楮帛巨万,踊身入火而死。万历四年,副使舒应龙、知府邵元节勒石表其墓,并建祠于墓所云云。又曹砺庵镳《信今录》载:徽商程葭应锺请旌扩祀之事,殊足以资谈助。葭应乐善好施,中岁无子,忽梦一妇抱一儿谓曰:“君善士,当以此延君后。”程梦中问曰:“子何人?”曰:“吾鲍烈女也,有墓在某处。”及醒,记识宛然。自此得子,然素不知所谓鲍烈女者。如梦中言物色之,于下一铺关旁得其迹,询之故老,益悉颠末。既心感其施,又憬然于芳洁之魂久而不灭,乃大出资,陈其贞节事迹于官,乞请旌典。恢廓其祠宇,葺其墓,建坊树碑,置人奉香火。其子稍长,每令节朔望,必令躬诣祠焚香展拜。得旌在乾隆六年。余童时,曾及见程君策马领仆从往来祠下也。今程氏萧条,祠亦颓败。

  重建鲍烈女墓祠记阮锺瑗

  鲍烈女事迹炳著郡、邑志。其建祠始末,见于明人碑记者甚详,盖圮而弗治者久矣。按烈女墓枕运河堤,距南锁坝咫尺。康熙年,邑诸生许常宪即其墓所建今祠,规制尚隘。后三十年,歙人程锺廓而新之,常宪捐两学膳田,名在志书《德义传》。锺业禺策,乐善好施,今西门外普济堂其遗泽也。自程氏式微,有以奉祀香火为名占住祠屋者,历二姓垂四十年,而祠日圮,颓垣断甓,过者衋伤。客秋,同人醵金重建,既定议,谕住祠者他徙。乃清墓地,四围筑长垣,遂庀材鸠工,不三月祠成。丹雘黝垩,规制一新。诸君子索记于余,余谓祠奉烈女柏主,地清閟,宜鐍闭。凡建祠者子孙,概不得入居。子孙不得居,则非其子孙据而有之。又撤其屋而售其地,其人不他徙,必有天殃;去之,勿谓非彼之厚幸也。兹番工讫,锁钥存附近著姓杨宅,非春秋祭、朔望焚香,门勿启。祠依墓以立。既为文镌石,因制长联,揭诸楹间,联云:“志节迈北宫婴儿,玉碎珠焚,剩一坏枕呜咽淮流,北瞰廿七铺,偕漂絮贤媛共有千古;魂魄依南海大士,井枯石泐,留数椽炳迢遥楚郡,南涉卅六湖,招露筋烈女同证三生。”

  康熙中,奸民嵇某盗鲍烈女墓地。有王周氏者,讼之官,惩其人,返其地。今并周氏祀之。丁元正、汪枚皆有《记》。见《县志?古迹》。阮文未叙入,太简略。

  窑沟,在宏治间,妓馆环列。有泗州何氏女,误嫁倡家,入门,察非良,自刎死。有司题旌建祠表墓。见《茶余客话》。今通源寺右烈女祠墓尚存,而妓馆消歇矣。

  重修烈女墓祠记潘埙

  烈女墓濒淮,水啮祠圮。邑侯德州王子汝楫过而叹曰:“吾责也。”白诸当路,以嘉靖癸巳四月,鸠僝功,埤厥封域,新厥祠宇。复居者一人守之,敦名教也。郡庠生马寿图辈重其事,请予记之。予惟民函五性,其良知一尔,何独至于妇人女子而异之?妇人女子称异,则丈夫浅矣。嗟乎!平居以刚肠自负,苟非其人,见利则迁,见势则怵。见纷华之诱,情欲之感,则心荡而风靡。卒然投之颠沛患难饥寒愁苦之境,则魂褫魄丧,不知所自裁。惟瓦全而苟免者之为计,安望其死忠死孝死节义,为天常人纪立赤帜哉?周衰,列国风颓,独卫世子妻,以守义见录。唐中叶,三纲扫地,义不受辱者,惟窦氏二女。纷纷六朝、五代,如江总、冯道朝、仇暮恩,曾断臂,妇人之不若,安在其为丈夫哉?夫也不力,世道可忧,此《烈女传》所以垂训于古今天下,而丛祠秩祀,君子不以为赘也。

  淮本礼义之邦,义妇烈妇班班,郡乘可考,岂无闻风而兴者乎?宏治间,有烈女姓何氏,出泗州农家。年二八,美姿容。有侨寓夫妇,瞰其母寡而贫且愚,可绐也,隐其无子,委禽焉。促其归,挈于淮,诱之为倡。女泣曰:“天乎!奈何以婚诳我,以倡辱我!”誓死不从。翌日,夫妇留钜商,逼女事之。女知其不免也,而佯许之,而悦安之,而伺其不虞己也,遂自刎以死。於乎,烈哉!君子曰:使天下丈夫,能持此心以往,配我刚肠,则何势利纷华之可挠?何颠沛穷苦之可戚?子可以死孝,臣可以死忠,夫妇、兄弟、朋友可以死节义,而枉道从欲,辱身丧己者免矣。此无他,其良知自“免矣”至“良知”八字原缺,据《淮安艺文志》补。一也。是故崇一烈女,而天下之为丈夫者劝。於乎,伟哉!侯以名进士出宰,其操心诚,其律己正,其为政严,其养民惠,其教人一以忠孝节义为本。书此,特识其大者云。

  何烈女墓张养重

  苔满残碑草满丘,尚传何女重千秋。风尘误落身名洁,时代虽迁祀典留。万死芳魂归白刃,一生烈气断青楼。漫夸此地饶歌舞,尽化寒烟傍水流。

  何氏贞烈祠实宗

  孤坟寂寂锁荒祠,拨草观碑姓字知。二百年前贞烈女,空留玉骨掩香泥。

  赋性天真压众芳,冰魂一片凛清霜。三年不雨标贞烈,感沛倾盆洗血肠。

  柳堤阴岸弄琴声,自在幽魂越死生。一点虚灵冲浩汉,素心惟伴月常明。尝有行人闻柳阴中琴声。

  恰笑愚夫忒也痴,狂心安得污清姿。试看烈性轻生死,千古教人恨莫移。

  何氏女,本泗州人。年甫十五,美姿容。夫殁母病,乃为娼家诱买为子妇,徙居淮之满浦坊。居岁许,教之歌舞为娼。何拒之曰:“我本良家女,原约为子妇,今若此,有死而已!”后其家延一富商,逼使事之。乃泣告邻母,遂自刎而死。是年旱甚,或言何氏冤未雪。时掌府事推官马骙求其尸,封其墓,祭告之,天果大雨。申请建祠墓左,又奏请赐额“贞烈”,命有司每年清明致祭。祝词曰:“维灵生于闾里,赋此贞姿。不惮杀身,竟能全节。有司具疏,天听弗违。有诏表祠,庸激薄俗。维兹春暮,祀事聿修。不忘者存,庶其歆格。”先是,大河卫申进妻徐氏,年十九而嫁,夫以漕卒挽舟溺死,同漕者寄还其夫故衣,徐即号哭不食,衣其衣投河死。正德四年,有司并祀于府东贞烈祠,更其额曰“双烈”。见《淮郡文献志》。

  双烈祠记马骙

  正德四年冬十月,莆田黄公如金,以侍御奉敕来董南畿学政,首以表励风俗为己任。按节至淮,闻宏治间有烈女何氏,以不从娼而死。又闻成化初有烈妇徐氏,以夫溺漕河,亦赴水而死。谓与烈女齐名,檄有司建祠以祀,名曰“双烈”。时骙署郡事,适承是命。

  按何氏,本泗(洲)[州]人。容止庄懿。虽小家,未尝妄笑语。纺绩织纴,供女事甚循整。父早死,母贫病无以存。有夫妇侨寓泗上,绐母求女为媳,妇母不知其无子也而许之。年十六,归其家,徙居淮之满浦。诱以为娼,女泣不从。私谓邻女曰:“渠以介妇聘我,我宁死不受辱。”越数日,留一贾人,逼女事之。女不胜忿,乃仰天大哭,以刀自刎。时都宪张公敷华闻其事,即遣吏往按之。至则夫妇与贾人已逸去,不可得。随命所司以礼葬之,而女之冤竟未之伸。已而,天旱,识者疑为冤气所致,郡守杨侯逊为表其墓,祭之,天果大雨三日。时人异而哀之。又有徐氏,本淮阴农家[女],质性专一。年十九,归大河卫军申氏曰进,克修妇道,人亦未始知名。进以挽漕如京师溺死。讣闻,昼夜号哭,粒米不入口。既而有同舟者还,寄夫之衣,知为真死,哀号益甚。私念幼且无子,夫既死,即无所望,乃衣夫之衣,亦投河以死。时人闻之,无不惊骇悲叹。且其夫为申氏养子,乃至以死从之,可谓决烈也已!其事前烈女三十年,而次之于后者,以事因烈女而彰,故不论其世次也。夫何与徐一妇人女子耳,而其猝临大节,乃奋不顾身如此。今夫士生斯世,名为儒者,顾有蝇营狗苟于利禄之途,伈伈伣伣于权倖之门,奴颜婢膝,谄貌淫辞,恬不为愧。使其闻双烈之风而知警焉,则亦面热内惭,自讼而追悔不暇矣,奚至无所用耻而颠顿若是耶?是举也,非徒表二女之烈,实以兴起士风,而淬砺名节,是不可以不纪也。祠在府治东数十步许,有堂,有亭,有门。门北向,亭之前为中门,中门之左右为碑亭。以是年十二月二日始事,越二十日祠成。设位以祀之,且复其邻二家,以供祀事。

  《关志》所载烈女,见于《淮人咏淮诗》,凡四人,诗五首:

  烈女祠吊烈女何氏张鸿烈

  女本泗州人,迁淮,美姿容。父殁,母病。被人诱买,逼为娼,不从,自刎而死。是年旱甚,或云何氏冤未雪,白郡守杨逊,祭之,果大雨。后推官马骙力申请建祠,封墓表,额曰“贞烈”,春秋致祭。墓在治西北窑沟通源寺旁,有石碣。今重修。

  本以名花艳早春,何期堕落在埃尘。三从欲宝无瑕璧,一死方全不坏身。恨结愁云迟澍雨,感昭白日荐明禋。通源寺畔埋贞骨,残碣犹能动路人。

  双烈祠张鸿烈

  一为烈女何氏,说见前。一为烈妇徐氏,淮阴农家女,归大河卫军申曰进。进运粮溺死,氏悲号不绝。私念年幼无子,夫死无所望,亦投河死。邑人建祠与何烈女并祀,名“双烈”。张鸿烈《淮人咏淮诗》此处还有“在府治东郭,后圮于水,其碑忽于河北岸现出,居人惊异。”乃重为立祠,祀于河北镇。

  葬粉埋脂冢万千,祠名双烈独巍然。罗衣不愿随秦馆,比目宁甘入羽渊。异姓芳踪心比石,千秋长恨血成鹃。至今淮北风刚猛,节操移人正气传。

  金贤母张鸿烈

  明丁儒女,金应试妻。嫁未期年夫卒,氏年二十一。翁姑怜其少,且无子,令改适,不从,怡颜安守。废簪珥为翁置妾,其姑袁氏妒甚,丁尝泣谏。未几,翁故,遗腹生一子,名彩,抚至成立,乡里贤之。所居河北里,有大盗过,辄相戒曰:“勿惊贤母也。”

  姑媳同居井臼持,如何贤妒太参差。情同伯道谋原苦,义比陈婴事更奇。稊出枯杨繁奕叶,儿从遗腹衍宗支。绿林尚识金贤母,千载高风路有碑。

  孔家遗腹儿张鸿烈

  美孝子报母仇也。孝子名金。父死,母遗腹三月生金。及长,事母尽孝。母被大贾杜言逼娶,不从,沉河死,金屡讼不能胜。言以贿谋欲毙金。金丐食走阙下,击登闻鼓,不得达。复走归,庐墓,昼夜悲号不辍。里人刘清等上其事,郡守张守约异之,召闾里媒氏质对,吐实,拟言斩。未几,守卒,言夤缘得脱。金复号讼不休,被箠无完肤。直指理旧牍,仍坐言斩,死狱中。金涕泣终身,贫老垂死。推官曹于汴署郡事,聘饮于乡。子良,亦为孝子。

  遗腹呱呱嫠妇常,孔家孝子不可当。母殉节义沉陂塘,号冤直欲斩愚商。不胜谒阙诉君王,登闻鼓破空彷徨。归庐墓次号旻苍,郡守执法胡倏亡。谁理旧牍真贤良,申明大辟昭王纲。贾毕狱底未足偿,孝子贫老泪淋浪。币帛敦聘饮于乡,砥行砺俗人激昂。后人龌龊生儿郎,反事亲仇如犬羊。视亲若置道路旁,言念前贤诚可伤。

  烈妇祠吊烈妇谢氏张鸿烈

  谢雩女,十九适孔椿。明年,椿卒。妊三月,生子名金,断发自誓。盐贾杜言强娶之,氏投淮死。尸逆水上流数十里,至故沙河烈女祠前止,颜色如生。子金长成,讼白母冤。详见前《孔家遗腹儿》。

  十九称孀尚带羞,谁知铁石拒奸谋。义方未遂三迁志,大节甘从万里流。烈女如生成伴侣,孤儿抵死雪冤仇。香闺国士谁能识?寄语登徒万念休。

  《关志?烈女》有蔡曰哲聘妻康氏。检《宿迁志?康氏传》阅之,知其父名卜龄,弟名纯元。又云:女性至孝,生母井久苦血疡,躬为湔洗,药饵必手自进奉,历数年,无惰容。既没,检箧中有簿一,纸裹二,题其上云:“此宜常用”,“此不可多用”。启视之,则母病日记及所服药方也。《关志》传文均失载。当日题咏其事者甚伙,汇刻成帙,山阴张笠城煌曾为之序。关署书记康耀枢为其族孙,余询耀枢,则以家无藏本对。从《宿迁志》得二诗,录后:

  挽康烈女张汉波

  彩石崩,白练结,楚雨夜飞湘江血。生未识面死相殉,丹心直与日争烈。烈女之烈众齿芬,烈女之孝世未闻。堪补中垒传生平,芜词藻语徒纷纷。我求遗迹见遗书,我读遗书声泪俱。病母三年身依依,一朝永别心怆如。爱母只恐母心伤,堂前笑语强为娱。属兄属弟善相事,自叹不如反哺乌。呼天呼母声呜呜,吁嗟乎!呼天呼母声呜呜。

  挽康烈女刘霞彩

  烈女骨朽书不朽,我读心伤觉未久。嘱弟事亲泪交横,字向纸上如有声。凄凄切切再三诉,阴风飒飒吹寒树。天为惨淡鸟不飞,夜深月暗河星稀。灯残焰冷孤影微,墨痕血染何霏霏。嗟哉烈女此绝笔,悬崖峭削石千尺,哀猿声断晓云碧。

  殷自芳《凤里春感》诗注,记周贞女事,读之辄恨其不详,会淮人为余建生祠,余撤去,改祀贞女,摭其遗事勒石记之。大府知其事,咸有联额。观者啧啧叹羡,亦各捐金重修其墓,勿谓世无兴感也。

  周贞女祠堂碑记冒广生

  庚申秋,余榷关来淮。淮之人以余之稍施宽政也,则为余建生祠于板闸镇西之百子堂,止之不可。工既竣,余乃易为周贞女祠,并摭贞女遗事勒之于石,皆志乘所不详者,庶几后来之人有所矜式焉。夫世变方亟,宋儒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者,岂独近时士夫目为迂谈,即巾帼中之自命贤豪者,亦昌言决坊破觚而未尝有忸怩之色矣。然则余之汲汲焉。为是祠也,固明知乎时宜之不合,而第求乎天理人情之所安,以俟百世之圣人如是焉而已耳。贞女,山阳县之板闸人。父宁,为关吏。女幼慧而婉,闻人言稗官小说至古今节烈事,辄神往不倦。以父母命,字同里徐良才。良才家故贫,年二十六犹愆期未嫁也。已而,良才死,讣闻,女衰绖跪父母前,不言亦不泣。先是,女微闻良才病将不起,适市售白布,夜分起,成衰绖一称,家人罔有觉者。至是,父母咸大惊,问:“若将何为?”则呜咽曰:“适婿家耳”。父母哀其志,则亦许之。时良才死未敛也,女入门拜且泣,徐启手足,视色骤变,枕尸而哭。哭已,乃请谒舅姑,投地恸失声,观者千人,咸(欢)[叹]息挥涕,莫能仰视。嘉庆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事也。女既归于徐,足不踰阙,蒿蓍藜苋,甘之若素。恒夜作理軠事,晨炊不继,则遣急足诣父母所,出己奁箧中物,质钱以供舅姑,终舅姑之天年,得无所苦,则惟女是赖。方女之始来也,时盛暑,蚊声营营然。徐氏贫不能施帷幕,扑缘申旦。女父母使人将帷幕至,女却不受,曰:“吾聊与舅姑共苦耳”。督榷使者七十四高其义,月馈白金五(里)[厘]。人复醵钱为女建经堂,俾居之。女自是长斋绣佛,数十年如一日。咸丰十年春二月,捻贼破清江东下,由板闸趋河下,焚掠甚惨,板闸男女死者至三百余人。女是时年八十矣,坐经堂诵佛号不去口。火及邻屋,势岌岌,犹安坐不去。贼入室见之,相顾愕咍不敢犯,火亦自灭。乱定,女之四邻焦土一炬,惟女居巍然犹存。其后,即其地为女建坊。余来板闸,询女故居,则数年前其族子坏之以易食矣。嗟乎!贞女之没不知几年?而此一椽之屋,则固当日贼所不忍毁、火所不能烧者,而曾谓今日之人之心乃贪于贼,狠于火,而敢于坏之以易一日之食也?然则余今日之祠贞女,其又乌能已也。庚申十二月。

  周女祠萧令裕

  嗟嗟薄命,嗟嗟良人。老(雅)[鸦]在檐,讣音在门。白衣长跪阿娘前,抚棺一痛许诸乎?娘不许,儿乌乌,激昂奋袖起身去,庭中泪落秋棠枯。

  病容弱,布衾薄,枕尸一哭崩城郭。淮水长,女心伤,妾身已分明,请即拜姑嫜。破镜古今不重照,矢向郎家称未亡。

  赤日烈,白金洁,一锡朱提坚大节。吁嗟贞女贞,乃得使君慈,使君贞女后世采风当知之。山不屈,松柏干;水不起,漂母岸。

  余既撤淮人为余所建生祠,淮人复勒碑纪余德政,却之不可,存之以志余愧。

  淮安关监督冒公德政碑记

  《诗》有之曰:“岂弟君子,民之父母”。吾于督榷使者冒公见之矣。公之来也,如春风之风人,夏雨之雨人。故吾民之对之也,亦罔不鼓舞悦怿,若子弟之爱其父母。公虽不矜其德,不伐其仁。而吾民之托庇宇下者,沐公之德,感公之惠,又乌能忘情于公也。板闸一镇,当南北要冲,为历来榷使驻节之地。辛亥以还,凋残实甚。问谁是兴衰起废而引公益善举诸要政为己任者?有之,自榷使冒公鹤亭始。公,如皋人,当时名孝廉也。十年以来,历官数省。治理外交、关榷诸务,颓废毕举,所至有声。庚申之秋,来榷斯土。目睹吾镇之民生困苦,商业萧条,而地方公益之无人过问也。时与吾镇诸父老言论及之,公常云:“地方事虽非己职,然我为榷使,驻守于兹,不忍作局外观也。”公既坚持斯旨,于是吾镇之气运为之一转焉。公莅淮一载有余,裕国赋而恤商困,节用爱人,不事掊克,而捐金以维持地方公益者,乃多至不可枚举。吾镇旧筑圩垣,防御盗贼。垣之东西有魁星楼、帝君楼各一。形家以为南北冲衢,而前滨大河,舟车四集,不建二楼以镇之,则煞金气旺,将不为吾镇之福也。于是,东西两楼,遥遥对峙,隐占全镇形势之重。今栋宇坏矣,颓垣刹落,古屋荒凉,而镇人生计亦日益苦阨,不易振作。公乃葺而新之,改魁星楼为观音阁。两楼相峙,气象为之一新。并捐金重建百子堂、龙王庙等处,而修圩浚闸,建造浮梁,费及六千缗以上。是非公之乐善好施不至此。其尤为传诵人口而称道勿衰者,则特建忠臣张巡检祠堂与贞女周氏祠堂是也。奇节大行,得公而显,有功于世道人心,实非浅鲜,岂忠魂贞魄,天启其衷,必待公之表扬之耶?不然,何其史录无文,志乘无传,而数十年之内绝无有过而问焉者也?公渊博淹雅,海内知名士,工为诗古文词。平居,事母至孝,慷慨有志节。而慈祥岂弟,待人接物,和易无忤,穆然儒者之风也。惟公之志盖欲吾镇人得所,而不虞风雪寒馁之侵,视民如伤,痌瘝在抱,此其胸次为何如?陈孺子之言曰:“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此肉。”他日公出宰天下,秉国之钧,将见宏济艰难,蔚为亿兆蒸民之福,仁恩所及,非特其一乡一邑而已。庆成乡农绅学、板闸乡绅商学公民等公立。中华民国十一年□月。

  《县志?职官志》所载明淮安钞关,南京户部一百四十六人,以陈象明止,注“字丽南,东莞人,进士。由户部主事榷税淮安,以清操闻。后死国难。”《关志》则陈象明后尚有路进、张文达、丁耀、叶士章、王行俭、赵之琰、李可植、南有台、萧鸣靖等九人。《县志》所云“死难”当有根据,但不知死于何地。俟捡《南疆绎史》及《胜朝殉节诸臣录》详考其人。

  淮安关监督,自以唐蜗寄英为最知名。其榷九江关,至置笔札于琵琶亭,投诗免税,风流文采,谈者艳称。《淮安关志》仅载其《己未首春将去淮阴,过韩侯钓台、漂母祠有作》五律一首。关署内二帝祠尚悬蜗寄手书联,云:“乃圣乃神,乾坤正气;允文允武,今古奇人。”余命匠人新之。

  蜗寄有《谁围看芍药》诗,原唱今不可见,《山阳耆旧诗》载程风衣嗣立和云:寂历远人境,喧传节使过。不嫌村味少,偏爱野情多。夙仰诗名久,其如身贱何!得于花下拜,喜极舞婆娑。其一。红药翻阶好,今朝一倍开。晓凤随马足,晴日照行台。欧老花簪帽,山公酒满杯。古来能有几?高致复悠哉。其二。风衣所居曰“菰蒲曲”,能文章,喜宾客,晚年家中落。乾隆甲午河决,林屋荡然。其行草书至今尚为世宝。

  阮定甫锺瑗《修凝斋集》有《代人送某榷使入觐》诗云:“星轺计日上京华,屈指前期正及瓜。富国不参桑孔术,招贤岂羡窦田家!恩承北阙樱和蔗,贡入南方布先去声麻。自是彤廷需黼黻,纶扉早晚看宣麻。”自注“己未”。按:己未,为嘉庆四年。某榷使则厚庵阿克当阿也。厚庵在任,兴书院,增义学。《信今录》甚称其人。

  淮关文津书院,林木秀美,环绕清流。讲堂中有榷使李公如枚所作水墨巨障,濡染淋漓,神完气足,真杰作也。见黄叶村粲《溪山卧游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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