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真传 - (TXT全文下载)

书籍类目:道藏 - 藏外
书籍内容:

大道真传 西蜀魏尧则之口述 浙东陈威公孟笔记

  道自心中求,心空道可修。
  若为希福果,尚隔一江舟。
  诸生于道已得,执着人我即非,务要放下身心,乃能冲开龙虎。自修自检,克念克思,贪嗔不起,一意存诚,道义之门,便是玄牝。一朝得药,遍体生春,那时德馨,香如桂花,津甜如蜂蜜,乃知其好处。务竭诚努力,勿误勿怠,切切勉之!劫运已兴,道运亦启,切勿自己耽延、负天恩也!慎行之!审修之!切切!切切!

  大道真传口诀第一讲
  何谓小周天之火候?夫候者,时也。以活子时、活午时之候,候其时到而起火,故曰火候。火,离也,心中之神也。用火皆心神之妙用,妙在于觉。以自然神觉,修天然之火候以炼大药,其中有一定之规矩。丹经中皆照规矩说法,其实自自然然,不必有意去用功,自然无为而无不为。此中火候,皆修天然之次序而出,可以证验者也。然必修自然,乃有神觉,若稍不自然,则神不灵,因着相动念之故,而火候亦时生错误,故吾以“自然神觉”四字名之,丹经谓为黄婆。黄,婆之色。婆者,纯坤之象,又取其婆心柔顺也。《西游记》唐僧九九八十一难,皆火候之错误也。其间遇魔之因,不为斋,即因借宿,皆缘衣食住之故,人因此生贪求之心。盖人心中有食色之性,与生俱来,此性半禀诸父母,半受于中阴。父母食色之遗传于我,一也;中阴乃历劫食色之业根据于我之心地,二也。有此二者,因而生贪、嗔、痴、爱之心,无时或已,稍一不慎,生心动念,火候即错误矣。猪八戒动言散伙,即火分散也。

  火候唯小周天最要,至大周天则自然神觉已全,故错误较少。在小周天则或灵、或不灵,故须步步照管,丹经皆详为解说,职是故也。《悟真》曰:“毫发差殊不结丹”,可知火候断不可误也。然因详述之故,学者转入岐途,譬如用九、用六、乾策、坤策之说,事实并非如此,不过有此理而设此象耳。若照书死做,即着相矣。《龙门秘旨》中,邱祖有《小周天歌诀》,若照歌诀下工,亦不合也。柳华阳真人《风火经》亦详讲火候,皆以色身比相,行火之时,其不能执句下工,亦与《小周天歌》同也。何者为火?自然神觉是也。何者为药?先天之一炁是也。此从“药火”上说。若从“炼”字上说,则气是炉也;神是炉中之火也;虚空一窍是鼎也,神气合而招摄之先天炁即鼎中药物也。白玉蟾曰:“以火炼药而成丹,即以神驭气而成道。”李清庵曰:“为佛为仙不劳力,只在凝神入气穴。”即此语,药火鼎炉皆备言之矣。

  炼丹时采取最要,封固亦不可忽。采取得到真阳,恐再有遗漏,须用封固之功,要在定忘二字。定者,在真阳到身之时,用之使之长足;至用忘之一字,则不采之采,不取之取也。封固即止火也。已采取真阳而尚行火不止,则过犹不及,反易漏失,故必须止火而封固之,此亦最要者也。

  《小周天歌诀》所说,皆证验也,法度也,而非行功之法。至应如何行功,仍须用定、忘、止之三字。阳生而能知觉,已有活子、活午矣。午,离也;子,坎也。既觉则子午已相交,既交以后,正是炼药之时。在大周天则为乾坤相交,正为行火候之时。在上已有活子、活午,而或不能灵于活午而不自觉知;或虽觉而不照法用火;或用火而着相、着意,皆为水源不清。《悟真篇》曰:“要知火候通灵处,须供神仙仔细论。”书上所不详者在此,定、忘、止之三字,故须与神仙论之也。吕祖曰:“但安神息任天然。”“安”字最要,能安则有自然神觉火候,但须顺其自然,即无错误矣。小周天做到工夫极熟时,可快至一分钟行一周天。倘照书上所说,须乾坤用三百六十度数之息,则必须若干分钟,必不能一分钟毕事。可知数隐于其中,不过其理与法度如是而已,事实上决不如是,不可因此而生疑义也。

  兹将邱祖《小周天歌诀》详释如下:
  “静极而动兮,一阳来复”者。小周天功夫,应从阳生时下手,而阳须静极而生。静极时所生之阳,水源极清,故“静极”二字,最须注意。静时所生者为真阳。平常因意念感动而生阳,是为淫精。唯静极而动时,方生真正之阳精也。张紫阳真人曰:“药物生玄窍。”由药物而生玄关,药从虚空中产生。初生时由阴蹻入命门。命门,内肾也。命门冲动而外肾自举,一面而上行冲动心府,而知外肾之举,是为活午时,坎水中真火上交于离也。一阳来复,是地雷复卦。七日来复,为天地之造化。地下真阳之生,七日一次。《易》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道家简称曰天心。一阳来复,外肾勃举,即是天心发现之时也。外肾之举,因为阳气所冲动。此项阳气,即太极之理气,与先天太极所具生天地者相同。此气一到吾身,外肾即举,譬如时逢冬至,一阳生于重阴之下,由地下震冲而出,以复天心。人身之阳举,亦由下而上,正与之同,其举即一阳来复也,亦即复卦也。静极纯阴之时,一阳爻生于五阴爻之下,故曰“来复”。此时药虽已有,嫩而不可采取,不过即从此下手而已。吾人做功到杳冥之时,万象俱寂,一阳来复,恍惚之间,而外肾忽举,是天人合发。先天之阳初感于身,但举而未坚,以其只有一阳故也。《道德经》曰:“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窍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此所曰象,即阳生复之相也。阳何以举?因有精之故,此为虚无元精;阳生,感至身上为元精到身,亦为混元至精有相,即生精矣。在交感之时,亦阳举而生精,而与此所生之元精不同,故以“甚真”二字别之。“信”为信用之信,天心七日来复,千古而不稍差异,故谓之信。而阳举即天心发现之信,修士凭此信而行采取之功也。人能到虚极静笃之际,则一阳必然来复,无论二十岁,乃至百岁,一也。其信何如焉?然必须杳冥恍惚,方能有信。孔子曰:“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有信方可免死以立命而得命宝,朱子不知,故所注不合。盖唯知此,乃可不死,而亦不妨于死,生死由己而不由天,自己自有把握。能心身两静,一阳来复,自能出入生死,自由自在,而不受造物之拘束也。静极而动,则返于太极,太极返无极,从此而一阳来复。若能静坐生阳固好,倘其不能,则改用睡功,自能静极而生阳矣。语曰:向晦入息睡,为大休息之时,身心两静时也。然人多为七情六欲所蔽,睡亦不能真静而梦扰之,梦中仍贪欲好色,不得休息。倘真身心两静,则睡而无梦,静极阳举,一阳来复,心神自能觉知。因神气相合,气一动,神自能动而知之故也。

  “药产神知兮,妙诀通灵”者。“知”即“知白守黑,神明自来”也。一阳,即药也;来复,即药产也;一阳来复,即活子时也。神知,即活午时也,先天之一炁,来即知之。因真阳由阴蹻而进,冲动命门真火而外肾举,上冲心脏而神觉知。阴极生阳而药产,阳里生阴而神知,活子、活午相连,气动而神随之动故也。《契》曰:“寝寐神相抱,觉悟候存亡”是也。其中有妙诀,自可通灵。通灵为通天地之灵气,自己之灵性。妙诀即药产神知之诀,活子活午之诀也。吾人应下手采取之时候,倘能知而修之,自能“天人合发,万化定基”,故曰“通灵”也。

  “微阳初生兮,嫩而勿采”者。既通此诀,即须采取。药嫩不可采,老亦不可采。孔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老嫩皆不可用,过与不及,一也。必其无过不及,而合乎时中,方为合法。孔子称为“时圣”,正是“喜、怒、哀、乐未发”之“中”。采取工夫,系有作有为,即“发而皆中节”之“和”。至封固,则为和合凝结矣。嫩阳,刚生之时也。微阳初生,虽举未坚,嫩而不能用,不可以采取。一阳为地雷复,不可采;二阳地泽临,亦不可采;必至地天泰卦,上三阴而下三阳,彼此平衡,真铅八两,真汞半斤,阴阳得其平衡,方可采取也。初生时嫩不可采,须定于鼻外虚空之中,火逼金行,使阳生足。盖真金必须一点一滴积渐而成也。

  “药物坚实兮,十五光盈;时当急采兮,莫教错过”者。时则药物坚实,则已可采取矣。十五光盈,即金满之时。坚实,即阳举而坚实之时也。此时已无过不及,正是圆月,不可错过,即须下手采取矣。所谓采取,即用“忘”字工夫,此时应拳拳服膺勿失,以为不采之采、不取之取。夫人每日有阳生之时,而多当面错过,因不能知诀而采取之故也。药物坚实,即正子时也。初觉其动时,活午时也。“时当急采”之“时”字,正午时也。外肾初轻举,继高举,后坚实,缘药足而冲动心脏,故再觉而知其坚实,此为正午时也。是为口诀之口诀,学者须切志之!

  “久而望远兮,采之无成”者。即《悟真篇》“金逢望远不堪尝”是也。“久”字最须注意,已坚久而过时为久,是则去十五日已远为十七、八、九日之月,老而不能用,不能成丹矣。即此数语,已将小周天药物之老嫩及其火候完全讲毕矣。下文所讲,为神气相依,活子、活午相连之理也。

  “气驰于外兮,神亦驰外;神返于根兮,气亦回根”者。上句为行则同行,下句则住则同住;上句药产神知,下句则凝神入气穴;上句气动而神随之,下句即神住而气亦同住;上句活子、活午相连,气动即觉,而神随之,对外之说也。真阳自外来,故气由外至,神即出而相迎,所谓“铅至汞迎”是也。下句说采取封固之时,初时用定,外药之作用也。阳生已定,即须采取,应用“忘”字工夫。气归而神相随,神亦入于鼎炉之中。气为药,而神为火,神归根而气复命是也。《道德经》曰:“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养气为立命工夫,定而在外至忘则归根矣。采取用忘,气归根而神亦归根也。以火炼药,神归根而真阳外生,即将此阳收归于鼎炉之中,不采之采,不取之取,采取足而归根忘身,气亦归于根矣。神气归根之时,气将盈而外肾落下矣。采取为一候,封固为一候,是为二候采牟尼也。

  “气回将盈兮,采封候足;子时起火兮,须要分明”者。即已落下而采封候足,即应止火而停工不做,不可再用火候。倘不知止,药则又泄矣。
  下文所说者,乃工夫之证验,而非工夫也。吕祖曰:“自有天然真火候。”火候有天然之次序。下文所说,皆火候中进阳火、退阴符之理也。人自静极而动,一阳来复,用定功而真阳到身,以至充足,即须从事采取。既采取矣,神气已归于根,即须止火,此为一度功夫。日日如此,行持久久,采到阳足之时,即积金实腹已到真金满腹之时也,因而生此烹炼之作用,使三百六十周天能即速毕工,金木水火同时来而相交以采取外药。盖行功到此程度,则进阳、退阴同时并举。既已采封候足,自能起火而退去身上之阴也。

  “如何是火兮,后天呼吸;如何运火兮,呼降吸升”者。火即后天呼吸之气。此为自然工夫,到此则元神能灵,而有自然神觉矣。呼即前降,吸即后升也。
  “用火玄妙兮,如无似有”者。即有无不立,其呼吸之升降,出入似有而仍如无,所谓“但安神息任天然”,用忘字工夫,而不着相也。
  “行火鼎内兮,息效真人”者。即将后天之气收归鼎内,而效法真人之息。“真人之息以踵”,踵即深深之义,此即真息也,此时呼吸之气,能及足之后跟也。
  “火须有候兮,数息出入;名为刻漏兮,用定时辰”者。数息工夫,即刻漏之武火也,须以默听为数,亦即刻漏。刻漏以定时辰,此亦以之记时刻也。因用刻漏之武火,听息之出入,方能坚实,而得正子时,方可采取炼药也。

  “自子至巳兮,六阳用九;三十六息兮,采取进升”者。自子到巳为六阳爻,乾卦用九,计三十六息,即进阳火之时也。即到正子时,须用忘,其中自自然然,有三十六个呼吸,此三十六息即进火也。

  “自午至亥兮,六阴用六;二十四息兮,退降炼烹”者。自午至亥为六阴爻,坤卦用六,计二十四息,以之退身中之阴气。即有凉液下降,自顶过重楼入腹,是即退阴符也。所谓二十四息,仍是自然,不可着数之相,而吾之神觉自能主持火候以烹炼之也。

  “卯阳沐浴兮,阳火宜熄;酉阴沐浴兮,阴符宜停。不降不升兮,沐浴景象;较之大周兮,略有微形”者。卯酉沐浴宜停息用忘,停息即不呼不吸,停止呼吸而不升降,是即卯酉之沐浴也。总而言之,子动午觉,药产神知,即应下手而定。定,即刻漏之武火也。定在鼻外虚空,而以耳听息,即是数息之出入,有此方能坚实其药物,而正子、正午时刻到矣,此时即应采取,宜用“忘”字工夫,亦即卯酉沐浴之时。

  十字大交之时,既知正子时到,即进阳火。一面觉而正午时,即退阴符。子午本同时而来。所谓三十六、二十四,乃火候之法度也。然督长任短,长有三十六息,短仅二十四息,彼此正相当。相交之点,在卯酉之间,内而水火交,外而金木交。金木水火同交于中宫,此即取坎填离,二土成圭是也。然此工夫,皆在忘字之中。六阳六阴,皆为法度之比相。督有三十六息,任有二十四息,一长一短,其工夫皆在忘中做完,自己自自然然,一物不知,身心无为,而神气自然有所为也。上下为水火交,左右为金木交。两两会作于中宫,九还七返,同时而来,无所先后,比之于大周天,略有不同也。(见图一)
  “周天三百兮,除卯酉数;三百六十兮,连卯酉名。再加五度兮,四分之一;以象闰余兮,周天一巡。复归于静兮,依然沐浴;神凝气穴兮,再候阳生”者。此时行工一度,为周天一巡。一巡既毕,应止火不做,而沐浴凝气穴,候阳生再做,至三百六十周天做完,而小周天之工夫毕矣。从子到午,由午至亥,而外肾落下,即是周天一巡也。

  “行之日久兮,精返为气;回风直上兮,百日功灵”者。回风直上,即运行周天,日日做工,身上精皆化为气矣。小周天功夫告成,约须百日,经此百日,而筑基已完成,为胎仙,故百日功灵也。

  “六种震动兮,七日口诀;大周功起兮,再问迷津”者。由此到六种震动,其中尚有一年温养功夫。经一年温养后,应再行大周天之功,当求七日行功口诀,以过此大周天,故曰“大周功起,再问迷津”也。

  小周天行功,举要言之,只有“定、忘、止”之三字,而实行工夫,全在阳举之中,举而行工,落而毕工。身上所觉者,只酥麻一片而已。到行功纯熟时,其酥麻由后到前,及顶有凉液下降,此即进阳、退阴之证也。迨至阳落而酥麻消失,是为一度工夫,并无他方法。学者于此二事,加意可耳。

  大道真传口诀第二讲
  邱祖《小周天歌诀》所说景象火候,已完备矣。小周天起点在阳生,阳生之时即起火之候,阳落之时即止火之候。尚有一种,即伍真人《丹道九篇》所述“阳光三现”之说,是亦小周天之景象也。此景初下工之时,不能完全知觉,因其时恍恍惚惚,行不采之采、不取之取,工夫务在混混沌沌,(若起明觉,则为水源不清,)故无明觉,有景亦不能认清也。到末后阳光三现,筑基已成之时,即须止火。阳光发现,即是虚室生白,两眉中间放白光,来如掣电,《经》称如来眉间放白豪光,即此是也。此光初现,即阳生之时,不易觉知。活子到后,活午即至,而神方觉知。阳光之来,一闪即逝,此为阳光一现,《天仙正理直论》详言之。至阳足采取之时,此时药物坚实,下手采取后,阳光又一闪,此为阳光二现。吾侪做工时,对境忘情,身心两静之故,亦不明了此景,盖二现亦不能明觉也。前讲外肾落下,即止火之时。所谓阳光三现,亦即在此。外肾缩回之时,故曰阳光三现,须止火也。此觉已能微觉,唯阳光极速,昔伍真人此时不能止火,到四现方止火,而火已过矣。阳光三现之时止火,则恰到好处也。现在不因阳光之现而止火,惟凭外肾之伸缩,外肾缩回,身上一阵酥麻之时,即须止火,因恐阳光之现认不清楚,倘不退火及生错误故也。然到积金已满之时,元神能灵,发生自然神觉,自能觉知之矣。此阳光即铅花之光也。初现时,铅初到身,二现时铅已满足,三现时铅足入鼎,心斋坐忘,虚室生白,即此是也。所谓虚室,即是目前,不从身上出,而来自身外者也。

  小周天之工夫,即是烹炼。所谓文烹武炼,即是炼药,炼先天混元至精。此一点精炼在身中,身中阴精,皆化而为气,谓之曰炼精化气。初做时甚费时间,及至纯熟,则时可减少,故有攒簇之说。自一时始,继而一刻,后而一分钟,一秒钟,愈做则愈速也。迨至纯熟以后,则真阳积满而筑基成矣。积阳即还虚炼已也。炼已纯熟,则筑基坚固,到此发生景象,呼吸由周身出入,八万四千毛孔皆开,阳缩如龟矣。小周天功夫完全完了,筑基告毕。

  其中尚有温养工夫,必须经过。盖阳生后,采取封固。内丹得而封固于丹田之中,尚须有以温养之,方能永久缩如龟,现如马阴藏相。苟其不然,则虽得,亦不能保守,故此项温养功夫为最要也。温养计时须一年,为十二月,内中除卯酉二月,是为沐浴之时,故曰十个月,此为温养道胎工夫。《黄庭经》曰:“琴心三叠舞胎仙。”小周天毕而初结胎,过大周天则胎成而可出神矣。所谓结胎,乃比象之词,实即得药而结内丹是也。温养须一年者,不过举其略数,或不止一年,或不及一年,因人而异,不能一定也。经过此一年,方算真正现马阴藏相,永为童真之体,而成为人仙,亦结胎仙,又为地仙,是即陆地神仙也,可以保命而不死矣。

  小周天与大周天工夫,不相连续,中间有一年温养也。小周天生而后采,从虚空中生,阳到身而采取之。大周天则采而后生,必须有所积蓄,方可采而能生。此一年中温养所积者,即以预备大周天之采取也。过此一年后,方可行七日口授天机而采大药,行大周天之工夫。从古上真于此一年工夫,皆不提明而颠倒其时序,谓为大周天后有此温养工夫。其实不然,皆缘不愿泄漏而秘密之之故也。大周天后,有哺乳三年工夫,此即还虚工夫也。经此一年温养后,可以行大周天而出神。得大周天后,方行三年哺乳工夫。末后有九年面壁工夫,即为粉碎虚空是也。此则可做可不做。此项面壁工夫,全系性功。我辈修最上一乘者,最初即从还虚下手,以后处处以性功为根底,此时熟习,故不必有此九年也。若下手非修先天大道而为其余丹法,则此九年功夫,实不可缺,盖可籍此以打扫一切故也。再大周天七日出神后,若愿放下躯壳,则可不必做此三年哺乳之功;若不欲放下,再用三年之功,亦可也。

  现所最要而须讲者,为一年温养功夫,不在九年面壁之功也。此项温养功夫,与现在所用者不同,应入山静修;仍处尘世,应备幽深屋宇,使不闻外声,方可做功。能居静室,专心一志从事,方许一年毕事。如不能入山,又无适当静室,则不能专心为此,只能照现在兼修时之法用功,则一年不足,必须三年。我人现在皆系兼修,处世事而修出世法,或竟须延长至四五年,然亦无甚关系,因终究必能得之故也。此项工夫亦非甚难,要在真实能静而已。

  《悟真篇》曰:“未炼还丹莫入山,山中前后尽非铅”。铅为尘世上所有,由人能虚极静笃而生,非山中之产。今已得内丹,必须入山。以小周天有作有为之工夫,无人能见,朝晚在床上所做,及至无为而家始知之,故须入山专一为之,非其先有作为可比也。盖其功在终日入定。入定为佛家之说。其间工夫,有定有忘。能有幽深屋宇,每日划定做工夫时刻,能专一修持者,则一日十二时,除夜睡四时之外,尚有八时,其中以二时休息,六时用功,可矣!若不专修,亦须限定时刻,以四时或六时用功,但可不克定钟点,此为洗心涤虑功夫,紧切于身心无为之事也。第一在定,即《大学》定能静安虑之定也;第二在忘,即《老子》忘其形而形存之忘也。其与平时不同者,在必须定、忘平均,如以二时做功,则必以一时定,以一时忘。定忘相平,不能定多忘少,或忘多定少,亦不能定中夹忘,忘中夹定,此实即“朝屯暮蒙”二卦之工夫也。朝屯者,晨间日出之时,恐丹为阳火所伤,即须退火,退火须忘也;至暮日入,阳光已无,恐寒气伤丹,即须进火,进火须定也。实际上,使水火两平而已,朝恐其燥,用水以盖其铅,即朝屯之工夫也,忘字工夫也;暮恐其寒,用火以盖其汞(抽铅添汞),即暮蒙之工夫也,定字工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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