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集校注 - (TXT全文下载)

字。
  ⒄轩窗:癸巳类稿、图谱原序作“窗轩”。
  ⒅塞:欣赏编、夷本、秦钞、丽廔丛书、彤管遗编、古今女史、绿窗女史作“簺(sai)”。
  ⒆打揭:粤本、图谱序二字上有一“若”。揭:原作“楬(jié)”;其他各本作“褐”;钮钞作“揭”,今从钮钞。
  ⒇族:原作“挨”,夷本注:“一作‘挨’”。今改从各本。
  (21)酒:原作“弦”;钮钞作“弹”,今改从各本。夷本作“驱”。
  (22)火:原作“太”;夷本作“大”,注:“一作‘火’”。改从各本。
  (23)人:秦钞、丽廔丛书作“其”;古今女史作“行”;癸巳类稿、图谱原序无此字。
  (24)房:原作“防”,改从各本。
  (25)雅:欣赏编、丽廔丛书、古今女史、绿窗女史、彤管遗编作“杂”。
  (26)故:欣赏编、夷本、秦钞、丽廔丛书、彤管遗编、古今女史、绿窗女史作“彼”;癸巳类稿、图谱原序作“又”。
  (27)二十:图谱序作“二十四”。
  (28)马:癸巳类稿、图谱原序作“法”。
  (29)使:图谱序作“俟”。
  (30)万:癸巳类稿、图谱原序作“百”。
  (31)时:说郛本、图谱序无“时”字,从各本补。
  (32)“绍兴”句:癸巳类稿、图谱原序引至此句为止。十一:癸巳类稿、图谱原序作“十有二”。
  (33)易安室:欣赏编、夷本、秦钞、丽廔丛书、彤管遗编、古今女史、绿窗女史作“易安居士李清照”。

  投翰林学士綦崇礼启
  清照启:素习义方,粗明诗礼。近因疾病,欲至膏肓,牛蚁不分,灰钉已具。尝药虽存弱弟,譍门唯有老兵。既尔苍皇,因成造次。信彼如簧之说,惑兹似锦之言。弟既可欺,持官文书来辄信;身几欲死,非玉镜架亦安知。僶俛难言,优柔莫决。呻吟未定,强似同归。视听才分,实难共处,忍①以桑榆之晚节②,配兹驵侩之下才。身既怀臭之可嫌,惟求脱去;彼素抱壁之将往,决欲杀之。遂肆侵凌,日加殴击,可念刘伶之肋,难胜石勒之拳。局天扣地,敢效谈娘之善诉;升堂入室,素非李赤之甘心。外援难求,自陈何害,岂期末事,乃得上闻。取自宸衷,付之廷尉。被桎梏而置对,同凶丑以陈词。岂惟贾生羞绛灌为伍③,何啻老子与韩非同传。但祈脱死,其望偿金。友凶横者十旬,盖非天降;居囹圄者九日,岂是人为!抵雀捐金,利当安往;将头碎壁,失固可知。实自谬愚,分知狱市。此盖伏遇内翰承旨,搢绅望族,冠盖清流,日下无双,人间第一。奉天克④复,本缘陆贽之词;淮蔡底平,实以会昌之诏。⑤哀怜无告,虽未⑥解骖;感戴鸿恩,如⑦真出已。故兹白首,得免丹书。清照敢不省过知惭,扪心识愧。责全责智,已难逃万世之讥;败德败名,何以见中朝之士。虽南山之竹,岂能穷多口之谈;惟智者之言,可以止无根之谤。高鹏尺鷃,本异升沈;火鼠冰蚕,难同嗜好。达人⑧共悉,童子皆知。愿赐品题,与加湔洗。誓当布衣蔬食,温故知新。再见江山,依旧一瓶一钵;重归畎亩,更须三沐三薰。忝在葭莩。敢兹尘渎。
  按此启殆作于绍兴二年九月或稍后,綦崇礼为翰林学士之时。
  ①忍:苕溪渔隐丛话、诗话总龟、事文类聚、宋诗纪事作“猥”。
  ②晚节:各本作“暮景”,宋诗纪事作“晚景”。
  ③伍:宋诗纪事作“侪(chái)”。
  ④克:癸巳类稿作“收”。
  ⑤“实以”句:癸巳类稿作“共传昌黎之笔”。
  ⑥虽未:癸巳类稿作“义同”。
  ⑦如:癸巳类稿作“事”。
  ⑧人:癸巳类稿作“者”。

  金石录后序
  右金石录三十卷者何?赵侯德父①所著书也。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钟、鼎、甗(yǎn)、鬲、盘、彝、尊、敦之款识,丰碑、大碣,显人、晦士之事迹,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皆是正②伪③谬,去取褒贬,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者,皆载④之,可谓多矣。 呜呼,自王播⑤、元载之祸,书画与胡椒无异;长舆、元凯之病,钱癖与传癖何殊。名虽不同,其惑一也。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时先君作礼⑥部员外郎,丞相时⑦作吏部侍郎。侯年二十一,在太学作学生。赵、李族寒,素贫俭。每朔望谒告出,质衣,取半千钱,步入相国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自谓葛天氏之民也。后二年,出仕宦,便有饭蔬⑧衣练⑨,穷遐方绝域,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日就月将,渐益堆积。丞相居政府,亲旧或在馆阁,多有亡诗、逸史,鲁壁、汲冢所未见之书,遂力传写,浸觉有味,不能自已。后或见古今名人书画,一⑩代奇器,亦复脱衣市易。尝记崇宁间,有人持徐熙牡丹图,求钱二十万。当时虽贵家子弟,求二十万钱,岂易得耶。留信宿,计无所出而还之。夫妇相向惋怅者数日。后屏居乡里十年⑾,仰取俯拾⑿,衣食有余。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⒀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余性偶⒁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⒂、第几行,以⒃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⒄,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⒅。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簿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⒆卷帙。或少损污,必惩⒇责揩完涂改(21),不复向时之坦夷也。是欲求适意,而反取憀(liao)栗。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翠羽(22)之饰,室(23)无涂金、刺绣之具。遇书史百家,字不刓(wán)缺,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自来家传周易、左氏传,故两家者流,文字最备。于是几案罗列,枕席枕藉,(24)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至靖康丙午岁,侯守淄川,闻金寇(25)犯京师,四顾茫然,盈箱溢箧(qiè),且恋恋,且怅怅,知其必不为己物矣。建炎丁未春三月,奔太夫人丧南来。(26)既长物不能尽载,乃先去书之重大印本者,又去画之多幅者,又去古器之无款识者,后又去书之监本者,画之平常者,器之重大者。凡屡减去,尚载书十五车。至东海,连舻渡淮,又(27)渡江,至建康。青州故第(28),尚锁书册什物,用屋十余间,期明年春再具舟载之。十二月,金人陷青州,凡所谓十余屋者,已皆为煨烬矣。建炎戊申秋九月,侯起复知建康府。已酉春三(29)月罢(30),具舟上芜湖,入姑孰,将卜居赣水上。夏五月,至池阳。被旨知湖州,过阙上殿。遂驻家池阳,独赴召。六月十三(31)日,始负担(32),舍舟坐岸上,葛衣岸巾,(33)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34)望舟中告别。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35)城中(36)缓急,建炎戊申秋九月,侯起复,知建康府。已酉春三月罢,具舟上芜湖,入姑孰,将卜居赣水上。夏五月,至池阳。被旨知湖州,过阙上殿,遂驻家池阳,独赴召。六月十三日,始负担舍舟,坐岸上,葛衣岸中,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望舟中告别。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城中缓急奈何。”戟手遥应曰:“从众。必不得已,先弃辎重,次衣被,次书册卷轴,(37)次古器,独所谓宗(38)器者,可自负抱,与身俱存亡,勿忘之(39)。”遂驰马去。途中奔驰,冒大暑,感疾。至行在,病店。七月末,书报卧病。余惊怛(dá),念侯性素急,奈何。病店或热,必服(40)寒药,疾(41)可忧。遂解舟下,一日夜行三百里。比至,果大服柴胡、黄芩药,疟且痢,病危在膏盲。余悲泣,仓皇不忍问后事。八月十八(42)日,遂不起。取笔作诗,绝笔而终,殊无分香卖履之意(43)。葬毕,余无所之。(44)朝廷已分遣六宫,又传江当禁渡。时犹有书二万卷,金石刻二千卷,器皿、茵褥,可待百客,他长物称是。余(45)又大病,仅存喘息。事势日迫。念侯有妹婿,任兵部侍郎,从卫在洪州,遂遣二故吏,先部送行李往投之。冬十二月,金寇(46)陷洪州,遂尽委弃。所谓连舻渡江之书,又散为云烟矣。独(47)余少轻小卷轴书帖、写本李、杜、韩、柳集,世说、盐铁论,汉唐石刻副本数十轴,三代鼎鼐十数事,南唐写本书数箧,偶病中把玩,搬在卧内者,岿然独存。上江既不可往,又虏势叵测,有弟迒(háng)任(48)敕局删定官,遂往依之。到台,守(49)已遁。之剡(shàn)出陆,(50)又弃衣被走黄岩,雇舟入海,奔行朝,(51)时驻跸章安,从御舟海(52)道道(53)之温,又之越。庚戌十二月,放散百官,遂之衢。绍兴辛亥春三月,复赴越,壬子,又(54)赴杭。先侯疾亟时,有张飞卿学士,携玉壶过,视侯,便携去,其实珉(mín)也。不知何人传道,遂妄言有颁(55)金之语(56)。或传亦有密论列者。余大惶怖,不敢言,遂(57)尽将家中所有铜器等物,欲走(58)外廷投进。到越,已移幸四明。不敢留家中,并写本书寄剡(59)。后官军收叛卒取去,闻尽入故李将军家。所谓岿然独存者,无虑十去五六矣。惟有书画砚墨,可五七簏(60),更不忍置他所。常在卧塌下,手自开阖。在会稽,卜居土民钟氏舍。忽一夕;穴壁负五簏去。余悲恸不已(61),重立赏收赎。后二日,邻人钟复皓(62)出十八轴求赏,故知其(63)盗不远矣。万计求之,其余遂不可出。今知尽为吴(64)说运使贱价得之。所谓岿然独存者,乃(nǎi)十去其七八。所有一二残零不成部帙书册三数种,平平书帙(65),犹复爱惜如护头目,何愚也耶。今日忽阅(66)此书,如见故人。因忆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67)初就,芸签缥带,束十卷作一帙。每日晚更(68)散,辄校勘二卷,跋题一卷。此二千卷,有题跋者五百二卷耳。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昔萧绎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覆,不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著(69),死生不能忘之欤。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耶。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呜呼,余自少陆机作赋之二年,至过蘧(qú)瑗(yuàn)(70)知非之两岁岁,三十四年之间,忧患得失,何其多也。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所以区区记其终始者,亦欲为后世好古博雅者之戒云。绍兴二(71)年、玄黓(chì)岁,壮月朔甲寅,易安室(72)题。
  按此序大要,另见《容斋四笔》卷五。从之出者有《诗文史》卷十一、《彤管遗编》续集卷十七、《古文品外录》卷二十三、诗词杂俎本《漱玉词》等,不另校。又《金石录》旧抄本颇多,未能多校。此以吕无党抄本为底本。此序又收入孙星衍所编《续古文苑》卷十二,即录自雅雨堂本《金石录》,不另校。
  后序所署年月,以及序内所叙述各事之日期,多有问题,请参阅后附《李清照事迹编年》。
  ①德父:商务印书馆排印明抄本《说郛》卷十九载《瑞桂堂暇录》(以下简称郛瑞本)作“夫”。按赵明诚之字,宋人或作德甫,或作德父,或作德夫,盖三字通用。
  ②正:瑞本作“正其”。
  ③伪:康熙谢世箕刻本《金石录》(以下简称谢本)、雅雨堂《金石录》(以下简称雅本,三长物斋丛书本《金石录》出自雅本,不另校)、结一庐刊津逮秘书未刻本《金石录》(以下简称结本)俱作“譌(é)”,“譌”即“讹”字,讹谬较伪谬为常见,疑作“譌”为是。
  ④载:瑞本作“具载”。
  ⑤播:何义门校:“‘播’当作‘涯’。”(此据四部丛刊续编景印清吕无党手抄本《金石录》所附校勘过录。下引顾千里、吕无党校语同。)顾亭林《日知录》引作“王涯”,(见下)或顾所本作“王涯”也。
  ⑥礼:瑞本作“吏”。按李清照之父李格非似未尝为吏部员外郎,疑涉下赵挺之为吏部侍郎而误。
  ⑦时:结本无“时”字。顾千里校(以下简称顾校)抹去,注:“‘时’字钱本已衍。”(钱本指明钱叔宝抄本)
  ⑧蔬:雅本作“疏”,明会稽钮氏世学楼钞说郛本《瑞桂堂暇录》(以下简称钮抄)作“素”。
  ⑨练:谢本、雅本、钮抄作“练”。顾校:“‘练’,钱本已伪。”参阅注释⑦。
  ⑩一:明谢行甫钞本《金石录》(以下简称谢抄)、结本、雅本、瑞本作“三”。
  ⑾十年:顾校抹去“十年”二字,注:作“钱本亦衍。”结本无此二字,与顾校合。
  ⑿拾:吕无党校作“给”,谢本亦作“给”。
  ⒀纸:瑞本作“笔”。
  ⒁偶:瑞本作“偏”(钮抄仍作“偶”)
  ⒂叶:结本作“叶子”;顾校“叶”下增一“子”字,注:“钱本已脱”。
  ⒃以:瑞本作“比”(钮抄仍作“以”)
  ⒄中:顾校抹去“中”字,注:“钱本已衍。”
  ⒅屈:瑞本作“少缓”。
  ⒆出:顾校抹去“出”字,注:“钱本有。”(结本无此字,与顾校同。)
  ⒇惩:顾校改“征”。结本亦作“征”,与顾校合。
  (21)揩完涂改:瑞本作“楷涂完整”。揩:雅本、结本作“楷”。
  (22)翠羽:原作“翡翠”,据瑞本改。
  (23)室:谢抄作“体”。
  (24)枕席枕藉:瑞本作“枕藉枕席”。枕席:雅本、结本无此字。 枕藉:谢抄二字空格。
  (25)寇:据瑞本改。按此必清照原文如是。今各本《金石录》所载后序俱作“人”,盖已经窜改。
  (26)“奔”句:钮抄此下有空格若干。按后序此处文气不接,意义不明,必有阕文。钮抄尚留空格,足资考证,最为善本。
  (27)又:瑞本作“及”。
  (28)第:原作“地”,据雅本、结本改。
  (29)三:顾校改“二”,注:“钱本‘三’”;结本亦作“二”。
  (30)罢:瑞本“罢”字下有“建康”二字。
  (31)三:瑞本作“二”。
  (32)担(担):顾校改“檐”。
  (33)葛衣岸巾:瑞本作“著衣巾”。“葛”:钮抄作“著”。
  (34)“目”句:瑞本作“目烂烂光射人”。
  (35)闻:顾校“闻”下增一“或”字,注:“钱本脱”。
  (36)中:结本“中”下有“或”字。
  (37)次书册卷轴:瑞本作“次书册,次卷轴”。
  (38)宗:钮抄作“宋”;宋本《容斋四笔》亦作“宋”,据谢抄、雅本、结本、瑞本改。
  (39)忘之:谢抄、谢本、雅本作“忘也”,顾校“也”改“之”。瑞本作“亡失”。
  (40)服:据顾校增,注:“钱本脱”。
  (41)疾:结本作“复”。
  (42)八:瑞本作“七”。
  (43)意:结本作“念”。
  (44)余无所之:瑞本作“顾四维无所之”。
  (45)余:结本作“且”,顾校改“直”,注:“钱本‘余’”。
  (46)寇:他本作“人”。按宋本《容斋四笔》引作“虏陷洪”,《瑞桂堂暇录》作“金寇陷洪州”。而通行本《容斋四笔》与传本《金石录》(明抄本亦然)俱不作“虏”或“寇”,必非清照原文。后人妄改,或出元人、清人之手。今据瑞本改。
  (47)独:结本作“独余”;顾校下增“余”字,注:“钱本脱”。
  (48)有弟迒任:谢抄作“有弟迒在”;结本作“有弟近任”;瑞本作“有弟仕”。
  (49)守:谢抄、谢本、雅本、结本有“台”字。
  (50)之剡出陆:瑞本作“之嵊在陆”;钮抄此句下有空格若干,盖此处亦有脱文,旧抄本殊可贵也。
  (51)奔行朝:瑞本作“奔赴行在”。
  (52)海:瑞本作“岸”。
  (53)道道:谢抄、谢本、雅本、结本、瑞本“道”字不叠。
  (54)又:顾校抹去,注:“钱本衍”,结本无此字。
  (55)颁:癸巳类稿引作“颂”,未知所据。
  (56)语:瑞本作“诏”(钮抄仍作“语”)
  (57)遂:雅本、结本作“亦不敢遂己”。
  (58)走:雅本、结本作“赴”;瑞本作“去”。
  (59)剡:瑞本作“嵊县”。
  (60)簏:瑞本作“盝(lu)”。
  (61)不已:雅本、结本作“不得活”。
  (62)钟复皓:瑞本作“钟浩”;钮抄作“钟皓”。
  (63)其:瑞本作“真”(钮抄作“其”)
  (64)吴:顾校旁注:“吾”。
  (65)帙:谢抄、谢本、雅本、结本、瑞本作“帖”。
  (66)阅:雅本、结本作“开”。
  (67)卷:瑞本作“幖(biāo)”;钮抄作“标(标)”。
  (68)更:雅本、结本、瑞本做“吏”。
  (69)著:瑞本作“嗜”(钮抄作“著”)
  (70)过蘧瑗:瑞本作“蘧伯玉”;钮抄作“过蘧伯玉”。
  (71)二:瑞本作“四”,与《容斋四笔》所载合。
  (72)室:瑞本作“堂”;三长物斋丛书本《金石录后序》此下有“李清照”三字署名。

  祭赵湖州文
  白日正中,叹庞翁①之机捷②。坚城自③堕,怜杞妇之悲深。
  ①翁:历城县志、癸巳类稿作“公”。
  ②捷:癸巳类稿作“敏”。
  ③自:尧山堂外纪、古今情史纂作“既”。

  汉巴官铁量铭跋尾注
  此盆色类丹砂。鲁直石刻云:“其一曰秦刀,巴官三百五十戊①,永平七年第二十七酉。”余绍兴庚午岁亲见之。今在巫山县治。韩晖②仲云。
  按:《金石录》乃赵明诚所撰,李清照亦笔削其间(见《贵耳集》卷上)。清·王士禛《池北偶谈》卷十四且云:“赵明诚与其妇李易安撰《金石录》,其书最传。”赵明诚死于建炎三年(1129年),而此注则叙及绍兴二十年(1150年)事,近人颇以为此注乃清照所作。唯清照未尝至蜀,无由亲见是器。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六十八引作韩晖仲跋。如为韩晖仲跋语,则颇似后人所附。“余绍兴庚午亲视见之”,极似绍兴以后之语,或非李清照所加注。
  ①戊:雅雨堂丛书本《金石录》校语云:“鲁直误以‘斤’为‘戊’”。
  ②晖:四部丛刊本《金石录》过录顾千里校语云:“‘晖’旁注:注”。

  词论
  乐府声诗并著,最盛于唐。开元天宝间,有李八郎者,能歌擅天下。时新及第进士开宴曲江,榜中一名士先召李,使易服隐姓名,衣冠故敝,精神惨沮(jǚ),与同之宴所,曰:“表弟愿与坐末。”众皆不顾。既酒行,乐作,歌者进,时曹元谦、念奴①为冠。歌罢,众皆咨嗟称赏。名士忽指李曰:“请表弟歌。”众皆哂(shěn),或有怒者。及转喉发声,歌一曲,众皆泣下,罗拜曰:“此李八郎也。”自后郑、卫之声日炽(chì),流靡之变日烦,已有菩萨蛮、春光好、莎鸡子、更漏子、浣溪沙、梦江南、渔父等词,不可遍举。五代干戈,四海瓜分豆剖,斯文道熄。独江南李氏君臣尚文雅,故有“小楼吹彻玉笙寒”、“吹皱一池春水”之词。语虽奇甚,所谓亡国之音哀以思者也。逮至本朝,礼乐文武大备。又涵养百余年,始有柳屯田永者,变旧声作新声,出乐章集,大得声称于世。虽协音律,而词语尘下。又有张子野、宋子京兄弟、沈唐、元绛、晁次膺(yīng)②辈继出,虽时时有妙语,而破碎何足名家。至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lǐ)水於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者何耶?盖诗文分平侧,而歌词分五音,又分五声,又分六律,又分清浊轻重。且如近世所谓声声慢、雨中花、喜迁莺,既押平声韵,又押入声韵。玉楼春本押平声韵,又押上去声,又押入声。本押仄声韵,如押上声则协,如押入声,则不可歌③矣。王介甫、曾子固文章似西汉,若作一小歌词,则人必绝倒,不可读也。乃知别是一家,知之者少。后晏叔原、贺方回、秦少游、黄鲁直出,始能知之。又晏苦无铺叙;贺苦少典重;秦即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黄即尚故实,而多疵病,譬如良玉有瑕,价自减半矣。
  ①曹元谦、念奴:癸巳类稿误作“曹元念谦”。
  ②膺:癸巳类稿误作“鹰”。
  ③歌:癸巳类稿作“通”,此句下注:谓本可通侧,不拘上去入,若本侧则上去入不可相通。

  贺人孪生启
  无午未二时之分,有伯仲两楷之似①。旣系臂而系足,实难弟而难兄。玉刻双璋,锦挑对褓。
  《诗词杂俎》本《漱玉词》云:“《漱玉集》不载,此启见《文粹拾遗》。”
  按:《文粹拾遗》世无此书,毛晋亦未必曾见《漱玉集》,所云殆亦本《琅缳(“缳”字换“女”字偏旁)记》。
  又按:沈雄《古今词话词品》卷下误引“玉刻双璋,锦挑对褓。”二句,以为李易安词。
  ①似:原作“侣”。古今词统作“异”,从宋稗类抄、宋诗纪事、癸巳类稿改。“似”或作“佀(sì)”,因字形相近而误作“佀”。

  (二)补遗(2篇)

  琴铭
  □山之桐,斫(zhuó)其形兮。冰雪之丝,宣其声兮。□□□□,和性情兮。广寒之秋,万古流兮。
  此铭据龚一《藏琴与传琴》一文录入,文载《文汇报》一九九二年四月三十日第五版笔会,曰:“(张正吟)传给我的一张无名琴,先生在赠送时及后来发表的文章中,都曾提及‘相传是李清照的遗物’。”
  (龚一)后又有《正吟琴的鉴赏》一文,载上海今虞琴社编、上海音乐学院音乐研究所协编之《今虞琴刊续》,谓“龙池右侧为‘□□之桐,……万古流兮。’”
  《文汇报》脱一“流”字。
  此铭或琴上固有,或为清照自撰,姑存疑。
  以上据徐培均《李清照集笺注》补。

  《打马图经》例论

  1、《李清照全集评注》,徐北文,济南出版社,2005年2月二版
  《打马图经》例论
  《〈打马图经〉例论》系李清照为“依马经”所写的打马“命辞”。“取其赏罚互度,每事作数语,随事附见”(上俱引自《打马图经序》),是对打马条例(规则)的阐释和论述,也是对有关经验教训的总结。“论皆骈语,颇工雅。”(清胡玉缙《许庾学林·〈打马图经〉跋》)
  例论凡十三则,杂于《打马图经》各项条例之中。所论虽为打马,实则表现了李清照主战抗敌、收复失地的爱国主义思想,是研究李清照生平思想的重要材料之一。
  《打马图经》明代周履靖《夷门广牍》本题作《马戏图谱》。
  一 、“铺盆例”论
  既先设席,岂惮攫金。便请着鞭,谨令编埒。罪而必罚,已从约法之三章;赏必有功,勿效绕床之大叫。
  二、“本采例”论
  公车射策之初,记其甲乙;神武挂冠之日,定彼去留。汝其有始有终,我则无偏无党。
  三、“下马例”论
  夫劳多者,赏必厚;施重者,报必深。或再见而取十官,或一门而列三戟。又昔人君每有赐,臣下必先乘马焉。秦穆公悔赦孟明,解左骖而赠之是也。丰功重锡,尔自取之,予何厚薄焉?
  四、“行马例”论之一
  九阳数也,故数九而立窝;窝险涂也,故入窝而必赏。既能据险,以一当千;便可成功,寡能敌众。请回后骑,以避先登。
  五、“行马例”论之二
  行百里者半九十,汝其知乎?方兹万勒争先,千羁竞辏。得其中道,止于半涂。如能叠骑先驰,方许后来继进。既施薄效,须稍旌甄。
  六、“行马例”论之三
  万马无声,恐是衔枚之后;千蹄不动,疑乎立仗之时。如能翠幕张油,黄扉启印;雁归沙漠,花发武陵。歌筵之小板初齐,天发之流星暂聚。或受彼罚,或旌己劳。或当谢事之时,复过出身之数。语曰:邻之薄,家之厚也。以此始者,以此终乎。皆得成功,俱无后悔。
  七、“打马例”论之一
  众寡不敌,其谁可当;成败有时,夫复何恨。若往而旋返,有同虞国之留;或去亦无伤,有类塞翁之失。欲刷孟明五败之耻,好求曹刿一旦之功。其勉后图,我不弃汝。
  八、“打马例”论之二
  赵帜皆张,楚歌尽起。取功定霸,一举而成。方西邻责言,岂可蚁封共处;既南风不竞,固难金埒同居。便请回鞭,不须恋厩。
  九、“打马例”论之三
  亏于一篑,败此垂成。久伏盐车,方登峻坂;岂期一蹶,遂失长涂。恨群马之皆空,忿前功之尽弃。素蒙剪拂,不弃驽骀;愿守门阑,再从驱策。溯风骧首,已伤今日之障泥:恋主衔恩,更待明年之春草。
  十、“倒行例”论
  唯敌是求,唯险是据。后骑欲来,前马反顾。既将有为,退亦何害?语不云乎:日暮途远,故倒行而逆施之也。
  十一、“入夹例”论
  昔晋襄公以二陵而胜者,李亚子以夹寨而兴者,祸福依伏,其何可知。汝其勉之,当取大捷。
  十二、“落堑例”论
  凛凛临危,正欲腾骧而去;骎骎遇伏,忽惊阱堑之投。项羽之骓,方悲不逝;玄德之骑,已出如飞。既胜以奇,当旌其异,请同凡例,亦倒全盆。
  十三、“倒盆例”论
  瑶池宴罢,骐骥皆归。大宛凯旋,龙媒并入。已穷长路,安用挥鞭?未赐弊帷,尤宜报主。骥虽伏枥,万里之志常存;国正求贤,千金之骨不弃。定收老马,欲取奇驹。既以解骖,请拜三年之赐;如图再战,愿成他日之功。

  李清照集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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