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秘史 - (TXT全文下载)
薛禅与他妻搠坛同送帖木真夫妻回去了。到客鲁涟河兀剌黑啜勒的边隅,德薛禅回家来了。搠坛直送他女儿到帖木真家里。
搠坛送他女儿到帖木真家,回去了。后帖木真欲要孛斡儿出做伴,使别勒古台唤去。勃斡儿出见了别勒古台,又不对他父说,骑着个拱脊黄马,驮着个青毛袄子,与别勒古台一同来了。自那里做伴,后再不曾相离。
自桑古儿河边起了,到客鲁涟河源头不儿吉名字的地岸根前,做下营盘住了,搠坛的女孛儿帖兀真行上见公姑的礼物,将一个黑貂鼠袄子有来。帖木真说:“在前俺的父也速该皇帝与客列亦惕种姓的王罕契合,便是父一般,他如今在土兀剌河边黑林子里住着,我将这袄子与他。”于是帖木真兄弟三个,将着那袄子送去。见了王罕,帖木真说:“在前日子,你与我父亲契合,便是父亲一般,今将我妻上见公姑的礼物,将来与父亲。”随即将黑貂鼠袄子与了。王罕得了袄子,大欢喜着说道:“你离了的百姓,我与你收拾;漫散了的百姓,我与你完聚。我心下好生记着。”说了。
●卷三
帖木真自那里回着到家,有札儿赤兀歹老人自不儿罕山前,背着打铁的风匣,引着者勒篾名字的儿子来。说道:“你当初在迭里温孛勒答合地面生时,我与了你一个貂鼠裹儿袱,有来。者勒篾儿子曾与了来,为幼小上头,我将去养来。如今这儿子教与你鞴鞍子,开门子。”说着与了。
住间,一日清早,苍黄将明的时分,诃额仑母亲家使唤的老妇人说:“母亲!母亲!疾快起来,田地颤动的声,听得有。莫不是曾扰害咱每怕了的泰亦赤兀惕兄弟每又来了?母亲!疾快起来。”说了。
诃额仑母亲说:“儿子每行,疾快唤觉起来。”说了。诃额仑随即起来了,帖木真兄弟每随即起来了。诃额仑、帖木真、合撒儿、合赤温、帖木哥斡惕赤斤、别勒古台、孛斡儿出、者勒篾,每人骑了一匹马。帖木仑是他母亲马上抱了,独帖木真准备一个从马,孛儿帖夫人无马骑了。
帖木真弟兄每随即上马,到不儿罕山上去了。豁阿黑臣名字的老妇人,欲将孛儿帖夫人要藏,教坐在黑车子里,着个花牛驾着车子,逆着腾格理小河行了。行间,天气昏暗,将明时,迎着前面有一火军来到根前,问说:“甚么人?”那老妇人说:“我是帖木真家,于大家里翦羊毛去来。我如今回家里去。”那军每说:“帖木真家里有也无?离这里多近远?”老妇人说:“家呵不远。我自后房子起来来了,未知帖木真家里有无。”这般说了。
那军每去了后,豁阿黑臣名字的老妇人打着驾车的花牛,欲要疾快行,将车轴折了。欲待要步行走入山林去时间,那军每随即将着别勒古台的母掳在马上,叠骑着到来了,说道:“这车里有甚么人?”豁阿黑臣老妇人回说:“载着羊毛有。”那军说:“兄弟每下马看。”于是那军下马,将车门拉开看呵,见里头一个年少妇人坐着有。就拖下车来,同那老妇人马上驮了。就袭着帖木真,埽道上不儿罕山去了。
那军自帖木真后袭着,绕不而罕山三遍,拿不得。这厢、那厢要取直路赶呵,都遇着陷泥密林,行不得入。只得自后赶着,因此拿不得了。那军每原来是三种篾儿乞人:一种是兀都亦惕篾儿乞脱黑脱阿,一种是兀洼思篾儿乞答亦儿兀孙,一种是合阿惕篾儿乞合阿台答儿麻剌。这三种篾儿乞,为在先也速该于赤列都根前夺要诃额仑冤仇,如今报来。那篾儿乞共说道:“夺要诃额仑的仇,已将帖木真的妻拿了。这仇也报了。”说讫,下山回家去了。
帖木真未知篾儿乞是实回去,是潜伏着,使别勒古台、孛斡儿出、者勒篾三人,自后察探。去了三宿,见篾儿乞远了,帖木真才下山来,椎胸告天说:“因豁阿黑臣老母,如黄鼠狼般能听、银鼠般能见的上头,我所以躲得过。我的小性命被不而罕山遮救了。这山久后,时常祭祀,我的子子孙孙,也一般祭祀。”说讫,向日将系腰挂在项上,将帽子挂在手上,椎胸跪了九跪,将马奶子洒奠了。
那些说了,于是帖木真、合撒儿、别勒古台三个,前往土剌河的黑林行,脱斡邻勒王罕处去。到了说:“不想被三种篾儿乞惕每将我妻子每掳着要了。皇帝父亲,怎生般将我妻子救与么道?”王罕说:“去年你与我将貂鼠袄子来时,我曾说:‘离散了的百姓,我与你收聚。’我心上常记着,有来。我如今依着那言语,将篾儿乞惕每灭着,你妻孛儿帖还救与你。你可教札木合兄弟知道,他在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地面里住着。我这里起二万军马,做右手;教札木合起二万军马,做左手。相约会的日子,教札木合定夺来。”
帖木真兄弟三个回到家了。帖木真使合撒儿、别勒古台往札木合行去,教对他说:“我的妻子被篾儿乞惕每掳要了,咱每本是一宗族的人,这等冤仇如何报?又将王罕的言语,说将去了。”合撒儿每将前头的言语,对札木合都说了。札木合说:“我也听得帖木真安答的妻被人掳了,我心上好生痛。如今这三种篾儿乞惕脱黑脱阿在不兀剌客额儿地面里有,歹亦儿兀孙在斡儿洹、薛凉格河两间塔勒浑阿剌勒的地面里有,合阿台答儿马剌在合剌只客额儿地面里有。咱每可用猪鬃草拴做筏子,径直渡过勤勒豁河,到篾儿乞惕脱黑阿地面里,自他房子的天窗处入去一般,将他百姓,可尽绝掳了。”
札木合再说:“你对帖木真、王罕两个说:‘我已自整搠军马,王罕哥哥上马时,就经过不而罕合勒墩山前,与帖木真一同来,于孛脱罕孛斡儿只的地面里相会。帖木真安答的百姓,在我这里有,这百姓行起一万军,我自起一万军,共二万军上马。逆着斡难河,来孛脱罕孛斡儿只的地面里,一同相会。”说着去了。
合撒儿、别勒古台回来,将札木合的言语,对帖木真说了,又王罕处说将去了。王罕听了札木合的言语,便教二万军上马,从不而罕合勒墩山前,指着客鲁涟河不儿吉岸边行了。此时,帖木真在不儿吉岸行住,知得王罕大军从此经过,起移了,逆着统格黎克河,到不而罕山前塔纳小河边下了。帖木真自那里出军,王罕一万,他的弟札合敢不一万,共二万。在乞沐儿合河边阿因勒合剌合纳名字的地面下着时,帖木真与他每相合了。
帖木真、王罕、札合敢不三个,自那里相合了,起去往斡难河源头原相约会处孛脱罕孛斡儿只的地面里。到时,札木合已自先到了三日。见了王罕每的军,札木合将他二万军整搠立着。王罕每也将他的军整搠着到来,都相认得了。札木合说:“约会的日期,虽是有风雨呵,也必要到。曾这般说来,咱达达每答应了的话,便是誓一般;若不依着呵,同伴里也不容。”共说来,王罕说道:“约会的地面里,我是后到了三日,札木合兄弟怪的、罚的从你。”这般说了。
自孛脱罕孛斡儿只地面起程,至勤勒豁名字的河边,拴筏子渡了,到不兀剌地面,将脱黑脱阿妻子、百姓,尽绝掳了。脱黑脱阿睡的时间,也可以拿得来,因渡勤勒豁河去,河边有脱黑脱阿打鱼、捕兽的人,连夜先去报知,所以脱黑脱阿就与歹亦儿兀孙几个人,罄身顺着薛凉格河走入巴儿忽真地面里去了。
那篾儿乞惕百姓,连夜顺薛凉格河荒忙走的其间,咱的军每也紧随着,就夜里掳掠。行间,帖木真于那走的百姓内唤他妻孛儿帖名字。孛儿帖在那百姓内听着,认得是帖木真的声音,跳下车来,与豁阿黑臣老妇人,一同走来帖木真马根前,拿住缰绳。此时有月明,都相认得了。帖木真当夜便使人对王罕、札木合两个说:“我寻的人,已自得了,咱每夜里且休行,可就这里下营。”说将去了,当时就那里下了营,漫散走的篾儿乞惕百姓每也下营宿了。孛儿帖兀真行救将来的缘故,是这般。
初,兀都亦惕脱黑脱阿、兀洼思歹亦儿兀孙、合阿台答儿马剌这三种篾儿乞惕领着三百人来时,为在前脱黑脱阿的弟赤列都他妻诃额仑被也速该夺要了,因此来报仇,绕了不而罕山三遭,拿不得帖木真,只得了孛儿帖,将去配与赤列都弟赤勒格儿力士为妻。今次军马到,赤勒格儿惧怕,逃出去时说道:“我如个黑老乌般,命分里只可吃残皮,却想要吃雁与鹚老,因这般惹了孛儿帖夫人。如今众篾儿乞惕百姓行做了祸,那祸将到我头上来也。刁着独自的性命,黑暗窄狭处钻入去呵,可以遮救得么道?”说着逃走去了。
只拿得合阿台答儿马剌,将板枷枷了,照直往不而罕山前行了。别勒古台的母,人告与他说:“那营里有。”别勒古台取去呵,自门右里入去。他母亲穿着破羊皮衣,自门左里出去了,外前对人说:“我听得儿子每做了王子,我这里配了歹人,儿子每行面皮如何见得?”说了,走入密林里去,到了不曾寻得着。别勒古台为那般,但见篾儿乞人呵,教■头箭射着,说道:“将我母亲来!”原曾来不而罕山围绕了三遭的那三百人每,尽数殄灭了。他的其余妻子每,可以做妻的做了妻,做奴婢的做了奴婢。
王罕、札木合两个根前,帖木真知感着说:“王罕父亲、札木合安答,因你两个与我做伴,天地与我添气力,男子的冤仇得报,所以将篾儿乞百姓每残毁了,妻子每掳掠了,咱如今回去。”共说了。
初,兀都亦惕、篾儿乞惕荒走时,营盘里撇下一个五岁的小儿子,名字唤做曲出。那儿子生得好,眼中有光彩,穿着一件粉皮水貂鼠接来的衣裳,戴一个貂鼠皮帽,穿一双鹿蹄皮的靴。军马到时,拾得将来,做人事与了诃额仑母亲。
帖木真、王罕、札木合三个相合着,将篾儿乞惕达达房子推倒了,好妇人掳掠了后。回时,自斡儿罕、薛凉格河两间塔勒浑阿剌勒地面退了。帖木真、札木合望着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地面回了。王罕从不儿罕合勒敦山背后经过诃阔儿秃主儿不、合察兀剌秃速卜赤惕、忽里牙秃速卜赤惕三处地面,就打围,望着土兀剌河的黑林回去了。
帖木真、札木合两个到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地面,一同下1111耍胱旁谇?契合时,交换物的意思,又重新亲爱咱,共说了。初,做安答时,帖木真十一岁,于斡难河冰上打髀石时,札木合将一个狍子髀石与帖木真;帖木真却将一个铜灌的髀石回与札木合,做了安答。在后春间,帖木真、札木合各用小木弓射箭时,札木合将一个小牛的角,粘做响■头,与了帖木真;帖木真也将一个柏木顶的■头,与了札木合。两次做了安答的缘故,是这般。
帖木真、札木合说:“听得在前老人每言语里说:‘但凡做安答呵,便是一个性命般,不相舍弃,做性命的救护么道。’相亲爱的道理是那般。如今再重新契合,相亲爱者。”共说了。帖木真将篾儿乞惕处掳得的金带与札木合系了,又将掳得数年不生驹的马与了;札木合也将篾儿乞惕歹亦儿兀孙处掳得的金带,与了帖木真,又将掳得有角的白马与了。于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地面,忽勒答合儿崖子前松树下,做了筵席,夜晚共被宿,有来。
帖木真、札木合两个相亲爱,同住了一年半。一日,自那营盘里起时,正是夏四月十六日。帖木真、札木合一同车前头行。行间,札木合说:“咱每如今挨着山下,放马的得帐房住,挨着涧下,放羊的、放羔儿的喉咙里得吃的。”帖木真噤声立住,落后,等他母亲诃额仑来时,将札木合前头的言语说了,道:“那言语我不曾省得,也不曾回他话,特来问母亲。”他母亲未言语,孛儿帖说:“札木合安答,人曾说他好喜新厌旧,有来。如今咱每行厌了也,恰才的言语,莫不欲图谋咱每的意思有。咱每休下,就夜兼行着,善分离了好。”
●卷四
帖木真说:“孛儿帖说的是。”依着不曾下,连夜兼行,来间,路从泰亦赤兀惕每处经过。其泰亦赤兀惕每惊起,当夜却回札木合处去了。营盘里撇下一个阔阔出名字的小儿子,咱每军人拾得,与诃额仑母养活了。
那夜兼行,到天明看呵,札剌亦儿种的人合赤温、合剌孩、合阑勒歹这三个脱忽剌温兄弟每也随着来了。再塔儿忽种的人合答安、答勒都儿罕等兄弟五个也来了。再乞颜种的人蒙格秃与他儿子翁古儿等,又同敞失兀惕、巴牙兀的两个种姓的人也来了。再一种巴鲁剌的人忽必来、忽都思,一种忙忽的人哲台、多豁勒忽兄弟每也来了。再孛斡儿出的弟斡歌连,自阿鲁剌种处分来了。者勒篾的弟察兀儿罕、速别额台,自兀良合种处分离着也来了。再一种别速的人迭该、窟出沽儿,一种速勒都的人赤勒古台、塔乞、泰亦赤兀歹,一种札剌亦儿的人薛扯朵抹黑、阿儿孩合撒儿、巴剌,更带两个儿子也来了。再一种晃豁坛的人雪亦客秃,又有速客客者该、晃答豁儿名字的人,连他儿子速客该者温;捏兀歹察合安不洼名字的人也来了。再一种斡勒忽讷的人轻吉牙歹,一种豁罗剌的人薛赤兀儿,一种朵儿别的人抹赤别都温,一种亦乞列孙的人不图这里做女婿就随着也来了。再一种那牙乞的人种筛;一种斡罗纳的人只儿豁安;一种巴鲁剌思的人速忽薛禅、合剌察儿一同他儿子每也来了。再一种巴阿邻的人豁儿赤、兀孙老人、阔阔搠思,与篾年巴阿邻种的人一圈子也都来了。
豁儿赤来着说:“我贤能的祖孛端察儿拿得妇人处,同胞生了札木合。并俺的祖,于札木合行,不合分离的是来。因神明告的上头,教我眼里见了:有个惨白乳牛,来札木合行,绕着将他房子车子触着折了一角,那牛于札木合处,扬着土,吼着说道:‘札木合将我角来。’又有个无角犍牛拽着个大帐房下桩,顺帖木真行的车路吼着来,说道:‘天地商量着,国土主人教帖木真做,我载着国,送与他去。’神明告于我,教眼里见了。帖木真,我将这等言语告与你,你若做国的主人呵,怎生教我快活?”帖木真说:“我真个做呵,教你做万户。”豁儿赤说:“我告与你许多道理,只与我个万户呵,有甚么快活?与了我个万户,再国土里美好的女子,由我拣选三十个为妻;又不拣说甚言语,都要听我!”
再格泥格思种的人忽难等,并答里台斡惕赤斤,又札答剌种的人木勒合勒忽,及撒合亦惕种的人,又有主儿乞种的人莎儿合秃主儿乞,带他儿子撒察别乞、泰出,又捏坤太子的儿子忽察儿别乞,又忽秃剌皇帝的儿子阿勒坛斡惕赤斤,都和圈子,自札木合处分离着。帖木真在乞沐儿合小河,阿亦惕合剌合纳地面下时,来相合了。自那里起去,又到古列勒古地面里桑沽儿河行,合剌主鲁格地面,阔阔纳浯儿名字的海子处,下了。
阿勒坛、忽察儿、撒察别乞众人共商量着,对帖木真说:“立你做皇帝!你若做皇帝呵,多敌行,俺做前哨,但掳得美女妇人,并好马,都将来与你!野兽行打围呵,俺首先出去围将野兽来与你!如厮杀时违了你号令,并无事时坏了你事呵,将我离了妻子家财,废撇在无人烟地面里者!”这般盟誓了,立帖木真做了皇帝,号成吉思。
成吉思做了皇帝,教孛斡儿出弟斡歌来同合赤温、哲台、多豁勒忽四人带了弓箭;汪古儿、雪亦客秃、合答安答勒都儿罕三人管1111艘牛坏霉苣?放羊只;古出沽儿管修造车两;多歹总管家内人口;又教忽必来、赤勒古台、合儿孩脱忽剌温三人,同弟合撒儿一处带刀;弟别勒古台与合剌勒歹脱忽剌温二人,掌驭马;泰亦赤兀歹忽图、抹里赤、木惕合勒忽三人,管牧养马群;又分付阿儿该合撒儿、塔孩、速客该、察兀儿罕四人,如远箭、近箭般做者。速别额台勇士说:“我如老鼠般收拾,老鸦般聚集,盖马毡般盖护,遮风毡般遮当,试那般做者。”
那里成吉思又对孛斡儿出、者勒篾二人说:“我以前无伴当时,您二人首先与我作伴,我心里不忘了。如今与这众人为长着。”再对众人说:“您众人离了札木合,想着来我根前,若天地护呵,您老的每久后都是我吉庆的伴当。”说着,都委付了。
成吉思既做了皇帝,差答孩、速客该往客列亦惕种的皇帝脱斡里勒行去。脱斡里勒说:“帖木真做了皇帝,好生是。您达达每若无皇帝呵,如何过?您每休把原商量的意思坏了。”这般说将来了。
成吉思又差阿儿孩合撒儿、察兀儿罕,往札木合处去,札木合说:“您每对帖木真根前的阿勒坛、忽察儿说:‘帖木真安答,俺两个因他离间着,教分离了。当初在一处时,您如何不立帖木真做皇帝?如今不知想甚么,却立做了皇帝?您当教帖木真安答心里安着。您于帖木真根前,好好做伴者。”
后,札木合的弟绐察儿于札剌麻山前斡列该不剌合地面住,成吉思的伴当拙赤答儿马剌在撒阿里地面住。绐察儿将拙赤答儿马剌的马群抢了。他的伴当不敢赶去,拙赤答儿马剌独自袭将去,夜间到他马群边,伏在马鬃上,将绐察儿脊梁射断,将他马赶回来了。
札木合因为射杀他弟绐察儿,领着他一种并十三部,共三万人。越过阿剌兀惕土儿合兀的岭,要与成吉思厮杀。时成吉思在古连勒古的地面里,有亦乞列思种的人木勒客脱塔黑、孛罗勒歹二人来报。成吉思知了,于是他的十三圈子内,也起了三万人,迎着札木合,到答阑巴勒主惕地面对阵。成吉思被札木合推动,退着于斡难河哲列捏地面狭处屯札了。札木合于是回去,将赤那思地面有的大王每,教七十锅都煮了,又斫断捏兀歹察合安的头,马尾上拖着去了。
那里札木合回了后,兀鲁兀惕种的主儿扯歹,与忙忽种的忽余勒答儿,各引着他一族,离了札木合,太祖行来了。又晃豁坛种的蒙力克也引着他七个子来了。太祖因这些百姓来了,喜欢着,于斡难河边林里做筵席。先于诃额仑并合撒儿、撒察别乞等行,放了一瓮马奶子。再于撒察别乞小娘额别该行,也放了一瓮。因纯上豁里真、忽兀儿臣两个娘子说:“俺根前如何不先放?”将厨子失乞兀儿打了。失乞兀儿说:“也速该把阿都儿、捏坤太子死了的上头,被人这般打。”说着,大声哭了。
那筵席时,太祖教别勒古台在外拿马,就整理事:主儿乞处,教不里孛阔整治。有合答斤的人来偷缰绳,被别勒古台拿住。不里孛阔护那人,将那勒古台肩甲斫破了。别勒古台也不以为事,流血行间,太祖于树影下看见,问:“你如何被他这般做?”别勒古台说:“虽伤了,不曾十分重,为我上头,弟兄每休恶了。”
太祖不听,将树枝折折,又抽出撞马乳的木椎厮打,把主儿乞胜了,又把豁里真、忽兀儿臣两个娘子夺将来。他每却来商和,将两个娘子还与了。以后使臣相往来间,大金因塔塔儿篾古真薛兀勒图等不从他命,教王京丞相领军来剿捕,逆着浯泐札河,将篾古真薛兀勒图袭着来。太祖知了。
太祖说:“在前,塔塔儿将我祖宗父亲废了的冤仇有么道。如今趁着这机会,可以夹攻他。”遂使人对脱斡邻说:“如今金国差王京,将塔塔儿篾古真等逆着浯勒札河袭将来也。他正是废了我祖父的仇家,父亲可以助我夹攻。”脱斡邻许了军马,整治了三日,亲自到来。太祖又使人对主儿乞种的撒察别乞、泰出将这报仇的意思说将去,要他来助。待了六日不来,太祖遂与脱斡邻引军顺浯勒札河,与王京夹攻塔塔儿。时塔塔儿在忽速秃失秃延地面立了寨子,被太祖脱斡邻攻破,将塔塔儿篾古真薛兀勒图杀了。
金国的王京,知太祖与脱斡邻将塔塔儿寨子攻破,杀了篾古真等,大欢喜了。与太祖札兀忽里的名分,脱斡邻王的名分。王京又对太祖说:“杀了篾古真等,好生得你济,我回去金国皇帝行奏知,再大的名分,招讨官教你做者。”说罢,自那里回去了。太祖与脱斡邻将塔塔儿共掳着,也各自回家去了。太祖军在塔塔儿营盘里时,拾得个小儿,鼻上带一个金圈子,又金综丝貂鼠里儿做兜肚,与了母诃额仑。诃额仑说:“必是好根脚人的儿子。”唤做失乞刊忽都忽的名字,教做第六个儿子。
太祖落后下的老小营,在合澧泐海子边,被主儿乞将五十人剥了衣服,十人杀了。人来告与太祖。太祖大怒,说:“何故被主儿乞如此做?先在斡难河林里做筵席时,他的人将厨子打了,又将别勒古台肩甲斫破了。今遍为祖宗的上头,要同他报仇,他又不来。倒倚着敌人,又做了敌人。”于是引着军马,剿捕主儿乞去。至客鲁涟河前朵罗安孛勒答兀地面,将主儿乞百姓掳了,独撒察别乞、泰出两人罄身走至迭列涂口子行,被太祖拿住。太祖问:“你在前与我说甚么来?”两人说:“俺自说的言语不曾依。”遂伸颈就戮,太祖于是杀了。
太祖既杀了撒察别乞、泰出,回至主儿乞营,将主儿乞百姓起了。时札剌赤儿种的人帖列格秃伯颜有三子,教长子古温兀阿将他二子模合里、不合拜见太祖,与了。说:“教永远做奴婢者,若离了你门户呵,便将脚筋挑了,心肝割了。”又教第二子赤刺温孩亦赤也将自己二子统格、合失拜见,说:“教与你看守金门,若离了时,便将他性命断了者。”又将第三子者卜客与了太祖弟合撒儿。者卜客于主儿乞营内得了一个小儿,名孛罗兀勒,献与了诃额仑母。
诃额仑前后得的小儿,古出、阔阔出、失吉刊忽秃忽、孛罗兀勒四个,与他儿子每日做眼教看,每夜做耳教听,因此养了。
主儿乞种的缘故。初,合不勒皇帝有七子,长名斡勒巴剌合合不勒。因其最长,于百姓内选拣有胆量、有气力、刚勇能射弓的人,随从他,但有去处,皆攻破,无人能敌,故名主儿乞。太祖将此种人也服了,又将他百姓做自己的百姓了。
太祖一日教不里孛可与别勒古台厮搏。先,别勒古台与不里孛可厮搏时,不里孛可用一手一足搏倒,教不能动。至此,不里孛可佯为力不及别勒古台,倒了。别勒古台一边压着,回顾太祖。太祖将下辱咬着,于是别勒古台知其意,用膝将他脊背按着,两手捉住他项,用力向后折,折了脊骨。不里孛可说:“我本不输,因怕成吉思,佯为力不胜,却将我性命送了。”初,合不勒皇帝七子,长名斡勒巴儿合;次子名巴儿坛把阿秃儿,巴儿坛的子名也速该,也速该子即是太祖;其第三子,名忽秃黑秃蒙列儿,蒙列儿的子即是不里孛可,不里孛可将巴儿坛子孙行隔越了,却与巴儿合勇猛的子孙行作伴,所以虽有一国不及之力,终不免折折腰死了。
●卷五
其后鸡儿年,合塔斤等十一部落,于阿勒灰不剌阿地面聚会商议,欲立札木合做君,于是众部落共杀马设誓讫,顺额ㄝ古涅河。至于刊沐连河洲的地行,将札木合立做了皇帝,欲攻成吉思与王罕。被豁罗剌思种的人豁里歹,到古连勒古地面,告与成吉思。成吉思使人告与王罕,王罕于是收集军马,成吉思行来了。
王罕与成吉思相合着,顺客鲁连河,迎着札木合去。成吉思使阿勒坛等三人作头哨。王罕使桑昆等三人作头哨。其头哨内又自差人,前去额捏坚归列秃、撤克撒列、赤忽儿忽三处地面哨望。其阿勒坛等,至兀乞惕牙地面,有赤忽儿忽哨望人来报说:“敌人将至。”其阿勒坛等,遂前迎去拿消息。行间,遇札木合头哨阿兀出把阿秃儿等四人,说话了。见天色已晚,却回来大军营内宿了。
至次日,成吉思军与札木合军相接,于阔亦田地面对阵。布阵间,札木合军内不亦鲁黑、忽都合两人有术,能致风雨,欲顺风雨击成吉思军。不意风雨逆回,天地暗晦。札木合军不能进,皆坠涧中,札木合等共说:“天不护,所以如此。”军遂大溃。
札木合军既溃散后,乃蛮等十一种各回部落。札木合将立他的百姓掳了,顺额ㄝ古涅河回去。于是王罕追札木合,成吉思追泰亦赤兀惕种阿兀出把阿秃儿。阿兀出把阿秃儿至自己部落,将百姓起了,渡过斡难河,整治军马,候成吉思来对战。成吉思既到,连战数合。日晚,各就战地处相抗着宿了。
成吉思与泰亦赤兀惕战时,其颈被伤,流血苍黄之甚。有臣者勒篾将壅血吮去。至夜半,成吉思方醒悟,说:“我血已自干了,好生渴得甚!”者勒篾乃裸身径去敌人营内,于车箱中寻马乳不得,止有酪一桶,挈回来。其来往间,曾无一人见得。又寻水来,将酪调开,与成吉思饮。成吉思旋饮旋歇,三次方已。成吉思说:“我眼已明,心已省了。”遂起身坐间,天明,及视坐处流的血,都如泥泞。成吉思说:“如何这般做?远些弃呵不好?”者勒篾说:“荒忙不及远去,又怕离了你。当地咽的咽了,吐的吐了,我肚里也入去了多少。”成吉思又说:“我伤既如此,你如何裸身入敌营?倘若被擒,你岂不说我被伤?”者勒篾说:“我若被擒,我说:‘本是投降你的人,被他每得知,将衣服脱去欲杀间,遂扯脱走来。’彼必以我言语为至诚,必与我衣服,用我。我必将他马骑了走来。”成吉思说:在前被篾儿乞惕于不而罕山困我时,你曾救我性命。今次又将壅血吮去。我正干渴,你又舍命寻将酪来与我吃,使我心内开豁。这三次恩,我心中永不忘了。”
次日,成吉思视敌人,已于夜间溃散去子。营内百姓,自料不能逃,就不曾起去。成吉思上马,将已走的百姓,亦当将回来。忽山岭上见一个穿红的妇人,哭着大声叫帖木真。成吉思遂使人去问,那妇人说:“我是锁儿罕失剌女,名合答安,丈夫见被军要杀,所以唤帖木真来救。”成吉思既知,便去救。比成吉思至,其夫已被军杀了。成吉思遂于此地下营,将合答安至,与之并坐。至次日,锁儿罕失剌、者别二人来见。二人原系泰亦赤兀惕种脱朵格家人。成吉思对锁儿嚎失剌说:“在前,我带的枷,你父子每脱去,有恩于我。如何来迟?”锁儿罕失剌(舌)说:“我心已自倚仗着你,若早来,恐泰亦赤兀惕将我妻子诛灭了,所以今日方来。”
成吉思问者别:“阔亦田地面对阵时,自岭上将我马项骨射断的,果是谁?”者别说:“是我射来。如今皇帝教死呵,止污手掌般一块地。若教不死呵,我愿出气力,将深水可以横断,坚石可以冲碎。”成吉思说:“但凡敌人害了人的事,他必隐讳了不说。如今你却不隐讳,可以做伴当。”初,者别本名只儿豁阿歹,因他射死战马能的上头,赐名者别,如战马般用着他。者别,军器之名也。
成吉思将泰亦赤兀的阿兀出把阿秃儿等子孙杀尽,将百姓起来,至忽巴合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