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经古义 - (TXT全文下载)

也。火者木之子。(实者泻其子)当刺井(木)者。以荣(火)

  泻之。故经言补者不可以为泻(法)泻者不可以为补(法)此之谓也。

  按刺疟论曰。诸阴井莫出血。此篇因此以为刺井之戒。所谓诸井者。在手足指端爪甲角。其地至溢。而脉流亦涓涓微派耳。故方其补之。则若无妨。方其为泻。固有所忌。故云气少不足使也。滑注以为不足使。为补泻。然此论专为刺井者言之。则唯禁泻而未曾禁补。故本衣冠文物言刺井者。以荣泻之。惟示泻井。必以荣代之之法。若夫为补。岂所可忌哉。

  第六十二至于此篇。并论井荣俞原经合。所以为治之义。

  (第六十九旧六十七)难曰。五脏募(穴)皆在阴。(胸腹及胁)而俞(穴)在阳(背部足太阳)者。何谓也。然。

  阴病行阳。(背)阳病行阴。(腹)故令募在阴。(身以前)俞在阳。(身以后)

  按此因前篇井荣俞经合诸论。次及腹背募俞之义。募者结也。名阴穴。在腹者。俞者输也。名阳穴。在背者。夫经之有募俞也。皆脏气所留止处。而俞与募又有差别。俞者属于背部。太阳经。其血气有积此输彼。募者在胸腹部。或属本经。或属他经。血气逗留其处。内深连脏。故有病则阳病行阴。阴病行阳。率皆缘此取之。是针家从阳引阴。从阴引阳之义也。灵枢以任脉之鸠尾脖 为膏与肓之原。则在腹部亦有原。所谓募者。盖募原之谓也。凡周身之气穴。总谓之俞。此所谓俞者。止言背部五脏之俞耳。读者勿混同。

  (第七十旧七十四)难曰。经(今经无所见)言春刺井。夏刺荣。季夏刺俞。秋刺经。冬刺合者。何谓也。然。春刺井者。邪在肝。夏刺荣者。邪在心。季夏刺俞者。邪在脾。秋刺经者。邪在肺。冬刺合者。邪在肾。(以上五治当其时取之)其肝心脾肺肾。而系于春夏秋冬者。何也。然。五脏一病。辄有五(邪)者。假令肝病。〔立(面)例〕色青者。

  肝(病)也。(鼻)臊臭者。肝(病)也。(味)喜酸者。肝(病)也。(声)喜呼者。肝(病)也。(液)喜泣者。肝(病)

  也。其病众多。(五邪相加)不可尽言也。四时(四脏)有数。(五病)而并系于春夏秋冬者也。针之要妙。在于秋毫。(旧本有者也二字今削去)

  按此承前篇。谓井荣俞经合。分为四时之治。凡五脏病当其时而发者。各视其所主之声色臭味液。从其脏之虚实。

  而为之补泻也。所谓五脏。一病辄有五者。谓贼微虚实正五邪也。假令春病在肝。则尽见本脏之声色臭味液。乃知肝之五邪也。若夫声臭味液糅至。则照鉴脉证。而顾夫贼微虚实。他邪相冒如何耳。余脏可以例推。或疑灵枢诸篇所言。冬刺井者。与此篇异。何欤。盖审彼所言。皆谓先时资其化源之治也。如木以水为化源。火以木为化源之类。皆培其本。

  而救病于未发者。扁鹊特举经之所遗阙。而论当时发病之治尔。夫五脏之病。以此察之。则虚实自明。而补泻之分。

  然可知矣。故结之云。针之要妙。在秋毫者也。本篇旧出于第七十四。今详其辞。正与第六十八篇。义互相发。宜连读。

  (第七十一旧七十)难曰。春夏刺浅。秋冬刺深者。何谓也。然。春夏者。阳气在(地)上。人气亦在上。(皮肤)

  故当浅取之。秋冬者。阳气在(地)下。人气亦在下。(筋骨)故当深取之。(是随时为浅深)春夏各(经)致一阴(气)

  秋冬各(经)致一阳(气)者。何谓也。然。春夏温(暑)必致一阴者。初下针深而(二字旧本脱今私补之)沉之。至肾肝之部。(筋骨)得气(针下所得之气)引(伸)持之阴(营气)也。秋冬寒(凉)必致一阳(气)者。初内针浅而浮之。至心肺之部。(皮脉)得气(针下所得之气)推内之阳(卫气)也。是谓春夏必致一阴。秋冬必致一阳。

  按素问第六十四篇曰。春气在经脉。夏气在经络。长夏气在肌肉。秋气在皮肤。冬气在骨髓。又灵枢第九篇曰。春气在毛。夏气在皮肤。秋气在分肉。冬气在筋骨。故刺肥人者。以秋冬之剂。刺瘦人者。以春夏之剂。此篇盖据是等说。

  论刺有浅深之法。细味其旨。则春夏二字。微有浅深之分。若秋与冬。亦当然。乃知天时人气。升降浮沉。如合符节。

  亦当知瘦人虽秋冬。犹用春夏之法。肥人虽春夏。更行秋冬之法。各随其宜。临机应变。允执厥中。是此篇之微意。不可不察焉。后节又言春夏致阴。秋冬致阳。则似与前说左。而实不相乖。言方刺之初。先深下之。在筋骨之部。窥针下所动之气。乃引浮之。留在浅处。而后行针久之。此所谓春夏致一阴之法。而其治专在浅处。盖春夏阳气升浮之时。故人气亦提举。以从其道焉。其刺之初。先浅内之。在皮肤之分。针下得气。渐推下之。留在深处。而后行针灸之。此所谓秋冬致一阳之法。而其治专在深处。盖秋冬阳气降沉之时。故人气亦重坠以从之耳。两初字勿轻看过。此盖下针初一手法。而非谓至其经。犹且如是矣。读者察诸。

  (第七十二旧七十一)难曰。经言刺荣(深取)无伤卫。(浅取)刺卫(出气)无伤荣。(出血)何谓也。然。针阳(卫分邪气)者。卧针而刺之。刺阴(荣分邪气)者。先以左手摄按所针荣俞(诸穴)之处。(卫)气散乃内针。是谓刺荣无伤卫。刺卫无伤荣也。

  按灵枢曰。刺有三变。所谓刺荣卫。与寒痹留经是也。其言曰。刺营者出血。刺卫者出气。又素问曰。刺皮勿伤脉。

  刺脉勿伤肉。刺肉勿伤筋。刺筋勿伤骨。刺骨勿伤筋。刺筋勿伤肉。刺肉勿伤脉。刺脉勿伤皮。由此文而推之。所谓无伤者。言荣出血。卫出气也。伤者言荣出气。卫出血。盖刺荣者。有事于血。故以其左手摄按所针之俞。令卫气散而内针。则浮气不乱。是刺荣无伤卫也。刺卫者。有事于气。故斜卧其针以行之。则无坠下之过。是刺卫无伤荣也。灵枢唯以气血有浅深之分而言。此篇直谓行针之法。其实则彼是互相发明。

  (第七十三旧七十六)难曰。何谓补泻。当补之时。何所取(致)气。当泻之时。何所置(弃)气。然。当补之时。

  从卫(分)取气。当泻之时。从荣(分)置气。其阳(正)气不足。阴(邪)气有余。当先补其阳(穴)而后泻其阴(穴)

  阴(正)气不足。阳(邪)气有余。当先补其阴(穴)而后泻其阳(穴)荣(血)卫(气)通行。此其要也。

  按此篇专为补泻荣气。行于脉中者言之。凡补泻之法。前后诸篇所述。其义不一。各殊其归。集成以得之。则鼎湖之蕴奥。渤海之要妙。当如得诸心。而运诸掌焉。所谓从卫取气者。浅留其针。得气因推下之。使其浮散之气。收入脉中。是补之也。从荣置气者。深而留之。得气因引持之。使脉中之气。散置卫外。是泻之也。即与前篇所言。春夏致一阴。秋冬致一阳。其事似同。然彼以四时阴阳升降之道言之。此乃以一经增减之法言之。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当先补阳泻阴云云数语。即灵枢所云阴盛而阳虚。先补其阳。后泻其阴而和之。阴虚而阳盛。先补其阴。后泻其阳而和之之义。

  先虚后实者。是针家予夺之道。若误先实后虚。则恐暗脱漏正气。故戒其先后如此。

  (第七十四旧七十八)难曰。针有补泻。何谓也。然。补泻之法。非必呼吸出内针(法)也。知为(行)针者。信其左(手)不知为行针者。信其右(手)当刺之时。先以左手厌按所(可)针荣俞之(穴)处。弹而努之。(手法)爪而下之。(手法)其气之来。如动脉之状。顺(流)针而刺之。得(针下)气因推而内之。是谓补。(法)动(摇)而(引)

  伸之。是谓泻。(法)不得(针下)气。乃与(授)男外(卫)女内。(营○再取之法)不得(针下)气。是谓十死不治也。

  按候吸内针。候呼出针。曰泻。以呼内针。以吸出针。曰补。是呼吸出内之针也。内经诸篇数言之。故此篇唯言左右手法。以辨补泻。所谓厌按所针。弹而努之。爪而下之者。皆谓用左手之法。如此而气来至。则遂直刺之。而随其针下得气。徐以深之。此即补之之法也。动而伸之。是谓泻。疑似前后文有脱漏。何者。补既言入针之法。而不言出焉。

  泻既言出法。而不言内焉。由此考之。则补之出针。当不动而伸之。泻之入针。必当不须左手厌按之法。然则非有阙漏。

  盖互文言之。不得气。乃与男外女内。灵枢云。男内女外。坚拒勿出。仅守勿内。是谓得气。内外字与此倒置者。盖彼有男禁内。女禁外之义。观下文二句。可以见已。此篇内外。即直言与者。授与施与之义。在男持针于卫外。以待气之至。在女推针于营内。以待气之至。文异而义同耳。如此亦气不至。则为死必矣。故曰十死不治也。

  经言。有见(音现下同)如(训而下同古字通用)入。有见如出者。何谓也。然。所谓有见如入出(旧本脱出字今从滑注补之)者。谓左手(厌按)见气来至。乃内针。针入见气(至)尽乃出针。是谓有见如入。有见如出也。

  此承前节再言补法出入之针。前所谓补者。唯谓内针。而未言出针。故举经言。再谓其义如此。所谓左手见气者。

  前既缕缕尽之。候其针下所得之气。至尽而出针者。至此乃言之。若夫泻者。上文既言动而伸之。则何待其见气来尽乎。

  盖针法补之为难。故令王焘虞搏辈。发有泻无补之疑。且此篇于补一法。丁宁反复不止者。以其难故尔。于泻则略之。

  以其易故尔。此一节出于旧本第八十篇。详其文义。全与前段互相发。故联一篇。

  (第七十五旧七十二)难曰。经言能知迎随之(经)气。可令调之。调气之方(术)必在(在察也如书舜典在璇玑玉衡之在)阴(平)阳(秘)何谓也。然。所谓迎随者。知荣卫之流。(脉中)行(脉外)经脉之往来(自太阴始而终于厥阴是也)也。随其逆顺而取之。故曰迎(夺之)随。(济之)调气之方。必在阴阳者。知其内(女)外(男)表(浅)

  里(深)。随其阴(经)阳(经)而调(和)之。(气血)故曰调气之方。必在阴阳。

  按谓迎随者。所谓为补泻之术也。然其法不一。所谓和荣卫之流行。经脉之往来也者。荣行脉中。昼夜五十度。从漏水与息数而流。且卫气昼行诸阳。夜行诸阴。是谓荣卫流行也。手三阳从手至头。足三阳从头至足。手三阴从腹至手。

  足三阴从足至腹。是谓经脉往来也。滑注以二句为一义者。粗矣。随其逆顺而取之者。假如足三阳从头下行至足。将泻之。则先使针锋逆其流而向上。谓之迎。将补之。则使针顺流而向下。谓之随。如手三阳从手上行至头。将泻之。则亦逆流向下。谓之迎。将补之。则顺流向上。谓之随。余可推知。此篇所言。即逆顺之迎随是矣。调气之法。必在阴阳者。

  即前篇所谓与男外女内。暨素问应象论所言。以表知里。从阳引阴。以左治右等事。率皆调气之术。而此所谓知其内外表里。随其阴阳而调之是矣。素问曰。调气之方。必别阴阳。定其中外。各守其乡。内者内治。外者外治。滑注所引谢坚白说得之。宜参考。

  (第七十六旧七十九)难曰。经(灵枢第一篇)言迎而夺之。(泻)安得无(邪)虚。随而济之。(补)安得无(正)

  实。虚(正)之与实。(邪)若得(正气)若失。(邪气)实(邪)之与虚。(正)若有(邪气)若无。(正气)何谓也。

  然迎而夺之者。泻其子也。(取之于前)随而济之者。补其母也。(取之于后)假令心病泻手心主俞。(太陵属土)是谓迎而夺之者也。补手心主井(中冲属木)是谓随而济之者也。所谓实(兼正邪二实)之与虚(兼二虚)者。牢(实)濡(虚)

  之意也。(此言经气之虚实非言脉之牢濡)气(针下所得者)来实牢者(正气濡虚者随补则变为实牢)为得。(言补)濡虚者(邪气实牢者迎泻则变为濡虚)为失。(言泻)故曰。若得若失也。

  按灵枢小针解曰。言实与虚。若有若无者。言实者有气。虚者无气也。为虚与实。若得若失者。言补者 然。若有得也。泻则恍然。若有失也。所谓有无者。指病之所在而言。邪气实处。是谓之有。正气虚处。是谓之无。所谓得失者。

  指行针之事而言。虚主聚气。是谓之得。实主散邪。是谓之失。盖此篇所言子母迎随。而与前篇义已为异。即灵枢所云察后与先。若存若亡者。言气之虚实补泻之先后也。此篇虚实二字。尤有深意存焉。乃知朝三暮四。更为朝四暮三。根据违两岐。未可以定。故曰。实与虚者。牢濡之意也。所谓牢为邪实。则濡为正虚。濡为邪虚。则牢为正实。互文言之。

  读者莫为等闲看。

  (第七十七旧六十九)难曰。经(灵枢第十篇)言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不虚不实。以经取之。何谓也。然。(正)

  虚者补其(经)母。(穴)(邪)实者泻其(经)子(穴)当先补之。然后泻之。(前言先补后泻之意)不虚不实。以经取之者。是正(本)经自生。病不中他(经)邪也。当自取其经。(本经所属穴)故言以经取之。

  按此承前篇。再发问答。以断灵素所言。不虚不实。以经取之之语。审其立问之意。子母补泻之义。前既已悉。言则非所发。疑唯议补泻之外。别有经刺一法耳。盖补法为随。泻法为迎。若夫以经取之。则非刺子母而刺属己者。且夫谓母能令子虚。则补母者。治其本也。其病从母及子也。谓子能令母实。则泻子者治其末也。其病从子加母也。是皆他邪所为者尔。正经自病者。本经之气失常。则流行错乱。故用针治其经气而已。是其非有虚。又非有实。有何迎随之施哉。余观本邦 近之世。用针治病。率皆经刺一法。而未尝闻有全行迎随子母法。况若前诸篇所载。取五输法。亦唯廑廑参星。殆几乎熄。悲夫。古昔圣贤。苦口丁宁。垂教万世。徒存方策。被蠹鱼害。噫。

  (第七十八旧七十五)难曰。经言东方实。(言肝重实)西方虚。(言肺重虚)泻南方。(心从肝有余)补北方。(肾从肺不足)何谓也。然。金木水火土。当更相平。(举五行相制常例)东方(肝)木也。西方(肺)金也。木欲实。金当平之。(金克木)火欲实。水当平之。(水克火)土欲实。木当平之。(木克土)金欲实。火当平之。(火克金)水欲实。

  土当平之。(土克水)东方肝也。则知肝实。(非等闲实)西方肺也。则知肺虚。(非寻常虚)泻南方(心)火。补北方(肾)

  水。南方火。火者木之子也。北方水。水者木之母也。(二句起下病因与治法要语)子(心)能令母(肝)实。母(肾)

  能令子(肝)虚。水胜火。(一句处方大关系旧本误出于前故今移此)故泻(心)火补(肾)水。欲令(肺)金不得平(肝)

  木也。经曰。不能治其虚。(治如是虚者非通变则不能)何问其余。(他病)此之谓也。

  按东实西虚。即谓肝木实。肺金虚。皆是病之所在焉。泻南补北。即谓泻心火。补肾水。皆是治之所归焉。此乃发难之端也。答辞先举五行相制者。表其常例。火者木之子。水者木之母二句。此篇一大关系。乃树下文分病因与治法之帜。盖肝之亢极。本因心火有余。子有余则不食母气。肝木所以盛实。肾之衰竭。原关肺金不足。母不足则无助子气。

  肺金所以太虚。以五行相制之常。为之治则。当补肺泻肝而平之。今乃弃东西而治南北者。非经常之法。犹之儒家有权。

  兵法有奇乎。所谓子能令母实一句。言病因子者心。母者肝。母能令子虚一句。言治法。母者肾。子者肝。或问如果其说之是。则心之有余。既令肝实。则肝之有余。亦当令肾实。然则肾胡为虚乎。曰心令肝实者。其气逆而为邪也。夫木生火者。顺道也。今心有余。而不食母气。故木气不达而反逆。所以溯洄为邪焉。肾之为虚。既失母气。夫水生木者。

  亦顺道也。虽然。其气不足。故将通于彼。则不可以逮。何逆流之有。且自心而传于肝者。邪气也。从肾而通于肝者。

  正气也。辟诸水流。其末窒碍不通。则逆。逆则贲激。激则混浊。本源为之沸腾。是岂水之性哉。肝之所以有实也。源既细微。则其流不长。纵使堤防在其下流。势已微。则不能达中道而涸。遂委泥沙。何奔逆之有。肾之所以有虚也。或又问泻火补水。此两药并行乎。将所谓先补后泻邪。曰否。苟以针石言之。即应补阴泻阳而可。若夫汤液。则不必然。

  唯其补阴是务。观水胜火一句。可以见已。是亦此篇一大要语。不可忽略。熟察答意。此证原因。中气虚而脾不能散精。

  上归于肺。肺乏主气。此肺一虚。肺气不行。则肾阴不足。阴不足。则阴中之阳动焉。故肝木逆上。并于心。此肝一实。

  心气有余已极。则不食母气。而传道不通。肝邪益炽。此肝重实。心气有余。则上克肺。此肺重虚。至其施治。则肺虚者。置而不取。辟犹齐问菁茅。讨南巡而崇衰周之朝焉。补肾则阴气自盛。而心失其势。取援于母。则肝实日减。辟犹晋假道于虞以代虢。其实则晋不在虢而在虞焉。所谓欲令金不得平木。及不能治其虚。何问其余。是此之谓欤。余释此难之义。旁通陈廷芝王安道孙一奎三子之说。各有所取舍。盖历代诸家。纷纷未有定论。王氏当 近之世。勃然独得此篇之旨。然至于以不一字为衍。则千虑一失。实可惜乎。陈孙二氏。存不字以立其义。则独得其本旨。何者。此篇本论应变之治。故从旁补其不足。一举以立两全之功。若八十篇所言。则补肺泻肝。直取其常制之法。固有彼此常变之分。

  若以去不字。则与下编混为一意。岂合扁鹊之旨乎。学人审诸。

  (第七十九旧七十七)难曰。经(逆顺篇)言上工治未病。(邪未传处)中工治已病(病既所在)者。何谓也。然。

  所谓治未病者。见肝之病。则知肝当传之(指邪)与脾。故先实其脾气。(邪将传)无令得受肝之邪。(将克之势)故曰治未病焉。中工治已病者。见肝之病。不晓相传。(邪气)但一心治肝。(病所在)故曰治已病也。

  按谓未病者。指其所未受邪。已病者。指已所病。凡诸脏病动辄传其所克。假令上工治未病。则当先望视其横与纵之所在。预防其蚕食。盖有绸缪牖户之渐焉。中工治已病。无有远虑。胡祛近患。坐执一故尔。灵枢第五十五篇云。上工刺其未生者也。下工刺其方袭者也。此篇之旨。率由斯文。素问第二篇所言。未病已病。义与此异。彼谓未病者。指无病患。言不可混同。前篇所谓泻南补北。是上工之治未病也。故承上而言。上中二工。各有阶级也。

  (第八十旧八十一)难曰。经言无实(指真)实(指假)虚(指真)虚。(指假)损不足而益有余。(谓治之害)是寸口脉(见之)邪。将病(证)自(然)有虚实邪。其损(不足)益(有余)奈何。然。是病(二字滑注以为衍孙一奎断为古言之法今从孙氏)非谓寸口脉也。(在脉自见其真而不见其假)谓病自其(假)虚(假)实也。假令肝(真)实而肺(真)虚。肝者木也。肺者金也。金木当更相平。(是言常例)当知金平木。(是言常治法)假令肺(真)实而肝(真)

  虚。(此肺动辄见假虚肝见假实)用针不补其肝。(真虚)微少气。(三字旧本误在用针上今考文义以移诸此)而反重实其肺。(真实)故曰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此者中工之所害也。

  按病有虚实。虚实有真假。其真焉者。合于脉象而知之。故亡论已。至于假焉。则中工之徒。动误其诊。故引经言戒之曰。无实实虚虚。言勿以假为真而治焉。若有实实虚虚。而真假相错。则不足者愈损。有余者愈益。若夫寸口脉。

  则虚自见虚。实自见实。故鲜有失诊之误矣。故曰非谓寸口之脉也。谓病自有虚实也。所谓虚实者。言假虚假实也。若肝实肺虚。是真虚实。故直行补肺泻肝之道。肺实肝虚。即在脉。则当见其真。苟在证。则多见假者。何则。肺主 敛。

  其脏嫩软。虽病有实。见证多似不足。肝主发生。其脏猛烈。虽病有虚。见证多似有余。故中工误认。以假实为真。以真实为假。徒使病者受医之桎梏。非正命而死焉。悲夫。因前既尤中工粗无远略。故重深戒之。此难与七十八篇所云。

  东实西虚。固有常变之分。义互相发。不宜为一例看。

  (第八十一旧十二)难曰。经(灵枢第一第三)言五脏脉(气)已绝于内。(尺)用针者。反实其外。(阳经之合)

  五脏脉(气)已绝于外。(寸)用针者反实其内。(阴经之合)内外之绝。何以别之。然。五脏脉(气)已绝于内(下部)

  者。肾肝气已绝于内也。(下焦所治)而医(下工)反补其心肺。(无虚地)五脏脉(气)已绝于外(上部)者。其心肺脉已绝于外也。(上焦所治)而医反补其肾肝。(无虚地)阳绝补阴。阴绝补阳。是谓实实虚虚。损不足益有余。(儆戒之辞)如是死者。医杀之耳。

  按灵枢第三篇云。五脏之气。已绝于内者。脉口气内绝不至。反取其外之病处。与阳经之合。有留针以致阳气。阳气至则内重竭。重竭则死矣。五脏之气。已绝于外者。脉口气外绝不至。反取其四末之输。有留针以致其阴气。阴气至。

  则阳气反入。入则逆。逆则死矣。张会卿曰。脉口浮虚。按之则无。是谓内绝不至。脏气之虚也。脉口沉微。轻取则无。

  是谓外绝不至。阳之虚也。此篇问答。盖据此文变例。而发其余蕴。灵枢所谓内绝者。指阴经之虚。外绝者。指阳经之虚。故内绝取阳经之合。外绝取四末之输。是乃议阴虚补阳。阳虚补阴之误也。素问云。治脏者治其俞。治腑者治其合。

  是正道也。而今治脏反取阳合。治腑反取阴俞。其误可知矣。扁鹊所谓内外绝者。舍腑不论。偏举脏而言之。故知外绝者。心肺之虚。而寸脉浮虚内绝者。肾肝之虚。而尺脉沉微。是为异也。下工动辄有此反治。故重深戒之曰。如此死者。

  医杀之耳。前篇既举中工之害。则此言医者。当指下工。旧本误出于第十二篇。冯氏 谓此篇合入用针补泻之类。当在六十难之后。以例相从也。今从其说。以类移于此云。

  ○余缵前修之业。自壮岁时讲究此书。业已数百遍。至今三十年所。无日不钻研。古人云。读书百遍。其义自通。

  不佞如万卿。虽未曾中其肯綮。然且莫寓意。以俟左右逢其原之日久矣。顾其距春秋时邈焉。则其言亦渊乎深哉。故其历世所注传。自吴吕广至明吴文 。凡十有九家。愈繁愈杂。辟犹百川派分。无繇寻源。于是舟之方之。渐得观溯洄之澜。以问渤海之津。尝读韩非子说林。其中有言秦荆有 。荆人傍说晋叔向。叔向论城壶丘可否。以令二国和焉。余读至是。喟然叹曰。呜呼。扁鹊设难之意。于叔向乎尽矣。无乃刻意叔向。以体扁鹊乎。乃余所注解。有取乎尔。亦有取乎尔。

  跋

  难经古义。家大人历年讲书之暇。折中诸家。独断为说。先是庚辰之春。将竣上木之事。不图罗祝融氏之灾。半已乌有。嗣后稍稍起草。今北复旧。然大人为业。奔走四方。不遑宁处。故 门人泉春安再三校正。不佞仲实与焉。

  检阅已竣。乃请父执山公介净书。剞劂告成。因述其事。以谢迟滞之罪云。

  壬辰冬十月。男仲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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