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诀阐微 - (TXT全文下载)

书籍类目:医藏 - 中医典籍
书籍内容:

脉诀阐微 清 陈士铎

  鬼真君脉诀序

  《脉诀》自王叔和传后,世鲜其人,谁知叔和止注脉经,误传有《脉诀》也。叔和既无《脉诀》,何传诀而不传经?以《脉经》之多不及《脉诀》之约也。然《脉诀》始于高阳生,非叔和原文也。铎遇云中逸老于燕市,传法之备,而不传《脉经》者,以《素问》《灵枢》二书言脉之多也。虽然,于多之中而求其约,安在必求脉于《灵》、《素》哉?鬼真君名臾区,云中逸老弟子也。貌甚奇,面长尺有一寸,发短而鬈,深目身高,耳垂下且大,非凡近士也。且歧天师备传方法,何不传脉于铎。因授是书,皆切脉法也。夫真君为天师之徒,天师传道之备,胡真君传脉之约乎?盖病分脏腑,若脉则传脏而不及腑,宁脉与病异哉?不知病必兼脏,而脉不可兼脏也。《灵》、《素》二书,有时合而言之,何今传《脉诀》独与病殊乎?以脏病而腑亦病,腑病而脏亦病,故治脏而腑在其中,切脏而腑亦在其内,又何必合言之。所以单言脏而不及腑也。真君之传,虽出于天师,亦真君之独见也。传止五篇,其言约矣。然皆言脏之文,治脏不可通之治腑哉?

  山阴陈士铎敬之甫别号远公题于文笔峰之小琅琊

  第一篇

  脉理甚微,原非一言可尽,人病多变,又岂一脉能包。论其阴阳,别其生死,察其脏腑,观其症候,既上中下之宜分,必寸关尺之自定。左寸心,左关肝,火木宁无至性;右寸肺,右关脾,土金本有深情。唯两尺为肾,水火实难分配,中间是命,左右还可同观。三焦别上中下以相诊,余经合寸关尺而共视。盖部位乌容倒置,辨贵分明,而表里何必细分,不宜拘执。虽按指以三部为法,数息便悟断经,顾看脉以五脏为主,知脏即通治腑。察四时之节气,春夏异于秋冬;审一日之晷时,寅卯殊于申酉。大约逢克则凶,逢生可救,我生则缓,我克难医。因五行而推断,举一隅而可知。弦似乎紧,涩似乎微,浮与芤相反,沉与伏宁殊。洪同实状,弱带濡形,辨之既清,病将安遁。故急则为痛,弦则为风,紧则为邪,缓则为虚,微则为冷,数则为热,滑则痰多,涩则郁塞,洪为火旺,大为血干,沉为阴寒,迟为困乏,小者气衰,细者血涸,浮者气升,伏者脉结,芤多失血,实多壅气,弱者阴亏,濡是湿犯,长是正气之和,短是邪气之克,代为正气之衰,革为正气之脱,结为邪气之搏,促为正气之耗,动有变动之机,静有安宁之喜。毛主火之将旺,石乃水之极沉,耎是力薄,坚乃邪深,钩为气血之和,躁为气血之燥,搏击指而有太过之虞,散去指而无可留之状。脉嫌其绝脉,脉贵其平。既知各脉之异同,可断诸症之常变。然而诊脉必须得时,要在日之平旦。按指原无异法,贵取气之甚清,自然虚实易明,盛衰易辨矣。

  陈士铎曰:脉理之不明也,久矣。以致看病不真,用药寡效,是脉之精微不可不讲也。然而精微出于浅近,过求乎窈杳,反致失之。此鬼真君脉诀之妙,妙在浅近,使人人易知而深入也。

  又曰:脉有阴阳之不同,王叔和分七表八里,似乎切脉之分明,不知无一脉无阴阳,非浮为阳而沉为阴,迟为阴而数为阳也。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于中消息,全在临症明察之,心可意会,非笔墨能绘画耳。

  又曰:十二经各有脉,分十二经看之,自然玄妙入神。然而过求其精,反失其约。盖五脏之脉,能统摄七腑,腑病治脏,脏安而腑自安。故脉诀止消言脏,而不必言腑也。

  又曰:切脉以呼吸为准。一呼脉二动,一吸脉二动,为平人无病之脉,有余不足皆病也。世人切脉,多以三指齐按于寸关尺以候各脉,焉得备观其阴阳虚实邪正之分哉。必须先以一指观其左寸,后及左关,又及左尺,然后又及右寸,又及右关,又及右尺,逐步分别,再以三指准之,则何异何同,始了然于胸中。见浮言其风,见沉言其积,见迟言其痛,见数言其热,自能阴阳莫逃,邪正有别,虚实不淆矣。

  又曰:春夏秋冬长夏各有定脉,《内经》已详言之。春主弦,夏主钩(钩即微洪之意),秋主毛,冬主石,长夏主软弱,太过不及均是病征,尤不可见者,克我之脉。如春宜弦而见毛,夏宜钩而见石,及至秋冬未有不病者,余可类推。

  又曰:脉随血而行,而血随时而运。病脉行至克我之脉,则病必重,行至生我之脉,则病必轻。盖金脉逢金时必旺,木脉逢金时必衰,故木病值寅卯则当其令,逢申酉则失其时。观寅卯申酉之旺衰,即知金木病情症候矣。即一木而可通之火土水金,即寅卯申酉而可通之子午亥辰戌丑未也。

  又曰:脏腑之病虽各不同,要不外五行之生克,逢生则病易愈也,逢克则病难痊也,我生则泻我之气,我克则劳我之神,脏腑为战争之地,胸腹为角斗之场,敌虽扫除,而斩杀甚多,伤损必过,调停于生克之间,和解于败亡之内,仍于金木水火土而善用也。

  又曰:脉有相似而实不相同者,尤宜分辨。盖脉似相同而病实各异,一经错认,死生反掌,可不慎欤。

  又曰:脉之秘诀,大约三十八字尽之。而每字实有秘要,非一言可尽也,既非一言可尽,而鬼真君何以每一字皆用一言以诏示天下,岂脉诀贵少而不贵多乎?不知诀不必太多,而论诀正不可太少也。

  又曰:急则为痛,言见急脉即为痛病也。急似乎数而未至于数也,急似乎紧而未至于紧也,有不可缓之状,乃气与火相斗,邪与正相争也。

  又曰:弦则为风,弦乃春天之正脉,春天见弦脉,正风木之得令,非病也,苟见于夏秋冬季,则弦为风矣。

  又曰:紧则为邪,邪者,亦风之类,但风邪感之甚骤,则脉必现紧耳。

  又曰:缓则为虚,虚者,重按之不能鼓指也,鼓指亦非太劲之谓,言其不能微微鼓指耳,最宜活看。

  又曰:微则为冷,冷者寒也,不论何部,见微多是寒症。

  又曰:数则为热,热乃火病,火性炎上,其性最速,故数脉作热论也。但数不同,有阴数阳数之异,有初数久数之分,然而热则一也。

  又曰:滑则痰多,天下至滑者,无过于水,痰亦水也,水多则痰,生痰多则滑宜见也。然而水病不一,滑脉不常,何故单以痰多属滑也?不知水未结痰,其体静,水既结痰,其体动也,动极则滑极,脉见滑矣,非痰多而何。

  又曰:涩则郁塞,涩脉乃往来不甚舒畅也。此阴阳不合,气血不达,外感于风寒,内阻于忧郁,抑塞而不通也,郁而未发之状,六部见此象,具能成病,尤于肝经不宜。一见涩脉,即以解郁通塞之药急治之,随手奏功也。

  又曰:洪为火旺,洪者来大而去数也。洪与大有分,按指若大久之而不见其大,止见其数,重按之不见其数,而仍见大者为洪也。夏见此脉为宜,否则皆火旺之极也。

  又曰:大为血干,大者重按而仍洪也。火之有余,乃血之不足,血不能制火,乃见大脉。在夏天则犹非大忌,然见大脉即宜补血滋阴,以水伏火之为得耳。

  又曰:沉为阴寒,沉者至深之象。深则未有不阴,阴则未有不寒者也,入石洞而阴寒逼人者,正以其深沉耳。

  又曰:迟为困乏,迟者言俟之而不能深进也,行百里者半九十,非迟之谓乎。是其力乏神困,欲进而不能,非可进而不肯进也。

  又曰:小者气衰,小脉言气之小而不能大也,气之不充故耳。

  又曰:细脉言脉之细而不能粗也,江河细流,正水之缩也,人身之血少,自然脉细矣。

  又曰:浮脉按指即得,气举而升之也。

  又曰:伏脉按指始终不可得,或隐隐约约,或有或无者也。是邪气搏结正气而不能出也,用药出之者生,然出之骤,亦非佳兆。

  又曰:芤脉中空如无也,血失则内无血养,安得不中空乎。

  又曰:实脉不独按指有力,且有不可止抑之状,非正气之有余,乃邪气之有余也,邪气有余,自然壅塞正气矣。

  又曰:弱脉不能强旺之状,阴虚而不敢与阳气相争也。

  又曰:濡脉言其濡滞也,湿则沾濡,非欤。

  又曰:长脉之现正气之和也,有胃气则脉自修长,有从容和缓之象。

  又曰:短脉者,欲长而不能,欲速而不达,因邪气之克犯正气,正负邪胜也。

  又曰:代脉之现,正气之衰,不得不止以息其气也,有痰气壅膈不散,亦现代脉者,然正气不衰,痰安能作祟,使脉中止而不还乎。

  又曰:革脉,脉来浑浑而浊乱击指者是,盖正气之欲脱也。

  又曰:结脉其来则缓,而时有现止,是力不能不止也。明是正气甚衰,不敢与邪相斗,邪气搏结于一身耳。

  又曰:促脉急遽之状,气耗而势难宽舒也。

  又曰:动脉有不能安静之势,动极生变也。

  又曰:静脉与动脉相反,不动则不变,自有宁静之福矣。

  又曰:毛脉言如羽毛之拂体,乃有余之象,火将浮而又息之状。夏秋间之正脉也,在夏则生气之旺也,在秋则旺气之衰也,在他时则热气之盛也,宜于活看。

  又曰:石脉乃沉脉之至,藏之极也,冬时正脉,余时见之为寒冷矣。

  又曰:耎脉不能刚健之状,明是力之不胜耳。

  又曰:坚脉至硬之状,邪气深入,劳不可破也。

  又曰:钩脉洪而不大之象,如钩之有留也,乃胃脉和平,火不盛而司其令,夏日见之尤为平脉也。

  又曰:躁脉似动而非动,似数而非数,似促而非促,似急而非急,若有干枯烦扰之状。

  又曰:搏脉者,击指之谓也,各脉皆能击指,皆属太过。

  又曰:散脉者,即解索之兆,乃欲留而不能留,欲存而不能存也。

  又曰:绝脉者,言脉之将断而未断,可续而不续也,死亡之时,必现此脉。

  又曰:平脉者,言各脉得其平也,如浮不甚浮,沉不甚沉,迟不甚迟,数不甚数耳,人现平脉,多系胃气之全也,胃气无伤,又宁有疾病哉,此脉之所以贵得其平耳。

  又曰:鬼真君脉诀,止得三十八字,然而人之疾病,已尽括于其内,要在辨其异中之同,与同中之异,则因常可以通变,遇变可以用常,随时随地随症随人无不可以起死回生矣,又何必拘拘于日之平旦,乘人之清气诊病哉。

  又曰:五脏七腑各有脉,俱在寸关尺观之,内经分三部之内外前后上下以细察其部位,何其详也。而鬼真君独重五脏,将七腑略而不言,止将三焦命门以示世,又皆不专属之肾,何其略也?不知脏可以包腑,而腑不可以包脏,论府太详,必至反遗夫脏矣。不若专言五脏,治脏而治府在其中矣,三焦乃府之一,何独举而言之?因世错认三焦在于肾中,故特指明也。命门为十二经之主,世人不知,而以右尺观之,恐失命门之义,故鬼真君辨明之也。

  又曰:或曰王叔和脉诀,因遗落心包,遂至传疑千载,今鬼真君之诀,将七府全然不讲,不更滋甚乎?然而切脉止可切五脏也。七腑部位,内经虽分,似乎有一定之理,而究难别脏府之异。不若单切五脏,论其五行之生克,病情反无可遁也。此鬼真君不言七腑,真是至捷之法,亦是至玄之机,幸勿作王叔和遗落心包一例而并讥之也。

  又曰:脉贵知微,然而得其微又甚难,暗中摸索而欲使脏府之疾病了然于手指之间,易乎,不易乎?虽然切脉必须问症,症是府病,即以脏之脉合之,脏之脉不病,即是府病也,治府而病可愈。症是脏病亦以脏之脉合之,脏之脉病,是非府病也,治脏而病亦愈矣。苟知此法,又何微之不可得哉。

  又曰:凡人之脉,多不相同,不可以此人之脉,概论诸彼人也。看人之脉,当取其左右两手之脉一一而消息之,辨其何部独异,乃断何经之病,庶几得之。

  又曰:看脉须看有神无神,实是秘诀。而有神无神何以别之,无论浮沉迟数滑涩大小之各脉,按指下若有条理,先后秩序不乱者,此有神之至也。若按指充然有力者,有神之次也。其余按指而微微鼓动者,亦谓有神。倘按指而散乱者,或有或无者,或来有力而去无力者,或轻按有力,重按绝无者,或时而续时而断者,或欲续而不能,或欲接而不得,或沉细之中倏有依稀之状,或洪大之内忽有飘渺之形,皆是无神之脉。脉至无神,即为可畏,当用大补之剂救之,倘因循等待,必变为死脉,而后救之晚矣。

  又曰:人有天生细微之脉,不可动曰虚弱,当统六部同观之。倘一脉独旺,一脉独急,余脉皆现细微,此非虚弱之脉也,旺乃火盛,而急乃邪侵也,以此消息,断然不差。

  又曰:切脉贵先调息,吾息调而后可以察病人之息。盖病人之息,呼吸不到,未有能调者也。倘医者之息不平,又何以知病人之息哉。盖学医者平日学导引之法,则呼吸之间无太过不及,自然下指之时,息数可以分别,可以察病人之脉也。

  又曰:看脉必须看症,盖症所以印证夫脉也。夫人之脉不同,有天生阴脉,不现于皮毛之内,又将何处看脉。故必观其症候之若何,而症候正难辨也。或看其起居之静躁,静为阴而躁为阳也;看其饮食之寒热,喜寒为热喜热为寒也;问其大小便之燥湿短长,燥短而实,而湿长为虚也;辨其口舌之黄白峭滑,黄峭为邪盛,而白滑为正衰也。是观症所以济切脉之穷,而切脉所以辅观症之妙耳。

  第二篇

  鬼真君曰:人身之病,变迁原非一致,人身之脉,纷纭必有殊形。故六部之中,每显各异之状,一经之内,常呈兼见之端。浮而弦,浮而数,多无定象,沉而细,沉而迟,不少同观,必须统论其精微,始可独断其真伪。故浮而兼滑也,必是风痰之盛;浮而兼大也,绝无气血之邪;浮而兼迟也,虚风之害;浮而兼濡也,湿气之侵;浮而兼细也,血随气而上升;浮而兼洪也,火得气而更旺;浮而兼芤,定为血泛之虞;浮而兼紧,决至邪重之苦;浮而兼急,必疼痛于上焦;浮而兼弱,必萎靡于下部;浮而兼长,气虽升而不伤其正;浮而兼短,气欲结而难散其邪;浮而兼结,邪搏于经络之间;浮而兼革,正脱于脏府之内;浮而兼代,邪居于胸膈之处;浮而兼促,正伤于营卫之中;浮而兼动,气有变迁;浮而兼静,气将宁息;浮而兼毛,气得火而上腾于头目;浮而兼躁,火因气而上炎于咽喉;浮而兼钩,气升之和;浮而兼搏,气浮之极;浮而兼耎,气虚之甚;浮而兼散,气不可收;浮而兼平,气乃无病。

  沉而兼迟也,寒虚之至;沉而兼涩也,郁滞之深;沉而兼滑也,寒痰之不舒;沉而兼小也,冷气之难发;沉而兼实也,气得寒而不扬;沉而兼微也,精因冷而欲脱;沉而兼细也,血逢阴凝之象;沉而兼紧也,邪乘寒冷之征;沉而兼急,小腹有寒邪之痛;沉而兼濡,两足多水胀之侵;沉而兼长,气陷而正尚未伤;沉而兼短,精冷而邪将不涣;沉而兼结,邪搏于至阴;沉而兼革,正脱于髓海;沉而兼代,命门将绝而可危;沉而兼促,元阳欲脱而可畏;沉而兼静,阳寒能守;沉而兼石,阴固不迁;沉而兼耎,腹冷而有痛楚之苦;沉而兼散,精寒有涸绝之危。

  更有濡迟兼见,无非湿犯乎虚;濡滑同来,尤是痰成乎水;濡中兼大,湿因血耗以相侵;濡中兼小,水乘气衰以相犯;濡而兼弦,风水之患深;濡而兼芤,痰血之症急;濡而兼长,水湿易散;濡而兼革,水湿难消;濡而兼动,水有泛滥之盛;濡而兼静,水有浸润之微;濡而兼耎,水邪乘虚而相生;濡而兼散,正气随湿而欲脱。

  迟而兼涩,郁中以成弱;迟而兼滑,湿内以招虚;迟而兼大,气血皆居干燥;迟而兼小,精神必至伶仃;迟而兼微,虚寒之气;迟而兼细,匮乏之身;迟而兼弦,内伤之风;迟而兼芤,内伤之血;迟而兼长,病不足畏;迟而兼短,症实可愁;迟而兼代,必至损伤脾胃;迟而兼革,定然涣散精华;迟而兼石,气寒将侵于骨;迟而兼耎,血衰少养乎心;迟而兼散,寒极而气飞;迟而兼静,阴微而精固。

  数而兼滑,亢炎之痰;数而兼大,沸腾之火;数而兼实,气壅于热;数而兼弦,火助乎风;数而兼洪,热有燎原之盛;数而兼紧,邪有风火之传;数而兼芤,吐血何狂;数而兼代,丧躯必速;数而兼革,走阳可许;数而兼促,消正堪忧;数而兼动,恐有发狂之变;数而兼毛,定有消渴之成;数而兼搏,火刑金而喉舌无津;数而兼躁,火烧心而脾胃生焰。

  涩中兼小,气血亏而郁志莫伸;涩中兼实,气血壅而思想难遂;涩中兼微,气寒而滞;涩中兼细,血少而愁;涩中兼洪,郁怒不解;涩中兼急郁痛安禁;涩中兼结,邪搏于两胁之间;涩中兼促,正亏于半表之际;涩中兼革,气欲脱于肾肝;涩中兼代,气将绝于脾胃;涩中兼石,寒郁不宣;涩中兼坚,风郁难出;涩中兼搏,郁甚莫解;涩中兼静,郁急安移。

  滑而兼大,痰借血以为灾;滑而兼小,痰借气而作祟;滑而兼实,气塞于痰中;滑而兼微,痰冷于胸次;滑而兼细,痰旺而血枯;滑而兼弦,水盛而风急;滑而兼洪,湿热成党;滑而兼芤,痰血为病;滑而兼紧,邪得湿以助威;滑而兼急,邪乘湿而增痛;滑而兼濡,湿盛恐邪气之增胀;滑而兼革,水多防正气之难收;滑而兼动,水畜致肠腹之鸣;滑而兼毛,火沸召痰涎之吐;滑而兼耎,湿痰积而不消;滑而兼坚,湿邪留而不散;滑而兼搏,痰有倾盆之呕;滑而兼散,水如走石之崩。

  余脉俱可类推,各经正当细晰。总以脾胃之气为要,更以平缓之脉为先,倘下指之时,均有宁静之致,庶几药饵之用,可许健康之祥矣。

  陈士铎曰:凡人之病,变迁不常,而脉亦因病殊形,必非一状。大约一经之中,必现二脉以相兼也,合二脉以论症,而症始出焉。合二脉以用药,而药始当焉。但二脉兼见甚多,不止浮沉迟数涩滑濡也,然苟知兼见之大旨,则以七脉为纲,以余脉为纪,又何病之不可推测哉。

  又曰:脉有同中之异,亦有异中之同。同是浮脉,而何以有各脉之异?同是沉脉,而何以有各脉之殊?盖脉无一定之形,必兼两脉而并见也。两脉既然并见,合两脉以治一病,自易见功,然而两脉之现,必察其异同,知其同中之异,竟治其异而不必顾其同;知其异中之同,竟治其同而不必顾其异,从此消息,医道乌得不神哉。

  又曰:千态万状者,病也;千变万化者,脉也。鬼真君以三十八字尽脉之理,毋乃太简乎?故又取兼见之脉以示世,似乎克尽其变矣。然而兼见之脉,止取浮沉迟数涩滑濡之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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