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镜录集解 - (TXT全文下载)

以惩贪冒。窒躁竞。若冰炭之于寒热。有不待户告矣。
  按唐杨德干令万安。高宗朝有宦官。恃宠放鹞。不避人禾稼。德干杖之。悉拔去鹞头。宦者涕泣袒背以诉于帝。帝曰。情知此汉狞。何故犯他百姓。

  出冤枉死罪及军流徒罪算功减罪者半算
  昔人谓治狱所以不得其平者。盖有数说。吏与利为市。固所不论。而或矜智巧以为聪明。持姑息以惠奸慝。上则视大官之趋向而轻重其手。下则惑胥吏之浮言而二三其心。不尽其情。而一以威怵之。不原其初。而一以法绳之。如是而求其冤之不滞者少矣。故余谓君子之理狱也。须平心静气。务曲尽其下情。乃可以言平反之道。
  按宋钱即为睦州判官。会有大狱。久不决。部使者以宿怨檄即往。挟荐牍动之。意在罗织也。即曰。吾宁老选中。岂忍杀人媚人。以博一荐乎。狱皆平反。
  按宋林积判循州。尝覆大狱。多平反。忤部使者意。使者初欲荐积。因是已之。积曰。失一荐剡。而活五十余人。所得孰多。吾复何憾焉。

  严禁佐贰不得擅系犯人算功
  犯人一至佐贰衙门。便难得公道。定例不准佐贰擅准词讼。正有由也。必严禁之。始与例无违。
  按宋范纯仁知齐州。有西司理院。囚系常满。皆屠贩盗窃而督偿者。纯仁曰。何不保使输纳耶。判曰。此释之复紊。官司往往待以疾毙狱中。是民害。非官害也。纯仁曰。法不至死。以情杀之。岂理也耶。尽呼庭下。训使自新释去。期岁盗减大半。

  惩治讼师扛证不得刁唆构衅保人身家算功
  董份曰。夫地方之恶者。莫过于风俗之刁。风俗之刁。实起于词讼之巧。彼盖侥幸一准。则虽不胜。犹足夸其能。若胜之。则气焰顿增。财可坐索。弱者见一词之准。则魂魄若夺。任其所为。况证佐附其强梁。共相饰诈。或问官虑其原告。不甚加刑。就令鞫其真情。间为贵罚。而刁者已多于勒贿。弱者已若于费财矣。详其所告之词。而准之甚少。其既有倍加坐罚之例。而罪之甚严。且刁讼之繁兴。皆有讼师之鼓舞。若遇反坐必究讼师。譬之塞一浊流。而羣流皆洁。拔一恶种。而百稼皆蕃矣。

  词状少准妇女非关紧要即为抺去免提算功
  眉公曰。县令所急者。大要磨算钱粮。少准词讼。词讼不简。则缙绅请托。使客请托。而县官不胜其调停矣。两造有费。差役有费。书吏有费。亲友探望帮唆者有费。而百姓不胜其苦矣。
  按例载妇女有犯奸盗人命等情。身系正犯。仍行提审。其余小事牵连妇女者。提子侄兄弟代审。

  重惩诬告以息刁讼算功
  明道曰。教人者、养其善心而恶自消。治民者、导之敬让而争自息。此为教人治民者发探本之论也。若重惩诬告。亦息讼之一法耳。
  按宋陈升之知汉阳。其俗好藏交亲尺牍。值讼则投公庭。据以推诘。升之谓此告讦之习。不可长也。请严其禁。识者快之。
  按宋胡霆桂为铅山主簿。时私醋之禁甚严。有妇诉姑私酿者。霆桂诘曰。汝事姑孝乎。曰孝。曰既孝。可代汝姑受责。以私醋律笞之。政化大行。

  准词只差原告或干证或里长不差衙役扰民必不得已差人能严禁索诈算功
  奸胥猾吏。若辈不利无事。怂慂官府征输克剥。是不一途。上开一孔。下钻百窦。纳贿一身。丛怨万里。豪富之家。犹能支吾。乃若山谷僻陋。蒙瞍孤穉。目不识文告。耳不辨官音。舌不解敷陈。手不能诉写。见里长则面色青黄。望公门则心战胆栗。望风索骗。幻弄吞侵。告讦日繁。狱讼日滋。罪罟日长。愁怨日盈。惟不差。惟严禁。而民始无苦累矣。

  耐烦受诉使两造各尽其情算功
  听讼须要耐烦。不耐烦则急躁成性。不免武断。故惟耐烦而后可以尽情也。
  按宋汪待举知处州。为政曲尽下情。民有争讼。呼之使前。面定曲直。不假手属吏。百姓颂曰。官舍却如僧舍静。吏人浑似野人闲。

  听审不受嘱托算功
  受嘱托则不虚。不虚则不公。欲求平允难矣。听审者以人命徇情。于心何忍。
  按宋陈襄为蒲城簿。会邑令缺。襄摄县事。邑多世族。前后令罕能制。蔽蒙请托。习以为常。襄夜寐夙兴。务究其弊。讼之难听积久者。穷极本源。剖决无留。每听讼。必数人环列于前。私谒者无所发。繇是邑人知不可干。境内肃然。

  听讼得平能诲诱顽民平其忿心使息争省讼算功
  得平则令人服。能诲则令人感。亦使无讼之一道也。按唐韦景骏为贵乡令。民有母子相讼者。景骏谓曰。吾少孤。每见人养亲。自恨终天无及。汝幸在温凊之地。何得如是。锡类不行。令之罪也。因涕泣呜咽。仍取孝经付其子。命归习读。于是母子感悟。各请改悔。遂称慈孝。
  按唐韩思彦以御史巡剑南。益州高赀兄弟相讼。累年不决。思彦敕厨宰饮以乳。二人感悟。啮肩相泣曰。吾乃夷獠。不识孝义。公将以兄弟共乳而生耶。乃请辍讼。

  不□越诉只平平照常理断算功
  按汉陈寔除太邱长。修德清静。百姓以安。邻县人户归附者。寔辄训导譬解发还。各令归本境。司官行部。吏虑有讼者。白欲禁之。寔曰。讼以求直。禁之。理将何申。亦竟无讼者。寔在乡里。平心率物。或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大义。退无怨者。至乃叹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
  按宋张齐贤在平章。真宗时。戚里有分财不均者。更相讼。又入宫诉。齐贤曰。是非台府所能决。臣请自治。上俞之。齐贤坐相府。召讼者问曰。汝非以彼所分财多。汝分少乎。曰然。命具款。乃召两吏。令甲家入乙舍。乙家入甲舍。货财无得动。分书则交易。明日奏闻。上大悦曰。朕固知非卿莫能断也。

  听断平心和气不疾言怒色算功
  明道曰。凡为人言者。理用则事明。气忿则招拂。而况于听断乎。必心平气和。而后可以情罪得当也。概以盛气加之。曲直大不倒置者乎。
  按宋张洽司理袁州。初至袁。有兄弟争财讼者。洽谕之曰讼于官。祇为吏胥之地。且冒法以求胜。孰与守分以全手足之爱乎。辞气恳切。闻之无不感化者。

  百姓未经呈告不以聪察见长发人隐微算功
  黄石斋曰。官府簿书如麻。下情阻隔。或乘其聪明。或乘其火气。或乘其忙错。种种皆能枉人。及文案既定。两院报招。则卷舒为艰。有明知其枉而已无如何者。居官之难。其难其慎。正不在依违二三。在虚心观察。按宋传尧俞守徐州。前守侵用库藏。俞设法偿之。未几俞罢。后守复以文移俞。当偿千缗。俞竭资贷之。后钩考得实。俞亦不辨。俞尝曰。以帷簿之罪加于人。最为暗昧。万一非辜。则令终身被其恶名。至使君臣父子之闲。难施面目。言之得无言刀乎。

  人命立时亲验假者坐诬真者随即亲审或故或误为首为从分别定罪不致游移干连算功
  昔人治狱。不贵徒宽。贵能为民辨冤耳。盖狱词之具。不过一彼一此之间。有受诬者。即有侥幸者。何以遏恶而伸善类。使两服其心无憾乎。刑官而欲高大其门。钦哉钦哉。
  按张逸知益州。华阳驺长杀人。诬道旁行者。县令受财。狱既具。乃使杀人者守囚。逸曰。囚色冤。守者气不直。岂守者杀人乎。囚始敢言。而守者果服。立诛之。蜀人呼以为神。

  缢死投水服毒死审非真正威逼情可原宥者不加重罪以长轻生之习算功
  日纂有云。人命关天。惟诬赖一节。最极惨酷。下辈恃此放刁。至奴仆胁主人。顽佃梗业主。妻妾制夫长。一有不虞。则乡族乘而攘臂。缙绅因而磨牙。抢家私。辱妇女。缚尸灌汁。以求贿赂。则有子激死母。妻气杀夫。恃多男为赖死之根。指富家为甘脃之贷。则有儒绅视奴仆。衣冠族乞丐。阴施阳设。朝怨夕喜。则有虐尸烧骨。踏门破屋。贫冤对、袖手旁观。富亲戚、遭殃坐罪。种种未易殚述。世之长官。独谓尸场一检。足以辨冤称快。而孰知鱼麋肉烂。鲸吞虎噬。已至此也。此弊不革。不惟启人自杀。且令父子兄弟以死为利。暴尸灭法。揣其情繇。与手刃无异。今既难概置不理。但严诬告加等之法。凡药死缢死投水死而不即首明者。拟问如律。其系亲人逼死。以为图赖之本者。勘明重处。有乘乱索骗。冒认挟打者。严究号令。庶亲戚无利死之心。乡族无搬抢之害。其保全不既多乎。余喜其说诬赖情弊。详尽逼真。故录此。

  犯无重情及赃罪易完者容保在外勿轻送狱热审冷审多放出轻犯算功
  按清献公出察青州。每念一人入狱。十人罢业。株连波及。更属无辜。且狱禁中。夏有疫疾湿蒸。冬有瘅瘃冻裂。或以小罪。经年桎浩。或以轻系。迫死就亡。狱卒囚长。需索凌辱。尤可深痛。时令人马上飞吊监簿查勘。以狱囚多寡。定有司之贤否。行之期年。州县属吏。无敢妄系一人者。邵尧夫每称公盖仁于存心。而善化酷吏者。信夫。
  按隋辛公仪刺平州。下车先至狱所。决断十余日。囹圄一空。讼有应禁者。公仪即外宿。人问其故。公仪曰。吾不能使民无讼。岂忍禁民在狱。而安寝于家乎。罪人闻之。咸感激泣下。后有讼者。父老晓之曰。此小事也。何忍勤劳使君。多两让而止。

  重治不孝一人重治叛奴一人重治访行赌行打行一人算功
  按汉尹翁归守东海。明察郡中吏民贤不肖。及奸邪恶名尽知之。各有记籍。吏民小解。辄披籍。县县收取黠吏豪民。案致其罪。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改行自新。东海大憝郯许仲孙。以奸猾乱吏治。郡中苦之。二千石欲捕者。辄以力势变诈自解。终莫能制。翁归至。论弃仲孙于市。一郡震怖。莫敢犯禁。东海大治。
  按宋胡朝颖判嘉兴时。郑清之家奴暴横。朝颖寘诸法。遗书于郑云。以天子之命。挞宰相之家臣。罪当避位。清之以书闻。上喜曰。得一佳士矣。

  用刑有方老幼醉病及妇女犯奸弗打尊长告卑幼百姓告衙役虽失实勿打已拶已夹要枷弗打算功
  横渠曰。肉辟于今世死刑中取之。亦足宽民之死过。此当念其散之之久。
  按宋苏颂知亳州。有豪妇罪当杖而病。每讯之未愈。谯簿邓元孚谓颂子曰。尊公高明以政称。岂可为一妇所绐。但谕医如法察之明矣。颂曰。万事付公议。何容心焉。若言语轻重。则人有观望。必有不得其死者。悔将何及。既而豪妇果病死。元孚惭曰。我辈小人。岂测夫君子之用心哉。

  不偏护原告不喜奉承迎合之言算功
  咸之象曰。君子以虚受人。伊川易传曰。中无私主。则无感不通。以量而容之。择合而受之。非圣人有感必通之道也。观此。则听讼稍有私主。便不能感通。欲得其情难矣。况徇情而喜谀乎。

  事到据理直断及到别衙门随其展辨不以成心迁怒翻案算功
  有成心者无虚心也。无虚心者有私心也。能据理直断。自不以成心迁怒矣。此理欲之不容并立也。

  盗贼拏到即审务得真情真赃不许捕役私拷不委衙官混供不许扳累无辜不专靠极刑招承无枉无纵算功
  查定例强盗拏获之日。交与印官审理。不许捕官私审。未审之时。承问官。即验有无伤痕。如无伤者。于招内开明。并无私拷伤痕字样。又例载强盗初审。自行招认伙盗之数。明白供出失主者。即行归结。不准其再行妄扳。承审者不可不知。
  按宋沈畸值蔡京当国时。会吴门盗铸狱起。京欲陷刘达妇兄章綖辈。遣私人鞫之。株至千余。命畸为勘御史往勘。畸至吴。即日决释无左验者七百人。叹曰畸为天子耳目。岂可以权要之喜怒。杀此无辜而苟富贵乎。

  无力犯人当时放释纳徒罪亦准召保使免监禁之苦算功
  律文甚严淹禁。诚以人犯一到狱中。禁卒索诈不遂。即百凡凌虐。受苦万状。轻罪人犯。或释放。或召保。可谓矜恤狱囚矣。
  按宋陈太素为大理详议官。每临案牍。至忘寝食。大寒暑不变。或止之。答曰。囹圄之苦。岂不甚于我也。

  追赃有法禁攀害亲友以保无辜及能为开豁者算功出已财代完者倍算
  圣王之政。罪人不孥。况其亲友乎。若因追赃而攀害亲友。则株连者众矣。岂不贵于能开豁者与。

  重犯无家属者照例申请囚米例有不合自为设处算功
  按宋马默知登州。先是沙门岛罪人。旧制有定额。官给粮者三百人。溢额、则取其人投之海中。默建言。朝廷既贷其生矣。即投之海中。非朝廷本意。今后溢额。乞选年深自至配所不作过人。移登州。以彰朝廷不杀之德。神宗深然之。即着为制。自是多全活者。

  供招自为点检不容胥吏上下其手算功
  一不检点。胥吏即乘间而上下其手矣。可不慎欤。按北魏朱胜令吴。廉静寡欲。勤政爱人。尝曰。吏书贪、吾词不付房。隶卒贪、吾不妄行杖。狱卒贪、吾不轻系囚。

  严戢捕役牢头飞诈良善算功
  捕役诬良摉赃。牢卒教囚诈害良善。处处皆有。畧少稽察。此辈便肆行无忌。故以严戢为要。

  严禁狱卒牢头勿肆凌虐使囚得安宁算功
  查律注。凡在禁狱囚。虽系有罪之人。然各有应得之罪。非狱卒所得纵肆凌虐。若非理欺凌。殴伤罪囚者。依凡人鬬殴律。此有狱官之当留心者也。

  牢瘟缠染命狱官狱卒扫除积秽多然苍术夏贮凉水冬给草荐姜汤使囚得方便算功
  叶南岩先生刺蒲时。亲捣药以医诉者。时有羣哄者。诉一人流血被面。脑几裂。公见之恻然。因入衙自捣刀疮药。令舁至幕廨。委谨厚廨子及幕官曰善视。勿令伤风。此人死。汝辈责也。其家人不令前。乃畧加审核。收仇家于狱而释其余。友人问故。公曰。凡人争鬬无好气。此人不即救。死矣。此人死。即偿命一人。寡人之妻。孤人之子。又干证连系。不止一人破家。此人愈。特一鬬殴罪耳。且人情欲讼胜。虽骨肉亦甘心焉。吾所以不令其家人相近也。未几人愈讼息。保全者甚众。读此数语。可谓曲尽人情世弊。为吏者志之。

  禁恶俗如淹女火葬宰牛酗酒掠卖打鸟等类算功
  按汉童恢令不其。小民有犯法违禁者。辄随方晓示。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者。皆赐以酒肴之礼以劝诲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牢狱连年无囚。比县流民归化。徙居二万余户。皆务农桑。
  外史氏曰。吴俗七月三十。或二十九。开元寺点肉灯会。其状甚惨。是日男女混杂。亦不可言喻。诚采而厘正之。真扶世之大化也。若曰。俗弊难革。应抚张玉笥先生首禁吴民火葬。不其明验欤。
  按宋黄震知广德州。有祠山庙。岁合江淮之民祷祈者数十万姓。皆用牛。郡恶少挟兵刃。舞牲迎神为常。争鬬以致犯法。其俗又有埋藏会。为坎于庭。深广皆五尺。以所祭牛及器皿数百纳其中。覆以牛革。封锢一夕。明发视之。失所在。震以为妖。而杀牛淫祀非法。言之诸司。立禁绝之。

  劝戒同僚行善止恶算功劝戒上司倍算
  按汉任延拜武威守。帝亲戒之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履正奉公。臣子之节。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诏。帝叹曰。卿言是也。既之武威。将兵长吏田绀。郡之大姓。其子弟宾客为人暴害。延收绀系之。吏民大悦。
  按唐何易于令益昌。刺史崔朴行春。与宾客泛舟。出益昌。索民挽繂。易于即腰笏身自引舟。朴惊问故。易于对曰。方春百姓耕且蚕。惟令无事。可代其劳。朴愧。疾跳出舟。与宾客借骑驰去。闻其贤。亦不罪。

  瘟疫疟痢盛行开局施药垂死而得生者算功。
  按隋辛公仪刺岷州。俗甚畏疾。一人有疾。阖室避之。即父子夫妻亦不相顾。公仪欲变其俗。凡有病者。悉轝置厅事。亲自拊摩。昕夕对之理事。所得秩俸。尽市药医疗。躬视其饮食。于是悉瘥。乃召其亲戚子弟而晓之曰。死生有命。脱若相染。吾死之久矣。汝等勿复疑之。诸病家皆感泣惭谢而去。合境呼为慈母。
  按宋陈尧叟为广西转运使。岭外地气烝暑。徧为置树道旁。凿井置亭舍。民免暍死。其俗病者惟祷祀。不知医。尧叟集验方刻石州邑。自是民知医药。

  葬一死人收养孤老算功劝其亲戚收养倍算
  按南梁顾宪之为衡阳内史。先是郡遭疫。岁死者大半。多弃之道傍。宪之命属县悉令埋葬。又俗有病者。妄云先亡为祸。即发冢剖棺。水洗枯骨。名为除祟。大伤风化。乃谕而止之。时刺史王奂至衡阳。独无讼事。乃叹曰。顾衡阳之化矣。若九部率然。吾将何事。

  掩埋暴露枯骨算功
  昔文王之仁。泽及枯骨。今能掩埋。不使之暴露。亦仁人君子之事也。若设义塜。埋葬无主尸骸。功德更大。

  役使地方民及衙门人槩从宽厚算功
  三代役法。莫详于周。周礼伍两军师之法。此兵役也。师田追胥之法。此徒役也。府史胥徒之有其人。此胥役也。比闾族党之相保。此乡役也。有司徒焉。则因地之美恶而均役。有族师焉。则校民之众寡以起役。有乡大夫焉。则辨民之老少以从役。有均人焉。则论岁之丰凶以行复役之法。故其事力也相称。其为役也适平。而又轸念□中之民。与夫贵贤能劳老疾之人。及其新甿则无征役。凶札则无力政。此皆先王行役民之义。而存仁民之心者也。

  用物照价平买不倚官势亏民算功
  按宋杜衍知凤阳。夏人初叛。天下苦于兵。自陕以西尤甚。吏缘以侵渔。调发督迫。至民破产不能足。往往自经投水以死。衍在永兴。语人曰。吾不能免汝。然可使汝不劳而集。乃为之区处计较。量物有无贵贱。道里远近。宽其期会。使以次轮送。繇是物不踊贵。车牛刍秣。宿食往来如平时。而吏束手无所施。民比他州费。省十之六七。
  按宋唐介知任邱县。当辽使往来道。驿吏以诛索破家为苦。介坐驿门令曰。非法所应给。一切勿与。稍毁吾什器者必执之。皆帖服以去。
  按宋郭永知大名。太原帅宴享豪侈。苛取诸县供给。大名民富。其敛尤亟。永以书抵幕府曰。非什一而取。皆民膏血也。以资豆觞之费。仁者忍为是耶。脱不获命。令有投劾归耳。帅不敢迫。

  远来人役早发回文算功
  人来自远方。为日已久。若不早发回文。不惟人役有守候之苦。而公事亦有迟滞之虞。为政者知之。

  下僚非得罪地方不轻加责逐算功
  得罪地方。便不称职。固应责逐。断不宜姑息以贻误地方也。否则惟宽以容之。始尽公恕之道。
  按宋杜衍知兖州。尝谓门生曰。今在上者。多摘发下位小节不恕。衍于州县官。有累重而素贫者。以公租所得均给之。或谅给以公帑。咸使自足。如此复侵扰。真贪吏。于义可责矣。又曰。衍厯诸州提举安抚。未常坏一官。其间不职者。委以事。使之不暇。惰不慎者。谕以祸福。俾之自新。而迁善者众。亦不尽以法绳也。盖衍为政。不以威刑督吏。故吏民惮其清整。多感化焉。按宋葛源知剑州。一属吏与源有旧隙。同列因谮之。源曰。吾惟任吾职以爱民而已。不听。卒为首荐。人服其量。

  故旧经过地方厚待加礼算功若患难死丧而加抚恤者倍算
  优礼过客。非以博声誉也。诚以为贫贱之交不可忘耳。
  按隋房彦谦令泾阳。所入俸廪。悉以周故旧。谓子元龄曰。吾无所遗。但清白两字耳。
  按宋锺离瑾宰德化。莅政仁爱。与邻县许令结婚。女将出。买一婢从嫁。一日婢执箕箒至堂前。熟视泣曰。幼时我父于此地穴为球窝。导我戏剧也。瑾问曰。汝父何人曰父即前令。身死家破。流落民间。令询实。以书抵许令曰。瑾买婢。得前令之女。怜而悲之。义不可久辱。当辍吾女嫁资。先为求婚。更候一年。别为吾女营奁以归君子可乎。许答曰。蘧伯玉耻独为君子。君何自专仁义耶。愿即以前令女配吾子。君女别求良媒嫁之。于是前令之女。卒归许氏。邑人感之。卒无以婚聘讼者。

  不昧错枉片念拨转不吝改过算功
  伊川曰。既未能不勉而中。所欲不踰矩。是有过也。然其明而刚。故一有不善。未常不知。既知未常不遽改。故不至于悔。乃不远复也。学问之道无他也。惟知其不善。则速改以从善而已。
  按宋庞籍为七闽转运使。凡僚属有所关白。苟利于民。即文书已行。立追改之曰此一道休戚所系。岂可容悔吝心。
  按宋范如圭授武安军节度推官。始至帅府将斩人。如圭白其误。帅为已署不易也。圭正色曰。节下何重易一字。而轻数人之命耶。帅矍然从之。

  同僚下司身故失位而家贫者资助算功劝人共助者同算
  济人之急。恤人之难。此盛德之事也。
  按宋袁韶父为郡小吏。给事通判厅。勤谨无失。年近五十无子。其妻出资往临安置妾。见妾以麻束发而饰以彩。问之。泣曰。妾故赵知府女也。家四川。父没。贫不能归。计鬻妾以归葬耳。即送还之。其母泣曰。计女聘财。犹未足归。费且用破矣。将何以酬汝。徐曰。贱吏不敢辱娘子。亦不敢索原聘。且倾囊助归。及旋家。妻问以妾故曰吾无子。命也。若有子。汝岂不育。必待他人妇乃育哉。妻大喜曰。君设心如此。行当有子矣。后生韶。官淛西制置使。大有惠政。赠太师越国公。此德报也。

  接文士下寮有礼无慢算功
  按东晋唐彬刺雍州。初下教曰。此州名都。士人林薮。处士皇甫申叔严龙舒姜茂时梁子远等。并志节清妙。履行高洁。入境望风。有怀饥渴思加延致。待以不臣之典。幅巾相见。论道而已。岂以吏职屈染高规。郡国备礼发遣。以副于邑之望。于是四人皆到。彬敬而待之。以次进用。各任显要。州邑大治。
  按宋程珦令进贤。临民以庄。政宽而明。令简而信。抑强扶弱。导以恩义。暇则宾贤礼士。进其子弟之秀者。与之均礼。陈说诗书。质疑问难。无闲蚤暮。势位不得以交私。祠庙非祀典不谒。隐德潜善。无闲幽明。皆表而出之。以励风俗。或周其穷阨。俾全节行。邑人化之。

  开报生员优劣采访的确使人知劝惩算功
  生员之优劣。惟教官知之。然亦不可偏听也。近例令州县教官各自开报。不得互相关会。诚善政也。但开报优生。多品行端方。居家孝友等语。开报劣生。则多用不务正学。宫墙败类等语。殊属浮泛。须令其将确实款迹密报。不得以浮词塞责。而后再加采访。乃可以得的确耳。
  按宋蔡襄知泉州。为政精明。知其风俗。善调停之。礼其士之贤者。以劝学兴善。除其甚害。往时闽人多好学。而专以赋应科。时周希孟以经术传授。学者常至数百人。襄为亲至学舍。执经讲问。为诸生率。延见处士陈烈等。尊以师礼。而陈襄郑穆。方以德行著称乡里皆折节下之。其子弟有不率教令者。条其事作五戒以教谕之。风教大振。

  考较公明不阻孤寒算功
  请托路开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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