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心杂言 - (TXT全文下载)

书籍类目:儒藏 - 语录
书籍内容:

省心杂言 宋 李邦献

提要
原叙
省心杂言

提要

  《省心杂言》一卷宋李邦献撰。邦献懐州人,太宰邦彦之弟,官至直敷文阁。是书在宋有临安刋本,题为林逋撰,或又以为尹焞所撰。至宋濂跋其书,则谓逋固未尝着,焞亦因和靖之号偶同而误,皆非。其实而王佖所编。《朱子语録续类》内有《省心録》乃沈道原作之文,必有所据,当定为沈本。陶宗仪《说郛》録其数条,仍署为林逋所作,迄无定论。今考《永乐大典》具载是书,共二百余条,盖依宋时椠本全帙録入。前有祁寛、郑望之、沈浚、汪应辰、王大实五序,后有马藻、项安世、乐章三跋,并有邦献孙耆冈及四世孙景初跋,三首皆谓此书邦献所作。耆冈且言曽见手稿,而辨世所称林逋之非。其说出于李氏子孙,自属不诬。又考王安礼为沈道原作墓志,具列所著《诗传》、《论语解》等书,并无《省心杂言》之名,足证确非道原作。宋濂遽因《朱子语録》定为道原,其亦考之未审矣。其书切近简要质,而能该于范世励俗之道,颇有发明,谨厘正舛误,定为李氏之书,而考证其异同如右。

原叙

  夫入德之门,莫大乎知,知斯能至,知而不至者,有矣,未有不知,而能至者也。是以教虽多术,一言以蔽之,曰知。故有志于天下国家者,亦以致知为本。寓直敷文阁领天台祠事河内李公,知而至之者。昔获见之于夔峡,今三十年,公日以通显,分符将指,歴官中外,至八易使节,凡可以利民为国,有知必为尝。因将漕帝畿数被召,对竭忠以告。上省费以纾民力,行所知,不少逊避。故于仕已,而无喜愠,俯仰而无愧怍然。以是受知于君,亦以是取异于世,其表着于时者,如是。有松楸在巴蜀,将归过九江,以《省心杂言》一编相示,皆平昔铭诸座右者,曰:毎患知之,弗至有得于心,輙榜之壁,以自警。儿辈録而藏之,积之久至,如此虽然,其敢示他人哉?姑欲付子孙以见吾志云耳,于戏今而。后乃知公之表,着于时者之所自也。其多至数十百章,旁见杂出,从容中道,无所不用其极。非明于忧患与故知,至而至之者,不能如已。试之医方已储之寳,聚盍广,其施俾人,得而知诚意正心推之,以及于天下国家是。乃竭尽所知报上,化俗之一端,而亦公所当任也。绍兴庚辰八月初,吉庐阜老圃祁寛谨序。

  见性自悟,门入者不同十妷,以士举训儿孙杂言相示,敷阐经子与先圣道,不悖惜乎?桂林地下先生不亲见之。丙子春,林下老人郑望之书。

  仲尼之学至今光明硕大者,曾子传之于无穷也。曽子之学自一日三省其身为本,三审也,非数也,后世读之不详,不可不辩。此省心子之意也,因阅杂言,乃表而出之。三十年孟冬旦,吴兴沈浚题。

  此心之用与天地,相为无穷。而或者梏于区区之形体,受役于物,恬不知。反以其未之省也。提刑敷文平居训饬其家言,虽不一总,而名之曰省心,所以遗子孙者,岂不大哉!丙戌正月上旬,玉山汪应辰书。

  敷文以家训一册见示,名以《省心杂言》。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又曰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所谓省心者,防危精微,以复其初。屛伪进德,以臻其至,如斯而已。戊子暮春,掲阳王大寳书。
 
省心杂言

  简言择交,可以无悔吝,可以免忧辱。

  无瑕之玉,可以为国器。孝悌之子,可以为家瑞。

  为政之要,曰公与勤。成家之道,曰俭与清。

  闻善言则拜告,有过则喜,非圣贤不能。

  寳货用之有尽,忠孝享之无穷。和以处众,寛以接下,恕以待人,君子人也。

  坐宻室如通衢,驭寸心如六马,可以免过。

  谗言巧佞言甘,忠言直信言寡。

  多言则背道,多欲则伤生。

  语人之短不曰直,济人之恶不曰义。

  好胜者必争,贪荣者必辱。

  知足则乐,务贪则忧。

  好名则立异,立异则身危,故圣人以名为戒。

  内睦者家道昌,外睦者人事济。

  不匿人短,不周人急,非仁义人也。

  心不清,则无以见道。志不确,则无以立功。

  结怨于人,谓之种祸。舍善不为,谓之自贼。

  诺轻者,信必寡。面誉者,背必非。

  孝于亲,则子孝。钦于人,则众钦。

  声色者败德之具,思虑者残生之本。

  为善不如舍恶,救过不如省非。

  欲不匮,则博施。欲长乐,则守分。

  广积不如教子,避祸不如省非。

  勉强为善,胜于因循为恶。

  责人者不全交,自恕者不改过。

  自满者败自矜者愚自贼者忍

  多言获利,不如黙而无害。

  寡言省谤,寡欲保身。行坦途者,肆而忽,故疾走。则蹷行险途者,畏而谨,故徐歩则不跌,然后知安乐。有致死之道,忧患为养生之本,可不省诸。

  太庙之牺,被文绣,而悔不及鹪鹩深林一枝之乐也。

  广积聚者,遗子孙。以祸害多声色者,残性命以斤斧。

  以众资已者,心逸而事济。以已御众者,心劳而怨聚。

  自信者,人亦信之。胡越犹弟兄。自疑者,人亦疑之。身外皆敌国。

  渔猎不同风,舟车不并容。饮食嗜好,礼义贪残,四夷与中国殊若冰炭。至于推诚则不欺,守信则不疑,非但六合之内可行,动天地感鬼神,非诚信不可。

  为善如负重登山,志虽确,而力犹恐不及。为恶如乗骏走坂,虽不加鞭,策而足,亦不能制。

  务名者,杀其身。多财者,祸其后。

  善恶报缓者,非天网踈,是欲成君子而灭小人也。

  祸福者,天地所以爱人也。如雷雨雪霜,皆欲生成万物。故君子恐惧而畏,小人侥幸而忽。畏其祸则福生,忽其福则祸至。传所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也。

  薄于所亲,而责人重者,不可与言交好。名欲速者,不可与共谋。贪而喜诈者,不可与同利害。忍而好胜者,不可与同逸乐。

  以忠沽名者,讦。以信沽名者,诈。以亷沽名者,贪。以洁沽名者,污。忠信亷洁,立身之本,非钓名之具也。有一于此,乡原之徒,又何足取哉!

  为已重者,不仁。好广积者,不义。足恭者,无礼。贪名者,无智。

  功名官爵,货财声色,皆谓之欲,俱可以杀身。或闻之曰:欲可去乎?曰:不可。饥者欲食,寒者欲衣,无后者欲子孙,是甘于自杀也。然知足而不贪,知节而不滛,无沽名之心,而不求功,亦庻几乎欲可窒也。

  立身之道,内刚外柔。肥家之道,上逊下顺。不和,不可以接物。不容,不可以驭下。

  天下有甚于饥食渴饮之道?而世或以名称,已或以为能事,哀哉!臣之忠子之孝弟之悌是也。孔子以文学为孝悌之余事,孟子谓良知良能不出于学,是非圣人,强人以甚难耳。岂爱欲汩其心,而妻子爵禄为贼忠孝之具。间有得臣子之道者,宜乎表出于世,苟以孔孟之道反求诸已,则知舍孝悌不足以。为人移孝悌,为忠顺则立身,行已之道当然,世或可称,已何能之有?

  其出而用药疗疾,知古今无方可用。此无他,闻见力极则止。至于应变,则无有穷尽噫。岂但论医也,士之学问,其失正在是。苟以是心反之,孳孳旦夜,自不知为有余,纵未能尽愈天下之疾,亦庻几乎十失二三也。

  知不足者,好学。耻问者,自满。一为君子,一为小人,自取如何耳。

  不自重者,取辱。不自畏者,招祸。不自满者,受益。不自是者,博闻。吉凶悔吝自天然,无有不由己者。

  寿夭在天,安危在人。知天理者,夭。或可寿忽人事者,虽安必危。

  千斤之石置之立坂之上,一力可以落九仭。万斛之舟溯于急流之中,片帆可以去千里。势使然也。若驰羣马于平陆,集多士于大庭,非骏足竒才,不可得先。

  人之有过失,犹身之有疾病,攻之以药石,诲之以廉耻,虽过失,不害为贤者。虽疾病,不失为全人。

  为善者不云利,逐利者不见善,舜跖之徒自此分。舍生取义,固不可得。见利思义,圣人亦取之。殆哉!不可言。况可为乎?孟子答梁惠王之言,至矣。

  口腹不节,致疾之因,念虑不正,杀身之本。

  骄富贵者,戚戚。安贫贱者,休休。所以景公千驷,不及颜子之一瓢也。

  外事无大小,中欲无浅深,有断则生,无断则死,大丈夫以断为先。

  人皆有好生恶死之心,人皆有舍生取死之道,何也见善?不明耳。

  教子弟无他术,使耳所闻者善,言目所见者善,行善根于心,则动容周旋,无非善。譬如胡越交居,再世则语音变,幼则视父兄,长则视朋友,虽然善恶有种,视先世如何耳。

  有过能悔者,不失为君子。知过遂非者,其小人欤。

  官爵富贵在人,谓之傥来。道德行义在我,谓之自得。傥来者足以骄妻妾,自得者可以轻公卿。君子所以修天爵而人爵,从之。

  事亲有隐,而无犯事。君有犯,而无隐事。师无犯,无隐。圣人不易之论也。古之所谓犯者,以己所见而陈之于君,不以犯上为犯也。后世所谓犯者,处卑位而言非,其职徒以沽名之心务行其说,直前诋讦,无益于世。愚以谓若能以事师之道事君,无隐则不敢逄君之恶,无犯则不忍暴君之失,谏可行,言可听,膏泽可下于民,不亦美欤!

  欲去病,则正本。本固,则病可攻,药石可以效。欲齐家,则正身,身端,则家可理,号令可以行。固其本,端其身,非一朝一夕之事也。

  事亲孝者,事君必忠,何以知之?良知固存,虽妻子不能移。其爱推此以尽为臣之道。则爵禄安能易其守。子惟知有亲焉。得不孝臣,惟知有君,安得不忠?所以良知者,其可忘乎?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相须之理也。然子不可待父慈而后孝,弟不可待兄友而后恭。譬犹责人以信,然后报之以诚。尽己之当,为君子所以立身之道。非求偹于人也。以礼义为交际之道,以亷耻为律己之法,游息于是,朋友见钦,而不敢欺妻子。取法而不敢侮。尽思患预防之理,所以譬之四维,其可废而不张乎。

  畋猎声色之娯,易而难反。车服口体之奉,相尚而无厌。皆非逸豫安乐之道。静吉动凶,德休伪拙,圣人戒告甚切,至反身而求,乐莫大焉。知此为君子,昧此为小人。

  恐惧者,修身之本。事前而恐惧,则畏。畏可以免祸。事后而恐惧,则悔。悔可以改过。知者以畏消悔,愚者无所畏,而不知悔。故智者保身,愚者杀身,大哉所谓恐惧也。

  心可逸,形不可不劳,道可乐,身不可不忧,形不劳则怠惰,易弊。身不忧则荒淫,不立。故逸生于劳,而尝休。乐生于忧,而无厌。是逸乐也,忧劳其可忘乎?

  毁誉杂至,观其事,则毁誉明,善恶混淆。公其心,则善恶判,此在上之职也。若智効一官,能効一职,行其所当为,而不问毁誉,立乎其中道,则善恶如白黑也。

  古之人修身以避名,今之人饰己以要誉。所以古人临大节而不夺,今人见小利而易守。君子人则不然,无古、无今、无治、无乱、出则忠、入则孝、用则智、舍则愚。

  事亲孝,则专其爱,而妻子不能移。事君忠,则尽其职,而爵禄不能动。竭力于亲者,不必湏士类。致身于君者,不必问品秩。

  黼藻太平,戡定祸乱,可以谓之忠乎?苟有隐于君,不若愚下不欺之忠也。列侯而封,击鲜而食,可以谓之孝乎?苟有违于亲,不若贫贱养志之孝也。

  有圣贤之君,无忠直之臣,则聪明不能逹逺,虽圣贤,或可欺大哉!所谓为君难。

  财用足以富国家,一夫可为。风俗所以系治乱,非有位,君子不能变。必欲弭祸乱,致太平,非风俗淳俭不可。

  爱君切者,不知有富贵。为己重者,不能立功名。

  木有所养,则根本固,而枝叶茂,栋梁之材生。水有所养,则泉源壮,而流派长,灌溉之利博。人有所养,则志气大,而识见明忠义之士出。可不养哉!故孟子所谓苟得其养,无物不长也。

  财不难聚也,取予当,则富足。国不难治也,邪正辨,则丕平。风不难化也,自上及下,而风行。俗不难革也,自迩及逺,而俗变。

  以爱妻子之心事亲,则曲尽其孝。以保富贵之策奉君,则无徃不忠。以责人之心责己,则寡过。以恕己之心恕人,则全交。

  士大夫若止以一官之廪禄计,则不知其为素餐。请以驱役之卒,奉承之吏,供帐居处,详陈悉算,则廪然如履氷,岌然如临渊,有媿于方寸者多矣。若于奉公治民之。

  道不加思,则窃人之财,不足为盗矣。

  堂下逺于千里,况于九重之深,虽尧舜不能知。比屋有人,能以所闻所见上体人君,爱民求治之意,委曲详陈之,则都俞之间,可以弭祸乱,不兵而致太平也。

  以忠孝遗子孙者,昌。以智术遗子孙者,亡。以谦接物者,强。以善自卫者,良。

  尔谋不臧,悔之何及,尔见不长,教之何益。

  利心专,则背道。私意确,则确公。

  能自爱者,未必能成人。自欺者,必罔人。能自俭者,未必能周人。自忍者,必害人。此无他,为善难,为恶易也。

  子之事亲,不能承颜养志,则必不能忠于君弟之事,兄不能致恭尽礼,则必不能逊于长上。

  家不和,无以见孝子,国不乱,无以见忠臣。如是则孝子忠臣不容见于世也。仆窃疑之,有人能克谐六亲,钦顺父母家,不使不和,莫大之孝也。有人能引君当道,将顺正救国,不使之乱,莫大之忠也。

  尝谓风俗不淳俭,则财用无丰足。葢贵富者,奢侈相尚。奉养之外,弃废。寳货穷极,土木惟务相胜,贫贱者专于工巧伎艺,古所未见。一日之直可以获农夫终岁之利,故弃本逐末,耕桑者少而衣食者多,求其盈余储积,不亦难哉!甲胄之士可以责以御侮,州县之吏不过委以簿书,事君而变薄俗,非大有力者不可。

  妇人悍者,必淫。丑者,必妬。如士大夫缪者,忌险者,疑必然之理也。

  费万金为一瞬之乐,孰若散而活馁者几千百人。处眇躯以广厦,何如庇寒士以一席之地乎?

  知足者贫贱亦乐,不知足者富贵亦忧。

  夙兴夜寐,无非忠孝者,人不知天必知之。饱食暖衣,恬然自卫者,身虽安,其如子孙何?

  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草木者,以其有为耳!皮毛齿角,禽兽以用。而名香味补,泻草木以功,而着人之生也,无德以表俗,无功以及物,曾禽兽草木之不若也,哀哉!

  噐满则溢,人满则丧。

  用心专者,雷霆不闻其响。寒暑不知其劳。为己重者,不知富贵可以杀身,功名可以及后。行四通八达之衢者,不迷。思大公至正之道者,不惑。

  蛮夷不可以力胜,而可以信服鬼神,不可以情通,而可以诚达,况渉世与人,为徒诚信,其可舍诸。

  岁月己徃者,不可复。未来者,不可期。见在者,不可失。为善,则善应。为恶,则恶报。成名灭身,惟自取之。

  以德遗后者,昌。以祸遗后者,亡。谦柔卑退者,德之余。强忍奸诈者,祸之始。

  舜之所以为孝者,有顽父嚚母傲弟,人不幸,而有此。当克谐如舜,不为甚难。孟子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

  韩非作《说难》,而卒毙于说,岂非所谓多言数穷之戒耶。

  屈己者,能处众。好胜者,必遇敌。

  欲常服者,不争。欲常乐者,自足。

  有限之噐,投之满盈,则溢。太虚之空,物物自容,静。躁寛猛视,量之如何耳。

  张饱帆于大江,骤骏马于平陆,天下之至快,反思则忧,处不争之地,乘独后之马,人或我嗤,乐莫大焉。

  胜于己者,可师。拙于己者,可役。爱于己者,知善而不知恶。憎于己者,见恶而不见善。

  强辨者,饰非,不知过之可改。谦恭者,无诤,知善之可迁。善恶在自为,父子不相授,尧为父,而有丹朱。舜为子,而有瞽瞍。尧与贤易,舜克谐,以孝难。

  与善人交,有终身了无所得者。与不善人交,动静语黙之间,亦从而似之。何耶?人性如水,为不善,如就下。交友之间,安可不择?

  人之制性,当如堤防之制水,朝培暮植,犹恐蚁漏之易壊,若泛滥不固,一倾而不可覆也。

  近世士大夫多为子弟所累,是溺于爱而甘受其谤,殊不知父当不义,圣人犹许子诤。子弟不肖,而不能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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