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腐谈 - (TXT全文下载)

腹里上关元至咽喉,属阴脉之海;督脉起于下极之俞,并于脊里,上至风府入脑,上颠循额至鼻,属阳脉之海。运尾闾,寿五百岁,为白鹿,盖通此督脉者也。龟之亦寿,然龟能闭息伏气,盖通此任脉者也。又能通此二脉,则贯尾闾、通泥丸,百脉皆通。黄庭经云:“皆在心内运天经,昼夜存之自长生。”天经即黄道,乃日月往来之路,在人身为任、督二脉,乃呼吸往来之路。
子曩得一子,不哭不乳,三日而死,不知何疾。后读医书保生方三因方,皆曰:“儿生不啼不乳,盖因剪脐带之时为风所入,自脐以上循胸喉攻至下胲、齿龈,当中作黄粟一粒,疼不可忍,故不啼不乳。但以指甲破之,出黄脓一点,便啼便乳。”后以此法教人,凡活数儿矣。按《素问》、《难经》、《甲乙经》皆云:“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里上关元至咽喉。”又按朱肱《内外二景图》云:“上下齿缝中间龈交二穴,乃任、督二脉之会。”乃知婴儿初生,所以不啼不乳者,风入任脉故也。
木渎酒肆吴其姓者,病精滑不禁,百药不可疗。予授以一术极简易,但胁腹缩尾闾,闭光瞑目,头若带石,即引气自背后直入泥丸,而后咽归丹田。不问遍数,行住坐卧皆为之。仍教以服既效方保真丸,彼亦不服,但行此术。不半年后见之,疾已愈,而颜如桃矣。此术亦可疗头风。
道家旁门术,有鼻吸口吐之说,以为不漏。即吐矣,安得不漏,始不信。试之果验。此术亦可疗梦遗。
世传三峰采战之术,托黄帝玄素之名,以为容成公、彭祖之所以获高寿者皆此术,士大夫惑之,多有以此丧其躯,可哀也已。葛洪喻之为冰盆盛汤,羽苞蓄火;或以为舐刀刃之蜜,探虎穴之子,岂不险哉?
《北梦琐言》载唐相国夏侯孜得彭数之术,悦一娼,娼不能奉承,以致尾闾之泄卒。予外祖闾丘公为大理评事时得此术,两脸如桃。年过七十,竟为此术所害,与夏侯孜无异,丹家以为桶底脱。盖中年精力健,能吸缩闭固,晚年精力衰,不能翕缩闭固,是以一夕而倾倒殆尽。
《夷坚志》载吴道人害县吏之妻,而卒为县吏所害。道人一死,固不足以偿数十妇女之命,然县吏亦善此术,盖尝害他人之妻者。其妻几为道人所害,赖有羊羔汤以补之而不死,亦幸矣。
九华山杜安仁《先天大学性命书》九篇,议论滔滔,尽有讲明,或者曰此书尝进呈高庙。予观其《进表》有云“过以相与者,必能济衰”,合大过卦枯杨生ㄗ之道,分明是房中术,盖借《易》以文其说,非清净无为之道也。
覆山子詹谷注《阴符经》,以奇器为未用之处女,可谓乱道之甚矣。又注《参同契》,穿凿附会,是乃魏伯阳之罪人也。真西山为之序其书,儒者盖以之为异端,而不复穷究其说,遂为所欺。
三谷子《金丹百问》,其三十八问云:“人之生,如何分男女阴阳?”曰:“男先感而后女应之者,必生男也;女先感而男后应之者,必生女也。男女神和气顺精全,即生端正福寿之人;若神伤气惫精亏者,即生怪状夭薄之人。”三谷子姓丘名山,字安道,江右南城人。三谷,其所居也。乾道初,遇金华老人,得金丹之术,遂作此书。
云间储华谷《祛疑说》云:“开气为男,阖气为女。一阖一辟,男女攸分。”宜春李玉溪注《玉皇心印经》云:“男女禀受同也。但感合先后,而分阴阳耳。”
《褚氏遗书》云:“阴血先至,阳精后冲。血开裹精,精入为骨,而男形成矣。阳精先入,阴血后参。精开裹血,血入居本,而女形成矣。”施肩吾《钟吕传道集》云:“父精先进,母血后行,血包于精而为,女;母血先进,父精后行,精包于血而为男。”肩吾盖祖褚氏之说,与三谷子之说相反,不可不辩。
予三十年前,尝与燕山温次宵总管夜语生男生女之分。次霄深取三谷子与储华谷之说,且曰:孙思邈天癸一日二日之说不足取,至论白玉蟾气血盈虚似月魂之说,则证以《素问》,所谓月始生则血气始精,月郭满则血气实,月郭空则经络虚。盖气血自月上弦至望则盛,下弦至晦则衰。月郭满,鱼脑实;月郭空,则鱼脑减。蛤与蟹皆然。《吕氏春秋》与《淮南子》皆不诬也。愚尝见士大夫之未得子者,每每以此语之,多有得子者。然育与不育,则有天命存焉,非人之所能为也。
医书载求男法,多引用《褚氏遗书》之说,误人多矣。吾乡一贵公子,连得二女,其后妾又怀妊,贵公子喜而告子曰;“今必得男。吾用褚氏法也。”子笑曰:“若用褚氏法,当拱听足下更弄一瓦。”他日果又生女。予告以丘三谷、储华谷之说,越一载,遂生一男。
近会澄江郭伯英,闲语中原前辈胡紫山、温次霄、郝吉甫,因论《褚氏遗书》之说,伯英怃然曰:“吾为此书所误矣。”伯英盖亦用褚氏法者也,连生六女而弗悟。后以语松江张士龙之子,可谓以迷指迷矣。因告之曰:“速宜改正之可也。”伯英曰:“改正之法当如何?”予曰:“阳精先至,阴血从而包之,阳在内则男形成矣,此乾道索坤而成男之谓也。阴血先至,阳精从而包之,阴在内而女形成矣,此坤道索乾而成女之谓也。”伯英闻之,笑谢而去。
或疑贵公子侍妾满前,得子反少;渔郎一夫一妇,得子反多,何也?此理晓然,有何难见。盖寡欲乃有子,多欲则无子。譬调一杯羹,盐恰少则有味,盐多则无味也。士大夫欲得子法,当节欲,否则就枯松而索膏,沥槁竹而求汁,欲得子也难矣。《孝经》云:“父母生之,续莫大焉。”未得子者,不可不知也。然又有一说,男犹天也,女犹地也,天之雨露,未尝不沾濡也;而地有肥硗之不同,亦有生物者,亦有不生物者。地若瘦瘠,或刚卤,或瓦砾,而责其不生物,是镌冰而改火,挪蓝而求朱,徒尔觊望而已,无获也。
《东汉书 马勒传》云:勒祖偃长不满七尺,常自罪短陋,恐子孙之似也。乃为子伉娶长妻,伉生勒长八尺三寸。世降俗末,江南士大夫往往溺于声色,娶妻买妾,皆求其稚齿而娇嫩者,故生子皆软弱,多病而夭亡。甚而醉以入房,神思昏乱,虽得子亦不慧。
阴阳均至,非男非女之身,精血散分,骈胎品胎之兆,此《褚氏遗书》之说也。或有无粪门者,无产门者,何为其然也?徐巽《胎育产化论》云:“父母大小便急而受胎也。”其说出《卫生经》。又有头如雪而肌肉纯白者,或者以为社日受胎,故男曰“社公”,女曰“社婆”,非欤?曰:非也。徐巽《胎育感化论》云:“受胎之时,母之经水正行,荣血泛溢,是以成胎则肌肉色白。”褚氏谓血充肌肤,则身白是也。毛发皆白,目视┅┅者,何也?《经》云:毛发者血之余。又云肝受血而能视。今月水方行,血耗肝虚,毛发失所润,目精失所养也。
先儒云《淮南子》牢笼天地,博极古今。
●卷下
同养生之学,以老氏为宗。老子著书曰《道德经》,同时有程本,乃老子之徒,孔子与之倾盖而语者也。其书曰《子华子》,又有文子,又有关令尹喜,皆老子之弟子。文子之书,曰《通玄真经》,尹子之书,曰《关尹子》。其后有列子之书,曰《冲虚至德真经》,庄子之书,曰《南华真经》,皆祖老氏之说。其经名乃徽庙褒诏所称。《老子注》甚多,汉有河上公,魏有王弼,唐有叶法善,宋有苏子由、玉。近世无锡尤氏《老子音训》谓古本王亦大为人,亦极有理。子华子之书《灵枢经》内有一段引用其说。
《文子》有默希子注,愚观《文子》首章云:“非有道不可言,不可言即道。”与《老子》“道可道,非常道”之意,若合符节。
《关尹子》有陈抱一注,《列子》有张湛注,《庄子》有郭象注,成玄英注,近有林[C160]斋《老列庄三子口义》。《列子》引黄帝书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愚谓此语出黄帝书,《老子》所云亦出黄帝书也。庄子之书本于《列子》,盖发明《列子》之说者也。
《黄帝阴符经》、《黄帝素问》,邵康节以为战国时书,托黄帝之名而为之也。愚谓《金碧龙虎经》、《黄庭经》恐是魏晋间文章,盖托老氏之名而为之也。《阴符经》有李荃注,骊山老姥注,张果注,连高脚注,金陵唐淳、李云峰注,储华谷注,朱晦庵亦有注。晦庵曰:《阴符经》恐是唐李俭所为,是他著意做学他古文。何故?只因他说起便行于世。向以语吕伯恭,亦以为然,一如麻衣《易》只是戴氏做自解,文字亦可认。
《龙虎经》有王道注,黄桐注,太虚子注,朱晦庵曰:《龙虎经》乃隐括《参同契》而为之耳。盖因《参同契》有古记题龙虎之说,遂撰此书。如“二用无爻位,周流行六虚”,此言九六二用,行于六画而无定位。《龙虎经》乃云“二用无爻位,张翼飞虚危”。怪,说向别处去。
《参同契》乃东汉魏伯阳之书。葛洪云:“伯阳作《参同契》,假借《周易》爻、象以论作丹之意。而儒者不知神仙之事,反作阴阳注之,殊失其大旨。”然则晋以前,已有人注《参同契》矣,如虞翻注,阴长生注,惜皆不传于世。至五代伪蜀真一子彭晓,作《通真义》,以五行解三相类为五相类,误矣。三相类者,太易也,黄老也,炉火之事也,三者之阴阳造化,盖相类也。参即三也,同即相也,契即类也,盖自解参同契之义也。所谓“委时去害与鬼怜”,委鬼,魏字也。郑焕改鬼为仙,谬矣。“百一之下,遨游人间”。百一之下为白,人乃其旁之立人,合之则伯字也。“汤遭厄际,水旱隔并”。汤遭旱而无水,易字也,呃之厄际为阜,合之则阳字也。此自解“魏伯阳”三字也。彭真一注有蜀本,有袁本,有济本,有虚一子郑焕本,有汪刚刻置越州蓬莱阁下本。
《参同契》自彭真一注后,有张随注,李抱素注,颇简略。陈抱一注、储华谷注多有发明。朱晦庵常托崆峒道士邹沂之名为注。邹即朱,邹本《春秋》,邾子之国也,又作《考异》。
陶隐居《真诰》所述,多有仙女下降之诗,识者之所不取,盖隐居自为之辞耳。朱晦庵曰:“《真诰》末后《道授篇》,皆是窃佛氏《四十二章经》之意为之而已。”
唐有吴真节《玄纲论》、司马子微《坐忘论》、王昌遇《易玄子诗》、韩逍遥《内指通玄篇》。
司马子微序《天隐子》云:“要妙在乎与天地真气冥契同运。”又云:“觉气来则运自己之气,适与天地之气偕作,此是至妙之术。”傥三百六十日内,运自己之气,适合天地之气,三两次则自觉身体清和,异于常时,况久久留之?则神仙之道,不难至矣。
《化书》乃谭峭所作。峭字景升,携其书来求齐丘序。齐丘杀景升,遂窃其书,自名之。
《入药镜》乃白鹤山崔带范所作。吕洞宾诗云:“因看崔公《入药镜》,令人心地转分明。”夏云峰、储华谷、萧了真皆有注。予观其书云:“天应星,地应潮”,不过谓上下往来尔。若泥其说,则斗杓每月移一辰,月月不同;海潮每日两至,日日相侣,二者安得俱应耶?又谓所谓“穷戊巳”,或谬为“穷戊癸”者,遂以癸为天癸。亦犹《悟真篇》“才见芽生须急采”,或以芽生为癸生。是皆学三峰之术者,妄乱改之以证其邪说云耳。储华谷戊癸化火之说,李玉溪坤癸之论,盖欲反邪归正,而强为之辞耳。
五代时有钟离《寂道指玄》 三十九章,吕洞宾诗,施肩吾《静中吟》、《三住铭》、《西山会真记》、《钟吕传道集》。
宋有陈希夷《指玄篇》八十一诗,刘海蟾《还金篇》亦十四诗,陈朝元《玉芝诗》,杨虚《纯粹论》,刘希鹤《朗然子诗》,《宁玄子诗》,张鸿《还元篇》、《玉鼎悟解篇》,张平叔《悟真篇》,薛道《复命篇》,刘高尚《法语》,刘虚谷《还丹篇》,陈默《崇正篇》,李长元《混昆元篇》诸书,惟《悟真》、《复命》有注。
张君房集《道藏》之书,为《云笈七{}》,多杂以符咒行,持因果报应之说。曾至游子曾忄造,作《道枢》,举诸仙丹诗歌诀,如“海蟾之还金,朝元之五芝”皆在焉。
刘向《列仙传》,葛洪《神仙传》,沈份《续仙传》、曾至游《集仙传》、易如刚《仙传拾遗》,陈葆光《三洞神仙录》,他如《洞仙传》、《神仙感遇传》,其说虽杂,然古今诸仙之名皆载于编。
丹家诗词歌诀,如元阳子《大道歌》,曾先生《灵源歌》,张虚静《大道歌》,高象先《破迷歌》,吴真节《学仙歌》、《玉鼎破迷歌》、《□处证道歌》,刘高尚《敲爻歌》,金华子注《洞微子诗》。又有托古人之名为之者,如阴君《还丹歌》、三茅君《大道歌》、葛仙翁《流珠歌》、许旌阳《醉思仙歌》、吕公《玄牝歌》,多有说得分晓处。刘虚谷《易传》,不过借《易》以文其说耳,非知《易》者也。是故朱晦庵深诋之。
陈谷《神了然论》,詹天锡《大易内解》,王虚白《三教贯一论》,杨蓬数《三五归一说》,其说虽繁,尽有可观。
白玉蟾有《武夷集》、《上清集》、《玉隆集》、《海琼集》、《金关玉钥集》,又有《留子元问道集》,《彭鹤林问道篇》,皆门弟子所编。《群仙珠玉集》载张紫阳《金丹》四百字。石杏林《还源篇》,其文辞格调与玉蟾所作无异,盖玉蟾托张石之名为之耳。陈泥丸《翠虚篇》亦是玉蟾所作,其首篇数首诗,皆元阳子诗,其后《紫庭经》、《罗浮吟》、《归一论》与《武夷》等集,如出一手。
玉蟾《谢陈泥丸书》、《谢张紫阳书》,无非张皇其说,然所谓“青山暮云,碧潭夜月,芭蕉春风之机,梧桐秋雨之秘”,以论升降浮沉,极尽形容之妙。彼所以宛转为之假托者,盖欲深取信于当时学者故尔。
玉蟾传彭鹤林,彭传萧了真,萧有《金丹大成集》发明玉蟾之说,所谓“七七元来四十八”,此是玄玄真口诀者。《还源篇》则曰:“老汞三斤白,真铅一点红。”《四百字》则曰:“老汞三斤白,真铅一点黑。”盖四十八即三斤,汞其一即真铅也。一斤十六两,即二八也,二八即金半斤,水半斤也,即《悟真篇》所谓“药物一斤须二八,调停火候托阴阳”也。了真有一图,以重坎居子,重离居午。坎一变为节居丑,再变为屯居寅;离一变为旅居未,再变为鼎居申,三变为未济居酉,四变为蒙居戌。是为朝屯暮蒙。屯,下震上坎;蒙,下坎上艮。震,动也,艮,止也,应动静在朝在暮之说。又有廖蟾辉作《三乘内篇》,沈白蟾作《金丹篇》,皆玉蟾之徒也。
许知微《先天正宗修真秘诀》用十二时之交处候,自序云:“淳熙间,得汉州彭梦蘧所传。”其后有萧观《复丹序》,《宝鉴内象丹旨》,与知微所传同。
庵涂南子,不著姓氏,有《达源篇》。嘉熙己亥,寿春魏显著其书《庐山素阳子》,陈关有《正道篇》。淳二年,汉东孟珙、庐陵刘元纲皆为作序。
永嘉周无所《金丹直指》,宝甲寅蜀人杨子政跋。
《梅时杂言》,文之以濂洛之说,尽有妙理。
张用常《真如至命篇》,庆元戊午,回阳子赵彦最刊板。
毗陵霍上谷《丹诀》有“一字玄机,参问七月”,无锡尤木石序其书。上谷之子巨川又作《金丹口诀直指》,极论天上有戊己之时,与人身戊己相符。盖谓坎戊离己也,在天为日月相望之辰,在人身为呼吸相含育也。
吾乡糜知府讳登,号隐斋,官至奉直大夫,有《洞阳子明真篇》,宝丁巳刊板于家。
云间有蟾谷子王奎《贯灵篇》,华谷子储泳解《阴符经》、《参同》、《药镜》、《悟真》四书,又作《会三集》,松江有刊板。
括苍道士冯守经有《正道篇》,不曾刊板,与王颐庵俱受道于曹默庵。
宜春李简易,号玉溪子,有《心印经》、《解悟真指要》、《羲皇作用》等书,又有《规十图》,付长沙彭石,颇简明,并刊于湖南,近者江西有翻刊本。又有《彭石蜜语》,并《跏趺大坐调元气歌》及注解,极分晓。末句云:“记此即便付丙丁”,乃下手真口诀也。当时彭得之,不忍焚,遂流落于江湖间,得此书者,虽不咨问可也。
大德戊戌,有道友自湘潭来,以赵古蟾《性命混沌书》示予。观其注,虽杂以禅语,亦自明白。
大德庚子,夏壶隐示以《金丹又玄篇》,云是梁九阳所作。观其自序,云得之王山宾。天台山宾王可道号“真常子”,与夏云峰、陈了空、郁芦庵相倡和。山宾有《众妙义集》,至元辛巳,文如心太傅携此书示余,系是写本。
永嘉夏元鼎,号云峰,注《阴符》、《药镜》、《悟真》三书,真西山为序。
泸川郁芦庵刊《修真四书》于羊角洞天,其一韩逍遥,内有《通玄诀》;其二陈了空《复一篇》;其三王呆《彻举》一篇;其四蒋丹《房得》一篇。咸淳庚午,蜀人何逢吉序。
维扬陈字道,号抱一子,有《立命篇》,绍定庚寅,白玉蟾跋。又注《关尹子》、《参同契》,董矩堂丞相题跋于后。
三谷子丘山有《金丹百问序》云:“乾道初,受道于金华老人。”
委羽子《指真篇》自序云:绍定庚寅年作。不著姓氏。其徒有《澄真篇》,亦不著姓氏。
金真教主重阳《金真集》,马丹阳《微语集》、《金玉集》,谭长真《水云集》,刘长生《仙乐集》,丘长春《蟠溪集》、《鸣道集》,王玉阳《灵光集》,郝广宁《太古集》,北方有刊本,总名《七真要训》。燕山道路迩,多刊丹书。大德己亥,携丁灵阳文集惠予,又以马丹阳语录求予序,遂为序其篇端。
或曰:“霍上谷、玉蟾谷、储华谷、糜洞阳,皆知而不为者也,虽有书存,乃空言耳。”予曰:不然。岂不闻《列子》之说乎?《列子》云:昔人有言不死之道者,燕居使人受之而不捷。言者死,燕居甚怒其使者,将加诛焉,幸人谏曰:“人所忧者,莫急于死;己所重者,莫过乎生。彼自丧其生,安能令君不死之?”乃不诛。有齐子亦欲学其道,闻言者之死,乃抚膺而恨。富子闻而笑之曰:“夫所欲学不死,其人已死,而犹恨之,是不知所以为学”。胡子曰:“富子之言非也。凡人有术不能行者有矣,虽能行而无术者亦有矣。卫人有善数者,临死以诀喻其子,其子志其言而不能行。他人问之,以其父所言告之,而行其术,与其父无差焉。若然,死者岂不能言生术哉?”
朱晦庵谓季通曰:阴君《丹诀》,见廉溪有诗及之,当是此书行此。而寿考者,乃吃猪肉而饱者。吾人所知,盖不止此,乃不免于衰病,岂坐谈龙肉,而实未得尝之比耶?愚四十年前,注《参同契》时,见吕四行八假锦术,诧其老健,每窃笑之。逮今思之,参同契之学实屠龙术,不如四平之宰猪也。知而不为,乃晦庵所谓“坐谈龙肉”者尔。然学是学者,非屏妻子不可为也。我辈读圣人书,况有父母存,讵敢违天而为偷生之计哉?然于此尝夜坐而试之矣,盖亦略知龙肉之味者也,岂不愈于坐谈而不知味者乎?愚少也多病,羸不胜衣,所以苟延残喘而至今未死,亦《参同契》之力也。
予自德后,文场扫地,无所用心,但闭户静坐,以琴自娱,读《易》,读内、外二《丹书》,遂成四癖。琴之癖欲以六律正五音,问诸琴师,皆无答。后得《紫阳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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