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颜录 - (TXT全文下载)

会,乃各相嘲。有一人嘲云:“嘲,抽你皮作马鞭梢。”张荣即报云:“嘲,剥你皮作被袋。”人问曰:“何因不韵?”张荣答曰:“会是破你皮折,多用韵何为?”
隋朝有三四人共入店饮酒,酒味甚酢又薄,三四人乃各共嘲此酒,一人云:“酒,何处漫行来,腾腾失却酉。”诸人问:“此何义趣?”答云:“有水在。”又次一人嘲酒云:“酒,头似阿滥ボ头。”诸人问云:“何因酒得似阿滥ボ头?”其人答曰:“非鹑头。”又次至一人嘲云:“酒,向他篱是头,四脚距地尾独速。”诸人问云:“有何义?”其人答云:“更无余义。”诸人共笑云:“此嘲最是无豆。”其人即答云:“我若有豆,即归舍作酱,何因此间饮酢来?”众乃大欢笑。
国初有人姓裴,宿卫考满,兵部试判,为错一字落第。此人即向仆射温彦博处披诉。彦博当时共杜如晦坐,不理其诉。此人即云:“少小已来,自许明辩,至于通传言语,堪作通事舍人,并解作文章,兼能嘲戏。”彦博始回意共语,时厅前竹,彦博即令嘲竹。此人应声嘲曰:“竹,风吹青肃肃。陵冬叶不雕,经春子不熟。虚心未能待国士,皮上何须生节目。”彦博大喜,即云:“既解通传言语,可传语与厅前屏墙。”此人即走至屏墙,大声语曰:“方今主上聪明,辟四门以待士,君是何物人,在此贤路?”即推倒。彦博云:“此人非但着膊,亦乃着肚。”当为杜如晦在,故有此言。彦博如晦乃大欢笑,即令送吏部与官。
国初贾元逊王威德俱有辩捷,旧不相识,先各知名,无因相见。元逊髭须甚多,威德鼻极长大,尝有一人置酒唤客,兼唤此二人,此二人在座,各问知姓名,然始相识。座上诸客及主人,即请此二人言戏。威德即先云:“千具历皮,唯裁一量。”诸人间云:“余皮既多,拟作何用?”威德答曰:“拟作元逊颊。”元逊即应声云:“千丈黄杨木,空为一个梳。”诸人又问云:“余木拟作何用?”元逊答云:“拟作威德枇子!”四座莫不大笑。
侯白尝出京城外,路逢富贵公子出游,自放鹞子,负驮极多,骑从鲜洁,又将酒食,野外遨游。白于路上见此公子,即语同行伴云:“我等极饥,须得此人饮食。”诸人云:“他是达官儿郎,本不相识,何缘可得他饮食?”侯白即云:“仰我得之。”即急行趁及公子,问云:“郎君臂上唤作何鸟?”其人报云:“唤作鹞子。”侯白曰:“堪作何用?”其人云:“令捉鸟鹊及鹑。”侯白乃即佯惊云:“遂不知此伎俩?白庄上林中有三四窠,生儿欲大,总不纪括,既有如此伎俩,到庄即须养取此鸟。”公子大喜云:“庄去此远近?”白曰:“二十余里。”此人欲逐向白庄,侯白云:“旦来大饿,未得即往。”此人即下所驮饮食,并侯白同行伴数人皆得饱足。食讫,此人鹞子即作声,侯白云:“白庄上鸟,身品大小,共公庄鸟相似,唯声不同。”此人问云:“公鸟作何声?”侯白云:“庄上鸟声作求敕鸠。”此人乃大嗔恨而回。
侯白常共数人同行过村,村中一家,正有礼席,人客聚集。侯白即至门云:“白等数人,即是音声博士,闻有座席,故来相过。”此家大喜,即引入对座,与饮食。食饱,主人将筝及琵琶、尺八与白令作音乐。侯白云:“白等并不作此音声。”主人问云:“客解作何音声?”白云:“并解吹勃逻回。”主人既嗔且笑,发遣令去。
隋开皇初,高祖新受禅,意欲上合天心,下顺人望,每诸州奏有祥瑞,皆大喜悦。有人来献瑞物,皆即得官。后有一人甚富,访诸瑞物,若知有处,皆不惜钱。侯白东家有一胡患疳饶睡,家人每日常灸尾翠。侯白即觅富人云:“我知有一瑞物,你与我几钱。”富人大喜,即与侯白二十贯钱。白即共作券契,不得翻悔。受钱讫,即引富人至胡家,见胡睡卧,家人正灸,富人云:“瑞物何在?”侯白指胡云:“此是九尾胡。”富人大嗔云:“何得是瑞?”侯白云:“若不信瑞,任汝就胡眼看,今见未觉。”富人即欲索钱,侯白出券共争,遂一钱索不得。
尝有一僧忽忆ボ吃,即于寺外作得数十个ボ,买得一瓶蜜,于房中私食。食讫,残ボ留钵盂中,蜜瓶送床脚下,语弟子云:“好看我ボ,勿使欠少,床底瓶中,是极毒药,吃即杀人。”此僧即出。弟子待僧去后,即取瓶泻蜜,ボ食之,唯残两个。僧来即索所留ボ蜜,见ボ唯有两颗,蜜又吃尽,即大嗔云:“何意吃我ボ蜜?”弟子云:“和尚去后,闻此ボ香,实忍馋不得,遂即取吃。畏和尚来嗔,即服瓶中毒药,望得即死,不谓至今平安。”僧大嗔曰:“作物生,即吃尽我尔许ボ。”弟子即以手于钵盂中取两个残ボ,向口连食,报云:“只做如此吃即尽。”此僧下床大叫,弟子因即走去。
有一僧年老<疒尔>疾,恒共诸僧于佛堂中转经,即患气短口干,每须一杯热酒,若从堂向房温酒,恐堂中怪迟,即于堂前悬一铜铃,私共弟子作号语云:“汝好意听吾铃声,即依铃语。”弟子不解铃语,乃问之,僧曰:“铃云:‘荡荡朗朗铛铛’,汝即可依铃语荡朗铛子,温酒待我。”弟子闻铃,每即温酒。数日已后,弟子贪为戏剧,遂忘温酒,僧动铃已后,来见酒冷,责之曰:“汝何意今日,不听铃声?”“为与旧声有别。”僧曰:“铃声若何有别?”答云:“今日铃声,云但冷冷丁丁,所以有别,遂不温酒。”僧笑而赦之。
●卷下
○优旃
秦优旃善为笑言,然合于道。秦始皇尝议欲大苑囿,东至函谷,西至陈仓。优旃曰:“善,多纵禽兽于其中,寇贼从东方来,令麋鹿触之,足矣。”始皇乃止。及二世立,欲漆其城。优旃曰:“善,虽百姓愁费,然大佳哉!漆城荡荡,寇来不能上。即欲漆之极易,难为荫室。”二世笑之而止。(《太平广记》卷一六四)
○简雍
蜀简雍少与先主有旧,随从周旋,为昭德将军。时天旱禁酒,酿者刑。吏于人家索得酿具,论者欲令与造酒者同罚。雍从先主游观,见一男子路中行,告先主曰:“彼人欲淫,何以不缚?”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对曰:“彼有淫具,与欲酿何殊?”先主大笑,而原舍酿者罪。(《太平广记》卷一六四)
○晏婴
齐晏婴短小,使楚,楚为小门于大门侧,乃延晏子。婴不入,曰:“使狗国,狗门入。今臣使楚,不当从狗门入。”王曰:“齐无人耶?”对曰:“齐使贤者使贤王,不肖者使不肖王。婴不肖,故使王耳。”王谓左右曰:“晏婴辞辩,吾欲伤之。”坐定,缚一人来。王问:“何谓者,”左右曰:“齐人坐盗。”王视婴曰:“齐人善盗乎?”对曰:“婴闻橘生于江南,至江北为枳,枝叶相似,其实味且不同,水土异也。今此人生于齐,不解为盗,入楚则为盗,其实不同,水土使之然也。”王笑曰:“寡人反取病焉。”(《太平广记》卷二四五)
○边韶
后汉边韶字考先,教授数百人,曾昼日假寐,弟子私嘲之曰:“边孝先,腹便便;懒读书,但欲眠。”
孝先潜闻之,应曰:“边为姓,孝为字;腹便便,五经笥;但欲眠,思经事;寐与周公通梦,静与孔子同意,师而可嘲,出何典记?”嘲者大惭。(《太平广记》卷二四五)
○张裔
蜀张裔为益州太守,为郡人雍缚送孙权。武侯遣邓芝使吴,令言次从权请裔。裔自至吴,流徙伏匿,权未之知,故许芝遣。裔临发,乃引见。问裔曰:“蜀卓氏寡女亡奔相如,贵土风俗,何以乃尔?”裔对曰:“愚以为卓氏寡女,犹贤于买臣之妻。”(同前)
○张裕
初,先主与刘璋会涪,时张裕为从事,侍坐。其人饶须。先主嘲之曰:“吾涿县特多毛姓,东西南北,皆诸毛也。涿令称曰:‘诸毛绕涿居乎?’”裕即答曰:“昔有作上党潞长迁为涿令者,去官还家,时人与书,欲署潞则失涿,署涿则失潞,乃署曰潞涿君。”先主大笑。先主无须,故裕云及之。(同前)
○薛综
吴薛综见蜀使张奉嘲尚书令阚泽姓名,泽不能答。薛综下行,乃云:“蜀者何也?有犬为独,无犬为蜀,横目句身,虫入其腹。”奉曰:“不当复嘲君吴耶?”综应声曰:“无口为天,有口为吴,君临万邦,天子之都。”于是众坐喜笑,而奉无以对也。(同前)
○诸葛恪
诸葛恪对南阳韩文晃,误呼其父字。晃诘之曰:“向人子而字父,为是礼也?”恪大笑,答曰:“向天穿针而不见者,非不明,意有所在耳。”孙权使太子嘲恪曰:“诸葛元逊食马矢一石。”恪答曰:“臣得戏君,子得戏父。”答曰:“明太子未敢。”上曰:“可。”恪曰:“乞令太子食鸡卵三百枚。”上问恪曰:“人令君食马矢,君令人食鸡卵,何也?”恪答曰:“所出同耳。”吴主大笑。(同前)
○费
孙权尝飨蜀使费讳,逆敕群臣:“使至,伏食勿起。”至,权为辍食,而群下不起。嘲云:“凤凰来翔,麒麟吐哺,驴骡无知,伏食如故。”诸葛恪曰:“爱植梧桐,以待凤凰。有何燕鸟,自称来翔,何不弹射,使还故乡。”咸称善。(同前)
○王戎妻
晋王戎妻,语戎为卿。戎谓曰:“妇那得卿婿,于礼不顺。”答曰:“我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戎笑遂听。(同前)
○杨修
晋杨修九岁,甚聪慧。孔君平诣其父,不在。杨修时为君平设,有果杨梅,君平以示修:“此实君家果。”应声答曰:“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也。”(同前)
○孙子荆
晋孙子荆年少时,欲隐,语王武子云:“当枕石漱流。”误曰:“漱石枕流。”王曰:“流可枕,石可漱乎?”子荆曰:“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漱石,欲砺其齿。”(同前)
○蔡洪
晋蔡洪赴洛,洛中问曰:“募府初开,群公辟命,求英奇于仄陋,采贤俊于严穴。君吴楚之士,亡国之余,有何异才而应斯举?”蔡答曰:“夜光之珠,不必出于盟津之河;盈握之璧,不必采于昆仑之山。大禹生于东夷,文王生于西羌,圣贤所出,何必常处。昔武王伐纣,迁顽民于洛邑,诸君得无是其苗裔乎?”(同前)
○陆机
陆机诣王武子,武子有百斛羊酪,指以示之曰:“卿东吴何以敌此?”陆曰:“有千里莼羹,未下盐豉耳。”机在坐,潘安至,陆便起。安仁曰:“清风至,乱物起。”陆应声答曰:“众鸟集。”(同前)
○诸葛恢
晋诸葛恢与丞相王导共争姓族先后。王曰:“何以不言葛王,而言王葛?”答曰:“譬如言驴马,驴宁胜马也?”(《太平广记》卷二四六)
○韩博
晋张天锡从事中郎韩博,奉表并送盟文。博有口才,桓温甚称之。尝大会,温使司马刁彝谓博曰:“卿是韩卢后。”博曰:“卿是韩卢后。”温笑曰:“刁以君姓韩,故相问耳;他人自姓刁,那得是韩卢后?”博曰:“明公未之思耳,短尾者则为刁。”阖坐雅叹焉。(同前)
○王绚
晋王绚,之子。六岁,外祖何尚之特加赏异。受《论语》,至“郁郁乎文哉”,尚之戏曰:“可改为‘耶耶乎文哉’”。吴蜀之人,呼父为耶。绚捧手对曰:“尊者之名,安得为戏?亦可道草翁之风必舅!”《论语》云:“草上之风必偃。”翁即王绚外祖何尚之,舅即尚之子偃也。(同前)
○孙绍
后魏孙绍历职内外,垂老始拜太府少卿。谢日,灵太后曰:“公年似太老?”绍重拜曰:“臣年虽老,臣卿太少。”后大笑曰:“是将正卿。”(《太平广记》卷二四七)
○魏市人
后魏孝文帝时,诸王及贵臣多服石药,皆称石发。乃有热者、非富贵者,亦云:“服石发热。”时人多嫌其诈作富贵体。有一人于市门前卧,宛转称热。因众人竞看,同伴怪之,报曰:“我石发。”同伴人曰:“君何时服石,今得石发?”曰:“我昨在市得米,米中有石,食之,乃今发。”众人大笑。自后少有人称患石发者。(同前)
○王元景
北齐王元景为尚书,性虽儒缓,而每事机捷。有奴名典琴,尝旦起令索食,谓之解斋。奴曰:“公不作斋,何故尝云解斋?”元景徐谓奴曰:“我不作斋,不得为解斋;汝作字典琴,何处有琴可典?”(同前)
○石动筒
北齐高祖尝宴近臣为乐。高祖曰:“我与汝等作谜,可共射之;卒律葛答。”诸人皆射不得。或云:“是子箭。”高祖曰:“非也。”石动筒云:“臣已射得。”高祖曰:“是何物?”动筒对曰:“是煎饼。”高祖笑曰:“动筒射着是也。”高祖又曰:“汝等诸人为我作一谜,我为汝射之。”诸人未作。动筒为谜,复云“卒律葛答。”高祖射不得,问曰:“此是何物?”答曰:“是煎饼。”高祖曰:“我始作之,何因更作?”动筒曰:“承大家热铛子头,更作一个。”高祖大笑。高祖尝令人读《文选》,有郭璞《游仙诗》,嗟叹称善。诸学士皆云:“此诗极工,诚如圣旨。”动筒即起云:“此诗有何能,若令臣作,即胜伊一倍。”高祖不悦,良久语云:“汝是何人,自言作诗胜郭璞一倍,岂不合死!”动筒即云:“大家即令臣作,若不胜一倍,甘心合死。”即令作之。动筒曰:“郭璞《游仙诗》云:‘青溪千余仞,中有一道士。’臣作云:‘青溪二千仞,中有两道士。’岂不胜伊一倍?”高祖始大笑。又齐文宣帝曰:□□□□□□□□□曰:“恕臣万死即得。”帝曰:“好。”曰:臣昨□□□□□□□□□落蜜瓮里,臣为陛下却还复上天□□□□□□□□□真乎?”对曰:“臣作夜梦随陛下行,落一厕中出来,□□□□舐之。”帝大怒,付所司杀却。曰:“臣请一言而死。”帝曰:□□□陛下得臣头极无用,臣失头□□□。”笑而舍之。(同前)
○侯白
隋侯白,州举秀才至京,机辩捷,时莫之比。尝与仆射越国公杨素并马言话,路傍有槐树,憔悴死。素乃曰:“侯秀才理道过人,能令此树活否?”曰:“能。”素云:“何计得活?”曰:“取槐树子于树枝上悬著,即当自活。”素云:“因何得活?”答曰:“可不闻《论语》云:‘子在,回何敢死。’”素大笑。开皇中,有人姓出,名六斤,欲参素,赍名纸至省门,遇白,请为题其姓,乃书曰:“六斤半。”名即入,素召其人,问曰:“卿姓六斤半?”答曰:“是出六斤。”曰:“何为六斤半?”曰:“向请侯秀才题之,当是错矣。”即召白至,谓曰:“卿何为错题人姓名?”对云:‘不错。”素曰:“若不错,何因姓出名六斤,请卿题之,乃言六斤半?”对曰:“向在省门,会卒无处见称,既闻道是出六斤,斟酌只应是六斤半。”素大笑之。素关中人,白山东人,素尝卒难之,欲其无对。而关中下俚人言音,谓水为霸,山东亦言擎将去为扌桀(音其朝反。)刀去。素尝戏白曰:“山东固多仁义,借一而得两。”曰:“若为得两?”答曰:“有人从其借弓者,乃曰:“‘扌桀刀去’,岂非借一而得两。”白应声曰:“关中人亦甚聪明,问一知二。”素曰:“何以得知?”白曰:“有人问:‘比来多雨,渭水涨否?’答曰:‘霸长。’岂非问一知二?”素于是伏其辩捷。白在散官,隶属杨素,爱其能剧谈。每上番日,即令谈戏弄,或从旦至晚,始得归。才出省门,即逢素子玄感,乃云:“侯秀才,可以玄感说一个好话。”白被留连,不获已,乃云:“有一大虫,欲向野中觅肉,见一刺猬仰卧,谓是肉脔,欲衔之。忽被猬卷着鼻,惊走,不知休息。直至山中困乏,不觉昏睡,刺猬乃放鼻而去。大虫忽起欢喜,走至橡树下,低头见橡斗,乃侧身语云:“旦来遭见贤尊,愿郎君且避道。”素与白剧谈,因曰:“今有一深坑,可有数百尺,公入其中,若为得出?”白曰:“入中不须余物,唯用一针即出。”素曰:“用针何为?”答曰:“针头中令水饱坑,拍浮而出。”素曰:“头中何处有尔许水?”白曰:“若无尔许水,何因肯入尔许深坑?”素又谓白曰:“仆为君作一谜,君射之,不得迟,便须罚酒。”素曰:“头长一分,眉长一寸,未到日中,已打两顿。”白应声曰:“此是道人。”素曰:“君须作谜,亦不得迟。”白即云:“头长一分,眉长一寸,未到日中,已打两顿。”素曰:“君因何学吾作道人谜?”白曰:“此是阿历。”素大笑。白仕唐,尝与人各为谜。白云:“必须是实物,不得虚作解释,浪惑众人。若解讫,无有此物,即须受罚。”白即云:“背共屋许大,肚共碗许大,口共盏许大。”众人射不得。皆云:“天下何处有物,共盏许大口,而背共屋许大者,定无此物,必须共睹。”白与众睹讫,解云:“此是胡燕窠。”众皆大笑。又逢众宴,众皆笑白后至,俱令作谜,必不得幽隐难识及诡谲希奇。亦不假合而成,人所不见者。白即应声云:“有物大如狗,而貌极似牛,此是何物?”或云是獐,或云是鹿,皆云不是。即令白解,云:“此是犊子。”白又与素路中遇胡,负青草而行。素曰:“长安路上,乃见青草湖。”须臾,又有两醉胡,衣孝重服,骑马而走,俄而一胡落马。白曰:“真所谓孝乎,惟孝有之矣。”白初未知名,在本邑,令宰初至,白即谒,谓知识曰:“白能令明府作狗吠。”曰:“何有明府得遣作狗吠,诚如言,我辈输一会饮食。若妄,君当输。”于是入谒,知识俱门外伺之。令曰:“君何须,得重来相见?”白曰:“公初至,民间有不便事,望谘公。公未到前,甚多贼盗,请命各家养狗,令吠惊,自然贼盗止息。”令曰:“若然,我家亦须养能吠之狗,若为可得?”白曰:“家中新有一群犬,其吠声与余狗不同。”曰:“其声如何?”答曰:“其吠声忄幼々者。”令曰:“君全不识好狗吠声。好狗吠声,当作号号。忄幼々声者,全不是能吠之狗。”伺者闻之,莫不掩口而笑。白知得胜,乃云:“若觅如此能吠者,当出访之。”遂辞而出。(《太平广记》卷二四八)
○刘焯
隋河间郡刘焯与从侄炫并有儒学,俱犯法被禁,县吏不知其大儒也,咸与之枷著。焯曰:“终日枷中坐而不见家。”炫曰:“亦终日负枷坐而不见妇。”(同前)
○山东人
山东人娶蒲州女,多患瘿,其妻母项瘿甚大。成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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