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亲征录 - (TXT全文下载)
“大”,从张石洲校改。〕
朵鲁班、塔塔儿、哈答斤、散只兀诸部,
〔据《秘史》蒙文(四),此七部外尚有乃蛮、蔑儿乞、斡亦剌、泰亦赤兀四部,共十一部。〕
会于键河,
〔何本“揵”作“犍”,今从《说郛》本、汪本。《秘史》作“刊河”,今之根河入额尔古讷河者是也。〕
共立札木合为局儿可汗,
〔《秘史》作“古儿罕”。〕
谋欲侵我,盟于秃律别儿河岸,
〔何氏原本“律”作“津”,何据《元史 本纪》改,与《说郛》本、汪本正同。秃律别儿河,屠敬山谓即根河北之特勒布尔河,是也。〕
为誓曰:“凡我同盟,于泄此谋者
〔何本“盟”作“谋”,“谋”作“誓”,今从《说郛》本、汪本。〕
如岸之摧、如林之伐。”言毕,同举足蹋岸,挥刀斫林,驰众驱马悉赴我军。有塔海哈者时在众中,上麾下照烈氏抄吾儿
〔《元史》有传,作“召烈台抄兀儿”。〕
与之亲,往视之,偶并驱,实不知有是谋。塔海哈以马鞭筑其肋,
〔何本无“以”字,从《说郛》本、汪本增。〕
抄吾儿顾塔海哈目之,抄吾儿悟,下马佯旋。
〔何本“旋”作“卧”,《说郛》本、汪本作“施”,乃“旋”之讹。旋,小便也。《春秋传》曰:“夷射姑旋焉。”〕
塔海哈因告之河上之盟曰:“事急矣,汝何往?”抄吾儿惊,
〔《说郛》本此处作“抄兀儿”。〕
即还遇火鲁剌氏也速该言其事,将赴上告之。也速该曰:“我长妇之子,
〔汪、何二本“长妇”作“常妇”,《说郛》本作“长父”,今定作“长妇”。“长妇之子”与下“幼子”对文。〕
与忽郎不花往来无旦夕,我左右只有幼子及家人火力台耳。”
〔汪、何二本“火”作“大”,今从《说郛》本。秘史作“豁里歹”。〕
因命与火力台誓而往,乘以苍驴白马,属之曰:“汝至彼,惟见上及太后
〔汪、何二本无“太”字,从《说郛》本增。〕
兼我婿哈撒儿
〔诸本“撒”作“彻”,从何校改。拉施特书哈撒儿正妃豁罗剌思氏阿勒坛可敦,盖即也速该之女。〕
则言之。苟泄于他人,愿断汝腰,裂汝背。”誓讫乃行,中道遇忽兰拔都、哈剌蔑力吉台军围,为其巡兵所执,
〔何本“巡”作“游”,今从《说郛》本。汪本作“延”,亦“巡”之讹。〕
以旧识得解。
〔汪本作“以百识得解”,何本作“以百得解”,《说郛》本作“以旧识诚得解”,“诚”字衍。〕
因赠以獭色全马,谓曰:“此马遁可脱身,追可及人,可乘而去。”既又遇毡车白帐之队
〔何本“毡”作“髦”,今从《说郛》本、汪本。〕
往札木合所者,队中人出追抄兀儿。抄兀儿乘马绝驰而脱,至上前,悉告前谋。上即起兵迎之,
〔何本无“起”字,从《说郛》本、汪本增。〕
战于海剌儿帖尼火罗罕之野,破之。
〔海剌儿河,在今呼伦贝尔城北。帖尼火罗罕,今特诺克河西南流入海剌儿河。《元史 抄兀儿传》作“海剌儿阿带亦儿浑”。〕
札木合遁走,弘吉剌部来降。
〔此上,拉施特书系于鸡年。〕
壬戌,
〔原注:“宋理宗景定三年,金章宗泰和二年。”张石洲曰“壬戌乃宋宁宗嘉泰二年”,是也。〕
发兵于兀鲁回失连真河,
〔《秘史》作“兀勒灰失鲁格勒只惕”,即今乌尔浑河及色野集尔河。〕
伐按赤塔塔儿、察罕塔塔儿。
〔《秘史》作“阿勒赤塔塔儿、察罕塔塔儿”,此下有“都塔兀惕、阿鲁孩塔塔儿”,共四种。拉施特书与此《录》同。〕
夏,顿兵避暑。比战,
〔何本无此二字,从《说郛》本、汪本补。〕
先誓众曰:“苟破敌逐北,见遗弃物,慎勿顾,军事毕共分之。”既战屡胜,族人按弹、
〔前作“按坛”。〕
火察儿、答力台
〔前作“答里台”。〕
三人背约,上命虎必来、
〔《秘史》作“忽必来”。〕
哲别二将尽夺其获,散军中。是秋,乃蛮杯禄可汗会蔑儿乞部长脱脱别吉、
〔《秘史》(四)记此会与十一部立札木合为古儿罕为一事,其时蔑儿乞人与会者,为部长脱黑脱阿别乞之子忽秃,即此《录》之“和都”或“火都”,而此下又有“阿忽出、火都二部兵自乃蛮来”云云,则此处脱脱别吉下分明脱“子火都”三字。〕
朵鲁班、塔塔儿、哈答斤、散只兀诸部暨阿忽出拔都、
〔此即泰出乌部之“阿忽出”。拉施特书以为哈答斤人,非是。〕
忽都花别吉
〔《秘史》作“忽都合别乞”,乃斡亦剌部长。〕
等,来犯我军及汪可汗。上先遣骑乘高觇望于捏干贵因都、
〔《秘史》作“额捏坚归列秃”。〕
彻彻儿、
〔诸本不重“彻”字,《秘史》作“彻克彻列山”,今据增。〕
赤忽儿黑诸山,
〔《秘史》作“赤忽儿忽”,此三山均在克鲁伦河左右。〕
有骑自赤忽儿黑山来
〔诸本脱“忽儿”二字,从何校增。〕
告乃蛮渐至,上与汪可汗自兀鲁回失连真河
〔诸本“连”作“速”,从上文及何校改。移军入塞。汪可汗子亦剌合居北边,后至,据高岭方下营。杯禄可汗易之曰:“彼军漫散,俟其众聚,吾悉卷之。”〕
时阿忽出、火都二部兵
〔何本作“阿忽出大都一部”,无“兵”字,何校又改“大”为“拔”,今悉从《说郛》本订正。拉施特书亦云遣阿忽出及忽都为前锋。〕
从乃蛮来,与前锋合。将战,遥望亦剌合军势不可动,遂还。亦剌合寻亦入塞,会我兵拟战,置辎重他所。上与汪可汗倚阿兰塞为壁,
〔案:阿兰塞,不见于《秘史》。此《录》凡两见:其一此役,其一合兰真之役,彼文曰:“上止军于阿兰塞,急移辎重于失连真河上游,遣哲里麦为前锋,自莫运都儿山之阴行。汪可汗亦领兵自莫运都儿山阳,由忽剌阿卜鲁哈二山而来。时有太出、也迭儿二人者,因牧马见汪可汗军至,亟来告。上时移军合兰只之野”云云。洪侍郎以阿兰塞即为哈剌温只敦,屠敬山以为即兀惕乞牙,并谓在今克什克腾旗界内。案:阿兰塞以塞为名,自即金之外堡,当在临潢、庆州之北,不得在黑河、潢河以南。案《梦溪笔谈》,辽与北方部族以夜来山为界,今乌珠穆沁右翼旗之南有乌兰岭,其东北有衣兰布虎图山,其地正当辽、金庆州之北,金之外堡当沿此山脉置之,殆所谓阿兰塞也。其东北连山有盔腾岭、盔腾山,其下即此役战地,所谓阙亦坛之野也。稍西有哈奇尔河,则所谓合兰只之野。又西有三音温都山,即莫运都儿山也。又西有呼鲁呼尔河,又名巴鲁古尔河,即忽剌阿卜鲁哈也。而兀鲁回失连真河,又在其北三四百里间,故以乌兰岭东北一带连山为阿兰塞,则与此二役中所纪地名无一不合。此二役所以南择此地者,皆缘以寡敌众,欲依边堡为屏蔽故也。〕
大战于阙亦坛之野。
〔汪、何二本作“阙蛮坛”,今从《说郛》本。《元史》作“阙奕坛”,《秘史》作“阔亦田”,今札鲁特旗南有盔腾岭、盔腾山,即其地也。洪侍郎以苏尼特左翼旗东北之奎腾山、屠敬山以呼伦贝尔防城南之奎腾河当之,均非是。〕
彼祭风,风忽反,为雪所迷,军乱填沟坠堑而还。
〔何本“坠”下有“壑”字,今从《说郛》本、汪本删。〕
时札木合从杯禄可汗来,
〔汪、何二本“来”作“未”,今从《说郛》本。〕
中道札木合引兵还,遇立己为可汗者,诸部悉讨掠之。
〔何本无“己”字,“掠”作“掳”,今并从《说郛》本、汪本。〕
冬,上出塞,驻于阿不札阙忒哥儿之山,
〔汪、何二本作“阿不礼阙惑哥儿”,《说郛》本“礼”作“札”,《秘史》作“阿卜只阿阔迭格里”,则“惑”又“忒”之讹也。《秘史》(七):此时太祖正在帖篾延客额儿地面围猎,(中略)自围猎处回来,从阿(卜)只合阔迭格儿,起去至合(勒)合河斡儿讷兀地的客(勒)帖该下了。则阿(卜)只合阔迭格儿当在帖篾延与合勒合河之间,帖篾延即《元史 特薛禅传》之迭篾可儿,与可木儿温都儿(今虾模儿岭)、答儿脑儿(今达里泊)相近,则阿不只合阔迭格儿当在今乌珠穆沁旗界内也。〕
汪可汗居于别里怯沙陀中。
〔何本“于”作“族”,今从《说郛》本、汪本。别里怯沙陀,《秘史》作“别儿客额儿”,在者者额儿温都儿山阴。多桑云:“者者额儿温都儿山在克鲁伦河西、土拉河东。”屠敬山以土拉河南之策策山当之。〕
是时上与太子术赤求聘汪可汗女抄儿伯姬,
〔诸本脱“女”字,今增。抄儿伯姬,《秘史》作“察兀儿别乞”。〕
汪可汗之孙秃撒合亦求上公主火阿真伯姬,
〔《秘史》作“豁真别乞”,后适亦乞列思人孛徒。〕
俱不谐,自是稍疏。札木合闻之,往说亦剌合曰:“吾按答
〔原注:“渭太祖也。”诸本此注误入正文,从张石洲说改正。〕
常遣使通信于乃蛮太阳可汗,时将不利于君,今若能加兵,我当从旁胁助。”
〔何本无“当”字,今从《说郛》本、汪本补。胁,何改“协”。〕
时亦剌合居别所,来会父汪可汗,上族人答力台斡赤斤、按弹火察儿、塔海忽剌海剌、
〔何本无“海剌”二字,今从《说郛》本、汪本补。拉施特书作“图海忽剌海”。〕
答儿斤、木忽儿哈檀、
〔前云:木忽儿好兰统阿答儿斤。此“答儿斤”即“阿答儿斤”之略,即木忽儿哈檀之姓氏也。《秘史》此处无“答儿斤木忽儿哈檀”而有“合儿答乞歹”,合儿答乞歹当即阿儿答乞歹也。〕
札木哈等背我,
〔《秘史》记此事有礼木合、阿勒坛、忽察儿、合儿答乞歹、额不格真那牙勤、雪格额台、脱斡邻勒、合出温别乞,而无答力台斡赤斤、塔海忽剌海剌、木忽儿哈檀三人。〕
迨且
〔何氏云:此二字有误。〕
说亦剌合说之曰:“吾等愿为效力,佐若讨月伦太后诸子。”
〔《说郛》本“效”作“功”,何本作“校”,今从汪本。〕
亦剌合信之,车帐相间,顿兵共谋,
〔何本“间”作“问”,“顿”作“为”,今从《说郛》本、汪本。〕
遣塞罕脱脱干
〔《秘史》作“撒亦罕脱迭额”。〕
言之于汪可汗。汪可汗曰:“札木合,巧言寡信人也,不足信。”亦剌合曰:“彼言者有口有舌,何为不信?”屡使人言之,汪可汗曰:“我禁汝,汝辈不从。吾身成立,实赖于彼。垂老遗骸,冀得安寝。
〔《说郛》本、何本“冀”作“莫”,今从汪本。《元史 太祖纪》同。〕
今喋喋不已,汝当能自为之,毋遗我忧。”既而有异志,悉烧我牧地。
〔何本无“有”字,“地”作“也”,今并从《说郛》本、汪本。〕
癸亥春,汪可汗为诈计曰:“彼前者尝求婚于我,我不从。
〔何本不重“我”字,今从《说郛》本、汪本增。〕
今宜许之,俟其来宴,定约,必擒之。”遂遣不花台乞察
〔《秘史》作“不合台乞剌台”,乃太祖所遣赴宴之使,非汪可汗请太祖之使也。〕
来请上。上率麾下十骑往赴之,
〔汪、何二本不重“上”字,今从《说郛》本。〕
宿于蔑里也赤哥帐中。
〔诸本无“也赤”二字,今据下文增。蔑里也赤哥,《秘史》作“蒙力克额赤格”,《元史 循吏传》作“明里也赤哥”,即夙将察剌海之子。〕
越明日,与蔑力也赤哥谋,
〔汪、何二本作“蔑力池赤可”,《说郛》本作“蔑力池赤哥”,“池”当作“也”。〕
使回汪可汗曰:“我牧群羸弱,方从思之,合命一人赴彼宴足矣。”既遣使,上即回。时汪可汗近侍也可察合阑者
〔《秘史》作“也客扯连”,太祖从祖忽兰把秃儿之子。〕
闻图上谋,归语其妻,因曰:“若有人言泄此于上,当如何哉?”
〔何本“当如”作“赏我”,汪本作“当我”今从《说郛》本。〕
其子亦剌罕
〔《秘史》作“其妻阿剌黑亦惕”。案:太祖之女适汪古部者,亦名阿剌黑,则阿剌黑乃女子之名,《秘史》作“其妻”是也。〕
止之曰:“此无据之言,恐他人以为实。”
〔汪、何二本“之言”作“言之”,今从《说郛》本。〕
也可察合阑牧马者乞失力,供马湩适至,
〔《说郛》本“乞失力”作“乞失”,何本作“乞力失”,又,二本“失”下并有“月”字。《类编》引作“乞失力”,今从之。《秘史》作“乞失里黑”,《元史 哈剌哈孙传》作“启昔礼”,可证《太祖纪》作“乞力失”与何本同误。〕
微有所闻,问其弟把带
〔《秘史》作“巴歹”。〕
曰:“适所议者何事?该知否?”把带曰:“不知。”察合阑次子纳怜
〔《秘史》作“纳邻客延”。〕
坐帐外方砺镞,闻之骂曰:“割舌者适我不言乎?今事已然,当禁谁口也。”把带谓乞失力曰:“我今知矣,可因赴上言之。”
〔何本“因”作“同”,今从《说郛》本、汪本。〕
遂入己帐话行止,有一羔杀之,拆所卧榻煮熟,夜驰见上告其谋曰:“汪可汗将图太子,其计定矣。”上闻之,止军于阿兰塞,急移辎重于失连真河上游,
〔汪、何二本“游”作“急”,今从《说郛》本。〕
遣折里麦为前锋,
〔《秘史》:“行时,教者泐篾做后哨。”〕
自莫运都儿山之阴行。
〔自,万历本《说郛》本作“并”。莫运都儿,《秘史》蒙文作“卯危温都儿”,洪侍郎谓“即克什克腾旗西南四十三里之漠海恩都尔”,然其地偏南不当汪可汗进兵之路。丁氏谦谓:“卯危温都儿即乌珠穆沁右翼旗之三因温都山,蒙古语:卯,危歹也;三因,好也。后人恶其名恶,以美名易之。”其说言之成理,于地望亦合。〕
汪可汗亦领兵自莫运都儿山阳,由忽剌阿卜鲁哈二山而来。
〔诸本“阿”作“河”,今订正。忽剌阿卜鲁哈,《秘史》作“忽剌安不鲁合惕”,旁注:“地名”。案:今三因温都山西有呼鲁呼儿河,一名巴鲁古尔河,即所渭“忽剌安不鲁合惕”也。〕
时有太出、也迭儿二人者,
〔何本“时”字作“近侍”二字,今从《说郛》本、汪本。“太出、也迭儿”,《秘史》作“赤吉歹、牙的儿”。〕
因牧马见汪可汗军至,亟来告。上时移军合兰只之野,
〔《秘史》作“合剌合勒只惕”。今三音温都山东有哈奇尔河,殆即其地。〕
未及为备,日衔山,即整兵出战。先败朱力斤部众,
〔《秘史》作“只儿斤”。〕
次败董哀部众,又败火力失烈门太石。众
〔《秘史》作“豁里失力门太子”。〕
进逼汪可汗护卫,其子亦剌合驰来冲阵,我军射之中颊,其势大挫,敛兵而退。上亦将兵至斡儿弩兀遣惑哥山冈,
〔《秘史》作“斡儿讷■〈山厄〉山”,在喀尔喀河上。《秘史》蒙文作“斡儿讷(山名)屼因(的)客(勒)帖该(半)合打答(崖)”,此“遣惑哥”当作“遣忒哥”,即客(勒)帖该之异译。〕
军凡四千六百骑,
〔拉施特书同《秘史》作“二千六百骑”。〕
沿哈勒合河顺进,
〔《秘史》作“哈泐合河”,今喀尔喀河。〕
分为两队,上亲将二千三百骑行河南岸,兀鲁吾、忙兀
〔诸本作“忙儿”,依何校改。〕
二部将二千三百骑行河北岸。上以弘吉剌部先为婚亲,遣使谓其长帖木哥阿蛮部曰:
〔《秘史》(六):“合泐合河流入捕鱼儿海子处有帖儿格、阿蔑勒翁吉剌。”即《金史 宗浩传》之广吉剌部长忒里虎,亦即此帖木哥阿蛮也。末“部”字疑衍。〕
“汝若来顺,则女子面容、
〔何本“面”作“而”,今从《说郛》本、汪本。〕
外甥资质俱在,不然则加兵于汝矣。”遂行至董哥泽脱儿合火儿合之地驻军。
〔董哥泽,《秘史》蒙文作“统格豁罗罕”,即此脱儿合火儿合之异译,然则此处水名复出也。屠敬山谓呼伦贝尔防城南二百有董嘎得,喇萨河汇为董嘎淖尔,即此泽也。〕
上遣使阿里海
〔《秘史》作“阿儿垓合撒儿、速客该者温二人”。〕
致责于汪可汗曰:“我今大军
〔诸本“今”作“合”,今订正。〕
驻董哥泽间,草盛马肥,与父汪可汗言之:
〔汪、何二本无“父”字,从《说郛》本增。〕
昔汝叔父菊儿可汗尝谓汝:‘我兄忽儿札忽思杯禄可汗之位不我与,自夺之。’汝又杀诸昆弟,诈言太帖木儿太石、不花帖木儿辈不知所存,
〔汪本“太石”二字作“一后”字,何本作“及”,弘治钞《说郛》本作“太后”,并误,今从万历钞本订正。《秘史》作“台帖木儿太子”。〕
是故菊律可汗逼汝哈剌温之隘。汝穷迫无计,仅以百骑来归我先君。
〔《说郛》本“仅”作“遂”,今从汪本、何本。〕
我先君率兵偕汝以雪前耻,而泰赤兀部兀都儿吾难、八哈只二人助兵几许不可知。
〔泰赤兀部兀都儿,《说郛》本作“泰赤兀都元师儿”,何本作“泰赤兀都儿”,今从汪本。拉施特书“泰亦出兀人之兀都儿诺延、八哈只二人则率兵无多”,可以互证。《秘史》云:“使泰亦赤兀人忽难、巴合只二人领兵助汝,救汝百姓。”与此措辞又异。〕
其时道经哈剌不花山谷之上,
〔《说郛》本无“道经”二字,今从汪、何二本。又诸本“山”作“出”,今订正。〕
又出阿不札不花哥兀之山,又逾秃烈坛秃零古
〔《说郛》本、何本“逾”作“跻”,今从汪本。秃烈坛,与此《录》之“帖烈徒”、《秘史》之“帖列秃”音近。秃零古,拉施特书作“秃朗古特”,又与《秘史》之“帖列格秃”音近,“帖列秃”与“帖列格秃”本系一地,疑当时因译名未定,姑书此二名以待选择,后忘删去,如前“董哥泽脱儿合火儿”合之例也。〕
盏速坛盏零古
〔汪本、何本无下“盏”字,今从《说郛》本。拉施特书无此地,疑此六字乃后人记秃烈坛秃零古之异文而误复也。〕
阙群隘、
〔后文太宗庚寅年伐金,发自阙郡隘过川(《说郛》本、汪本,并同),即此阙群隘也。〕
曲笑儿泽、
〔即前“曲薛兀儿泽”。〕
跋涉重险,始至其境。
〔何本“始”作“使”,今从《说郛》本、汪本。〕
适值彼凶年,得穷其国。
〔汪本、何本此下有“枝”字,《说郛》本作“拔”,疑衍文。〕
菊儿可汗闻之,避我于答剌速野。
〔汪本、何本“答”作“塔”,今从《说郛》本。《秘史》作“忽儿班帖列速惕”,拉施特书同。〕
我又逼之,仅以数十骑遁走河西之国,不复返矣。我先君尽以土地人民归于汝,由是结为按答,我因尊汝为父。
〔汪本“因”作“过”,何本作“遂”,《说郛》本作“固”,乃“因”之讹,今订正。〕
此我有造于汝一也。”又曰:“父汪可汗,汝其时如埋云中,如没日底。
〔此谓汪可汗奔西辽事。拉施特书曰:“汝避居于日入之地,隐没于中。”意较明显。〕
汝弟札阿绀孛居汉塞之间,我发声轰轰以呼之,
〔何本无“轰以呼”三字,今从《说郛》本、汪本增。又二本“呼”作“乎”,今并订正。〕
举帽隐隐而招之。
〔何本此句上有“以手”二字,即上“以呼”之讹。〕
彼其闻我呼,见我招,远来投归。我乃登山而望,倚庐而待其至。
〔何本“庐”作“店”,今从《说郛》本、汪本。〕
又为三部蔑力乞所逼,我以其远来肯令死之也?所以告杀兄诛弟,此谓谁?薛彻别吉我兄,
〔汪本、何本作“薛彻别我弟”,《说郛》本作“薛彻别及我弟”,“及”当作“吉”,声之误也。拉施特书作“薛彻别吉我兄”,《元史》作“我兄薛彻别吉”,今据以订正。〕
太丑乞鲁为我弟。
〔何本无“我”字,从《说郛》本、汪本增。拉施特书作“泰出勒我弟”,少“乞”字音。案:《元史 本纪》云:“札阿绀孛为蔑里乞部人所逼,我请我兄薛彻别吉、我弟太丑往杀之。”而无“杀兄诛弟”之语,与此不同。〕
是我有造于汝二也。”又曰:“父汪可汗,汝既出云中,显日底,来归于我,使汝饥不过日午,羸不过月望,所以然者何哉?我昔与兀都夷部战于哈丁黑山之西
〔哈丁黑,《秘史》作“合迪黑里黑你鲁兀”,《元史》作“哈丁里”。〕
木那义笑力之野,
〔汪本作“木奴义力”,何本“义”讹“又”,《说郛》本作“木那又笑力”。案:《秘史》作“木鲁彻薛兀勒”,则当作“木那义笑力”,前作“莫那察山”。〕
多获孳畜辎重,
〔何本“孳”作“孽”,今从《说郛》本、汪本。〕
悉以与汝。饥不过日午、羸不过月望者,实此之由也。是我有造于汝三也。”又曰:“父汪可汗,曩汝征灭里乞,陈于不剌川,
〔前作“捕兀剌川”。〕
遣使觇候部长脱脱,
〔诸本“候”作“俟”,今订正。〕
不待阵而先战,获忽都台、察鲁浑二哈敦,因招其二子火都、赤剌温,尽收兀都夷部。汝以怀此衅,故我秋豪不及。又汝与乃蛮战于拜塔剌边只儿之野。时火都、赤剌温
〔“尽收”以下至此三十八字,汪、何二本全脱,今从《说郛》本增。又《说郛》本“与”作“子”,“塔”作“哈”,“时”作“是”,“都”作“部”,今并订正。〕
合部叛归,汝又为曲薛兀撒八剌追袭,掠汝人民,
〔诸本“掠”作“于”,今订正。〕
使来告我。我遣四将领兵战败之,尽归所掠于汝。是我有造于汝四也。”又曰:“昔我出哈儿哈山谷,与君忽剌阿班答兀卓儿完忽奴之山相见时,
〔汪、何二本“阿”作“河”,今从《说郛》本。《秘史》蒙文作“勺儿合勒忽讷忽剌阿讷屼惕。”孛勒答屼惕,谓勺儿合勒忽讷山系之红孤山也,勺儿合勒忽山即今土拉河南土谢图汗中右旗之卓尔郭尔山。〕
于时不已言乎:‘譬如毒蛇之牙所伤,勿以动念。
〔《说郛》本“勿”作“弗”,今从汪、何二本。〕
吾二人唇齿相见,始可间离。’汝今以蛇伤而间我乎?
〔《说郛》本、何本“汝”作“如”,今从汪本。〕
唇齿相见而离我乎?父汪可汗,我时又如青鸡海鹘,
〔《说郛》本“鸡”作“隹”,汪本作“雏”,今从何本。〕
自赤忽儿黑山,
〔何本无“忽”字,从《说郛》本、汪本增。〕
飞越于杯儿之泽,搦斑脚鸽以归。君此谓谁?哈答斤、散只兀、弘吉剌诸部是也。
〔汪、何二本“儿”作“而”,“君”作“若”,今从《说郛》本。又三本“飞”作“挥”,今从何校改正。杯儿泽,前作“杯亦烈川”。又案:此处有脱文数十字。拉施特书云:“我如鸷鸟,飞越捕鱼儿淖尔,擒灰色、蓝色足之鹤,以致于汝。此鹤为谁?朵儿奔、塔塔儿诸人是也。我又如蓝色足之鹰,越古阑淖尔,擒蓝色足之鹤,以致于汝。此鹤为谁?哈答斤、撒儿助特、弘吉剌诸人是也。”《元史 太祖纪》亦云:“我征朵鲁班、塔塔儿、哈答斤、散只兀、弘吉剌五部,如海东鸷鸟之于鸿雁,见无不获,获则必致于君。”与拉氏书文异事同,可知修《元史》时,所见之《亲征录》,尚未脱此一段也。拉氏书中之捕鱼儿淖尔,即此“杯儿泽”,今贝尔湖古阑淖尔即今呼伦湖。〕
汝岂非假彼堵部之力而惊畏我耶?是我有造于汝五也。”又曰:“父汪可汗,汝何尝有造于我?我造汝者凡若此,与其惊畏我,何不使我众炀爨不息,
〔何本“不息”作“而息”,今从《说郛》本、汪本。〕
安榻而卧,使我痴子痴妇得宁寝乎!我犹汝子,势虽寡弱,不使汝有慕于他众也。
〔汪、何二本无“众也”二字,从《说郛》本增。〕
我虽愚,不使汝有慕于他贤也,譬如双轮去一,不能行也,徒使牛汗,纵之恐盗,系之实饿。又如双辕偶断其一,
〔何本“辕”作“轮”,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