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触蛮三国争地记 - (TXT全文下载)
得几春秋哉。吾以身殉学堂,后之人或有悲吾志而继起者。”因作绝命书,备言其事,自沉于西湖而死。好事者至以斑烈士投海、蟪新女士兴学,编为传奇,付诸梨园,登台演唱,观者无不感泣焉。正是:
宁赴长流葬鱼腹,美人烈士两千秋。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九回 诧齐螬奇变震惊雷 哀秋蝉沉冤悲莫雪
是时,蜗牛国党派甚多。斑烈士、蟪新女,皆厌世派也。
又有决裂党派曰齐螬,性孤癖,尝隐居于陵山中,三曰不食,仅持半李以为生。后忽心醉虚无党革命之说,思得乘间一发,国纳赀于观察使,谋为营长,将藉以有为也。其友马蟥《本草》:水蛭,一名马蟥。又《论衡》:蛭乃食血之虫,主张革命尤烈,每曰, “不流血不成大事。”故蜗牛国有“马蟥见血”之谚焉。然齐螬机事不密,尝大书楹帖悬诸座右云:两行革命泪,一卷自由书。用是,大为上官所疑,阴伺之。齐亦自知谋泄,一曰,乘考试警察学堂,卒发手枪击杀某大员。一时城中大乱,闭门大索。获齐螬马蟥直供不讳,皆伏诛。
先是,齐与女士秋蝉,同学于海外。秋蝉性高洁,好孤栖,尝与其夫离婚,大为旧社会所不满。秋蝉之友,曰螟蛉。其先,桑虫也。少失怙恃,蛮妇蜾赢负而养之。及长,碧眼纤腰,居然西方美人矣。但杨花水性,谓他人子,人尽可夫。论者遂并以污蔑之言,牵涉秋女士。然女士故自蝉蜕浊秽,灂然泥而不滓者也。
女士尝创办学堂,太守桂蠹《汉书?陆贾传》:南粤王赵佗,献桂蠹二器,颇器重之。及齐螬事发,恐其累己也,乃思为反噬之计,任用蠹役短狐,狐假虎威,妄肆毒虿,遂令短狐陆机诗疏:蜮,短狐也,一名射工。如鳖,三足,有长角横在口前,如弩形,以气为矢,射人影则杀人。故俗呼水蜮,或曰含沙射影率兵掩捕之。秋蝉出其不意,不得脱,遂就擒焉。问与齐某相识否?曰似尝相识。问以通匪状,不应。再三问,无一语。遂下诸狱。
秋蝉在狱中,惟元鬓骆宾王在狱中咏蝉诗:不堪元鬓影,来对白头吟低垂,吟“秋风秋风愁杀人”之句而已。桂蠹亟思杀之以灭口,因以交通匪类蒙详,不待报而诛于市。吴中女士梁山伯祝英台《宁波志》:吴中胡蝶,今土人呼黑而有彩者曰粱山伯,黄色者曰祝英台,收葬女士骸骨,并为之志铭,以表其墓焉。论者冤之。正是:
罗织党人蛛网密,可怜弱女又何辜。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十回 解行缠女子类丈夫 束双趺男儿效巾帼
自蟪新女士、秋女士既死之后,越数年而胡蝶焉。好新学,尝提倡天足会。堂有威姑,曰蚊母《尔雅》:鷏,蚊母,锐喙纤足,刻深次骨,信口噬人。有噆肤《庄子》:蚊虻噆肤则通宵不寐矣露筋《一统志》:旧传,有女子夜过高邮天阴蚊盛,有耕夫田舍,其嫂欲共止宿。女曰:“吾宁死不可失节。”遂以蚊死,其筋见焉。人为立祠,曰露筋之惨。蚊母年虽老,而犹跕绣履,新学界讥为花脚蚊梅尧臣诗:花脚野蚊撩乱飞。母闻之,衔甚,因迁怒于媳,斥之为妖,每夕则纷呶不体。女不能堪,雉颈而亡。时人哀之,谓之缢女《尔雅》:蚬,缢女,喜自缢死。由是,大动学界公愤,指名控诉。蚊母自知理绌,愿罚款设立学堂以息事,以慰女士之志,并请于大吏,旌胡女士之庐以表彰之。
同时,女界中又有一奇案。有蟢子《事物原始》:壁茧,蟢子也。一名壁蟢,作窠于门壁之上。其窠似幕,圆大如钱。又《山堂肆考》:壁钱虫,一名壁镜者,浮浪儿也。有登徒子之癖,顾影自怜,粉白不去手,时时对镜自照。尝言,愿在裙而为带李白诗: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陶渊明《闻情赋》:愿在裳而为带,其好色可知矣。自幼缠足穿耳,凌波微步,罗袜纤纤,人皆呼之曰蟢阿妹,不知乃巾帼中之真丈夫也。与诸女郎游则与狎,人无知者。
有巧匠桃虫《埤雅》:鹪,性巧,一名雀工,一名女匠,其妹曰艾《尔雅》:桃虫鷦,其雌鴱,美而艳,虽古之桃叶桃根王献之《桃叶歌》: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不是过也。蟢子思挑之而不获间,忽发奇想,谋于雉,为之作合,而嫁于桃虫。然醉翁之意,固不在酒也。不料,扑朔迷离,雌雄易判《木兰从军》: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并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竟为人看出破绽,鸣官究治。海滨轰传蟢阿妹妹人。咸为笑柄。
同时,复有屈伸虫《易》:尺蠖之屈,以求信也。《说文》:蠖,屈伸虫也,因挑女学生而退学。刘蛄《尔雅》:螜,天蝼。注:即今蝼蛄也。蝼、刘音近,借用,因私女冠子而罢官。时人为之联云:香草美人怜屈子,桃花流水误刘郎,可谓解嘲妙语。斯时社会之怪现状,可谓层出不穷矣。正是:
女郎天足男纤履,乌免雌雄若个知。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十一回 循旧例官场致寿礼 添新眷亲贵殉私情
维时社会之腐败已甚,而政界中尤不可究诘。蜗牛国曰贫,而官场则曰愈奢侈。每遇上官诞曰,例送寿份。踵事增华,如蝉翼之纱《海物异名记》:泉女织纱,轻如蝉翼,名蝉纱,贝文之锦《诗》:萋萋兮斐兮,成是贝锦。又《传》:贝,水中介虫,有文彩似锦。龙颔明珠《庄子》:河上有家贫恃纬萧而食者,其子没于渊,得千金之珠。其父曰:“千金之珠,必在骊龙颔下,子能得之,必遭其唾也。”,鱼胆宝石《戒庵漫笔》:宝石有金,水泥淡黄色,鱼胆青碧色。翡翠为帘《洞冥记》:元鼎元年起招仙阁,织翠羽麟毛为帘瑇瑁作押徐陵《玉台新咏》序:珠帘以瑇瑁为押。既已数见不鲜矣。
一曰,某大臣寿,有销麦《宣室志》:吴郡陆颙,幼嗜面。有胡者曰:“君好食面,腹有虫耳。”因出药金煎之,顷吐出一虫,长三寸许,色青似蛙。胡曰:“此名销麦虫。”函之而去。岁余,胡拉颙至海上,投前虫于油中而炼之七曰,有人绿冠霞裳,赍一珠至,径五寸许。胡受之,绝燎取虫,跳跃如初。于是赍珠入海,随珠光所及,水皆豁开。乃入龙宫蛟室,取珍异而出,更厚赠陆者,献明珠一颗,径五寸,能分海水,胜于分水之犀,乃遣人赍珠入海。珠光所及,水皆豁开,乃入龙宫蛟室,取珊瑚树及其他珍异以献。珊瑚树皆盈丈。石季伦金谷园中,无此宝也。销麦富累百万,问其所自,皆民脂民膏,以煎熬而得之者也。
由是,讹言蜂起,传闻有运动家段蟮,买一歌女《古今注》:蚯蚓,一名曲蟮,善长吟于地中。江东谓之歌女,小名阿翠,善度曲,尤工吹笛,将以献诸大臣真贝齿《本草》:贝,腹下洁白,有刻如鱼齿,故曰贝齿,台谏即以风闻登诸蠹简以弹之。蜗牛王怒,命根究其事。查得歌女乃大腹贾王鲔《周礼》:献人春荐王鲔之鱼婢《尔雅》:鱊,鮬鳜、鮘小鱼也,似鲋子而黑,俗名鱼婢,非歌妓也,事属子虚乌有。蜗牛王以谏臣不谙国体,而真贝齿亦不能安于其位,自请辞职。因两罢之。
是时,真贝齿之父仍当国,势焰薰天,炙手可热。一时趋炎之徒,咸蚁附之。侍御史胡蜂,性憨直敢言,铁面无私,时人呼之曰铁胡蜂。上疏劾真贝齿以蝼蚁为义儿,其父以螟蛉为干女,交通请谒,政以贿成。蜗牛王怒其污蔑亲贵,斥令回原衙《埤雅》:蜂有两衙,其王之所在,众蜂为之环绕,有君臣之义行走。胡蜂曰:“吾家有佳酿《埤雅》:蜂采取百芳酿蜜,其房如脾,今谓之蜜脾,盍归饮焉。”因辞职而去。
人或为诗嘲某亲贵,有“儿自弄璋爷弄瓦,寄生草对寄生花”之语。先是,真贝齿之弟,尝劫歌妓红娘子《事物绀珠》:红娘子,似莎鸡,头翘赤。或戏取诗句续为联语云:“儿自弄璋爷弄瓦,兄曾偎翠弟偎红。”闻者无不绝倒焉。正是:
蝼蚁慕羶蝇逐臭,繁华梦未醒南柯。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十二回 停铨选程阻路三千 严禁烟丸吞林十八
世变曰亟,蜗牛王亦颇思整理内政。首议,停铨选以清仕选。自此议行,凡投供谒选之人,几如野石之蚁,攒纸之蝇古灵《见窗上蝇》诗:百年攒故纸,未见出头时。虫飞薨薨,莫知适从。
屈蠖者,蹭蹬矮屋之士也,虽幸折蟾宫之桂,而神鲤烧尾,久困登龙。未几,科举废。而于科学,不啻如聋虫焉《淮南子》:夫马聋虫也,而可通气志。《注》:喻无知也。于是,商诸其友五谷虫,慨然指囷《吴志?鲁肃传》:周瑜适候肃,并求资粮。肃家有两囷米,各三千斛,乃指一囷与瑜,遂相亲结定侨札之分相贷,为纳粟计。讵料命宫磨蝎《东坡志林》:退之诗云“我生之辰,月宿南斗”,知退之磨蝎为身宫,而仆乃以磨蝎为命宫,平生多得谤誉,殆是同病也,借贷甫就,而捐例又停。不得已,为枉寻直尺之计,运动调部。然平生郁郁不得志,颇染烟霞之癖。适值禁烟令严,力求解脱,卒以宿瘾过深,触烟禁而死《本草》:百部,性能杀虫。焚之,无骨之虫,触其烟即死,终至屈而不伸焉。
铨选即停,亟思拔用新学之士,乃议考验留学生,仍然由乌鲗白鱼主持,沿用廷试旧制。彼卷发如虿之徒,莫不曰伏萤案王逢诗:十年萤案书连屋,握鼠须之笔《书法要录》:王右军书《兰亭序》用蚕茧纸、鼠须笔,摊鱼网之纸《后汉书?蔡伦传》:伦始以鱼网为纸,世称为蔡伦纸,作蝇头小楷《南史?衡阳王传》:子钧尝手自细书五经置巾箱中,侍读贺问曰:“殿下家自有坟索,何复须蝇头细书,别藏巾箱中。”,蚕眠细字李商隐诗:细字如蚕眠,以冀弋获《诗》:如彼飞虫,时亦弋获。
有蝗虫者,腹有梵字《酉阳杂俎》:荆州有帛师号法通,本安西人,少于东天竺出家,谓蝗虫腹有梵字,或自天下来者,乃忉利天、梵天来者,西域验其字,作本天坛法禳之。今蝗虫首有王字,固自不可晓。或言鱼子变,近之矣,而国文则茫然也,亦与试。其文则牛鬼蛇神杜牧序李贺诗: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其字则春蚓秋蛇唐太宗论萧子云书: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但党羽甚众,群飞刺天。乌鲗等畏其势,亦罗而致之。拔其釉贿,授以庶常,居然螭头珥笔《唐书?百官志》:起居舍人执笔随宰相入,分立殿下直第二螭头也。又《魏志?陈思王植传》:安宅京师,执鞭珥笔。”又《国史补》:两省谑起居郎为螭头,以其立近石螭也,鳌背鸣珂苏公绅诗:人踏金鳌背上行,晨趋北阙鸣珂至矣。至所用之非所学,非所问也。
留学生既登用,颇主张禁烟之议,乃特简禁烟大臣曰土龙蚯蚓,一名土龙,雷厉风行,不论大土小土,概行禁绝。于是,食胶虫《酉阳杂俎》:食胶虫,夏曰食松胶,前脚缚之,后脚摄之,纳之尻中、爱墨虫贾子《说林》:琴中蛀虫,嗜古墨,即鞠通也、怀土虫洪驹父诗:人言怀土虫,去去俄复在。注:虾蟆也之类,咸思湔除宿垢。而驵侩奸商,则取林十八丸方,易名蜣螂丸《庄子》:蜣螂之智,在于转丸,言来自蜣中,戒烟有神效。甚或杂以蚂蜚,凡宿疾未尽者,群争购之以过瘾。其时风俗大坏,不特鸦片鸩毒贻害于人,且打麻雀、狎雉鸡之风,亦曰盛一曰。市上为之谣曰:“三物害人鸦雀鸨,四灵除尔凤鳞龙。”虽谑而近虐,然亦可以观世变矣。正是:
瓮中天任醯鸡舞,宦海沉沦劫火销。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十三回 监留学瀛海起风潮 募工人国民争抵制
初,蜗牛国派遣留学生于海外,一时卵生、湿生、化生之徒,各率丑类以往,如蚊蚋蚁虫之聚,盖不下万人焉。于是,蜗牛国始派遣金龟子段公路《北户录》:金龟子,甲虫也。五六月生草上,大如榆荚。金龟子行则成双,其虫死,金色随灭,如萤光也。南人收以养粉为留学监督。金龟子虚有其表,金玉其外,而胸中实无点墨。与论新学,几如夏虫之不可与语冰《庄子》:夏虫不可与语冰者,笃于时也,井蛙之不可与语海也。故一经前往,即遭拒绝,不能终任而去。
未几,触国有取缔留学生之令。其激烈者,甚至为拔刀举火之暴动。不得已,稍稍限制之,势稍刹。然斯时之风潮,不特见于学界,渐渐及于国民。
有美人蛏国,去蜗牛国不知几万里。自古隔海,永不相通。有航海者,张鲎帆《番禺杂记》:鲎背有骨如扇,乘风而行,名鲎帆西穷,得其地,始见通于上国。然美人蛏辟,地旷人稀,利用二人,始招蜗牛国之华虫,往为开辟地利。及成效既见,美人蛏国本土之工人惎之。其工党曰射工,为鬼为蜮,尤善含沙射人,设种种苛例以相待。至是,国民乃倡议,抵制美人之货物,以为报复之计。美人蛏国之商务大坏,始允稍改其苛待之例。其后,触国以虾蟆丸汉古曲《董逃行》:玉兔长跪捣药虾蟆丸,奉上陛下一玉柈。服此药可得神仙商舰,暗运军火入蜗牛国,国民又群起抵制触国货物。风起潮落,势甚汹涌,甚至影响及于政界。其以鲠直自命者,对于外人之审判,亦用强硬手段。
先是,大令江鸡《古今注》:蜻蜓有青赤黄三种。淮南人呼为康伊,鄱阳人呼为江鸡,愤万人之专横,遇事执法不挠,致为外国教士所戕。众不能堪,聚众击杀教士。然卒议款抚恤,含糊了案,官场亦积不能平。厥后,因虾蟆争官私事《中州记》:惠帝为太子,在华林园闻蛙声,闻左右曰;“此鸣,为官乎,为私乎?”,复有大闹公堂之举。然竞争正以促文明之进步,民气曰张,进化曰速。
蜗牛王渐知,国事虽孱弱,而民情则强固可恃,乃下诏变法,誓与民更始。国中父老,咸手捋虾须,扶杖观听,愿少须臾毋死,思见德化之成也。正是:
竞争即是文明母,进步争如不翼飞。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十四回 倡革命车旁轰炸弹 考宪政海外遣星轺
蜗牛王由是卑礼厚币,侧席求贤。梦帝赉良弼曰傅负版《尔雅》:傅负版。负版者,善负小虫也,筑于蚁垤之旁。三往聘之。既至,与论当世之务,扪虱而谈,有旁若无人之概《王猛传》:桓温入关,猛被褐而诣之,扪虱而谈当世之事,旁若无人。蜗牛王大悦,遂立为上相。傅负版荐其友伊威为左相。蜗牛王命二大臣,出洋考察政治。
有河豚者,亦革命党也。性沈毒,尝言:“革命若成,值得一死。”《枫窗小牍》:东坡谓“食河豚值得一死。”同党中或赠以诗云:“忿腹若封豕,怒目犹吴蛙。”梅尧臣咏河豚诗盖形容酷肖也。河豚阴伺二大臣上车之顷,伏于萎蒿苏东坡诗:萎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之际,以萤火丸《神仙感遇传》:刘子南从道士尹公受务成子萤火丸,辟疾疫百鬼诸毒炸弹掷之。轰烈之声,震天动地。二大臣俱受伤,幸医治旋瘳。河豚死焉。
于是,变法之志愈坚,卒遣二大臣出洋,考察政治。归而改纪其政,命黄蜂主外务大臣事务,唐郎监造东省铁路。斥金蝉,而以金鳞《养鱼经》:石首鱼,闽谓之金鳞主东省矿务。以大学博士胍望《酉阳杂俎》:何讽尝于古书中发卷,规四寸,如环无端。以问道者。道者曰:“据仙经,蠢鱼,三食神仙字,则化作此物,名曰胍望。”因取古书阅之,数处蠹漏,寻义读之,皆神仙字。讽叹服鞠通贾子《说林》:孙凤有自鸣琴,人唱曲,则自相和,背有一孔若蛙者。一曰,道士见之,出一小筒,倒黑药少许,孔侧即有一绿色虫出,纳之而去。自是,弹唱不复鸣矣。有博物者曰:“此名鞠通,喜食枯桐及古墨。”凤始悟。竹筒中药,乃黑屑也为学务大臣,尽反乌鲗等之所为。女学士络丝娘《尔雅》:莎鸡以六月振羽作声,连夜扎扎不止,如纺丝之声。今俗人谓之络丝娘创纺纱制布厂,马头娘穆希文《蚕史》:世传蚕乃马化,故背负马迹。蜕壳时,头如马。今人祭马头娘,名马面菩萨其神也创设缫丝厂。海滨有鲛人《搜神记》;南海中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机织,以新法制冰绡,各国咸争购之。复有工艺大学博士吐铁《会稽志》:吐铁,岁时衔以沙,沙黑似铁,桃花时,吐铁始尽,创设炼钢厂,而中国之战舰军器,无待外求。乃命海蛳复海军,废彭齐,而以铁甲将军《本草》蜣螂,一叫铁甲将军为陆军大将。以杜父《山堂肆考》:杜父鱼,一名吐哺鱼,似吹沙而大。俗呼主簿鱼,盖杜父讹为主簿也。又《汉书》:杜诗为南阳太守,民间歌之曰:“前有召父,后有杜母。”为火司寇,颁行新律,尽去杜伯之苛法。杜父初为主簿,勤于政事,有吐哺握发之风,民间有“汉有杜母,今有杜父”之歌,故特不次擢用之。
遂下诏,预备立宪。居无何,留学生杨师太秋蝉之小而绿色声疾者,俗称都了。今南人呼为杨师太卒业归国,运动请开国会,上书请愿者数万人。乃宣布开国会年限,国中欢声雷动。由是,百废俱举,锐意维新,国势有蒸蒸曰上之机焉。正是:
卧心尝胆英雄志,勾践当年式怒蛙。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十五回 强中强飞船制蚱蜢 巧外巧天网布蜘蛛
触蛮二国,闻蜗牛国王变法自强,交忮之,曰夜潜谋侵略,垂涎白居易诗:漏壁络蜗涎蜗国之疆土。
是时,蛮国有电学专家白鸟者,能为空中电雷,发于空际,中人则钻入肤骨。又有名丹鸟丹鸟,萤也。白鸟,蚊蚋也者,能以无烟火药,造空中飞弹,着物即燃。自两种军器发明,枪炮均无所用。同时,触国亦有电学博士蚱蜢,创为空中飞艇,因以己名名其艇,曰蚱蜢艇,能于空中掷炸弹,毁人城池。且能利用空中电雷,空中飞弹,故尤为猛烈。二国皆深秘其术。
有游士权舆父《尔雅》:权舆父,守瓜。注:今瓜中小虫,喜食瓜叶者,献瓜分之策于二国,二国之王大喜。阳与蜗牛王通好,而阴使权舆父为公使,以行人葛蚤为副,驻蜗牛国京城,测量蜗牛国之舆图。葛蚤善走,曰行数百里,因尽知蜗牛国之垝塞。蜗牛王知其有阴谋,使秘密侦探蚯蚓曲探之,不能得。蜗牛国有大电学家曰吴蚕,能为催眠术。于是,设饮以晏权舆父,而令吴蚕侍酒。以术催眠者三《桑柘经》:蚕,一昼夜而蜕壳,有三眠者、四眠者,权舆父尽吐其谋。
蜗牛王闻二国新发明之军械,猛烈异常,则大恐,不知所措。喟然叹曰:“弱肉强食,为鼠肝,为虫臂,吾属今为之虏矣。”《庄子》:伟哉,造化又将以汝奚为?以汝为虫臂乎,以汝为鼠肝乎?吴蚕进曰:“王无恐,臣有友朱知,深通电学,能为空中天网。敌军军械虽猛,诚得空中天网以御之,二国虽强,不足平矣。王盍召而询之。”
吴蚕与朱知,幼时同学于缫丝厂。及长,又共研究电学,故知之深也。正是:
蚕丛世界文明进,斗力何如斗智赢。
欲知后事,解见下篇。
第十六回 征二国奉藩返侵地 朝四夷垂拱颂光天
蜗牛王遂召见朱知,询以所发明之电学。乃以磁铁螺丝圈,制天网,张之空中,凡数百里以内之飞弹,皆能吸收入网,亦以己名名其网,曰朱知网。自此学发明,凡空中电雷、空中飞弹、空中飞艇,皆无所施其技。蜗牛王闻之,大喜。
居顷之,二国合兵交侵蜗牛国边境。蜗牛王乃命百虫将军帅水陆之师,曰夜进攻。左将军虫达《汉书?功臣表》:曲成侯虫达。从入汉,定三秦,以都尉破项王副之,海军大将军海蛳、陆军大将军铁甲将军属焉。命游蜂为侦探队属藩。槐安国王马义《乐善录》:淳于棼梦二紫衣吏引,自宅南古槐下入,俄至一城,榜曰大槐安国王,以公主妻之。命典南柯郡。无何,公主死。方追悼间,忽然惊觉。命发槐下,果有一穴,中有二大蚁。又穷其穴,直上南枝,即南柯郡也闻之,起义兵为后援。军中张朱知网,二国新发命之电术军器,皆一网打尽《宋史》:韩侘胄欲逐赵汝愚,而难其名,谋于京镗。镗曰:“彼宗姓也,诬以谋危社稷,则一网打尽矣。”。而触国陆军殷字营,又以争攻交相谗抅《诗?小序》:青蝇,剌谗也。二国之兵不合,百虫将军鸣蛙骨而进之,二国之师败绩,伏师数万。遂北旬有五曰,乃始遣使乞和《庄子》:有国于蜗之左角者曰触氏,国于右角者曰蛮氏,相与争地而战,伏师数万,逐北旬有五曰而后返。
蜗牛王复命蓑衣丈人俗名蓑衣虫,一名蓑衣丈人。能飞丝悬于空际,故以轻乘气球为比,屯田边境,以为持久之计。丈人能乘轻气球,====空际,以见敢军虚实。虏中畏惮之,称为飞将军汉李广为北平太守,匈奴号曰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边界。自是,不敢犯边。
触王既败,大惧,尽返所遂之地。自蜈蚣岭以东,蠮螉塞以西,壤地数千里。蛮王不得已,遁入牛角尖岛。
由是,自波蠡地海至海马岛之海权,悉归蜗牛岛势力范围之内。故蜗牛王一怒,而二国之王称臣奉藩,厥角稽首。国曰以富,兵曰以强。于是制礼作乐,范冠蝉蕤,制隆周冕,蝉琴蚓笛,乐奏虞韶。海宇苍生,下至蜎飞蠕动之属,莫不沐浴圣化,熙熙然如登春台。猗欤盛哉。正是:
东鹣西鲽共球集,端拱垂商庆太平。
后人有诗,记其事曰:
国中有鸟止王庭,
酣睡争嗤狮未醒。
一旦飞鸣众俱骇,
风律雷厉发春霆。
跋
粤自苞符秘剖,浑沌窍开,外骨内骨之伦,股鸣脰鸣之族,涵渊卵育,种类蕃滋。爰有蜗触蛮三国者,负壳而居,犄角相倚,安居则庆夫咸苦,拗怒乃作其鳞。而螔蝓梅雨之墙,长城万里;蝼蚁槐安之国,拓地数圻。无何蚕丛界险,蚁斗衅开。蟭螟以蚊睫为巢,螳螂为黄雀所捕。虫沙疆域,几成大一统之河山;蜗篆坟典,长埋亿万年之历史。幸而虫书莫考,鸡碑独存。有虫天逸史氏者,功深萤案,业富蟫编,高才不数乎题糕,妙趣何殊于说饼。文通蝌蚪,屡翻卢佉之书;学饱蠹鱼,三食神仙之字。极灰线草蛇之妙,发蛛丝马迹之奇。化茎草为金身,纳须弥于芥子。勾心斗角,效康舆芥舟之小言;怒目低眉,作矛淅剑炊之危语。小说九百,本自虞初;寓言十九,何如漆史。苏长公之嬉笑,尽是文章;淳于髡之滑稽,杂以隐语。虽雕虫小技,或言壮夫不为;而班马新裁,足为稗官生色矣。倮虫长民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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