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镜录集解 - (TXT全文下载)
公。较阅未当则不明。不公不明。岂能为孤寒吐气。为学政者。当念自己为诸生时。习睹幸窦者窜身入学。而单户能文之子。反吞声短气。大为切齿。岂可至身任提衡之责而忘之。
按汉任延守武威。北当匈奴。南接种羌。延随宜处置。各得其方。又造立较官。自掾吏子孙。皆令诣学受业。复其徭役。章句既通。悉显拔荣进之。郡遂有儒雅士。
为宰辅以格心佐治。为功无算。
伊川上疏曰。三代之时。人君必有师傅保之官。师道之教训。傅傅之德义。保保其身体。后世作事无本。知求治而不知正君。知规过而不知养德。傅德之道。固已疏矣。保身体之法。复无闻焉。臣以为傅德义者。在于防闻见之非。节嗜好之过。保身体者。在乎适起居之宜。存畏敬之心。今既不设保傅之官。则此责皆在经筵。乞皇帝在宫。言动服食。皆使经筵官知之。有剪桐之戏。则随时箴规。违持养之方。则应时谏止。
按宋姚坦为益王府翊善。王元杰常作假山。召僚属置酒。众皆褒美。坦独俯首。王强使视之。坦曰。但见血山。安得假山。王惊间故。坦曰。坦在田舍时。见州县督税。上下相急。父子兄弟。鞭笞苦楚。血流满身。此假山皆民租所出。非血山而何。帝闻之。亟令毁焉。王每有过失。坦辄尽言规正。左右故王称疾。帝忧甚。召乳母问状。乳母曰。王本无疾。以姚坦简束。不得自便耳。帝怒曰。吾选端士辅王为善。今乃欲使我逐正人。王年少。岂解此也。必尔辈教之。于是杖乳母于后园。召坦慰谕之。
为言官以实心匡弻为功无算
刘思劦曰。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奏者进也。言敷于下。情进于上也。夫奏之为义。固以明允笃诚为本。辨析疏通为首。强志足以成务。博见足以穷理。酌古御今。治繁总要。此其体也。
欧阳修曰。谏官者。天下之得失。一时之公议系焉。天下之得失。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计。独宰相可行之。谏官可言之耳。故士学古怀道者。仕于时。不得为宰相。必为谏官。谏官虽卑。与宰相等。宰相尊、行其道。谏官卑、行其言。言行道亦行也。
按汉葢宽饶擢司隶校尉。刚直敢言。弹劾不避权位。谏大夫郑昌讼曰。进有忧国之心。退有死节之义。上无许史之属。下无金张之援。亦不愧司直矣。
按宋田锡官左拾遗。遇事敢言。朝贵侧目。或谓锡宜少晦以远祸。锡曰、吾岂为一官以负初志耶。又帝作闻宝寺塔。费亿万计。锡上疏云。众谓金碧荧煌。臣以为涂膏衅血。
为武臣以宣力御侮为功
按宋王德用总管定州路。日训练士卒。久之士殊可用。会契丹有谍者来觇。或请捕杀之。德用曰。第舍之。吾正欲其以实还告。百战百胜。不如以不战胜也。明日故大阅。士皆踊跃思奋。乃阳下令具糗粮。听吾旗鼓所向。觇者归告。谓汉兵且大入。遂来议和。
按宋郭永迁河北西路提举常平。会金兵南向。所过城邑。率藉冰梯城。不攻而入。永至大名闻之。急弛濠鱼之禁。人争出渔。冰不能合。遂睥睨而去。
按司马楚之别将督军粮。柔然欲击之。俄军中有告失驴耳者。楚之曰。此必贼遣奸人入营觇伺。割以为信耳。贼至不久。宜急为备。时大寒。乃伐柳为城。汲水灌之。城立而柔然至。冰坚滑不可攻。乃散去。
任选举司文柄为国家得贤人为功无算
汉韦彪曰。夫忠孝之人。持心近厚。士宜以才行为先。不可纯用阀阅。然其要归。在于选二千石。二千石贤。则贡举皆得其人。
按春秋宓子贱为单父宰。过于阳昼曰。子亦有以送仆乎。阳昼曰。吾少也贱。不知治民之术。有钓道二焉。请以送子。夫扱纶错饵而吸之者。阳鱎也。其为鱼薄而不美。若存若亡。若食若不食者。鲂也。其为鱼博而厚味。宓子贱曰善于是未至单父。冠盖迎之者。交接于道。子贱曰。车驱之。车驱之。夫阳昼之所谓阳鱎者至矣。于是至单父。请其耆老尊贤者而与之共治。孔子谓子贱曰。子治单父众悦。何施而得之也。对曰。不齐之治也。父其父。子其子。恤幼孤而哀丧纪。子曰。小节也。小民附矣。犹未足也曰不齐所父事者。五人。所友事者十一人。子曰。中节也。中人袝矣。犹未足也曰此地之民。贤于不齐者五人。不齐事之而秉度焉。皆教不齐之道。子曰。其大者乃于此乎有矣。昔尧舜听天下。务求贤以资辅。夫贤者百福之宗也。神明之主也。惜乎不齐之所治者小也。
●重栞张运青先生治镜录卷下
莱阳隋人鹏芸阁集解
原武姬聿灏道源谨校
安岳周昺潢星舫敬栞男廷瑗小蘧同校
海昌沈文渊漱珊谨书
当官功过格二
祥刑要语
◆当官功过格二
过格四十六
○过格四十六
催征无法任吏书保歇包侵不能清楚乱拏乱责追呼愈急钱粮愈淆合县不宁算过
古语钱粮征比。只五字尽之。曰催得好。曰收得好。曰放得好。曰存留得好。而又于五字之中。分官户民户。分荒区熟区。而要领在是矣。
陆宣公曰。建国立官。所以养人也。赋人取财。所以资国也。明君不厚其所资而害其所养。故必先人事而借其暇力。先家给而敛其余财。借必以度。敛必以时。有度则忘劳。得时则易给。是以官无阙。人力不殚。公私相全。上下交爱。苟务取人以资国。不思立国以养人。非独徭赋繁多。敻无蠲贷。至于征收迫促。亦不矜量。蚕事方兴。已输缣税。农工未艾。遽敛国租。上司之绳责既严。下吏之威暴愈促。有者急卖。而耗其半直。无者求假而费其倍酬。法制一亏。本末倒置。
张太岳疏云。夫赋税有定额。数年以来。或见征带征。并督于一岁。或本色折色。并征于一时。有司畏惧查参。惟图避免。生息休养之无术。而鞭笞棰楚之日闻。民安得不困乎。宜令司计之臣。稍宽文法。分别重轻。酌量缓急。庶几催科有抚字。而民受赐也。
遇灾遇荒弗早申请使民心弗安上泽不下究过倍算
昔江南巡抚周公启元救荒事宜有曰。吾辈尽一分心力。便救一辈生灵。是赈救缓急之间。乃元元人鬼之关。试思各官自家子孙有疾痛苦楚。能通宵帖席乎。推广是心以保灾民。思过半矣。
邱文庄曰。周礼十二荒政。是国家遇凶荒之时。救济之法也。遗人所掌。是国家常时收诸委积。以待凶荒施惠之法也。廪人所掌。是国家每岁计其凶丰。以为嗣岁移就之法也。此可见先王之时。其未荒也预有以待之。将荒也先有以计之。既荒也大有以救之。此三代之民。所以遇灾而无患也。
劝地方好义救荒积谷练兵等事不虚公详。慎偏听率性苛派不堪算过
查有司官吏人等。非奉该管上司明文。遇有公务。不行申请。而擅自科敛所属民人财物。及营卫管军衙门官吏人等。因公科敛军人名下之钱粮赏赐者。虽不入已。杖六十。律注甚明。若不虚公详慎。任性苛派。则必有入己者矣。律应坐赃论罪。可不谨欤。
地方利病明知应兴应革不肯出身担任推卸后官图便一时罔计永久算过
天下之枉。未足以害理。而矫枉之枉尝深。天下之弊。未足以害事。而救弊之弊尝大。故处事当熟思审处。熟思则得其情。缓处则得其当。若明知应兴应革。而不肯担任。此又阘茸无为者矣。故算过。
查事有犯应奏请而不奏请。应申上而不申上。及小民疾苦之情。不行详报上司。使民无可控愬。或已经详报。而上司不接准题达者。处分之律甚严。当官者须实心任事。始可以寡过也。
点役不公任吏胥作弊合县不服算过
审编均徭。从公查照岁额差役。于该年均徭人户丁粮有力之家。止编本等差役。不许分外加增。余剩银两。贫难下户。并逃亡之数。听其空闲。不许征银。及额外滥设听差等项差科。违者各有应得之罪。况任胥役作弊者乎。
市井之人。应募充役。家力既非富厚。生长习见官吏。官吏虽欲侵渔。无所措手。耕稼之民。性如麋鹿。一入州县。巳自慑怖。而况家有田业。求无不应。自非廉吏。难免苦累。
好为奢侈伤财害民阴坏风俗算过
汉诏。方今世俗奢僭罔极。靡有厌足。公卿列侯。亲属旧臣。务广地宅。治园池。多畜奴婢。被服绮谷。设钟鼓。备女乐。车服嫁娶过制。吏民慕效。寖以成俗。而欲望百姓俭节。家给人足。岂不难哉。
张文节公曰。吾今日之俸。锦衣玉食。何患不能。顾人情繇俭入奢易。繇奢入俭难。今日之俸。岂能长有。一旦异于今日。家人习奢已久。不能顿俭而致失所。岂若我居位去位常如一日乎。
林和靖曰。费千金为一瞬之乐。孰若散而活冻馁几千百人。处眇躯以广厦。何如庇寒士于一廛之地乎。
使令水火夫等项人役不给工食以致地方借端派累算过
天下无工食之人役。必有派累之情弊。断不可省小费而贻大害也。其有额设工食。则按数分发。若无工食。亦当设法给与。然后役人者。如父母之令其子弟。恩爱素孚。役于人者。如指臂之护其腹心。劬劳不惮。
賖欠行铺户物件发价迟延算过
地多土产者。行户必累。官其地者少不廉洁。则劳民伤财。可胜道哉。云南出大理石屏。李邦衡独寓意于送行诗曰。相思莫遣石屏赠。留刻南中德政碑。河南出蘑菰线香。于肃愍巡抚其地有诗云。手帕蘑菰与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若宦者与送行者俱如两公。则土产可以无事搜求。行户不至赔累。而地方受惠无穷矣。
借用家伙桌椅铺设等项扰累地方算过
查官员派累兵民。修理衙署。备办铺设。并官员每年指称添换器物修饰衙署。派累兵民者。文员照科敛律治罪。武弁照克扣律治罪。如上司勒令属员修理衙署。添换器物。发觉之日。一并议处。定例之严。正以其扰累太甚耳。
祭祀不尽诚水旱不早祈祷及祈祷不尽诚惟以虚文塞责算过
按宋杨仲元调宛邱簿。民诉旱。守拒之曰。邑未尝旱。此狡吏导民而然。仲元白之曰。野无青草。公日宴黄堂。宜不能知。但一出郊可见矣。狡吏非他。实仲元也。竟免其税。
按例载祭祀斋戒之期。务须澄涤志虑。整肃威仪。必诚必敬。祭祀之日。务须敬谨躬亲。五鼓趋赴将事。不得托故转委。其朔望行香。亦须黎明谒庙。不得迟缓任意。如怠于祀典。托故偷安。或斋期宴会。临事跛倚者。以不敬论罪。
凡公出歇宿邨店所需食物等项系偏僻地方所无者必欲买备致累穷苦行户算过
按唐裴宽为润州参军。一日刺史韦铣登楼。见人于后圃若有所瘗藏者。访是裴居。问状。答曰。宽义不以苞苴污家声。累百姓。适有饷鹿者。致而去。不敢自显。故瘗之耳。诜嗟异叹服。
按宋李及知杭州。恶其风俗轻靡。不事游宴。一日冒雪出郊。众谓当置酒召客。及乃独造林逋清谈。至暮而归。居官数年。未尝市一物。惟市乐天集一部。
按未罗畴为滁州法掾。或曰滁贫僻地也。以公处此非宜。畴曰。此欧阳过化之醉乡也。青泉万斛。白云千顷。何为贫僻也。滁民德之。祠以名宦。
开报贤否失当随官之大小以为善恶算过
称农者视其谷。称牧者视其畜。察之各以其业也。设察吏者。进之者如恐弗胜。退之者如恐弗及。非不曰较着章明也。然因人言以为进退矣。采风闻以定是非矣。人情爱憎而言未必公。风闻影响而事未必实。此为所察非所业也。必不得矣。故课吏者必核其职业之守。而扩吾通辟之见。其事治。其民安。非贪慢之吏所能办也。毁之者勿听。其事不治。其民不安。非廉明之吏所宜有也。誉之者亦勿听。事迹功罪。断断不渝。如齐威所为烹阿封即墨者。斯则实无所遁而虚无可饰。虽课典之行。裁之自我。而情状在彼。则既悉矣。饰名不得以求功。巧文不得以逃罪。尚何吏治之不可饬乎。
受人嘱托枉良善者受人嘱托故纵应罪者纵真命者纵大盗及豪强奸蠹者算过受赃故纵者倍算
徇人则失已。徇情则废法。失已之弊。一身受之。废法之害。其流及于天下。彼市法以为用情者。特未深思其终耳。夫天下滥觞作俑之事。是或有之。岂可使人谓其出于我乎。
汉文帝谕宪臣曰。司民牧者。未尽得人。或道理不明。或律法不通。或任情以作威。或深文以锻炼。其或贪贿听嘱。颠倒是非。不顾冤抑。是何心欤。又曰。有改前愆。惟公惟慎。尽心听谳。民以不冤。呜呼。公慎二字。诚居官之要旨也。
借地方公事为名滥罚者算过
按定例京城及外省衙门。不许罚取纸札笔墨。银珠器皿。钱谷银两等项。违者计赃论罪。若有指称修理。不分有无罪犯。用强科罚米谷至五十石。银至二十两以上。绢帛贵细之物。值银二十两以上者。事发降调。居官者安可不自爱欤。
按宋汪汝达令黄。清操皭然。去之日。属吏致罚锾曰。此例所应得。公叹曰。岂有常俸外。官尚有应得之例耶。不受。夫居官常例。非令范也。然复有巧立名色以渔猎百姓者。总由要享温饱一念。有以致之耳。信如汪公之却常例。清风高节。自足古今共仰矣。
多问罪赎以肥私橐以媚上司算过
在倍当以仁厚为心。不可便己以害人。如罪之得赎。所以使民有自新之路也。设任意加罚。而烦苛其民以迎合要津。既剥之以奉上。又因之以济私。非爱养斯民之道也。
事关前任及别衙门事明知其枉而泥成案徇体面不与开脱者算过
凡事不可求异。亦不可求同。正恐复有冤抑。相与平反耳。官员正直仁厚。持虚秉公。或前官怨我立异。或他人与我不同。总付之无心。盖众官同勘一事。原为此事虚实。同勘一人。原为此人生死。岂以求媚人。求胜人哉。
潘鳞长曰。士君子为政。但当为其所宜为。不傍前人格式。不顾眼前毁誉。不较日后利害。惟求慊于心。而民未有不蒙其泽者也。
谳狱因上官指驳遂曲为附和者算过若命盗重情不能申办冤枉者过倍算
史弻曰。先王疆理天下。画界分境。水土异齐。风俗不同。他郡自有。平原自无。胡可相比。若承望上司。诬陷良善。淫刑滥罚。以逞非理。则平原之人。户可为党。相有死而已。所不为也。
陆光祖令浚县。有富民枉坐重辟数十年。相沿以其富。积案如山。淹阁不决。陆至审实。即日破械出之。然后闻于台使者。使者曰。此人富有声。光祖曰。但当问其枉不枉。不当问其富不富。若不枉。夷齐无生理。果枉。陶朱无死法。此乃谳狱之要。穷极本源之快论也。存心公正者。不可无此担当。
按唐崔仁师。于贞观元年。青州有谋反者。逮捕满狱。诏仁师覆按之。仁师至。悉去杻械。与饮食汤沐。止坐其魁首十余人。孙伏伽谓仁师平反者多。仁师曰。凡治狱当以仁恕为本。岂可自规免罪。知其冤而不为伸耶。万一误纵。以一身易十囚之死。亦所愿也。至敕使问囚。皆曰、崔公平恕无枉。
上司怒人明知其枉不敢辩救算过
司牧者诚能秉其不忍百姓之心。直使身家可忘。雷霆之不测可犯。又何有于要津达官之区区者耶。
按宋杨简为富阳簿。有府吏触帅怒。送狱勘之。简白无罪。帅令勘平日。简曰。吏过讵能免。若必摘往事置之法。简不敢奉命。帅怒甚。简叹曰。是尚可为耶。归取告身纳之。争愈力。遂已。简每谓人曰。事上官必从容陈述。不可暴怒。有不合。即退而详思。当坚守无所挠。或不见听。则决去而已。
罪招本有生路不开一线只求上司不驳者算过
论罪当存仁恕之心。求其出而不可得。然后入之。求其生而不可得。然后死之。如居官理案。不能详审体察。特以承上意旨而希合之。即冤滥有所弗顾。是诚何心哉。
欧阳观为泗州司理。尝秉烛理刑案书。屡废而叹。妻问之曰此死狱也。我求其生而不得耳妻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可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憾也。矧求而有得耶。以其有求而得。则知不求而死者有憾也。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固常求其死何也。
按宋周敦颐为分宁主簿。疑狱久不决。敦颐一讯立辨。邑人惊诧曰。老吏不若也。后调南康司理。大姓黠吏皆敛迹。百姓举相庆曰。是能辨分宁狱者。吾曹得所诉矣。于是更相告语。勿违教命。盖不惟以得罪为忧。实以污善政为耻也。狱有囚。法不当死。部使者欲深治之。颐立争之不能。乃置手版。归取告身。委而去曰如此尚可仕乎。杀人以媚人。吾不为也。使者王逵感悟。囚遂得生。
获盗不即亲审得其真情真赃玫真盗漏网拔累良民算过
狱情之难察。惟盗为最。善弭盗者。贼犯到官。即便亲审。细心查其形状。从容辨其虚实。盗之真情自见。真赃自获矣。若惮于任事。懒于推鞫。有实为真盗。而妄攀平人为同盗者。问官轻信其言。尽拘严审。往往搜赃不获。死于严刑。则昏庸酷暴。岂能免故勘平人之咎乎。
按宋李及守泰州。会有屯驻禁军。白昼掣妇女银钗于市。吏执以闻。及方坐观书。召之使前。畧加诘问。便伏罪。令斩之。复观书如故。将吏皆惊服。
按汉贾琮为交趾刺史。到部。讯贼反状。咸言赋敛过重。百姓莫不空单。京师遥远。告冤无所。民不聊生自活。故聚为盗贼。琮即移书告示。各使安其资业。招抚流移。蠲其徭役。诛斩渠帅。简选良吏。试守诸县。岁闲荡定。百姓以安。巷路为之歌曰。贾父来晚。使我先反。今见清平。更不敢犯。在事三年。为十三州最。
纵奸捕借盗指赃诈害良善算过
凡地方报盗。须差快壮访挐。独是捕盗者快壮。为盗者亦快壮。真盗非快壮不能审。平人非快壮不能诬。真赃非快壮不能得。假赃非快壮不能为。且此辈一执红票。闾阎所至惊扰。贼未获。则与保甲人等。彼此扶同。胡疑妄指。即将平人及曾为窃盗。及乞食贫民。巧挐怪绑。异拷严鞫。手执失单。逼之招认。不合、则棰楚乱加。偶合、则令招伙盗。授之口词。使之攀咬良民。苦受非刑。何所不认。然则奸捕之为害。可胜道哉。夫问刑谓之审。具报谓之详。详审二字。此圣王治狱之精意也。今之讯狱者。幸于此两字留心焉。无堕奸捕术中。使良善被害。则冤狱必少矣。
纵护衙门人使小民含冤过倍算
四民之中。各有攸属。惟在官人役。男不耕耘。妇不蚕织。衣必重锦。食必梁肉。无农夫之苦。有阡陌之得。非侵食官钱。则朘削民。一纸书到乡。威则如虎。吏则如帝。酒楼肆食。血味侵牙。链锁踏舡。缧绁私室。荡子恣其贪饕。贫窭重为需索。行旅者、途正遥而赀已罄。对簿者、讼未结而囊已空。甚至句摄数人。释去者七八。欲壑未盈。仇陷莫白。蠹国殃民。莫此为甚。使无以约束之。则若辈虎狼之毒。万人负累。千家愁苦。岂可以为民之父母哉。
人命不即检验伤证定案致招情出入拖累多人算过如审非真命而轻易发检使死者不得全尸生者多般受累算过
从来狱贵初情。谓犯事之始。智巧未生。而情实易得。是以人命报官之日。官即亲为相验。登记伤痕。当场审定。则初情乃确案也。倘官吏才识昏短。供招苟且。耽延累岁。苦累多人。所不免矣。甚至非真正人命。又必再更检官。再更仵作。死者既以挺刃丧命于生前。又以蒸煮分尸于身后。则检官不慎之罪也。
汉宣帝诏曰。狱者万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养育羣生也。能使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则可谓文吏矣。潘游龙曰。他讼易结。独有人命一事。最多纠缠。变态特甚。断斯狱者。信不可不详究民情也。若不明法律。则吏胥得以因缘为奸。其任意出入。害有不可胜言者矣。
服毒投水悬梁图赖人命审无威逼辄断葬埋以长轻生之习算过
书曰。好生之。洽于民心。夫好生之心。人皆有之。乃愚民往往轻生。以为诬赖之本。惟在贤有司详慎究诘。务使情节了然。处置得宜。庶生死两不含冤。百姓赖以全活者多矣。
相验人命憎嫌凶秽不亲至尸前听仵作混报者算过
人命招情。全凭检验。若赴检之时。嫌其凶秽。皆不近尸。惟有尸亲仵作。喝报尸伤。或多增分寸。或乱报青红。闲有犯人与尸亲争伤。而检官竟不经目。止执一笔为仵作誊录耳。及申报上司。或以伤痕不对为驳诘。问官之才力可知矣。
按宋周敦颐提点广东南路刑狱。不惮出入之劳。瘴毒之侵。虽荒崖绝岛。人迹所不至者。亦必缓视徐按。务以洗冤泽物为已任。得罪者自以为不冤云。
用刑不当以致罪不至死而杖毙者过倍算
欲令民之从善。惟恃此不忍刑之之一念。有以感之。死者尚当为之求生。况法不至死耶。律有故误二条。如酷刑以毙民者。是则故而巳矣。
成祖谕执法诸臣有曰。司理之职。重民命为本。辅君之道。于仁政为务。又曰。古人不得已而用刑。故常钦恤。后世以治刑为能事。则必流于刻。又曰。匹夫匹妇不得其死。有伤天地之和。召水旱之灾。又曰。谓之钦恤者。欲其敬慎恻怛。使有罪者不幸免。无罪者不滥诛。一归至当而后已。
汉文帝诏曰。法正则民悫。罪当则民从。夫牧民而道之以善者吏也。既不能道。又以不正之法坐之。是法反害于民为暴者也。
按宋曹知徐州。有吏犯罪。踰年杖之。人莫知其故。彬曰。吾闻此人新娶妇。若杖之。舅姑必以妇为不利。而朝夕詈之矣。其何能存。吾故缓其事而法亦不废。
纵行杖人打下腿弯任他索诈算过
为治者持法不可不严。宅心不可不宽。小民苟犯三尺。固弗敢贷。然使任皁隶之需索。听从恶卒。重责腿弯。或内溃割肉。或筋伤残废。牧民自有常刑。何必如是残民以逞哉。
汉文帝诏曰。岂弟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刑加焉。或欲改行为善而道亡繇也。夫刑至断肢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痛楚而不德也。
按宋赵公辅知新城。政尚宽和。不用鞭扑。推诚劳来。民乐从令。小吏有过。亦未尝谴责。或误犯禁者。但令改而巳。民有罪必诲谕再三。然后罚之。在邑数年。无赫赫名。远近百姓。亲爱如慈父母。代去。攀车卧留不忍舍。
保约奉行不善轻委衙官反致骚扰算过
保甲之利有八。羣起救援。御其冲。邀其归。盗将安逸。利一。互相觉察。出稽所往。奸难萌蘖。利二。有托宿于其家者。必互审诘。利三。贫富壮老。俱可稽核。利四。互相劝诫。如蓬生麻中。士行岁同。可以宾兴利五。死丧相恤。可兴辑睦。利六。朝廷恩恤。粟帛可与。利七。阴寓兵令。可具卒乘。利八。此惟在贤有司实心行之。不致虚文相蒙。令衙官勘典。旋行旋罢。又如优人之舞戏具。一曲甫终。竟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