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实录钞 - (TXT全文下载)
降,见杀。
李邦华,号懋明,吉水人也,为物望所归。天启间,江右士人借阉人以起复,时邦华在外,臣父黄忠端叹曰:『使李懋明而在,江右之祸不至此』。崇祯末,起为左都御史。城破,大书于门版曰:『堂堂丈夫,圣贤为徒。忠孝大节,矢死靡他』。自经死。
孟兆祥,号肖形,山西泽州人,壬戌进士。以忤阉削籍,起历刑部右侍郎,自缢于公署。或曰守正阳门,贼至,死城下。子章明,字显之,癸未进士,从死。
施邦耀,号四明,余姚人也。己未进士,左副都御史。邦耀城守,贼入,道梗不得还寓,入民舍自缢。居民恐累之,解其悬,入他舍又缢。他舍民又解之,邦耀取砒投烧酒饮之,乃死。绝命诗曰:『惭无半策匡时难,惟有一死报君恩』。当邦耀求死不得时,叹曰:『忠臣固不易做』。
淩义渠,字骏甫,乌程人。乙丑进士,大理寺卿。三月十九昧爽,闻召对,趋长安门拱立待旦,门不启,乃还。有传毅宗出奔者,义渠往从之;已闻升遐,归寓上书其父。谓家人曰:『吾死,题棺□死节孤臣淩义渠之柩』。绯衣而缢。
吴麟征,号磊斋,海盐人。天启壬戌榜下,梦入神祠中,一人伛而书碑,视之,乃文文山「山河破碎、身世浮沉」之句。问其人,曰:隐士刘宗周。觉而报榜者适至。当是时,麟征故不识刘宗周。有言此山阴讲学刘先生也。宗周在仪曹,麟征遂北面为弟子。崇祯十六年,转刑科都给事中。明年三月初七日,陞太常少卿。十五日守西直门。十七日夜,本兵张缙彦遣二卒欲出,麟征诘之,语塞而去。明日,麟征欲见上言事,漏下二皷,吏部侍郎沈惟炳讥禁行者,麟征不顾,遇大学士魏藻德于朝。藻德曰:『公何惶遽如是耶?国家如天之幅,岂有他虞』!宦者数十人佩刀离立殿陛间,麟征度不得见,乃出。十九日,得胜门破,麟征自经。从者解之,麟征曰:『得一见天子而死,未为晚出』。出门,贼兵载道,不得前,乃入左三元祠,仰视屋梁曰:『吾终此矣』!从者皆哭。夜半又自经,从者又解之。麟征曰:『误我误我』!已而其友祝渊至。渊涕泣不能仰视。麟征叹曰:『子亦忆我榜下之梦乎?是命也夫!是命也夫!而又奚悲』!明日缢乃死。南都初立,刘宗周为左都御史,臣之友陆符曰:『吴忠节之梦,业身验之矣!御史大夫免乎哉』!臣曰:『请御史大夫志忠节之墓,臣禳之可乎』?于是宗周遂为麟征墓表,乃宗周终殉国难,是命也夫!是命也夫!
周凤翔,号巢轩,山阴人。壬辰进士,左春坊左庶子,自经死。父母俱在。遗诗有「碧血九天依圣主,白头双老恋忠魂」之句。
马世奇,字君常,无锡人。左春坊、左谕德。毅宗崩,次日,世奇沐浴更衣,设香案于庭,杂陈周易、金刚经、官印、牙牌其上,稽首谢恩,复遥拜其母。家人环泣曰:『太安人在,未可死』。世奇曰:『正恐留此身为太安人玷耳』!以纱帨自经,二妾朱氏、李氏,从死。大书于壁云:『马世奇同二妾殉节于此』。
刘理顺,号湛六,开封杞县人。□□坊左中允。城陷,趣命治棺,妻万氏、妾李氏,愿及公之未瞑而死。皆缢。理顺视其既绝,拜之,自为赞曰:『成仁取义,孔孟所传,文信践之,吾何不然,既掇巍科,岂可苟全?三忠祠内,不愧前贤』!已而自缢。幞头平脚,碍环不得入,乃脱平脚口衔之,引颈入环,然后取平脚施于幞头而卒。
汪伟,字长源,休宁人。翰林院简讨。贼犯三辅,伟流泪谓客曰:『国事去矣』。客令乞归以免。伟曰:『伟既言之,曷敢逃死』?三月十八日,呼门者以六岁儿授之,曰:『城破,我当死,以是儿累汝』。门者泣诺而去。明日,伟与妻耿氏同缢,书其壁曰:『身不可辱,志不可降。夫妻同死,节义成双』。伟悬于右,耿氏悬于左。耿氏曰:『左右失序,不可』。改悬而没。
申佳胤,字井眉,广平永年人。太仆寺丞。贼势渐逼,朝臣多藉事引去。胤行部畿悬,或劝之不返。胤曰:『天下事坏于贪生畏死,死于疾,死于利,死于刑戮,死于房帏争斗,均死也。数者宁死不惜;遇君父大节,缩首垂泪求免。此真不善用死矣』!三月十二日入都,十八日戒严,为其子煜行冠礼。闻毅宗崩,出至王公厂遇井投之,仆号其上,佳胤井中应曰:『归慰太安人,君亡与亡,有子作忠臣,勿过恸也』!
吴甘来,字和受,江西新昌人。户科都给事中。与汪伟约死。绝命诗「有到底谁遗四海忧」之句。
王章,字濮臣,武进人也。陕西道御史。与光时亨守城。贼入,章犹亲发二矢伤贼,已而九门炮声俱寂。章谓时亨曰:『事急矣,其归死于帝所』。时亨欲易青衣,章曰:『不可。苟易冠裳,仓卒得死,官不官卒不卒』。章与时亨联骑而行。贼掩至,呵道时亨下马。章曰:『视兵御史,孰敢叱之』!贼攒□而去。日暮,家人得尸于女墙下。怒目张口,一手据地,疑以为生也。章尝读书陈司徒庙中,梦与司徒分庭而揖。司徒曰:『忠孝吾与公等』。司徒故尝以武功諡烈者。
陈良谟,号宾日,鄞人。四川道御史。崇祯十一年,臣父黄忠端易名之典久稽,良谟独上章言之。城陷,赋诗曰:『中天悬日月,四海所毕炤。倏而阴霾昏,日月夫常道。仰观我明明,薄蚀一时变』。书至此,忽颷风袭牖,乃续云:『电风自南来,光复天心见。大夫百执事,其谁忘明君?愧余沉痾久,床笫淹数旬。背城孰尽瘁,巷战杳无声。如何社稷灵,憯尔顺民形。载舟亦覆伺,古今同一辙。顺民即逆民,参观非一日。苍苍不可问,国亡吾何存?誓守不二心,一死报君恩。大明监察御史陈良谟书于贼陷北京之日』。妾时氏请同死。时氏腕弱,结绳不能急,良谟助之。时氏绝气,良谟腕力亦尽,不能自结,乃命其家人结之。曰:『所以成吾美也』。
陈纯德,号澹玄,零陵人。福建道御史。督学顺天。行部至遵化,道梗,乃返京师自经。
许直,字若鲁,如皋人也。考功司员外郎。传闻天子从齐化门出奔,直往从之,贼兵塞路,乃归而觅死。家人以父在阻之。直曰:曩父寓书于直云:无忝厥职,便是孝子。天下有君死臣生谓之无忝者乎?然则今日之死,父命之矣』。于是叩头君父,作绝命诗。使奴入室取绳环之。奴手战不能直,挥之自缢。
成德,字玄升,山西霍州人。辛未进士,知滋阳县事。尚气好陵权贵。文震孟入相,道中不受郡县私谒,过某县独见成德,德亦无所推让。搤腕而谈,臧否人物,取其姓名甲乙之,震孟遂书其甲乙者以入。时温体仁当国,凡由体仁而进者,皆德之所乙。体仁知之,以事中德下狱。德母张氏曰诣长安门,朝官出入,涕泣诉之。会体仁出朝,张氏攘臂索体仁下车,挽须而瑄问之。体仁惶急不得脱,乃谢去。天子亦知德无他罪,赦之。起为武库郎中。李贼围城,德谓马世奇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吾等不能匡救,贻祸至此,惟有一死耳。豫订斯盟。毋忘息壤』。城破,张氏自缢,德妻及妹皆从死。德乃持只鸡盂酒,如东华门临哭帝丧,触阶死丧之旁。
金铉,字伯玉,家于辇下,以谏黄道周狱被杖,起兵部主事,巡视皇城。贼入,母章氏自缢,铉入紫禁城投御河死。
卫景瑗,陕西韩城人,巡抚大同,城破执之,不屈,被磔。
朱之冯,号勉斋,徐州人。巡抚宣府,城破,不屈,被磔。
许琰,字玉重,长洲诸生也。闻北变,自缢于福济观。道士解之,又投胥江。会潞王泊舟,使人出之,终以呕血卒。
汤琼,世居都下,城陷,自经。书其衣带云:『位非文丞相之位,心存文丞相之心』。
新乐侯刘文炳、右都督刘文耀,任邱人,毅宗皇太后之侄也。贼入,文炳曰:『为国世臣,岂可学卑门偷活』?阖室死于水火,而藏其祖母瀛国夫人生皇太后者于其客申湛然。湛然以爨婢畜之,贼从湛然求瀛国,榜笞数百,以碾石压之,至死不言瀛国所在。
张庆臻,仁宗昭皇后之外戚也,自缢。
李国祯,字朝瑞,总督京营,先破城之四日,国祯走马见上曰:『守陴者不用命,执扑以抶之,一人起,一人复卧可奈何』!二十一日,贼得国祯,国祯因言三事。一、陵寝不可废,二、葬大行以天子之礼,三、善护皇太子诸王。当是时,帝后皆敛以柳棺,始命以梓宫易之。四月初二日,为先帝发丧,百官莫临,国祯徒跣执绋,送于田园,窆而缢。
巩永固,字弘图,尚光宗公主,以驸马都尉加少保,喜文学,尝上疏为逊国诸臣请諡。崇祯十六年,公主卒,城陷,柩犹在堂,永固驱诸女入,闭而焚之。大书「世受国恩,身不可辱」八字。然后自缢。
周遇吉,宁武总兵官。副将熊通以二千人遏贼河上,贼渡而通降。通即为贼说遇吉,吉斩之。二月十三日,贼围宁武,遇吉出城杀贼过当,又伏兵巷内,开门诱贼入而杀之。贼愤甚,悉力攻之。城陷,为贼所磔。其妻刘氏登墉射贼,箭无虚发。贼围火烧之,无一人出者。贼至北京,每摇手谓人曰:『汝朝若再有一周总兵,吾辈安能到此』?
王承恩,太监也。贼以芦蓆覆帝丧于东华门外,承恩见贼痛哭争之。时本兵张缙彦在侧,承恩骂之曰:『汝误国至此,不思速殡大行,而俛身劝进乎』?缙彦曰:『何与我事』。承恩速批其颊,以头触之,遇害。
王之心,大兴人,司礼监太监。毅宗缢煤山树上,之心即于绳尾从死。按毅宗为社稷而死,其于晋、宋蒙尘之耻,可谓一洒也。当是时乃不召群臣俱入,而与内侍自经,尽美未尽善也。
徐有声,字闻复,江宁人,户部郎中。
顾鋐,兵科给事中。
彭琯,工科给事中。
俞志虞,御史,为土贼所杀。
徐标,真定巡抚,知府方茂华闻贼警,豫山出其家属,标下茂华于狱。其叛将劫标至城外杀之,出茂华而降贼。
朱廷焕,大名兵备副使,贼传檄入城。廷焕碎之。三月初四日,城破被杀。吏科都给事中草正宸谏起张捷。
张捷,丹阳人,故逆党也。魏国公徐弘基以疏起之,使佐铨政。有旨:『解学龙荐叶秀以主事批升都察院堂上官,群臣寂无一言,今批用张捷,便有议论,是何情故』?
乙酉,封郑芝龙为南安伯。
起逆案阮大铖为添注兵部右侍郎。
大铖陛见以后,争者不止,亦遂迟留。至此而假安远侯柳祚昌之疏起用。职方司郎中尹民兴奏:『崔、魏之潜移国祚,何殊逆闯之流毒京华?在此不殊,在彼为用。则凡不忠不孝者,皆得连苞引孽,移乱天子之庭,是育蛇虺于室中,而乳豺狼于春囿。臣切切知其不可也。申罪讨逆,司马职也。逆莫大于党乱,罪莫大乎无居。抗颜堂上者,一当年助逆之人,即行檄四方,何以折服群贼之心,而销弭跋扈将军之气?古者破格求材,虽曰使贪使诈,不闻使逆。逆案可翻,崔、魏亦可恤,闯贼亦可封,人亦何惮而不为乱臣贼于哉』?左都御史刘宗周奏:『大铖进退,关系江左兴衰』。有旨:『是否确论,年来国家破坏,是谁所致?而责一大铖也』!
九月戊子,黄蜚改防江上。
补諡辽阳阵亡总兵杜嵩「武壮」。
庚寅,黄得功、高杰相攻。
杰请于督辅,欲将家眷安寓扬州。得功发牌争执,谓扬州督辅驻节,非诸镇宜居,以数百骑疾趋扬州。杰即发兵邀得功于路,又出奇师以袭仪真。史可法、万元吉,与阉人卢九德,百计解息,然后已。
郑鸿逵改防采石。
癸已,叙江北劳,马士英加少傅,进建极殿大学士;卢九德加一级,各廕锦衣卫指挥佥事,世袭一人。黄得功、刘良佐,各加一级,廕一子锦衣卫千户世袭。丁启浚免充□□官,加陞一级,廕一子入监读书。史可法加少师;越其杰加兵部右待郎。
左都御史刘宗周罢。
大学士姜曰广罢。
曰广辞疏云:『臣闻王者奉三无私以治天下,故爵人于朝与众共之。祖宗会推之典,所以行之万世无弊也。昨者翻逆案之举,导内侍而废会推,此尤不可之大也。夫斜封敕,口敕处分;种种覆辙,载在史册,可复视也。臣观先帝之善政虽多,而以坚持逆案为盛善。先帝之害政亦间出,而以频出中旨为乱阶。用阁臣,内传矣。用部臣勋臣,内传矣。选大将,选言官,内传矣。他无足数,论其尤者。所得阁臣,则贪淫巧滑之周延儒。逢君殃民奸险刻毒之温体仁、杨嗣昌。偷生从贼之魏藻德也。其所得部臣,则阴邪贪狡之王永吉、陈新甲也。其所得勳臣,则力阻南迁尽撤守御稚狂之李国祯也。其所得大将,则纨裤支离之王朴、倪宠辈也。其所得言官,则贪横无赖之史■〈范上土下〉、陈启新也。凡此皆力排众议,简自中旨者也。于其后效亦可睹矣。皇上亦知内传之故乎?总缘鄙夫热心仕进,一见摈于公论,遂乞哀于内廷。既在内廷,岂详外事?但见其可怜之状,听其一面之词,遂不能无耸动者。而外廷口持清议之人,亦有贪婪败伦之事,授之口实,得以反唇。而内廷遂以为攻之者尽皆如是也。间以其事密闻于上,又侯上之意旨从授之。于是创一秘方,但求面试。至于平台一对,演习旧文之中窍,唇溜舌之投机。立谈取官,同登场之戏剧;下殿得意,类赢胜之贩夫。小人何知,求胜而已。阴夺会推之柄,阳避中旨之名。臣昔痛心此弊,亦于讲义敷陈。但以未及扬言,至今犹存隐恨。先帝既误,皇上岂堪再误哉?孟子曰:「人不足与适也,政不足与间也」。易曰:「正其本,万事理」。天威在上,密勿深严,臣安得事事而争之?但愿皇上深宫有暇时,取大学衍义、资治通监视之。周宣、汉光武,何以复还前烈?晋元、宋高,何以终狃偏安?武侯之出师征蛮,何惓惓于亲君子远小人之说?李纲之受命御虏,亦何以切切信君子勿比小人为言。反覆思维,必能发圣心之天明,破邪说于先觉,夫然后耻可得而洗,中兴可得而期也。皇上与其用臣之身,不若行臣之言,不行其言而但用其身;是犹兽蓄之以供人之刀俎也。臣待纶扉,仰体圣眷,意主和衷,事从退让。然而朝廷未肃,风俗未改,兵民之疑惑未解,江河之备御仍疏。人望未孚,贪风渐长。兼以北方近事,驱虎进狼,半壁东南,仍同幕燕。愧死无地,终夜拊膺。而噍责臣者固已至矣。昨日江南一门人面告微臣蒙恩简用,田夫传闻,举手相庆。今既一月,未见新恩,大失所望。臣略引道前疏,门人变色不语。又原任吏垣熊开元亦出臣门,以近日用人少失□□,盛讥督辅忠勤王家,臣所心折。亦以未停逆案,遂为臣乡台臣郭维经所纠。皇上即此数事观之,臣若依违苟且,容头过身。则操戈向臣者,何必不在臣门哉?有党无党,自无逃于明炤,而臣之此处良苦矣。苟好尽言,终蹈不测之祸;聊取充位,又来鲜耻之讥。臣今诚病郁郁居此,虩虩其来。但恐求病而死,又岂可得哉』?
革巡按湖广御史黄澍职。
辛丑,补諡逊国文臣七十五人。翰林侍讲方孝孺文正、翰林修撰王叔英文忠、修撰土艮文节、户部侍郎卓敬忠贞、礼部尚书陈迪忠烈、兵部尚书铁铉忠襄、刑部尚书暴昭刚烈,礼部侍郎黄观文贞、户部待郎卢迥贞达、郭任清毅、刑部侍郎胡子昭介愍、都御史茅大芳忠愍,御史茅大夫练子甯忠贞、景清忠烈、都御史陈性善忠节、佥都御史周璿肃愍、右拾遗戴德彝毅直、大理寺少卿胡闰忠烈、寺丞邹瑾贞愍、太常寺卿黄子澄节愍、少卿卢原质节愍、廖升文节、刑部尚书侯泰勤贞、侍郎金有声贞愍、张仲节愍、主事徐子权贞确、兵部尚书齐泰节愍、侍郎边升果愍、郎中谭翌贞愍、主事樊士信庄愍、刑科给事中黄铖忠献、叶福节愍、户科都给事中陈继之庄景、韩永庄介、御史曾凤韶忠毅、魏冕毅直、高翔忠愍、甘霖贞定、王彬忠庄、王度襄愍、谢升贞勤、丁志芳贞定、春坊大学士林右贞穆、编修陈忠文愍、户部主事臣敬毅直、宗人府经历宋征直愍、太子赞善连楹刚烈、御史林英毅节、浙江按察使王良贞毅、江西副使程本立忠介、陕西佥事林嘉猷穆愍、徽州知府陈彦回惠节、苏州知府姚善思惠、松江同知继瑜庄节、知沛县颜伯玮忠惠、子有为孝节、知乐平县张彦芳庄愍、知萧县郑恕惠节、知献县向朴惠庄、沛县主簿唐子清节义、典史黄谦果义、东平州吏目郑华贞庄、漳州教授陈思贤贞愍、济阳教谕王省贞烈、子夔州通判王祯孝节、谷府长史刘璟刚节、衡府纪善周是修贞毅、燕府长史葛诚果愍、宁府长史石撰贞愍、猷府长史龙镡忠愍、辽府长史程通端直、燕府伴读俞逢辰忠愍、参军断事高巍忠毅、杜奇贞直。武臣十七人。魏国公徐辉祖忠贞、越嶲侯俞通渊襄烈、都指挥杨松壮愍、谢贵勇愍、彭二武壮、马宣贞壮、朱监壮烈、瞿能襄烈、宋忠壮愍、孙参勇愍、庄得勇愍、张皂旗英烈、俞琪翼愍、指挥宋瑄果节、张伦贞勇、崇刚壮愍、燕山卫卒储福贞义。女子六人。方孝孺妻李氏贞愍、王艮妻贞烈、储福妻范氏孝节。文臣修撰吴成学,尚书张紞,徐贞、侍郎毛太、黄魁、徐垕、侍读楼琏、佥都御史司郎中柳一景、张安国、主事刘原弼、巡抚黄清、御史程公智、王玭、韩郁、大理丞彭与明、刘端、王高、中书何申、高逊志、博士黄彦清、监副刘伯完、参政郑居贞、陈周、按使李文敏、黄直、佥事胡子义、知府黄希范、孙镇、王璡、杨任、叶惠仲,同知石允、顾尝、典史周缙、知州蔡运、教谕刘固、丰寅初、训导林大同、郑士达、断事钱芹、长史邹朴、举人刘政、诸生高贤甯、王志、伍性原、陈应周、林珏、邹君默、曾廷瑞、吕贤、布衣俞贞木、王梌、王宾、杨福、袁杞山、刘国、谭仕谨等。武臣长兴侯耿炳文、历城侯盛庸、滦城侯李贤、驸马都尉梅殷、耿璿、胡观、李祺。都督同知陈质、都督廖镛、廖铭、平安、孙岳、耿巘、甯忠、陈晖、潘忠、徐凯。都指挥彭聚、卜万、楚智。指挥卢振、滕聚、赵谅。镇抚杨本、徐让、卫健、小马、王曾浚、周拱元。千户倪谅。戍卒龚翊、瓦刺耀等。内臣胡伯颜、官职无考。卢振、梁良用、郭良、马坤、朱进、王墀、陈子方。河西佣补锅匠冯翁、王公。东湖、乐清、耶溪三樵夫。云门僧洞庭居士、雪庵和尚等。从亡诸臣翰林史彬、程济、赵天泰、郑洽。侍郎廖平、金焦。郎中梁玉田。司务冯■〈榷,氵代木〉。御史叶希贤。中书梁良玉、梁中节、宋和、郭节。监正王之臣。
尚书严震直。教授梁杨、应能。镇抚牛景先、王资、刘仲。太监段段实、何洲、周恕、长寿、吴亮等。妇女王叔英妻并二女、载德彝嫂项氏、齐泰女铁铉二女、孙安国妻、黄观二女、龚泰妻、郑恕二女、王省女、谭翼妻邹氏、林英妻宋氏等、皆附祀表忠祠。
臣按:革除之事,简编杂出,错误甚多。献征录载:王艮北师薄都城,群臣多往迎附,艮独闭门痛哭,与妻子诀曰:『食人之禄者,死人之事,吾不复生矣!安能顾若等』?遂自鸩死。然艮没在建文三年,解缙之墓表可证也。此文节之諡,亦甚无谓。林右字公辅,以字行,王府教授。三台文献录可证也。此云春坊大学士,所当改正。至于致身录、从亡随笔,皆伪书不足信。礼臣尚多从之。致身录托名翰林史彬作。吴宽表史监之墓,书其曾祖彬未尝入仕,则伪不待辨矣。
夺靖难大学士胡广諡。
諡靖难左都御史陈瑛丑厉。
癸卯,以王■〈氵荣〉巡抚登莱。
以总兵牟文绶镇守荆州。
以王允成为岳州总兵官。
諡沈子木恭靖、沈儆玠襄敏。
子木于楚宗之事,犯清议,以逢迎一贯,儆玠亦不足道。其諡,以孙胤培长吏垣也。
甲辰,起黄道周为礼部尚书,兼侍读学士,协理詹事府事。
宗室华堞联络楚寨。
补諡直谏名臣御史蒋钦忠烈、给事中周玺忠悫、兵部主事陆震忠定、工部主事何遵节、刑部主事刘较孝毅、行人孟阳忠定、李绍贤忠端、俞廷瓒忠愍,詹寅忠宪、李翰臣忠毅、詹轼忠洁、刘平甫忠洁、评事林公黼忠恪、锦衣卫经历沈链贞肃、指挥张英忠壮,左佥都御史左光斗忠毅、应天巡抚右佥都御史周起元忠惠、左谕德缪昌期文贞、御史黄尊素忠端、李应升忠毅、周宗建忠毅、袁化中忠愍、给事中周朝忠毅、工部郎中万燝忠贞,副使顾大章裕愍。
补諡开国文臣翰林学士陶安文宪、御史中丞章溢庄敏、左眷坊大学士解缙文毅、太子正字桂彦良敬裕、训导叶居升忠愍、翰林承旨詹同文宪、处州总制孙炎忠愍、胡深襄节、左司郎中王恺庄愍、太平知府许瑗惠节、祭酒刘崧恭介、兵部尚书唐铎敬安、韩国公李善长襄愍、武臣郢国公冯国用武翼、济国公丁德兴武襄、德庆侯廖永忠武勇、定远侯王弼武威、长兴侯耿炳文武愍、东莞伯何直恭靖、永义侯桑世杰忠烈、河间郡公俞廷玉武烈、东胜侯汪兴武愍、东济郡公茅成武烈、枢密同知丁普即武节、都指挥使韩成忠壮、太平院判花云忠毅。
乙巳以定策功加,朱国弼保国公。
逮浙江安抚御史左光先;光先不受逮。
有旨:『姚孙棐前以贪横激成许都之变,尚敢搜变贼产,日事诛求,又激成大变。罪不容诛。左光先力庇贪令,威胁同官,至于流毒东越。着革了职,法司提问追赃』。
臣按:先帝初立,左、魏两家颂冤,皆操戈于阮大铖。已而又左氏刻行逆案,分条细注。大铖之出,光先论之最切。故大铖之所欲杀者,周镳之次,即光先也。光先逃入婺源山中,金声匿之。而士英、大铖以史可法故,左氏之门人,左良玉又其同宗。疑在两家,故不敢急之。
壬子,以定策陞太常寺少卿李沾为左都御史。
以定策异议逮吏部左待郎吕大器。
以总兵卢鼎镇守武昌。
癸丑,逮湖广巡按御史黄澍,澍不受逮。
甲寅,授罪枢张缙彦总督北直、山西、河南北。
使阉人孙元德催理浙、福、直三省钱粮。
使阉人田成选淑女于杭州。
或言:内监出选,卢太后命之。其言甚亵,所以来人之疑也。
●弘光实录钞卷三
冬十月乙卯朔,以总兵李成栋镇守徐州,挂镇徐将军印;总兵陈璘驻防九江。
吏部尚书徐石麒罢。
石麒以给事中陆朗、御史黄耳鼎例转,奉圣旨『陆朗留用』:石麒奏:『郎催饷入浙,吓诈逼辱,挟妓西湖,臣以去邪勿贰,毅然用之,岂知狡兔之窟,专尚交通,不可复动也。噫!今之交通,何独一朗?江阴知县李令□身未入都,已有中贵为之求吏部;中城兵马朱扬□□□等疏上,即有中贵为之求考选,则皆缘朗辈在中为之辟奥窔而凿混沌也。语曰:宫中、府中,相为一体,黜陟臧否,不宜同异。臣部博采舆论以上,而异同之端每见。皇上独不念此初奠之神京元气,几堪琢削也今』。耳鼎奏:『塚臣为昌时之党,臣曾参昌时,宜塚臣之恨臣也』。石麒奏:『耳鼎规避年例,借参吴昌时一疏为护身符;夫耳鼎之年例,为贿荐贪令郝明徽也。发之于巡方,闻之于通国,此岂昌时余党谋害所致乎?臣久在山中,不知耳鼎奉秦差时在去岁冬月也。此时入秦无路,入燕亦无路乎?自南入北自北至南者,三月初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