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典法令部 - (TXT全文下载)
于天下孔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故禁胜于身则令行于民矣刘勰新论 法术
法术者人主之所执为治之枢也术藏于内随务应变法设于外适时御人建国君人者虽能善政未有弃法而成治也故神农不施刑罚而人善为政者不可废法而治人舜执干戚而服有苗征伐者不可释甲而制寇立法者譬如善御察马之力揣途之数齐其衔辔以从其势故能登□赴险无覆轶之败乘危涉远无越轨之患君犹御也法犹辔也人犹马也马犹轨也理犹执辔也执辔者欲马之遵轨也明法者欲人之循治也辔不均齐马失轨也法不适时人乖理也是以明主务循其法因时制宜苟利于人不必法古必害于事不可循旧夏商之衰不变法而亡三代之兴不相袭而王尧舜异道而德盖天下汤武殊治而名施后代由此观之法宜变动非一代也今法者则溺于古律儒者则拘于旧礼而不识情移法宜变改也此可与守法而施教不可与论法而立教故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不肖者拘焉拘礼之人不足以言事制法之士不足以论理若握一世之法以传百世之人犹以一衣拟寒暑一药治痤瘕也若载一时之礼以训无穷之俗是刻舟而求剑守株而待兔故制法者为理之所由而非所以为治也礼者成化之所宗而非所以成化也成化之宗在于随时为治之本在于因世未有不因世而欲治不随时而成化以斯治政未为衷也丘浚大学衍义补
谨号令之颁
易始卦大象曰天下有风姤后以施命诰四方 臣按昔人有言风者天之号令所以鼓舞万物命 者君之号令所以鼓舞万民风自天而下无物不 遇而君之命令实似之人君尊居九重与下民本 无相遇之理惟王言一布则万民争先快睹莫不 鼓舞于其下而君民之心始遇矣由是观之人君 命令之颁所以布君之德感民之心其机括之大 转移之妙有如此者可不谨哉巽之象曰重巽以申命
臣按巽之卦象风也风之吹物无处不入无物不 鼓动诏令之入人沦于肌肤浃于骨髓亦如风之 动物也人君体巽之象顺人心以行事重复而丁 宁之必须上下皆以为顺而不拂逆人心然后行 之则德之入人也深而泽之及人也厚矣象曰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
臣按先儒谓巽为风而风者所以发扬天之号令 风随风而不逆此重巽之象也在上之君子体随 风之巽出而发号施令凡事必申复详审一再命 之然后见之行事则四方风动顺而易入申命者 所以致其戒于行事之先行事者所以践其言于 申命之后由是观之人君诏令之出不可不详审 于未颁之前尤不可不践行于既颁之后审之于 前不可行者则不言也践之于后既言之矣则不 可不行也后世之诏惟其失于详审轻为条款故 既行之后往往杌楻龃龉有所牵制妨碍而不可 行焉此其诏令所以不见信于臣民有所颁布人 率以虚言视之国家猝有急切之事因之而失机 败事者多矣涣九五涣汗其大号
臣按人君当人心涣散之时而欲收之非有大号 令不可也故当涣之时必有号令之颁如身之出 汗无处而不浃洽然后可以免咎也观唐德宗奉 天宋高宗中兴二诏可验矣书多方周公曰王若曰猷告尔四国多方
臣按后世人臣代传王言盖本诸此国家不幸而 有刑讨征诛之事在可否之间涉形似之疑者必 须明白详悉颁布天下使人心晓然知吾意向之 所在因其情而定其罪随其罪而加以刑盖有不 得已焉者如此则群疑释而人心服乱根永绝而 国是明着矣周官王曰呜呼凡我有官君子钦乃攸司慎乃出令令出惟行弗惟反以公灭私民其允怀 臣按令之大者固出于君而百司庶府下其教条 于其属亦令也故成王既训迪百官而又合其尊 卑大小而同训之焉夫朝廷之政由上而行之于 下由内而行之于外必假命令以达之于其未出 之前必须谨审详度知其必可行而无弊然后出 之既出之后必欲其通行而无碍不至于壅塞而 反逆可也然其所出之令一惟以公理而灭私情 然后可行而不反苟或私胜而公微则将反逆而 不可行矣又何以使民咸敬信而怀服也哉诗大雅抑之篇曰吁谟定命远犹辰告 臣按人君欲示训于四方也必广大其谋谟不为 一身而必为天下无终穷之虑审定其号令不敢 轻易而必为一定不可易之制于是乎长虑却顾 深思远图稽其所终所蔽益之损之与时宜之必 可为久远之规然后以时而播告之焉如此则夫 号令之颁图惟之事永永无弊施之干一时者可 以为法于百世矣后世世主浅谋轻举容易发为 号令可言而不可行者多矣纵有可行亦惟可用 于一时不可诒之于久远于是朝更夕改民不知 所遵守是以号令之颁民视之以为泛常一旦遇 夫仓卒之变有所补褊救急而下人不知其所以 而往往至于不可救药吁可不谨哉春秋□梁传曰为天下主者天也继天者君也君之所存者命也为人臣而侵其君之命而用之是不臣也为人君而失其命是不君也君不君臣不臣此天下所以倾也 臣按君代天出命者也臣代君行命者也君出命 固不可违天之道臣行命亦不可侵君之事苟臣 侵君之事则君失其命矣君失其命则不足以继 天而君非君矣臣侵君命则不知以事君而臣非 臣矣人君继天以出治恒必兢兢业业敬以存心 明以烛理刚以制欲则臣下知所凛畏而不敢侵 吾之事而吾所以继天道而主天下者其威命不 至旁落而下移矣礼记王言如丝其出如纶王言如纶其出如綍 臣按王者之言其在中也惟细如丝而已及其出 也乃如宛转绳之大焉其初出也仅大如纶而已 及其出而益远也乃如引棺之大索焉所以然者 良以人君居九重之上为万方之主一言一话在 人君虽若甚微者及其施之于外天下之人仰之 如日星之明畏之如雷霆之震去之愈远而见之 愈大焉然则人君号令之颁其可以不谨哉汉贾山言于文帝曰臣闻山东吏布诰令民虽老裸癃疾扶杖而往听之愿少须臾毋死思见德化之成 臣按司马迁作史记于文帝纪凡诏皆称上曰而 他纪则不然盖以见文帝之诏皆出于帝之实意 也上以实感故下以实应一见其诏书之下欣欣 然相率以听意必其真有此实惠然后为此实言 也后世诏书之下率出于词臣之视草有司之议 拟皆按故事而举之未必皆出自上心也是以有 其言无其事有其事无其效许人以直言不加罪 而罪之愈甚许民以欠负不复征而征之如故是 故上之言不信于民民之心不孚于上此德化之 成所以有歉于文帝欤光武时天下已定务用安静以手迹赐万国者一札十行细书成文勤约之风行于天下唐陆贽从德宗幸奉天尝奏曰今乘舆播迁陛下宜痛自引过以感人心德宗从之故行在诏书始下虽骄将悍卒莫不挥涕激发及还京师李抱真来朝奏曰陛下在山南时山东士卒闻书诏之辞无不感泣思奋臣节臣知贼不足平也 臣按感人之易者莫易于言故人君一言之善虽 于深宫之中九重之上四海之远莫不应之况以 德音之宣布诏令之颁行于郡国者哉夫上有由 中之诚下必有感孚之效不徒然也观光武勤约 之风行于天下德宗引过之诏感夫士卒可见矣 人君诚能诚实其心审定其命择视草之臣守涣 汗之信则虽蠢愚之夫骄悍之卒亦无不感动者 而况愚直之民循良之吏乎唐太宗谓侍臣曰诏令格式若不常定则人心多惑奸诈尽生周易称涣汗其大号施令若汗出于体一出而不复也又书曰慎乃出令令出惟行弗惟反且汉祖日不假给萧何起于小吏制法之后犹称画一今宜详思此义不可轻出诏令必须审定以为永式 臣按太宗此言则凡号令之颁不但诏告天下而 已凡夫一事之施一令之布皆不可轻出必委曲 审定以为久远之规焉宋刘安石言于其君
哲
宗
曰臣尝考载籍以推先王之
道虽礼乐刑政号为治具而所以行之者特在命令而已昔之善观人之国者不视其世之盛衰而先察其令之弛张未论其政之醇疵而先审其令之繁简惟其虑之既臧发之不妄而持以必行则坚如金石信如四时敷天之下莫不倾耳承听耸动厌服此圣人所恃以鼓舞万民之术也传曰令重则君尊又曰国之安危在出令凡此皆谨重之意也今朝廷命令变易频数远不过一二岁近或期月而已甚者朝行而夕改亦有前诏未颁后令蠲除者吏不知所守民不知所从求其弊原盖由讲议未精思虑未审人情有所未尽事理有所未通或牵于好恶之私或溺于迎合之说是非无所辨取舍无所宗故一人言之而遽为之纷更也方平安无事之时轻慢多变之如此缓急有事之际何以取信于人伏望深鉴前古之戒谨为今日之虑至于法度之废置政事之因革必使大臣公心协谋博询利病广揽详择务当义理更其所可更则不嫌于违俗守其所可守则无惮于袭故几政令清简吏民信服事可久行不致反汗 臣按安世斯言切中古今之弊有志于天下国家 者其于命令之颁要当以为鉴戒范成大曰人君所以为国者恃其命令足以鼓舞群下而已命令重则其政举命令轻则其事隳人臣敬君之命如雷霆之不敢侮盖以吾君之所以为国者在焉故曲礼序尊敬君命之说为尤详人君深居九重之中而化万里之外命令所至奔走奉承其震动如此是以圣王兢兢业业不敢忽于出令审之而勿轻发守之而勿轻变使天下致敬而取则观听不惑而后治功可成也 臣按范成大此言所以解曲礼曰凡为君使者已 受命君言不宿于家也曲礼之言为臣而发范氏 之言为君而发臣必敬君命之施君必谨己命之 发命之发也不轻礼之敬也不忽古之帝王所以 言不妄发发而人必信之事不妄举举而人必从 之此其治功之成所以易易也欤性理会通
法令
程子曰三王之法各是一王之法故三代损益文质随时之宜若孔子所立之法乃通万世不易之法孔子于他处亦不见说独答颜回云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此是于四代中举这一个法式其详细虽不可见而孔子但亦言其大法使后人就上修之二千年来亦无一人识者居今之时不安今之法令非义也若论为治不为则已如复为之须于今之法度内处得其当方为合义若须更改而后为则何义之有古之人重改作变政易法人心始以为疑者有之矣久而必信乃其改作之善者也始既疑之终复不信而能善治者未之有也为改必立善法俾可以垂久而传远若后世变之则末如之何矣龟山杨氏曰立法要使人易避而难犯至于有犯则必刑而无赦此法之所以行也元城刘氏曰人君命令虽在必行苟处之得其理则执之不可变惟其不合众望违咈人情关天下之盛衰系朝廷之轻重所宜择善何惮改为五峰胡氏曰荀子云有治人无治法窃譬之欲拨乱反之正者如越江湖法则舟也人则操舟者也若舟破楫坏虽有若神之技人人知其弗能济矣故乘大乱之时必变法法不变而能成治功者未之有也法制者道德之显尔道德者法制之隐尔天地之心生生不穷者也必有春秋冬夏之节风雨霜露之变然后生物之功遂有道德结于民心而无法制者为无用无用者亡有法制絷于民身而无道德者为无体无体者灭是故法立制定苟非其人亦不可行也朱子曰古人立法只是大纲下之人得自为后世法皆详密下之人只是守法法之所在上之人亦进退下之人不得朝廷纪纲尤所当严上自人主以下至于百执事各有职业不可相侵盖君虽以制命为职然必谋之大臣参之给舍使之熟议以求公议之所在然后扬于王庭明出命令而公行之是以朝廷尊严命令详审虽有不当天下亦皆晓然知其谬之出于某人而人主不至独任其责臣下欲议之者亦得以极意尽言而无所惮此古今之常理也
法令部艺文
号令策 唐白居易 问号令者所以齐其俗一其心故圣王重之慎之 然则号令既出而俗又未齐者其故安在令既下 而心犹未一者其失安归欲使下令如风行出言 如响应导之而人知劝防之而人不逾将致于斯 岂无其要臣闻王者发号施令所以齐其俗一其心俗齐则和心一则固人于是乎可任使也传曰人心不同如其面焉故一人一心万人万心若不以令一之则人人之心各异矣于是积异以生疑积疑以生乱除乱莫先乎令者也故圣王重之然则令者出于一人加于百辟被于万姓渐于四裔如风行如雨施有往而无返也其在周易涣汗之义言号令如汗涣然一出而不可复也故圣王慎之然则令既出而俗犹未齐者由令之不一也不一者非独朝出夕改晨行暮止也盖谨于始慢于终则不一也张于近弛于远则不一也急于贱宽于贵则不一也行于□废于亲则不一也且人之心犹不可以不一而理况君之令岂可二三而行者乎然则令既一而天下之心犹未悦随者由上之不能行于己推于诚者也凡下之从上也不从口之言从上之所好也不从力之制从上之所为也盖行诸己也诚则化诸人也速求诸己也至则感诸人也深若不推之于诚虽三令五申而令不明也苟不行之于己虽家至日见而人不信也圣王知其如此故以礼自修以法自理慎其所好重其所为有诸己者而后求诸人责于下者必先禁于上是以推之而往引之而来导之斯行禁之斯止使天下之人颙颙然惟望其令听其言而已故言出则千里之外应如响令下则四海之内行如风故曰禁胜于身则令行于人者矣又曰下令如流水之源盖谓是也如此则何虑乎海内之令不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者哉 悬法象魏赋
以正月之吉
悬法象魏为韵
苏□
建皇极者存乎正名体元命者存乎作程彼宗周之创业遂体制而缘情职命六官必先庚而着令历分三统因建子而为正当是时也元律司候黄锺纪月伊岁序之元初懿阳和之始发于是悬邦国之六典致象魏之两阙俾万人观而取象罔敢逾越者也大矣哉示人有则布政惟时既当途而明矣亦浃日而敛之是则是效念兹在兹乃人君之大象谅王国之元龟是知象魏之章焕为故实分章授事典司非一或以理象为理人之规或以教象为教人之术观之者仰而可见从之者贞而且吉俯黄道而高悬与苍龙而迥出法之不朽虽草创于前王体有可传亦恢张于是日国家以务人为本以施命为先拱北极之六星庶官咸备张南端之双阙旧典常悬是知大圣君临名臣不乏钦承帝道足以为法以之安人其国斯广敢引此以为喻亦因兹而取象悬法魏阙其教可以普施悬法礼闱其人可以外奖夫然则青云可期于影响 王建立传论 五代史呜呼道德仁义所以为治而法制纲纪亦所以维持之也自古乱亡之国必先坏其法制而后乱从之乱与坏相乘至荡然无复纲纪则必极于大乱而后返此势之然也五代之际是矣若文珂守恩皆位兼将相汉大臣也而周太祖以一枢密使头子易置之如更戍卒是时太祖与汉未有间隙之端其无君叛上之志宜未萌于心而其所为如此者何哉盖其习为常事故特发于喜怒颐指之间而文珂不敢违守恩不得拒太祖既处之不疑而汉廷君臣亦置而不问其上下安然而不怪者岂非朝廷法制纲纪坏乱相乘其来也远既极而至于此欤是以善为天下虑者不敢忽于微而常杜其渐也可不戒哉 论诏令数易改 宋包拯臣窃见朝廷凡降诏令行之未久即有改张故外议纷纭深恐于礼不便且诏令人主之大柄而国家治乱安危之所系焉可无慎乎缘累年以来此弊尤甚制敕纔下未逾月而辄更请奏方行又随时而追改民知命令之不足信则赏罚何以沮劝乎臣欲乞今后朝廷凡处置事宜申明制度不可不慎重或臣僚上言利害并请先下两制集议如可为经久之制方许颁行于后或有小异同非蠹政害民者不可数有更易如此则法存画一国有常格伏望少留圣意天下幸甚信任正人赏者必当其功不可以恩进罚者必当其罪不可以幸免邪佞者虽近必黜忠直者虽远必收法令既行纪律自正则无不治之国无不化之民在陛下力行而已亢旱之灾天之常数固不足贻陛下深忧惟陛下留神省察
法令部纪事
说苑政理篇武王问于太公曰为国而数更法令者何也太公曰为国而数更法令者不法法以其所善为法者也故令出而乱乱则更为法是以其法令数更也至公篇楚庄王有茅门者法曰群臣大夫诸公子入朝马蹄蹂溜者斩其辀而戮其御太子入朝马蹄蹂溜廷理斩其辀而戮其御太子大怒入为王泣曰为我诛廷理王曰法者所以敬宗庙尊社稷故能立法从令尊敬社稷者社稷之臣也安可以加诛夫犯法废令不尊敬社稷是臣弃君下陵上也臣弃君则主失威下陵上则上位危社稷不守吾何以遗子太子乃还走避舍再拜请死韩子外储说秦昭王有病百姓里买牛而家为王祷公孙述出见之入贺王曰百姓乃皆里买牛为王祷王使人问之果有之王曰訾之人二甲夫非令而擅祷者是爱寡人也夫爱寡人寡人亦且改法而心与之相循者是法不立法不立乱亡之道也不如人罚二甲而复与为治邹君好服长缨左右皆服长缨甚贵邹君患之问左右左右曰君好服百姓亦多服是以贵君因先自断其缨而出国中皆不服长缨君不能下令为百姓服度以禁之乃断缨出以示民是先戮以莅民也韩昭侯谓申子曰法度甚易行也申子曰法者见功而与赏因能而受官今君设法度而听左右之请此所以难行也昭侯曰吾自今以来知行法矣寡人奚听矣一日申子请仕其从兄官昭侯曰非所学于子也听子之谒败子之道乎亡其用子之谒申子辟舍请罪吴起卫左氏中人也使其妻织组而幅狭于度吴子使更之其妻曰诺及成复度之果不中度吴子大怒其妻对曰吾始经之而不可更也吴子出之其妻请其兄而索入其兄曰吴子为法者也其为法也且欲以与万乘致功必先践之妻妾然后行之子毋几索入矣其妻之弟又重于卫君乃因以卫君之重请吴子吴子不听遂去卫而入荆内储说卫嗣君之时有胥靡逃之魏因为襄王之后治病卫嗣君闻之使人请以五十金买之五反而魏王不予乃以左氏易之群臣左右谏曰夫以一都买二胥靡可乎王曰非子之所知也夫治无小而乱无大法不立而诛不必虽有十左氏无益也法立而诛必虽失十左氏无害也魏王闻之曰主欲治而不听之不祥因载而往徒献之史记商君传孝公用卫鞅鞅欲变法恐天下议己卫鞅曰疑行无名疑事无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非于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敖于民愚者暗于成事知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孝公曰善甘龙曰不然圣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不劳而成功缘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卫鞅曰龙之所言世俗之言也常人安于故俗学者溺于所闻以此两者居官守法可也非所与论于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礼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不肖者拘焉杜挚曰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卫鞅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故汤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礼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礼者不足多孝公曰善以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法之令令民为什伍而相收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为私斗者各以轻重被刑大小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孥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明尊卑爵秩等级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己乃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复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令行于民□年秦民之国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于是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趋令行之十年秦民大说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来言令便者卫鞅曰此皆乱化之民也尽迁之于边城其后民莫敢议令后汉书祭遵传光武破王寻等还过颍阳遵以县吏数进见光武爱其容仪署为门下史从征河北为军市令舍中儿犯法遵格杀之光武怒命收遵时主簿陈副谏曰明公常欲众军整齐今遵奉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光武乃贳之以为刺奸将军谓诸将曰当备祭遵吾舍中儿犯法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旧唐书文宗本纪开成元年五月乙卯御紫宸殿上谓宰臣曰为政之道自古所难李石对曰朝廷法令行则易五朝名臣言行录司马光迩英进读萧何曹参事曰参不变何法得守成之道故孝惠高后时天下晏然衣食滋殖上曰汉常守萧何之法不变可乎公曰何独汉也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汤文武之法虽至今存可也武王克商曰乃反商政政由旧然则虽周亦用商政也书曰无作聪明乱旧章汉武帝用张汤言取高帝法纷更之盗贼半天下元帝改宣帝之政而汉始衰由此言之祖宗之法不可变也后数日吕惠卿进讲因言先王之法有一年变者正月始和布法象魏是也有五年一变者巡狩考制度是也有三十年一变者刑罚世轻世重是也有百年不变者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也前日光言非是其意以讽朝廷且讥臣为条例司官耳上问光惠卿言何如光曰布法何名为变若四孟月朔属民读法为时变月变邪诸侯有变礼易乐者王巡狩则诛之王不自变也刑新国用轻典乱国用重典平国用中典是为世轻世重非变也且治天下譬如居室弊则修之非大坏不更造也大坏而欲更造非得良匠美材不成今二者皆无有臣恐风雨不庇也公卿侍从皆在此愿陛下问之三司使掌天下财不才而黜可也不可使两府侵其事今为制置三司条例司何也宰相以道佐人主尚安用例苟用例则胥史足矣今为看详中书条例司何也惠卿不能对元史仁宗本纪延佑四年八月庚申合散奏事毕帝问曰卿等日所行者何事合散对曰臣等第奉行诏旨而已帝曰卿等何尝奉行朕旨虽祖宗遗训朝廷法令皆不遵守夫法者所以辨上下定民志自古及今未有法不立而天下治者使人君制法宰相能守而忽失则下民之所畏避纲纪可正风俗可厚其或法弛民慢怨言并兴欲求治安岂不难哉泰定帝本纪泰定元年五月己丑帝谕倒剌沙曰朕即位以来无一人能执成法为朕言者知而不言则不忠且陷人于罪继自今凡有所知悉以闻使朕明知法度断不敢自纵非独朕身天下一切政务能守法以行则众皆乂安反是则天下罹于忧苦明昭代典则洪武二年八月监察御史雎稼言周官有悬法象魏之文礼经载乡饮读法之说皆导民知礼法而远刑辟也今新律刊布天下乡井细民犹有不通其说者宜命府州县长吏凡遇月朔会乡之老少令儒生读律解析其义使之通晓则人皆知畏法而犯者寡矣上曰威人以法不如威人以心敦信义而励廉耻此化民之本也故羞恶之心生则非僻之私格外防之法密则苟兔之刑兴卿言读律固可禁民为非若谓使无犯要当深求其本也
法令部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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