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典勤民部 - (TXT全文下载)

以为出国之经费犹有所不给而何暇及于未然之备古者将严而兵易使其兵安于劬劳故虽使为农而不敢辞今者天下之兵可使执劳者皆不知战而可与战者皆骄而不可使衣食丰溢而筋力疲惫且其平居自处甚倨而安肯为农夫之事乎故屯田平籴之利举世以为不可复者由此之故也盍亦思其术矣臣尝闻之贾人之治产也将欲有为而无以为资者不以其所以谋朝夕之利者为之也盖取诸其不急之处而日蓄之徐徐而为之故其业不伤而事成夫天子之道食租衣税其余之取于民者亦非其正矣茶盐酒铁之类此近世之所设耳夫古之时未尝有此四物者之用也而其为国亦无所乏绝臣愚以为可于其中择取一焉而置之用度之外岁以为平籴之资且其既已置之用度之余则不复有所顾惜而发之也轻发之也轻而后民获其利其与今之所谓常平者亦己大异矣抑尝闻之尝已牧马者不可使之畜豚彘马彘之相去未能几也而犹且不可使今世之兵以为兵募之而欲强之以为农此其不从固无足怪者今欲以兵屯田盖亦告之以将屯田而募焉人固有无田以为农而愿耕者从其愿而使之则虽劳而无怨苟屯田之兵既多而可用则夫不耕而食者可因其死亡而勿复补以待其自衰矣嗟夫古之人其制天下之患其亦已略尽矣而其守法者常至于怠惰而不举是以世之弊常若近起于今者而不求古之遗法而依之以为治可不大悲矣哉  民政策六
臣闻三代之时无兵役之忧降及近世有养兵之困而无兴役之患至于今而养兵兴役之事皆不得其当而可为之深忧盖古者兵出于农而役出于民有农则不忧无兵而有民则不忧无役五口之家常有一人之兵而二十岁之男子岁有三日之役故其兵强而费不增役起而人素具虽有大兵大役而不忧事之不集至于兵罢役休而无日夜不息之费其后周衰井田破坏陵夷至于末世天下无复天子之田皆民之所自有天下之民不食天子之田是故独责其税而不任之以死伤战□之患天子有养兵之忧而天下无攻守劬劳之民以为大忧故调其财以为养兵之用而天下之役凡其所以转输漕运营建兴筑之事又皆出于民当此之时民之所以供上之令者三曰租曰调曰庸租者地之所当出调者兵之所当费庸者岁之所当役也故使之纳粟于官以为田之租又入布帛以为兵之调岁役其力不役则出其力之所直以为役之庸此三者农夫皆兼为之而游惰末作之民亦不免于庸调运重漕远天子不知其费而一出于民民岁役二旬而不役者当帛六十尺民亦不至于太苦故隋唐之间有养兵之困而无兴役之患此其为法虽不若三代之兵不待天子之养然天下之役犹有可待者皆民为之也及后世守乃始变法而为两税以至于今天下非有田者不可得而使而有田者之役亦不过奔走之用而不与天子之大事天下有大兴筑有大漕运则常患无以为使故募冗兵以供力役之急不知击刺战阵之法而坐食天子之俸由是国有武备之兵而又有力役之兵其所以奉养之具皆出于农也而四海之游民无尺寸之庸调为农者常使阴出古者游民之所入而天子亦常兼任养兵兴役之大患故夫兵役之弊当今之世可谓极矣臣愚以为天子平日无事而养兵不息此其事出于不得已惟其干戈旗鼓之攻而后可使任其责至于力役之际挽车船筑宫室造城郭此非有死亡陷败之危天下之民诚所当任而不辞不至以累兵革之人以重费天子之廪食然当今之所谓可役者不过曰农也而农已甚困盖常使尽出天下之费矣而工商技巧之民与夫游闲无职之徒常遍天下优游终日而无所役属盖周官之法民之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今可使尽为近世之法皆出庸调之赋庸以养力役之兵而调以助农夫养武备之士而力役之兵可因其老疾死亡遂勿复补而使游民之丁代任其役如期而止以除其庸之所当入而其不役者则亦收其庸不使一日而阙盖圣人之于天下不唯重乎苟廉而无所求唯其能缓天下之所不给而节其太幸则虽有取而不害于为义今者虽能使游民无劳苦嗟叹之声而常使农夫独任其困天下之人皆知为农之不便则相率而事于末末众而农衰则天子之所独任者愈少而不足于用故臣欲收游民之庸调使天下无侥幸苟免之人而且以纾农夫之困苟天下之游民自知不免于庸调之劳其势不耕则无以供亿其上此又可驱而归之于南亩要之十岁之后必将使农夫众多而工商之类渐以衰息如此而后使天下举皆从租庸调之制而去夫所谓两税者而兵役之忧可以稍缓矣  民政策七
臣闻古者天下皆天子之人由亩之利衣食之用凡所以养生之具皆赖于天子权出于一而利不分于强族民有奉上之忧而无役属附丽之困是以民德其上而举天下皆可使奉天子之役使至于末世天子之地转而归于豪民而天下之游民饥寒朝夕之用恤天子不为而以遗天下之富贾夫天子者岂与小民争此尺寸之利也哉而其势则有所不可何者民之有田者非皆躬耕之也而无田者为之耕无田者非有以属于天子者而有田者拘之天子无田以予之而欲役其力也实难有田者授之以田视之以奴仆而可使无憾故夫今之农者非天子之农而富人之农也至于天下之游民贩夫贩妇工商技巧之族此虽无事乎田然日食其力而无以为朝夕之用则此亦将待人而生者也而天子不恤其阙乃使富民持其赢余贷其所急以为之父母故虽游民天子亦不可得而使而富者独擅其利日役其力而不偿其力之所直由此观之则夫天下之民举皆非天子之人而天子徒以位使之非皆得其欢心也夫天下之人独有其田者乃始有以附属于天子此其为众岂足以当其下之仰给之民哉此亦足以见天子之所属者已甚寡矣臣愚以为当今之势宜收天下之田而归之于上以业无田之农夫恤小民之所急而夺豪民假贷之利以收游手之用故因其所便而为之计以为莫如收公田而贷民急夫陈蔡荆楚之地地广而人少土皆公田而患无以耕之而吴越巴蜀之间拳肩侧足以争寻常尺寸之地安土重迁恋恋而不能去此非官为之画策因其凶荒饥馑之岁乘其有愿徙之心而遂徙之于不耕之公田则终不能以自去今欲待其已去而收其田亩籍其室庐田为公田室为公室以授无田之民使天下虽富庶之邦亦常有天子之田而又因其籍没积而勿复鬻募天下之丁男使分耕其中而无使富民端坐而欲收公田之遗利使天下之农夫稍可以免仆□之辱而得上丽于天子而其新徙之民耕牛室屋饮食器皿之类有所不备又皆得以贷于国可以无失其所夫所谓贷者虽其为名近于商贾市井之事然其为意不可以不察也天下之民无田以为农而又无财以为工商禁而勿贷则其势不免转死于沟壑而使富民为贷则有相君臣之心用不仁之法而收大半之息其不然者亦不免于脱衣避屋以为质民受其困而上不享其利徒使富民执予夺之权以豪役乡里故其势莫如官贷以赒民之急周官之法使民之贷者与其有司辨其贵贱而以国服为息今可使郡县尽贷而任之以其土著之民以防其逋逃窜伏之奸而一夫之贷无过若干春贷以敛缯帛夏贷以收秋实薄收其息而优之使之偿之无难而又时免其息之所当入以收其心使民得脱于奴隶之中而获自属于天子如此则天下之游民可得而使而富民之贷可以不禁而自息然臣以为收公田者其利远非可以岁月之间而待其成也要之数十百年则天下之农夫可使大半皆天子之农若夫所谓贷民急者则可以朝行而夕获其利此最当今之急务也  民政策八
臣闻古者建都立邑相其丘陵原隰而利其水泉之道通其所无而导其所有使民日取而不尽安居于中而无慕于外利各安其土乐其业无来去迁徙之心膏腴之乡民不加多而贫瘠之处民不加少天下之户平均若一皆足以供其郡县之役使而无所困乏盖今天下所谓通都大邑十里之城万户之郭其阴阳向背与其山林原隰之势陂池泉水之利皆秦汉以来所谓创制摹画使足以衣食其民而无乏绝者也臣尝读周诗公刘之一篇其言自戎迁豳之际登高望远以求其可居之地与其可用之物莫不详悉而曲尽其诗曰笃公刘逝彼百泉瞻彼溥原乃陟南冈乃觏于京笃公刘既溥既长既景乃冈相其阴阳观其流泉笃公刘于豳斯馆涉渭为乱取砺取锻夫古之君子居于其邦其欲知民之所利与器用之所出盖如此其详也及观史记货殖列传郡国之所有东方之桑麻鱼盐南方之竹木鱼稻西方之五谷畜牧北方之枣栗裘马则凡一方之所有可以备养生送死之具导之有方而取之有法则其民丰乐饶足老死而无憾及行天下览其山林薮泽之所生与其民之所有往往与古不类夫自大江以北汉水之侧三代之时列国数十楚人都于荆州其在战国最为强大外抗群蛮内御秦晋常以其兵横于天下计其所都安肯用瘠卤硗埆之地而当今自楚之北至于唐邓汝颍陈蔡许洛之间平田万里农夫逃散不生五谷荆棘布野而地至肥壤泉源陂泽之迹迤逦犹在其民不知水耕之利而长吏又不以为意一遇水旱民乏菜茹往者因其死丧流亡废县罢镇者盖往往是矣臣闻善为政者不用甲兵不斥疆界兴利除害教民稼穑收敛倍称而获兼地之福今者举千里之地废之为墟以养禽兽而不甚顾惜此与私割地以予人何异尝闻之于野人自五代以来天下丧乱驱民为兵而唐邓汝蔡之间故陂旧堤遂以堙废而不治至今百有余年其间犹未甚远也盖修败补缺或亦旬月之故耳而独患为吏者莫以为事若夫许州非有洪河大江之冲而每年盛夏众水决溢无以救御是以民常苦饥而不乐其俗夫许诸侯之故邦魏武之所都而唐节度之所治使岁辄被水而五谷不熟则其当时军旅之费宗庙朝廷之用将何以供之此岂非近世之弊因循不治以至此哉然此乃特臣之所见而天下之广又安能备知盖尝以为方今之患生于太怯而成于牵俗太怯则见利而不敢为牵俗则自顾而爱其身夫是以天下之事举皆不成而何独在此臣欲破其牵俗之风而壮其太怯之气意凡天下贫窭破散之郡县使皆择善事能干之人而往为之长因其去也而天子亲谕以此使得稍久于其任而察其人民多田野辟者书以为课何者此非难办之事是以不待非常之才而后能济惟其弛放怠惰是以至此今诚少严其事使为吏者知上之属意于此十岁之后臣以为此必为富壤之区而方今天下重征之处亦可渐减而取诸此矣  佚道使民赋         林希古者善政乎庶民上安行于佚道下无惮于劳身教思有原得乐趋于农役人知足养胥仰戴于君仁始也井天下之田比居民之域乃辟疆里乃营稼穑寒则思为之衣饥则愿为之食法既归厚利兹各得盖上执其道务优佚以便民众乐其生率欢娱而竭力春使之作熙然悦从冬使之息庆其有终趋时也如鸟兽之至收成也如寇盗之空利而不庸自足王民之用厚而无困本兹帝力之功蠢惟有生不能自恤役之所以奉其己利之然后知其佚仰有以供其祭祀俯足以宁其家室谷播其始化同豳俗之深壤击而歌野有尧民之质俾尔昼出于塾俾尔宵索其绹无力役以夺其节无赋敛以为之骚曾动作之敢息由醇醲之所陶驱于足用之原安而服业图厥终身之养乐以忘劳大抵强民者难使从利众者久益慕及充其口腹之欲由竭其手足之故汝业既毕汝居既固为之一日之蜡怠心已忘优尔三时之农收功有素然则于于其处□□其趋俾常产之各得顾闲民之举无治贵优游农者愿耕耘于野俗相廉逊老而不负戴于涂噫藏其用者其政神厚其本者其民愿化而不示其迹劳而不知其困斯道也养生送死无憾焉何有于怨  论顺民情          李纲古之有天下国家者未尝不因其民之情而用之记曰人情者圣王之田也易曰说以先民民忘其劳说以犯难民忘其死孟子曰以佚道使民虽劳不怨以生道杀民虽死不怨杀者管子曰下令如流水之源令顺民心也夫惟令顺于民之心故可以使之犯难忘其劳且死而不以为怨则咈民之情欲以立事而长且久者未之有也以德行之者王以力假之者霸王霸之所以兴未有不因于民者若盘庚之迁都民不适有居而胥怨则必为之丁宁训告使之知所以迁之为利而后已然则圣王之所以重其民者如此其可忽乎至秦则不然以贵为在己而不可忘以贱为在民而不足听一切假法度之威以临之焚诗书杀豪俊以愚黔首制为峻刑酷法使民皆愁苦而无聊思为乱者十室而九故山东盗贼群起而秦遂亡至高祖约法三章除秦苛政而百姓归心因思归之士还定三秦遂破项籍其后萧何曹参为相知民之疾苦顺流而与之更始遂安海内然则咈民之与因民之效概可见矣后世奸谀之徒上欲投君之所好而争富贵必欲去己之所患而排忠良乃始建为咈百姓以从先王之道之说以欺人主而取世资凡能用君之欲者则谓之享上凡欲顺民之情者则谓之下比于流俗遂使其君抗然于上而轻天下之民其民疾视于下而不敢言而敢怒其源起于熙宁元丰之间其流盛于崇宁大观之际其末甚于今日盖有不胜其弊者矣倘能因民之情而用之悦以使民犯难而忘死则外寇虽强不难也  得民心疏         元许衡上以诚爱下下以忠报上有感必应理固宜然然考之往昔有不可以常情论者禹抑洪水以救天下其功大矣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其泽深矣然一传而太康才畋于洛万姓遽仇而去之吁可怪也汉高帝起布衣天下之士云合景从其困荥阳也纪信至捐生以赴急人心之归可见矣及天下已定而相聚沙中有谋反者此又何邪窃尝思之民之戴君本于天命初无不顺之心也特由使之失望使之不平然后怨望生焉禹启爱下既如赤子矣民之奉上亦如父母矣今太康尸位以逸豫灭厥德非所以为父母也是以失望秦楚残暴故天下叛之汉政宽仁故天下归之今高帝用爱憎行诛赏非所以为宽仁也是以不平推是二者参较古今凡有恩泽于民而民怨且怒者莫不类乎此也大抵人君即位之始多发美言诏告天下天下悦之冀其有实既而实不能副遂怨心生焉一类同等无大相远人君以己之私好独厚一人则其不厚者已有疾之之意况厚其有罪而薄其有功岂得不怒于心邪失望之怨不平之怒郁而不解虽曰爱之恶在其为爱之也必如古者大学之道以修身为本凡一言也一动也举可以为天下法一赏也一罚也举可以合天下公则亿兆之心将不求而自得又岂有失望不平之累哉奈何此道不明为人君者不喜闻过为人臣者不敢尽言合二者之心以求天下之心则其难得也固宜
 勤民部纪事
新书修政语篇帝尧曰吾存心于先古加意于穷民痛万民之罗罪忧众生之不遂也故一民或饥曰此我饥之也一民或寒曰此我寒之也一民有罪曰此我陷之也仁行而义立德博而化富故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治先恕而后行是以德音远也吕氏春秋顺民篇昔者汤克夏而正天下天大旱五年不收汤乃以身祷于桑林曰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万夫有罪在予一人无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伤民之命于是剪其发其手以身为牺牲用祈福于上帝民乃甚说雨乃大至文王处岐事纣□侮雅逊朝夕必时上贡必适祭祀必敬纣喜命文王称西伯赐之千里之地文王载拜稽首而辞曰愿为民请炮烙之刑文王非恶千里之地以为民请炮烙之刑必欲得民心也得民心则贤于千里之地说苑政理篇武王问于太公曰治国之道若何太公对曰治国之道爱民而已曰爱民若何曰利之而勿害成之勿败生之勿杀与之勿夺乐之勿苦喜之勿怒此治国之道使民之谊也爱之而已矣民失其所务则害之也农失其时则败之也有罪者重其罚则杀之也重赋敛者则夺之也多徭役以罢民力则苦之也劳而扰之则怒之也故善为国者遇民如父母之爱子兄之爱弟闻其饥寒为之哀见其劳苦为之悲君道篇周公践天子之位布德施惠远而逾明十二牧方三人出举远方之民有饥寒而不得衣食者有狱讼而失职者有贤才而不举者以入告乎天子天子于其君之朝也揖而进之曰意朕之政教有不得者欤何其所临之民有饥寒不得衣食者有狱讼而失职者有贤才而不举者也其君归也乃召其国大夫告用天子之言百姓闻之皆喜曰此诚天子也何居之深远而见我之明也岂可欺哉故牧者所以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也是以近者亲之远者安之邾文公卜徙于绎史曰利于民不利于君君曰苟利于民寡人之利也天生烝民而树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与焉侍者曰命可长也君胡不为君曰命在牧民死之短长时也民苟利矣吉孰大焉遂徙于绎新书谕城篇楚昭王当房而立愀然有寒色曰寡人朝饥馑时酒二重裘而立犹憯然有寒气将奈我元元之百姓何是日也出府之裘以衣寒者出仓之粟以赈饥者居二年阖闾袭郢昭王奔隋诸当房之赐者请还战至死之寇阖闾一夕而五徙卧不能赖楚曳师而去昭王乃复当房之德也新序杂事篇楚人有献鱼楚王者曰今日渔获食之不尽卖之不售弃之又惜故来献也左右曰鄙哉辞也楚王曰子不知渔者仁人也盖闻囷仓粟有余者国有饿民后宫多幽女者下民多旷夫余衍之蓄聚于府库者境内多贫困之民皆失君人之道故庖有肥鱼厩有肥马民有饥色是以亡国之君藏于府库寡人闻之久矣未能行也渔者知之其以此谕寡人也且今行之于是乃遣使恤鳏寡而存孤独出仓粟发币帛而振不足罢去后宫不御者出以妻鳏夫楚民欣欣大悦邻国归之故渔者壹献余鱼而楚国赖之可谓仁知矣晏子谏上篇景公之时霖雨十有七日公饮酒日夜相继晏子请发粟于民三请不见许公命伯遽巡国致能歌者晏子闻之不悦遂分家粟于氓致任器于陌徒行见公曰十有七日矣怀□乡有数十饥氓里有数家百姓老弱冻寒不得短褐饥饿不得糟糠敝撤无走四顾无告而君不恤日夜饮酒令国致乐不已马食府粟狗厌刍豢三保之妾俱足粱肉狗马保妾不已厚乎民氓百姓不亦薄乎故里穷而无告无乐有上矣饥饿而无告无乐有君矣婴奉数之策以随百官之吏民饥饿穷约而无告使上淫湎失本而不恤婴之罪大矣再拜稽首请身而去遂走而出公从之兼于涂而不能逮令趣驾追晏子其家不及粟米尽于氓任器存于陌公及之康内公下车从晏子曰寡人有罪夫子倍弃不援寡人不足以有约也夫子不顾社稷百姓乎愿夫子之幸存寡人寡人请奉齐国之粟米财货委之百姓多寡轻重惟夫子之令遂拜于涂晏子乃返命禀巡氓家有布缕之本而绝食者使有终月之委绝本之家使有期年之食无委积之氓与之薪橑使足以毕霖雨令柏巡氓家室不能御者予之金巡求氓寡用财乏者死三日而毕后者若不用令之罪公出舍损肉撤酒马不食府粟狗不食□肉辟拂嗛齐酒徒减赐三日吏告毕上贫氓万七千家用粟九十七万钟薪橑万三千乘怀宝二千七百家金三千公然后就内退食琴瑟不张钟鼓不陈晏子请左右与可令歌舞足以留思虞者退之辟拂三千谢于下陈人待三士侍四出之关外也景公游于麦丘问其封人曰年几何矣对曰鄙人之年八十五矣公曰寿哉子其祝我封人曰使君之年长于胡宜国家公曰善哉子其复之曰使君之嗣寿皆若鄙臣之年公曰善哉子其复之封人曰使君无得罪于民公曰诚有鄙民得罪于君则可安有君得罪于民者乎晏子谏曰君过矣彼疏者有罪戚者治之贱者有罪贵者治之君得罪于民谁将治之敢问桀纣君诛乎民诛乎公曰寡人固也于是赐封人麦丘以为邑景公之时雨雪三日而不霁公被狐白之裘坐堂侧陛晏子入见立有间公曰怪哉雨雪三日而天不寒晏子对曰天不寒乎公笑晏子曰婴闻古之贤君饱而知人之饥温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劳今君不知也公曰善寡人闻命矣乃令出裘发粟与饥寒令所睹于涂者无问乡所睹于里者无问其家循国计数无言其名士既事者兼月疾者兼岁孔子闻之曰晏子能明其所欲景公能行其所善也景公问晏子曰富民安众难乎晏子对曰易节欲则民富中听则民安此两者而已矣韩子外储说篇景公与晏子游于少海登柏寝之台而还望其国曰美哉泱泱乎堂堂乎后世将孰有此晏子对曰其田成氏乎景公曰寡人有此国也而曰田成氏有之何也晏子对曰夫田成氏甚得齐民其于民也上之请爵禄行诸大臣下之私大斗斛区釜以出贷小斗斛区釜以收之杀一牛取一豆肉余以食士终岁布帛取二制焉余以衣士故市木之价不贵于山泽之鱼盐龟□蠃蚌不贵于海君重敛而田成氏厚施齐尝大饥道旁饿死者不可胜数也父子相牵而趋田成氏者不闻不生故周秦之民相与歌之曰讴乎其已乎苞乎其往归田成子乎诗曰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今田成氏之德而民之歌舞民德归之矣故曰其田成氏乎公泫然涕曰不亦悲乎寡人有国而田成氏有之今为之奈何晏子对曰君何患焉若君欲夺之则近贤而远不肖治其烦乱缓其刑罚赈贫穷而恤孤寡行恩惠而给不足民将归君则虽有十田氏其如君何孔子家语致思篇子路治蒲请见于孔子曰由愿受教于夫子子曰蒲其何如对曰邑多壮士又难治也子曰然吾语尔恭而敬可以摄勇宽而正可以怀强爱而恕可以容困温而断可以抑奸如此而加之则政不难矣说苑政理篇子贡问治民于孔子孔子曰懔懔焉如以腐索御奔马子贡曰何其畏也孔子曰夫通达之国皆人也以道导之则吾畜也不以道导之则吾雠也若何而毋畏孔丛子杂训篇孟轲问牧民何先子思曰先利之曰君子之所以教民亦仁义固所以利之乎子思曰上不仁则下不得其所上不义则乐为乱也此为不利大矣故易曰利者义之和也又曰利安用身以崇德也此皆利之大者也汉书昭帝本纪始元元年闰九月遣故廷尉王平等五人持节行郡国问民所疾苦冤失职者四年秋七月诏曰比岁不登民匮于食流庸未尽还往时令民共出马其止勿出诸给中都官者减之宣帝本纪本始元年春正月遣使者持节诏郡国二千石谨牧养民而风德化元康四年春正月遣大中大夫强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问鳏寡览观风俗元帝本纪初元元年夏四月诏曰朕承先帝之圣绪获奉宗庙战战兢兢间者地数动而未静惧于天地之戒不知所繇方田作时朕忧蒸庶之失业临遣光禄大夫褒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问耆老鳏寡孤独困乏失职之民建昭四年夏四月诏曰朕承先帝之休烈夙夜栗栗惧不克任间者阴阳不调五行失序百姓饥馑惟蒸庶之失业临遣谏大夫博士赏等二十一人循行天下存问耆老鳏寡孤独乏困失职之民成帝本纪永始三年春正月己卯晦日有蚀之诏曰天灾仍重朕甚惧焉惟民之失职临遣太中大夫嘉等循行天下存问耆老民所疾苦后汉书明帝本纪末平二年冬十月壬子诏有司存耆耋恤幼孤惠鳏寡安帝本纪元初二年五月京师旱河南及郡国十九蝗甲戌诏曰朝廷不明庶事失中灾异不息忧心惶惧被蝗以来七年于兹而州郡隐匿裁言顷亩今群飞蔽天为害广远所言所见宁相副邪三司之职内外是监既不奏闻又无举正天灾至重欺罔□大今方盛夏且复假贷以观厥后其务消救灾眚安辑黎元顺帝本纪建康元年春正月辛丑诏曰陇西汉阳张掖北地武威武都自去年九月已来地百八十震山谷坼裂坏败城寺杀害民庶夷狄叛逆赋役重数内外怨旷惟咎叹息其遣光禄大夫案行宣畅恩泽惠此下民勿为烦扰魏志王朗传朗字景兴东海郡人也魏国初建以军祭酒领魏郡太守迁少府奉常大理务在宽恕罪疑从轻锺繇明察当法俱以治狱见称文帝即王位迁御史大夫封安陵亭侯上疏劝育民省刑曰兵起已来三十余年四海荡覆万国殄瘁赖先王芟除寇贼扶育孤弱遂令华夏复有纲纪鸠集兆民于兹魏土使封鄙之内□鸣犬吠达于四境蒸民欣欣幸遇升平今远方之寇未宾兵戎之役未息诚令复除足以怀远人良宰足以宣德泽阡陌咸修四民殷炽必复过于曩时而富于平日矣易称□法书着详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慎法狱之谓也昔曹相国以狱市为寄路温舒疾治狱之吏夫治狱者得其情则无冤死之囚丁壮者得尽地力则无饥馑之民穷老者得仰食仓廪则无喂饿之殍嫁娶以时则男女无怨旷之恨胎养必全则孕者无自伤之哀新生必复则孩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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