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载之方 - (TXT全文下载)

聚久无所疗,变成恶物,其状腹中成块,如蛇鼠,如鹿如虎之类,以手按之,冲手跳起,但此病到年深,其恶物带命吃人血尽,忽绝无经候通行,或经候行时只如淡水。如此,即倾危人也,六脉疾大虚急,疾大为风,浮血溢,急为尺泽有寒,忽因经候行时,忽因产后吃生冷不相当之物,忽产后早起伤风,血气俱病,临经行时,忽先气疼,忽小腹急疼。

  心脉芤,肝脉虚,尺泽微细,血海虚损,经候过多,忽成片流下,不可禁止,六脉皆沉,肝脉弱而虚,尺泽细细如缕,又带涩而迟,肝肾多感寒,伏在子宫,血海虚损,经候过多,小便白浊如米泔,少阴肾脉贯脊而行背上,忽有片寒冷,口中即吐清水。

  六脉疾大而浮,肾脉急而浮,心脉差洪,血风头痛,口干吐痰。

  六脉弦大,肝心脉涩而短,尺脉急沉而搏,缘使性多瘀怒,伤损肝心正气,因而积涎,怒而气逆,涎随气上,其状,闻得心前昏闷,溃乱不快。遂有一块之物,上触到咽喉,即手足俱冷,口噤不开,不省人事。

  六脉弦大而疾,尺脉亦弦而动,泛泛不绝,经候过多七八月不止,皆下鲜血,此非虚不可补,止可凉风血,缘风盛血散,然久而不止,即肝气脱血。

  妊娠之脉,若肺虽微,然浮而聚于寸口,当上气喘促。

  妊娠,六脉虽要滑而流利,然肝脉滑而洪大,胃脉亦有骨力,则上喘而口胶,见食多。

  在上,冷则坠下。

  妊娠之脉,尺脉急沉,而搏,胃脉濡而重,六脉又软,胎气坠下,阴门肿。

  妊娠,六脉疾而动,肝脉如长而散,主胎漏失血,不可补之,此血溢也,当安其胎,凉其血。

  妊娠,尺泽沉伏,肺脉实沉而动,腰痛不可举,两手沉重,行步无力,睡肠痛。

  妊娠,心脉洪大而浮,肺脉浮而散,胃脉浮而大,通身瘙痒,渐次面目浑身俱肿,心躁不安。

  妊娠,六脉皆结而伏,胃脉沉而动,主忽然如中风,心前昏闷,即如有一块物填塞,此缘脏腑本热而忽感寒,忽吃生冷,寒热相伏而不散,以辛温散之。

  妊娠,六脉洪大,过关溢寸,主上鬲有热,唇口干焦,口舌生疮,非时头痛不安,小便黄赤。

  妊娠,血有余,六脉大而疾,又紧而流利,表里俱有骨力,主浑身碎痛,并腹内疼不可忍者,宜凉其血。

  妇人妊娠,有发热如疟,虽夏常畏风,此肝盛血热,风行于表,热极即生寒,若肝盛胃虚,即更右一壁寒,以妊则血盛而气衰故也,诊其脉,当左长而紧,微带浮,右关沉而濡,如按泥浆。

  妇人之脉,六脉俱沉细而急,左手尺泽微而紧,指指如缕而转,连及肝脉,按之即结而散,此胞精不足,当久患败血,赤白带,若动而数,加之以短,即不久倾危。

  妇人之脉,皆沉而洪大,重手取之,其深至骨,隐隐然应指,有骨力,来疾去迟,至数与常人无异,但胃脉亦洪大,上隔有伏涎,此为血涩生积,当经候不快忽不行,腰痹,口干而渴,背迸,眼睛迸,两臂重,手缺盆迸,大府秘,心憎,夜不得眠。

  卷上

  诊黄疸

  黄胆有二,有肝热刑脾而疸,有湿极而疸,若肝脉洪大,胃脉濡弱而浊,肝脉加之浮,肾脉搏而击,即发黄胆,若胃脉重浊而弦长,按之无骨力,肾脉搏而沉,心脉有动象,即湿极而发疸,然疸之病,多先目黄,以众脉皆会于目系,所以肝热亦目黄而疸,胃热亦目黄而疸,肝热即口干引饮,小府赤而涩,胃湿亦目黄,而口不干,小府赤而不涩,又有下部冒寒履湿,湿气冲心,发为目黄,不必是疸,素问言太阳之胜,有面赤目黄者是也,只可缓行其小府,湿热相郁而疸,即□脉洪而大,不弦,却带软而长,宜利其小府。

  卷上

  半产正产论

  夫半产、正产,妇人之常事也,然其间多有产后染成大病。忽绝无月水行,忽宫藏亏损不禁,忽积成症瘕,而岁久月深,倾损性命,此无他,轻之以为半产,而不甚将养之所致也,不知半产之候,其将养当过如正产十倍,正产止血藏空虚,半产即肌骨腐烂,常切譬之,正产有如果中之栗,夫栗之为物,俟其自熟,阴阳气足,则其壳自开,而栗子自堕,方是之时,子之与壳,两无所损,如妇人怀孕,十月已满,阴阳气足,则其子宫自开,而儿子生下,若月未满足,因误服药饵,忽寒邪热毒所伤,忽扶轻举重,忽倒地打伤,其胎藏伤损,胞系腐烂,然后其胎坠下,即有如世人采折新栗,碎其皮壳,就壳中断其根蒂,然后取得栗子,此其半产之喻也,以其胎藏伤损,胞系断去,而后胎坠下,则其半产之人,将养调治,得不过如正产十倍者哉,正产之后,补其虚,生其好血,化其恶血,保其藏气,去其风邪,人人无有不安也,半产之后,补其虚,生其肌肉,益血,穷其所因,解其病,去其风邪,养其藏气,加之将养过如正产十倍,损伤之胎,无不平复也,吁!世之人多轻之,至于倾危,不可胜数,得不惜哉。

  正产、半产出血过多,不可禁止,忽气闷不识人,其脉洪大而浮以泛,如新沐,如破肚之脉,若微细而涩绝,其候凶。

  胎死腹中,其脉洪大而沉,尺泽当溢透下部,不涩不绝,即无畏,谓胎不下,当气满实,所以洪大而沉,又溢寸过,若涩而短,即死。

  妇人欲产。浆破血下,浑身疼,诊其脉,当洪大而有骨力,尺泽透而长,方是正产,谓孕则尺脉不来,欲产而浆下,则尺泽透,若浑身疼甚,而浆未破,血不肯下,即难产,凡浑身痛甚,须是腰痛,连谷道疼迸痛,方是正候,以少阴犯胞络脉,连腰过脊及肛门,若只是腹痛,不可用作正产候。

  产后,脉结而涩,尺脉短而动,肺脉浮而急,即是衣未下,产后血风,虚热搏之,洪大而数,数与疾不同,数则兼动与短,主血晕,面色深赤,身体如醉,见屋宇如悬倒,忽头痛重不安。

  产后血风,虚热搏之,洪大而疾,心脉实而有骨力,肺脉洪而浮,主血逆头痛,面赤如醉,身体如在虚空,大腑秘涩,语声微细。

  产后,六脉得洪大,如血晕脉,胃脉实而弦,肺脉浮而洪,主大腑秘热,头痛面赤,恶心呕逆,产后,如骨蒸脉,六脉弦而微紧,有骨力,主血行少,未经数日,身下干净,腹中余血,恶血未下,非时气痛,攻心刺肋。

  产后,六脉轻浮,微有骨力而来迟,肝脉细而虚弦,多因小遗登后早,忽乱吃食物早,宫藏伤风,饮食减可,近以十日,远经半月,粥食不进,才吃一口汤水,即闻汤水巡历胸中,方下入胃,既入胃,仍下出,面色并肉色黄,形体困重,此候留风邪在中,血热而感寒,成寒热隔气,风不用事,食不化,此病须是吃得酒一两盏,方可调理,每日宜服酒一两盏,如治风咽调理,故予特制此方。

  细辛 官桂 芎 当归(各半两)

  分)

  上为细末,每服三钱,空心,煎防风汤调下,吃了,浑身手足暖,忽头疼,即连吃酒一两盏,候通身发热,忽行下恶物,即便安乐也,若人得此病,须是依上件题目,方可服此方产后,六脉皆沉伏而迟,主浑身厥冷,非时噤不识人。

  产后,六脉动而疾,胃脉滑而溢于尺泽,肾脉软而虚弦,此缘产迟,忽衣迟,既产后,早起伤风,吐泄不定之脉,宜温其胃。

  产后,六脉沉细而伏,此寒气在下,腰痛,起动不得。

  产后,六脉沉细,肾脉伏而沉,肺脉虚而大,产后乳汁多,故流出,其乳汁冷而口干,此肾冷肺虚寒,不可以口干为上热,误服凉药,此肾少阴之脉,从肺出,络心注胸中,其直行者,从肾上贯肝鬲,入肺中,循喉咙,夹舌本,故如此。

  产后,六脉洪大而结,肝脉涩,肺脉浮,忽然乳疼,坚硬成块,将欲成痈肿。

  产后,未经百日,腹疼气疼,转泻不止,六脉沉细而虚,此余寒在中。

  产后,心脉一指偏小而动,又芤陷,若肺脉重而洪大,却无骨力,则主乳多,肺脉如常,惟心脉如此,加之肾脉微细,则小便虚惫。

  产后,恶血行,少腹中块刺痛,须六脉大而紧,肺脉紧而虚弦为寒肺,主少腹中有块,产后血热,肝脏风搏生涎,发为疼痛,即急心痛,六脉当得二阳一阴,二阳实大,一阴者,沉也。

  产后,尺泽虚软而代,至数不及,白涕不止,血崩下带。

  产后,尺泽虚软而代,至数不及,加之胃脉濡湿而散,即水土俱寒,多下白涕,产后六脉浮而虚,肾脉微而小,至数迟,来处无力,绵绵若代,中风,肌肉麻痹,肢节牵抽,非时增寒,大府虚冷。

  产后,六脉浮而数,来疾而去迟,中风,四肢躁,身体疼,精神昏闷,大府秘涩,产后乱吃物早,伤损脾气,非时腹胁胀满,饮食不快,诊其脉,胃脉迟而肝脉弱。

  产后,乱吃物早,伤损血气,身体虚弱,饮食减少,眼如猫儿眼,诊其脉,肺脉横格而肝脉芤伤微弱,肾脉泛泛欲动而无力,此血气俱病,当调其血,益其气,暖其胃,使进食。

  因坐草多时,地之寒气所冲,腹中成块,忽冲心背,脐腹疼痛,呕逆恶心,不思饮食。

  产后,血气微弱,六脉沉细,重手取之,细细乃得脉气,别无阳脉,唯肺脉差浮而弱,主头冷重,项颈蕤,非时间头面上肌肉麻痹,大肠虚冷,频出后又多虚往,或时泄泻,两足沉重,少精神,行步无力,面黄瘦,或未经百日,经候通行,或误吃凉药,有此疾候,忽自怀孕时间,通身寒冷,至产后,却有此疾,但极以补肾补肝药,补益其血气,而祛风邪药助之。

  产后,心虚中风,心中战栗,惊动不安,如人将捕,大府伤冷,六脉微而肝心脉偏细沉,又产后只缘肾气之虚寒,风邪所中,肾脉细而搏以沉,肾既受病传其所胜,心感肾邪非时惊悸,如人将捕,初以益心气去风邪药治之,次当补其肾,又次当益其肝,足其血,缘心受肾邪,而又肝气微弱,不能生其心气,故以三方药治之。

  产后肝肾虚冷受邪,六脉虚微,肾脉搏沉,心脉轻带滑,主产后肝虚中风,产后血晕之疾有二,风搏血热而晕,即六脉洪大,有骨力,又有一般大府虚冷,却因使性激怒,伤损肝心,其气上逆,因而血晕,其状,头觉重痛,昏昏如醉,语声低小,但多思睡,诊其候,六脉轻,有骨力,不至洪大,肺脉轻浮而不毛,心脉促而朝上,此最为用药之难,故作此一方麻黄(去根,一分) 延胡索 芎 防风(各一分) 官桂(去皮,半两) 甘草(炙)

  细辛(各二铢) 羌活上为细末,每服一钱半,水一盏,煎取九分,非时,去滓服,不要多服,病止即住药,若气体虚微吃煎药未效,却加壮热头痛,面赤如醉,宜服此方。

  牡丹皮 荆芥穗 羌活 麻黄(去根) 防风(各一分) 甘草(二铢,炙)

  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水八分一盏,煎一两沸,急泻出,食后,徐徐去滓,热服(病已即止。)

  产后,余恶血未下,因感风邪,与热血相搏,壮热头痛,面赤如醉人,眼涩KT 急,昏闷不醒,身如在虚空,见食即吐,食不住腹,脉气结而不匀,逐位间绝,然各有骨力而微,此麻黄(去根,三钱) 麦门冬 黄芩 羌活 大黄 荆芥穗 山栀子 芍药 射干(各半两) 官桂 当归(各一分) 甘草(炙,三铢)

  上为细末,不要KT ,只生捣,每服二钱,浓煎,薄荷汤调下,若脉气极有骨力,应指夏末一字,和滓服,大府不热,不用牵牛。

  载之治病、用药,初不求异,炮炙制度,自依本法,以铢计者,盖其审证精切,不过三四服立愈,逾是而不效,乃察病按方之不审,盒饭改辙,不可泥也,此皆亲试而得之,非敢夸大其说,六铢为分,四分为两。

  卷下

  诊胃脉

  诀云,阿阿缓若春杨柳,此是脾家居四季,此叔和知之而未详也。大抵胃脉虽和缓而贵不疾不速,重而取之,不亏乏,浮而取之,阿阿而至,不洪不浊,即为五脏脉全,若弦而急,又洪大而有骨力,即受肝热邪,能生呕逆,若弦而紧,即受肝冷邪,能生飧泄。诀又曰:脾数即吐因脾热,此非脾热,乃肝热而侵脾,故作此和神之方,须使去风邪药,以和胃药,此方神效,但于使疗处方觉其验。

  诃子皮(一两) 削术(好者二两) 藿香 本两) 根子〔(七铢),此用行肝气,乃木香中拣圆小气各一分)

  上为末,每服三钱,水一盏,煎取八分,去滓和滓任意服饵,才服逡巡,却觉胸膈如饥,若是肝热刑脾而吐,唇焦口胶,面赤,渴引饮,小便赤,背脊寒,洒洒如疟,闻暖药臭,只要凉水吃,即加荆芥穗(二钱) 羌活(半两) 连翘(一分) 秦胶(三铢)

  以上同为末,每服三钱,更入半夏二片,水一盏,生姜三片,同煎至七分服,若是脾湿冷泄,即加香白芷(一分) 肉豆蔻 草豆蔻(各半两)

  如法修制,大抵用脾药须要止风邪药相并,其他加减,乃临时看风气多少,即万不失一,脚膝下边生疮,乃肺气不下降使然,宜服降肺气汤药。

  有病,吐半月不已,乃心鬲间有涎,宜用天南星去涎药去之。

  水邪攻心气,素问云,攻所热者死,用桂与姜,壮心气胜之,其病,狂言身热,骨节疼痛,面赤,眼如拔,而脑如脱。

  小便白浊而口干,是土气余而克肾水,以枳壳散清其脾,则安,痔病用荆芥熏,以钓肠丸服之。(方出灵,苑者是。)

  卷下

  为医总论

  道之浑沦,莫知其源,道之既判,变化无穷,莫知其端。推其变化之间,凝而为质,五行名之,化而为气,五运统之,钟而为人,五脏应之,自此而后,物之可名,数之可推,理之可穷,而道之迹乃可得而言之也,大而天地,小而一身,理或皆然,统而论之,要其所养,一归之无失而已。故云雾不精,则上应白露不下,白露不下,则苑 不荣,乃至贼风数至,豪雨数起,天地四时不能相保,与此天气不袭,道之相失也,人之起居乖宜,将养失度,一藏有余,一藏不足,寒温之不能相交,荣卫之不能相通,风之气乘隙而入,疾如飞矢,奇病苛疾,应如反掌,此天地之与人,其理未尝不一矣,古之圣人,和于阴阳,调于四时,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与万物浮沉于生长之门,故生身无奇病而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无他,养无失而生气不竭者也,贤人则上配天以养头,下象地以养足,中傍人事以养五脏而无失,亦可益寿而有极时,至于庶人,不能法天之纪用地之理,失于所养,天之邪气,感而害五脏,水谷之寒热,感而伤六腑,地之湿气,感而害皮肉筋脉,百病无端,从斯而至,病之一生,千变万化,莫能穷究,故世之善医者,不患治病之难,患识病之难,患使药之难,何则,受病有浅深,使药有重轻,度其浅深,分毫之不可差,明其轻重,锱铢之不可偏,浅深轻重之间,医者之精粗,病者之性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得失之间,死生性命之所系,医之道,不得不为之难也。故善为医者,一病之生,必先考其根源,定其传受,审其刑克,分其冷热寒温,辨其上下内外,有真有邪,有虚有实,忽隔绝痞塞不通,忽空虚微弱失守,可针可灸,可下可汗,阙于不精,勇于必验,制之有先后,取之有轻重,条理具存,各有其常,而不可差之分毫也。夫病之所起,其来有根源,其次有传受,其传有刑克,此非常之证,劳伤之候也,夫劳之为病,始于丹元髓海之虚,则真病之所生,莫不先在于肾,水能胜火,故传之于心。火能胜金,故传之于肺,金能胜木,故传之于肝,木能胜土,故传之于脾,五脏相传,五气相灭,五神耗散,荣泣卫除,而精神荣卫,治之之法,其根在肾,而未传于心者,投之以肾邪之药,而其气自损也,当于肾之未治,而传之与心,先治于肾,攻其鬼而伐其根也,次治心,逐其邪,而保安其心气也,当于心之未治,而传之与肺,涕唾胶粘,喘嗽不安,先治于心,攻其鬼而断其相传之势,火邪扑灭,肺药未投,而喘嗽之消灭,十亦去八九矣,次治于肺,解其邪,而保安其金气也,后治于肾,清其脏,而还其真气也,当此未治,而至于肺传之肝,筋骨痿痹,隐伏于床,治之亦徒劳功。如此所为,考其根源,定其传受,而审其刑克也,夫五脏温和病安从来,将养乖宜,病生于变,是则百病之起,虽千变万化之几,而要其所归,不出于寒温热冷而已。冷者不可治之以温,名曰不及,凉而治之以热,名曰太过。不及者,病之不能灭,而太过者,反有所伤于真气也,冷者热之,寒者温之,轻重得宜,疾徐有制,动无毫厘之失,而所疗之病,举获万全。此所为分其冷热寒温者矣。传曰:狂风入林,枯枝先折,猛雨破堙,隙者先坏,则八邪之所以感伤于人,莫非乘隙而入,此人之所病,不能无内外上下之辨也,肺气喘嗽,胶痰坚实,伏在胸中,潮涎并起,倾损性命,如此之类,病在上也,脚膝痿软,行步无力,腰胯沉重,如此之类,病在下也,生于皮毛,染于筋骨,忽寒所中,饮食不消,忽热毒所攻,大府秘涩,百端随人冷热,如此之类,病在内也,在上者吐之而安,然不可吐者当制之以缓,在下者补之而愈,然不可补者当制之以急,在外者可针可灸可汗,随其所宜,而在内者可攻可补可下,随其冷热而已,其治之有方,其辨之有法,亦何患乎所投之药,无必胜之验者哉,此辨其上下内外者也。夫五味爽人之口,五色盲人之目,嗜欲无穷,贪着不已,忧患迭生,精神 坏,而真残根伐,是人之不能无虚实也。实者为有余,虚者为不足,有余者泻之,不足者补之,而补泻之间,又有内外之辨,故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五脏六腑之内,实者通之以药饵,四肢八节之外,实者泻之以针石刺,此其补泻之有所不同也,乃所为分其虚实者矣,夫古之人,年满百而动作不衰,今之人,年未满五十而动作有衰,非天之私于古而祸于今也。古之人知养道之术,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血气安和精神内守,故年满百而动作不衰,盖真全而邪气不能胜也,今之人不知养道之术,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血气枯衰,精神耗散,乃有胎胎相传,病病相孕,受气虚微,肌体羸弱,呼吸喘息之间,而百病臻凑于五脏六腑者矣,此无他,精虚神乏,而外邪得以干其阴阳之正气也,善为医者,保其真,去其邪,无使其过剂之药,反有以贼其真也,此所谓分其真邪者矣,乃至有隔绝痞塞不通,空虚微弱失守,虽三尺之童,亦耳闻而心识者矣,夫病之在内,药饵攻之,病之在外,针石取之,其有病势之急,而药石之功缓而难制,圣人不能灸之法,类而举之,若今阴毒伤寒,其四肢八节皆冷,面青唇黑,不知人事,急于气海灸之,一灸不过十数壮,而人神气完复矣,又有夏暑之月,任意取凉,频饮凉水,忽饮冷酒后,恣贪色欲,精气至虚,阴邪壮盛,阴阳相夺,阴气偏胜,独守下元,阳气虚微,上攻头项,其病脚冷如雪,四肢八节俱寒,脉气深伏,但有其热如火,其痛难忍,方此之际,针石何济,急于气海上灸之,一灸不过数十壮,而日前之所饮凉水冷酒皆转下,须臾四肢八节俱暖,而阴阳之气仍相交际者,又有冷热之痈肿,忽鲜赤而疼痛,忽坚硬而不痛,急以湿纸帖其上,寻其纸之先干处,便灸,一灸至百壮余而后止,若以冷肿而纸上不得其先干处,即于肿处当头着灸,亦以百壮而止,但量肌体浓薄,方可安灸,瘦薄者少灸,肥浓者多灸,忽是冷肿,灸而不痛,则以闻痛而止,因吃硫黄后有此病,更在虚处不请安灸,夫病之可汗可下,可针可灸,其缓急之序,重轻之别,操之不失其宜,施之各有其度,又何患乎人之不安,病之不愈者哉。呜呼!天地无全功,圣人无全能,虽黄帝、岐伯之论,尚有不治之病,则今有非常之候,不得其详,未明其实,阙而勿治,医者不为之辱也,苟其病之炽盛,人之危笃,医者既明其理,又识其详,当此之时,不可有分毫之怯,急以毒药验针,回其生于万死之地,举必万全,然非至神,无能与此,愚者行之,无异于操刀杀人也,如此所为,阙于不精,勇于必验者矣,此皆持之有术,治之有统,不可相逾于规矩权衡者也,至于病之有非五行之所传化,若寒壅之相交,阴阳之相伏,忽似热而反寒,忽似寒而反热,忽两寒两热之相攻,忽有余不足之相碍,千变万化而生人之大病苦,今若肺藏本有实热。反因临大风,冒大雨,极感于寒邪之气,寒邪之气客于肺经,寒热相交发而成嗽,医者治之,投以凉药,顺其肺气,则助其寒邪之势,而嗽愈增,投以暖药,则激其本藏之热,而加喘急,寒温之药,俱难以进,则修方使药之轻重,当见于此,或有以羌活。

  黄橘皮 麻黄(去根) 紫菀 杏仁(去双仁皮尖) 细辛 独活 防风 桔梗上为末,每服二钱,沸汤点,(空心服,)不过数服而嗽止,此轻□□解其寒邪,空心赚其寒邪之气流出于胃也。此所谓治其寒热相交者矣,忽有人之脏腑根本实热,却因履天暑,冒大热,骤入凉处,顿饮凉水,寒气胜,畏其热气,阴阳相伏,阴气固而不散,阳气伏而不动,其病结为一块,伏在胸中,此病名为伏暑者也。其候忽寒,心中烦躁,状似伤寒,而脉不甚数,医者治之,妄投转药,虽六腑之精华,悉皆荡尽,而心前之结块,愈增坚固,此无他,所下之药助其寒邪之势,阴气转坚而不散也,治之之法。

  芎 细辛 藿香 黄橘皮上为末,每服二钱,水一盏,煎至七分为汤,空心服之,先解其寒邪之气,不移时而心前之结块顿然消散,然后更审其脉气,察其暑毒之轻重,必投药以解之,则亦何患乎药之不验者哉。如此所谓治其阴阳之相伏者矣,夫病有似热而反寒者,若今有产后之病,五脏积冷,阴气偏胜,乳汁倍多,无故流出,口舌常干,非时发渴,头旋目晕,饮食减少,肠胃虚空,身体羸瘦,每思登后,忽又不通,浅学治之,不过曰口舌常干,非时发渴,上焦之有热也,头旋目晕,血热而生风也,每思登后又忽不通者,大肠之秘涩也,是不知乳汁倍多,无故流出,则口干而发热,从可知矣,体气虚弱,头旋目晕,肠胃空虚,而传送之气不足,则每思登后,又忽不通,从可知矣,一旦误以为热,而投之冷药岂不倾人性命于顷刻哉,病有似寒而反热者,若今壮岁之男子,志在淫邪,恣贪补药,以昏求色欲,热药所攻,荣卫结涩,上气有余,下气不足,上下之气不相交际,脚膝痿弱,行步无力,两足多冷,或时增寒,肌体黑瘦,饮食减少,才吃咸味,即便恶心,医者治之不过曰,此五脏六腑之虚弱也,投以暖药,譬犹抱薪救火,与甚亡益也,才以清凉之药,解利肺经,散其毒热上攻之气,荣卫一通,则其阴阳之气、仍相交际,手足自暖,脚膝损轻,而平复如故矣,此所谓似寒而反热也,夫岁阳太过,天地不无旱干之灾,岁阴太过,天地不无水潦之患,以虚生寒,以实生热,则人之脏腑、不能无两寒两热之相攻也,若今伤寒所谓阳毒之类,皆两寒两热之相攻者矣。哀哉,色欲无厌,丧身之本,世人多以迷心,恣其所欲,反餐毒热之药,以希苟活,其丹元髓海,虽已空虚,而脏腑骨槽,虚热转盛,此病之所生,不能无有余不足之相碍也,若今人之患大肠秘涩,忽五六日,忽十日,出后不通,小肠虚惫,日夜五六十次,每次小便,仍有一盏半盏已来,其清如水,忽时黄色,临小便时,其痛难忍,甚则心神烦躁,此肝心脾肺四脏之毒热有余,而肾与小肠主气不足也。脾肺心积热,则肠干涩,肾与小肠虚惫,则水道滑,肝心积热,则其血沸溢甚则血黯黑,热毒之气,如烟如雾,镇在中焦,因其小肠虚惫,水道乘虚,只行于小肠此所以小便虽清,其痛难忍,其病有似于淋,而非淋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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