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乌台诗案 - (TXT全文下载)

首与本人云:「疲民尙作鱼尾赤,数罟未除吾颡泚。」《左传》云如鱼頳尾,横流而方扬裔。【注云:鱼劳则尾赤。】亦是时徐州大水之后,役夫数起。轼言民之疲病,如鱼劳而尾赤也。数罟,谓鱼网之细密者。又言民旣疲病,朝廷又行靑苗助役,不为除放,如密网之取鱼也。皆以讥讽朝廷,新法不便,所以致大水之灾也。轼在台,于十月十二日准问目有无未尽,轼供因依不,系朝旨降到册子内。
知徐州作《日喩》一篇
一元丰元年,轼知徐州。十月十三日,在本州岛监酒,正字吴管锁厅得解,赴省试。轼作文一篇,名为《日喻》,以讥讽近日科场之士,但务求进,不务积学,故皆空言而无所得,以讥讽朝廷,更改科场新法不便也。轼在台,于九月十三日准问目有无未尽,轼供说因依,系册子内。
为钱公辅作哀辞
一元丰元年,轼知徐州,熙宁七年五月,轼自杭州通判,移知密州,道经常州,见钱公辅子世雄。是时公辅已身亡,世雄要轼作公辅哀辞,轼之意,除无讥讽外,云「载而之世之人兮,世悍坚而莫容言。」此言钱公辅为人方正,世人不能容,为公辅曾缴王畴枢密词头,因此谪官,后来朝廷亦不甚进用。意以讥讽责降公辅非罪,及朝廷不能进用公辅也。又云:「子奄忽而不返兮,世混混吾焉则?」意以讥讽今时之人,正邪混殽,不分曲直,吾无所取则也。轼于九月准问目,供出因依,不系降到册子内。
与僧居则作《大悲阁记》
一熙宁八年,轼知徐州日,有杭州盐官县安国寺相识僧居则,请轼作《大悲阁记》。意谓旧日科场,以赋取人,赋题所出,多关涉天文地理礼乐律历,故学者不敢不留意于此等事,今来科场以大意取人,故学者只务空言高论,而无实学,以讥讽朝廷,改更科场法度不便也。轼在台,九月三日准问目,供具因依不系降到册子内。
与凫绎先生作文集序
一熙宁七年,轼知密州日,颜复寄书与轼云,为先父讳太初自号凫绎先生求作文集引序。轼遂讥讽朝廷,更改法度,使学者皆空言不便也。轼于九月三日准问目,有无未尽,轼供出因依,不系降到册子内。
和陈述古十月开牡丹四绝
一熙宁六年,任杭州通判时,知州系知制诰陈襄,字述古。是年冬十月内,一僧寺开牡丹数朶,陈襄作诗四绝,轼当和云:「一朶妖红翠欲流,春光回照雪霜羞。化工只欲呈新巧,不放闲花得少休。」又云:「当时只道鹤林仙,解遣秋花发杜鹃。谁信诗能传造化?直教霜枿放春妍。又云:「花开时节雨连风,犹向霜林染烂红。漏泄春光私一物,此心未信出天工。又云: 「不愤淸霜入小园,故将诗律变寒喧.使君欲见蓝关咏,更请韩郞为染根。」此诗皆讥讽当时执政大臣,以比化工,但欲出新意擘划,令小民不得暂闲也。其诗系册子内。
寄题司马君实独乐园
一熙宁十年,司马光任端明殿学士,提举西京崇福宫,在西洛葺园号独乐。轼于是年五月六日,作诗寄题。除无讥讽外,云「先生独何事,四方望陶冶。儿童诵君实,走卒知司马。抚掌笑先生,年来效喑哑。」四海苍生,望司马执政。陶冶天下,以讥讽见在执政,不得其人。又言儿童走卒,皆知姓字,终当进用。司马光字君实,曾言新法不便,与轼意合,旣言终当进用,亦是讥讽朝廷。新法不便,终当用司马光,光却喑哑不言,意望依前攻击,九月三日准问目,供讫,不合虚称无有讥讽,再勘方招,其诗不系降到册子内。
送曾巩得燕字
一熙宁三年内,送到曾巩诗简,曾巩字子固。是年准勅通判越州,临行,馆阁同舍,旧例饯送,众人分韵。轼探得燕字韵,作诗一首,送曾巩云:「醉翁门下士,杂沓难为贤。曾子独超轶,孤芳陋群妍。昔从南方来,与翁两联翩。翁今自憔悴,子去亦宜然。贾谊穷适楚,乐生老思燕。那因江鲙美,遽厌天庖膻?但苦世论隘,聒耳如蜩蝉。」讥讽近日朝廷进用,多刻薄之人,议论褊隘,聒喧如蜩蝉之鸣,不足听也。又云:「安得万顷池,养此横海鳣。」以此比曾巩横才也。又熙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轼答曾巩书,除无讥讽外,其间有赋役毛起,盐事峻急,民不聊生,意言新法不便。烦碎如毛之穴,又加盐事太急,处刑罚民不堪命。轼在台隐讳,蒙会到曾巩状,曾被人申送到上件简帖,九月十七日方招。其诗元系准朝旨降到印行册子内,简帖卽不系降到册子内。
湖州谢上表
一元豊二年四月二十九日,赴任湖州,谢上表云:「臣荷先帝之误恩,擢置三馆,蒙陛下之过听,付以两州。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轼谓馆职多年,未蒙不次进用,故言荷先帝之误恩。擢置三馆,蒙陛下之过听,付以两州,又见朝廷近日进用之人,多是少年,及与轼议论不合,故言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以讥讽朝廷进用之人,多是循时迎合。又云:「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以讥讽朝廷,多是生事搔扰,以夺农时。上件表系元准朝旨坐到事节。
游杭州风水洞留题
一熙宁七年为通判杭州,于正月二十七日游风水洞。有本州岛节推李佖,知轼到来,在彼等候。轼到乃留题于壁。其卒章,不合云「世上小儿夸疾走,如君相待今安有。」以讥世之小人多务急进也。其诗卽不曾写与李佖,当年再游风水洞,又云:「世事渐艰吾欲去,永随二子脱讥谗。」意谓朝廷行新法后来世事,日益艰难,小人多务谗谤,轼度斯时之不可以合。又不可以容,故欲弃官隐居也。今年十一月二十日本台准杭州十月十四日公文抄录到上件诗一首,于十一月二日准问目,轼便具招,当时卽不系降到册子内。
和刘恕三首
一熙宁六年,轼任杭州通判。有秘书刘恕字道原,寄诗三首,轼依韵和,即不曾寄张师民,师民者,亦不曾识。除无讥讽外,云「仁义大快捷方式,诗书一旅亭。相夸绶若若,犹诵麦靑靑。腐鼠相劳吓,高鸿本自冥。颠狂不用唤,酒尽渐须醒。」此诗讥讽朝廷近日进用之人,以仁义为快捷方式,以诗书为逆旅,俱为印绶爵禄所诱,则假六经以进,如庄子所谓儒以诗礼发冢。故云「麦靑靑」。云小人之顾禄,如鸱鸢以腐鼠吓鸿鹄,其溺于利,如人之醉于酒,酒尽则自醒也。又云「敢向淸时怨不容,直嗟吾道与君东。坐谈足使淮南惧,归去方知冀北空。独鹤不须惊夜旦,羣鸟未可辨雌雄。庐山自古不到处,得与幽人仔细穷。」轼为刘恕学问,性正直,故作此诗美之。因以讥讽当今进用之人也。恕于是时自馆中出监酒务非敢怨时之不容,马融谓郑康成:「吾道东矣。」故比之汲黯在朝,淮南寝议,又以比恕之直。又韩愈云:「冀北马羣遂空。」言馆中无人也。嵇绍昂昂如独鹤在鸡羣,又淮南子,鸡之将旦,鹤知夜半,又以刘恕比鹤,谓众人为鸡也。诗曰:「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意言今日进用之人,君子小人杂处,如乌不可辨雌雄。其诗在册子内。
送蔡冠卿知饶州
一熙宁五年二月内,大理少卿蔡冠卿,准勅差知饶州。轼作诗送之曰:「吾观蔡子与人游,掀逐笑语无不可。平时傥荡不惊俗,临事迂阔乃过我。横前坑穽众所畏,布路金珠谁不裹。迩来变化惊何速,昔号刚强今亦颇。怜君独守廷尉法,晚岁却理鄱阳柁。莫嗟天骥逐羸牛,欲试良玉须猛火。世事徐观眞梦寐,人生不信长坎坷。知君决狱有阴功,他日老人酬魏颗。」除无讥讽外,云「横前坑穽众所畏」,以讥当时朝廷用事之人,有逆其意者,则设坑穽以陷之也。又云「布路金珠谁不裹」,以讥讽朝廷用事之人,有顺其意者,则以利诱之,如以金珠布路也。夫云「迩来变化惊何速,昔号刚强今亦颇。」以讥士大夫为利所诱胁,变化以从之,虽旧号刚强,今亦然也。又云「怜君独守廷尉法」,言冠卿屡与朝廷争议刑法,以致不进用,却出守小郡也。又云「莫嗟天骥逐羸牛」,轼以冠卿比天骥,以进用不才比羸牛。轼意以讥讽朝廷进用之人不当也。又云「欲试良玉须猛火」,良玉经火不变,然后为良。言冠卿经历艰阻折挫,节操不改,如良玉也。又云「世事徐观如梦寐,人生不信长坎坷。」为冠卿屡与朝廷争议刑法,致不进用。言人事得丧,古来譬如梦幻,当时执政必不常进,冠卿亦不常退。故云「人生不信长坎坷」也。其诗系册子内
为张次山作《宝墨堂记》
一熙宁五年内,轼往通判杭州日,太子中舍越州签判张次山,有书求轼作本家《宝墨堂记》。除别无讥讽外,云蜀之语曰:「学书者纸费,学医者人费。此言虽小,可以喩大。世好功名者,以其未试之学,而骤出之于政,其费人岂特医者之比乎!」轼以谓学医者当知医书,以穷疾之本原。若今庸医瞽伎,投药石以害人性命,意以讥讽朝廷进用之人,多不练事,骤施民政,喜怒不常,其害人甚于庸医之末习。八月二十四日,准问目,供说因依卽不系朝旨降到册子内。
送杜子方陈珪戚秉道
一熙宁五年杭州录参杜子方,司戸陈珪,司理戚秉道,各为承勘本州岛姓裴人家女使夏沈香投井,姓裴人家女亦在内,身死不明事。当时夏沈香,只决臀杖二十,放。后来本路提刑陈睦,举驳上件公事,差秀州通判张若济通勘,决杀夏沈香。前项三官,因此冲替,意提刑陈睦,及勘官张若济,驳勘不当致此。三人无辜失官,轼作诗送之云:「秋风瑟瑟鸣枯蓼,船阁荒凉夜悄悄。正当逐客断肠时,君独歌呼醉达晓。老夫平生齐得丧,尙恋微官失轻矫。君今憔悴归无食,五斗未可秋毫小。君今失意能几时?月啖虾䗫行复皎。杀人无验中不快,此恨终身恐难了。徇时所得无几何,随手已遭忧患绕。期君已似种宿麦,忍饥待食明年赻。」此诗除无讥讽外,云「君今失意能几时,月啖虾䗫行复皎。」意取卢仝月蚀诗云:「传闻古来说,月蚀虾䗫精。」卢仝意比朝廷为小人所蒙蔽也。轼亦言杜子方等本无罪,为陈睦张若济蒙蔽朝廷,以致冲替逐人,后当感悟牵复,「云循时所得无几何,随手已遭忧患绕。」意谓张若济不久自为公事也。此诗系册子内。
与王巩作《三槐堂记》并眞赞
一元丰二年八月九日,与王巩写次韵黄鲁直诗,所有讥讽,在黄庭坚项内声说,及十月中王巩书来,求轼作本宅《三槐堂记》,并其父王素字仲仪真赞,除无讥讽外,云:「吾侪小人,朝不谋夕。相时射利,皇恤厥德。庶几侥幸,不种而获。不有君子,其何能国。」言祖宗朝若无此有德君子,安能建国乎,以言王旦父子也。其真赞,除无讥讽外,云:「平居无事,商功利,谓殿最,诚不如新进之士,至于缓急之际,决大策,安大众,呼之不来,麾之不散,唯世臣巨室为能。」意以讥讽当今进用之人,止可商功利,谓殿最而已,若缓急安众决策,须旧臣有德之人,素所畏服者。又云:「使新进之人当之,虽有韩白之勇,良平之奇,岂能坐胜。」有才而德望未隆者,纵有韩信白起之勇,张良陈平之智,亦不如世臣宿将,人素畏服,成功速也。又云:「彼寠人子既陋且寒,终劳永忧,莫知其贤。」意以讥讽当今进用之人,出于贫贱,意见鄙俭,空多劳忧,不足为利也。轼八月二十四日准问目,供具因依,即不系。朝旨降到册子内。
谢钱顗送茶一首
一熙宁六年,轼任杭州通判日,因本路运司差往润州勾当公事,经过秀州,钱顗字安道在秀州监酒税,曾作台官,始于秀州与之相见。得顗作诗一首,送茶与轼,复与诗一首谢之。除无讥讽外,云「草茶无赖空有名,高者妖邪次顽犷。」以讥世之小人,乍得权用,不知上下之分,若不谄媚妖邪,卽须顽犷狠劣。又云:「体轻虽欲强浮泛,性滞偏工呕酸冷。」亦以讥世之小人,体轻浮而性滞泥也。又云:「其间绝品非不佳,张禹纵贤非骨鲠。」亦以讥世之小人如张禹,虽有学问,细行谨饬,终非骨鲠之人。又云:「收藏爱惜待嘉客,不敢包裹钻权幸。此诗有味君勿传,空使时人怒生瘿。」以讥世之小人,有以好茶钻要贵者,闻此诗当大怒也。上件诗,系降到册子内。
送范鎭往西京
一熙宁十年二月三日,范鎭往西京。轼作诗送之,轼咋知密州得替,到关城外,借得范鎭园安泊,鎭,乡里世旧也。其诗除无讥讽外,云「小人眞闇事,闲退岂公难。」意以讽今时小人以小才而亨大位,闇于事理,以进为荣,以退为辱。范鎭前为侍郎,难进易退,小人不知也。又云「言深听者寒。」轼谓鎭旧日多论时事,其言深切听者为恐。意言鎭当时所言,皆不便事也。轼九月三日,在台准问目,供出其诗,卽不系降到册子内。
祭常山作放鹰一首
一熙宁八年五月,轼知密州。内于本州岛常山泉水处祈雨有应,轼遂立名为云泉。九年四月癸卯,立石常山之上。除无讥讽外,云「堂堂在位,有号不闻。」以讥讽是时京东连年蝗旱诉闻,邻郡百姓诉旱,官吏多不接状依法检收灾伤,致令怨叹之声,盈于上下。当时之人,耳如不听,故记有嗟呼之诗也。去年祭常山回,与同官习射放鹰,作诗一首,题在本州岛小厅上。除无讥讽外,云「圣朝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麾。」意取西凉州主簿谢艾州文本书生也。善能用兵,故以此自比。若用轼为将,亦不减谢艾也。故作放鹰诗云:「圣朝若用轼为将,不减尙父能鹰扬。」轼在台供说,卽不系册子内。
《后𣏌菊赋》并引
一熙宁八年秋,轼知密州涟水县,著作佐郞盛侨《后𣏌菊赋》,并引。其词内讥讽情意已在王巩项内声说。
同李𣏌因猎出游孤山作诗四首
一熙宁五年,轼任通判杭州,于十二月内,与发运司勾当公事大理寺丞𣏌,因猎出游孤山,作诗四首。内第二首,有讥讽其意已在王诜项内声说。
徐州观百步溪诗
一熙宁十年知徐州日,观百步溪,作诗一篇,卽无讥讽,有本州岛教授舒焕,字尧文。和诗云:「先生何人堪并席,李郭相逢上舟日。残霞明灭日脚沉,水面沉云天一色。磷磷石若鐡林兵,翻激奔冲精甲日。岸头旗帜簇五马,一橹飞艎信未下。入夜寒生波浪间,汗衣如逐秋风干。相忘河鱼互出没,得性沙鸟鸣间关。委蛇二龙乃神物,游乐诸溪诚为难。筑亭种柳恐不暇,天下龙雨须公还。」上件诗意无讥讽,所有山村诗,卽不曾寄吕仲甫。
张氏兰皋园记
一元丰二年三月二十七日,与张硕秀才撰宿州灵壁鎭张氏兰皋园记,卽无讥讽。
中使皇甫遵到湖州勾至御史台
一今年七月二十八日,中使皇甫遵到湖州勾摄轼前来,至八月十八日,赴御史台出头。当日准问目,方知奉圣旨根勘。当月二十日,轼供状时,除《山村》诗外,其余文字并无干涉时事。二十二日,又虚称更无往复诗等文字。二十四日,又虚称别无讥讽嘲咏诗赋等应系干涉文字。二十四日,又虚称即别不曾与文字往还。三十日,却供通自来与人有诗赋往还人数姓名。又不说曾有黄庭坚讥讽文字等因依。再勘方招外,其余其后供析语言因依等不同去处,委是忘记,误有供通,即非讳避。轼有此罪愆,甘伏朝典。十月十五日,奉御宝批见勘治苏轼公事,应内外文武官,曾与苏轼交往,以文字讥讽政事,该取会验问看若干人闻奏。至十一月二十一日,准中书批送下本所,伏乞勘会苏轼举主。奉圣旨,李清臣按后声说,张方平等并收坐。奉圣旨,王巩说执政商量等言,特与免根治外,其余依次结按闻奏。又中书省札子权御史中丞李定等,准元丰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札子,苏轼公事见结按次。其苏轼欲乞在台收禁,听侯敕命断遣。奉圣旨依奏。按后收坐人姓名:王巩、王诜、苏辙、李清臣、高立、僧居则、僧道潜、张方平、田济、黄庭坚、范镇、司马光、孙觉、李当、曾巩、周邠、刘挚、吴管、刘攽、陈襄、颜复、钱藻、盛侨、王纷、戚秉道、钱世雄、王安上、杜子方、陈珪。已上系收苏轼有讥讽文字不申缴入司。章传、苏舜举、钱顗、蔡冠卿、吕仲甫、刘述、刘恕、李𣏌、李有间、赵昹、李孛孙、伸伯逵、晁端彦、沈立、文同、梁交、关景仁、张次山、徐汝奭、吴天常、刘瑾、李佖、晁端成、邵迎、陈章、杨介、刁约、姜承颜、张援、李定、毛国华、刘勋、沈 嶓向、许醇、黄颜、单锡、孔舜亮、欧阳修、焦千之、孙洙、岑象之、张先、陈烈、张吉甫、张景之、李庠、孙弁。已上承受无讥讽文字。
御史台根勘结按状
御史台根勘所,今根勘苏轼王诜情罪,于十一月三十日,结按具状申奏。差权发运三司度支副使陈睦录问。别无翻异。续据御史台根勘所状称。苏轼说与王诜道:「你将取《佛入涅盘》及《桃花雀竹》等,我待要朱繇、武宗元画《鬼神》。」王诜允肯言得。
一熙宁三年已后至元丰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德音,前令王诜送钱与柳秘丞,后留僧思大师画数轴,并就王诜借钱一百贯,并为婢出家及相识僧,与王诜处许将祠部来取,并曾将画与王诜装褙,并送李清臣诗,欲于国史中载所论,并《湖州谢上表》讥用人生事扰民。准敕臣僚不得因上表称谢,妄有诋毁,仰御史台弹奏。又条海行条贯,不指定刑名,从不应为轻重,准律不应为事理,重者杖八十断,合杖八十私罪。又到台累次虚妄不实供通,准律,别制下问按推,报上不以实,徒一年。未奏减一等,合杖一百,私罪。
一作诗赋等文字讥讽朝政阙失等事。到台被问,便具因依招通。准律,作匿名文字,谤讪朝政及中外臣僚,徒二年。准敕罪人因疑被执,赃状未明,因官监问自首;因按问欲举自首;又准刑统,犯罪按问,欲举而自首,减二等。合比附,徒一年,私罪。系轻,更不取旨。
一作诗赋及诸般文字寄送王诜等,致有镂板印行。各系讥讽朝廷及谤讪中外臣僚。准敕作匿名文字,嘲讪朝政,及中外臣僚,徒二年。情重者奏裁。准律,犯私罪以官当徒者,九品以上,一官当徒一年。准敕馆阁贴职,许为一官。或以官,或以职,临时取旨。据苏轼见任祠部员外郎直史馆,并历太常博士,其苏轼合追两官,勒停放。准勒比附定刑,虑恐不中者奏裁。其苏轼系情重,及比附并或以官或以职。奉圣旨:苏轼可责授检校水部员外郎充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岛安置,不得签书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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