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玉钥续编 - (TXT全文下载)

  取肥白灯草,将水湿透,用竹笔套完固者,以水湿之,将湿纸塞紧一头,纳灯草于管中,以筋筑实至满,湿纸封塞,入火 之。俟烟绝管红取出,放湿砖上,碗覆,待冷剥去外面管灰,两头纸灰,取内中灯草灰黑色成团者。

  雪梅丹

  取大青梅,不拘多少,劈开,去核。将明矾入内,以竹签钉住,武火 梅烬,勿用。止用白矾,轻白如腻粉者,佳。用以出涎清痰甚捷。岫云山人曰:雪梅丹,功并角药,而和平过之且简易便于修合洵秘方也。

  牙痛仙方

  (即圣功丹)

  硼砂(五分) 蒲黄(一钱) 人中白(一钱) 黄柏(一钱) 青黛(一钱) 儿茶(一钱) 马勃(一钱)

  甘草节(八分) 冰片(五厘) 麝香(五厘) 僵蚕(五厘)

  上十一味,窳细收贮。每用时,先以水漱口净,然后吹药数次,即愈矣。岫云山人曰:此方之妙,可比人中白散,而其效过之,余故名之为圣功丹。

  捷妙丹

   统治牙疳口疮,口角流涎,烂喉癣,喉疮等症。

  儿茶(一钱) 黄柏(一钱) 五倍子(一钱二分) 薄荷(一钱五分) 青黛(八分) 贝母(一钱)

  冰片(二分)

  上为末,收回,每吹少许即愈。枢扶氏曰:此方乃自制,每用辄效,故录传之,以济世人。

  雄黄解毒丸

   治急喉痹已死者,犹可治。

  雄黄 郁金(各一两) 巴豆(十四粒,净)

  共为末。醋煮面糊为丸,绿豆大。每服七丸,清茶送下。吐去痰涎立效。如已死者,挖开口研灌之。此罗太无神方也。《证治汇补》加白僵蚕二钱 芒硝五钱尤妙。

  孙押班神方

  牙皂 明矾 川连上各等分新瓦焙为末。每用五分,吸喉中,立愈。

  又秘方

  取明矾五钱,研末,置铁刀头上,将蜘蛛七个入矾内,刀下以炭火熔矾,以枯为度。共和为末,每用一字,吹喉中,吐出稠痰,立效。蜘蛛取大腹有苍黄脓者,佳。

  又快捷方式验方

   喉闭乳蛾皆治。

  鲜土牛膝根一握,艾叶七片,捣和取汁,入人乳数匙,灌鼻孔中。须臾,必有痰涎从口鼻而出,神效无比。

  一方无艾叶。

  口疳良药方

  儿茶(一分半) 薄荷(三分) 生甘草(半分) 真珠(五厘) 白芷(二厘半) 冰片(三厘)

  黄柏(一厘) 龙骨(醋 ,二厘)

  上为末。吹患处神效。初起热甚,倍薄荷。肿痛,倍白芷。久病多加真珠、儿茶、龙骨,即长肉。痘疹后去龙骨、黄柏加牛黄。疳重加滴乳香、朱砂各少许。

  碧雪散

   专治积热,口舌生疮,兼治喉癣。

  寒水石 石膏 马牙硝 芒硝 朴硝 硝石上各等分,用甘草汤,入六味,火熬令熔。再入青黛,和匀,倾出,候冷即成霜矣。研细收固。每用少许噙化,喉痹则以竹管吹入。

  黄袍散

   治一切口疳。

  真黄柏(三钱) 川黄连(三钱) 苏薄荷(一两) 生甘草(三钱) 冰片(少许)

  缘袍散

   治口疳腐烂。

  上铜青(一钱) 白芷(一钱) 甘草(五分)

  上为细末同黄袍散吹之。

  菊霜

  (一名元女丹) 专治风火牙痛。

  防风 羌活 石膏 川芎 川黄连 荆芥 玄参 甘草 黄柏 槐角 连翘 黄芩 甘菊花 薄荷 白芷上十五味,各二钱,共为粗末。另将甘草五钱,煎水入药,拌匀。须要干湿得中,放铜杓内,再用潮脑六钱,匀,洒药上,净碗盖好,盐泥固封,微火升三炷香,切忌武火,恐其焦灼。升足,取碗底白霜,瓷瓶收紧,勿使见风走气。其升过药仍可拌甘草水,加潮脑,根据法再升一次。每用三五厘,擦痛处,以涎出为度。擦过三次,可保永不再发。

  虫牙升药

   治虫牙最效。

  川椒末 樟脑(等分)

  上放铜杓内,茶盏盖密,稠面糊口封固,安炉上,微火升之,觉樟脑气透出即取起,置地上,候冷,揭开扫取盏底者,收固,勿走风泄气。每用少许,塞痛处,立止。

  贴牙妙方

  黄柏(煎汁去渣) 龙骨(入黄柏汁内煮干窳极细) 杭粉 山栀(各五钱) 麝香(五分)

  先将黄蜡一两,熔了入前药,和匀,摊绢上,贴牙上一夜,取下。凡黑处即是毒也,甚效。

  咽喉虚实总辨

  书云:咽喉十八症,皆属于火,此言其大略也。然火有虚实之分,证有寒热之别,尤有内因、外因之殊,及看舌胎苍老娇嫩之辨,临证审明,复切脉之虚实,有力,无力脉与症合,然后立方施治,未可概执为风热实症也。今时之人,本质肾阴不足居多,而喉症属实者少。或虚中兼实,实中兼虚,或下焦阴火发为咽痛口疮者,亦复不少。然六气之中,感发喉患,不独风寒与火,而暑湿燥亦然。唯暑湿成咽痛者特稀,每感燥而发者多,盖因肾水不足故也。若临证不辨明,一见发热,便施表散,凡属风者,虽得其宜,或由寒者,则非辛温不可。其属火者,固宜清降,亦当辨其虚实与郁,唯实火宜清降,虚火则当壮水,郁火则宜升发,至湿与燥,又岂可表散耶!在他症虚实或难辨,而喉症最最易明,可一望而虚实立判,盖有形可据,有色可参,有舌胎可辨。且痰涎有清浊之分,必须临证者,潜心参究,乃得其窍。至于机巧权变,虽存乎其人,亦要从方脉中理会得来,庶无贻误耳。

  各证分辨

  一家传喉科,虽有三十六证之名,而治法不外紫地汤一方,何也?缘三十六症,皆由风热壅塞于上焦,触感而发,骤起疼痛,形症各别,所属则同,故以一方统治之。如果系风热实症,根据法疗之,无不应手而愈。若属虚症,及感燥而致者,必不见效。倘执呆方,定多贻误也。

  一实症起,初发热恶寒,头疼,喉内红肿有形,而痛不能饮水,痰涎多稠,按脉浮数有力,舌色苍老坚敛而黄,咽间闭塞,大小便或亦闭结,乃极重之症。可用风路针针少商、少冲、合谷及风池、囟会数处,其余诸穴,不可妄针。原用针者,急泻其内蕴之热,即发汗之义,故不宜多针。其次用辛乌散,取吐痰涎,使蕴热之邪从涎而出,吹回生丹以散其热结之痹,服紫地汤宣通肺胃风热之壅实。若大便闭者,加玄明粉降火祛热,消痰涎,去脏腑宿滞,皆从大便而出。汗吐下三法合治,乃分三路以泻之,盖因咽喉为关要,失治则闭。又恐风热毒邪内攻,缓则不及。凡实症必须根据法而治之,如属虚证,则断乎不可。

  一初起似疟,怯寒发热者,乃喉患之本象也,并非外感风寒,切勿妄用羌独活、秦艽、苏叶、桂枝等味,盖喉患本发于脏腑,非太阳膀胱表症也。若谓开首必须表散,以为层次治法,此依稀影响之医从事俗见,究无根柢之学,殊不知火被升散而愈炽热,得辛温更致阳盛则闭,必轻则致重,重则致危,莫可挽救。且《沈氏尊生集》亦言,喉症最忌发表。无论初起恶寒发热与否,只须辛凉而散兼养阴以制之,不必祛热而热自除,喉患亦渐松减。乃阅历已久,验效且多,故敢语此。

  一初发热不恶寒,咽间微痛,或红肿而色淡,或肿处皮色带亮,或肿而色赤不润,痰涎清薄且少,皆属虚候,及下焦阴火,或由感燥而发,乃本于水亏,不能制火故也。经云:骤起非火,缓起非寒而实热虚寒务须审,确有似实而非实者,必须证之以脉。惟浮数有力者,方为实症。若细数无力,或右部大于左,更属虚症矣。而紫地汤、辛乌散,皆不可用,即回生丹,亦不宜吹。只用青雪丹治以辛凉而散,兼采养阴法,自更获效矣。

  一辛乌散。惟实症之必需其取痰涎最速,能提拔风热外出,即《内经》高者因而越之之义,一兼虚候,切勿用之,反伤津液而症反加重,犹如伤寒治法,须存津液为要。辛乌散乃劫夺救急之法,果系实症,立刻取痰涎,开关利喉,故应效最快,惟虚证乃属内因焉,可耗及津液,是以不宜用。且近来遇用辛乌散之症实少,百中不过二三,大与曩昔有异,岂可执诸呆方而不知权变乎!一是症不得以痰涎多寡论虚实。有虚候而涎多者,亦有实症而涎多者,有实症涎少者,亦有虚候涎少者。但看涎之稠浊与清薄之别,凡临症于吹药时,可审其虚实。如果实症,其涎流出必稠浊而长,不断其气秽。若属虚症,其涎吐出清薄而短。又有吹药后而无涎者,此津液为火所灼。更有感燥气而致喉患者,痰涎愈少,而治法尤须养阴为要。若执定风热闭塞,妄用升散解毒,则大谬矣。

  一喉患大小便闭结,最为重候,必须审明虚实,不可妄用攻下。有因表散过剂伤及津液,以致大便艰者;有风热壅闭于上而不大便者;有值燥金之令,伤于燥而不便者;惟是实症可下。若初起或大便闭结,亦不宜即下,须过二三日,看病患形色与夫喉间松减,而大便仍未解,可用玄明粉下之,导热毒下行,即釜底抽薪之法也。本科只用玄明粉而不用大黄者,因其性峻烈威猛,恐伤真气,惟玄明粉味辛微甘,能降心火,祛胃热,消痰涎,去胸膈脏腑宿滞,且消痈肿。若兼虚症者,即不宜用,必须润下法,或于养阴中加火麻仁及芝麻之类。经云:阴血下润则便通。又云:肾主二便,肾开窍于二阴,须知重用,大熟地而便自解。

  一针刀更不可妄用其所用者,原因叉喉锁喉闭塞而施乃救急之法,并非诸喉症必需之具。至于针法,又须平日将《针灸大成》考究及参玩铜人图,熟悉穴道,领会补泻之法,方可以言针。可笑近来治喉诸辈,动辄用针,罔顾病患痛楚,其实可针之穴只少商、少冲、合谷、风池及囟会数处,其余诸穴,切不可妄针。尤有火窝坑一穴与哑门相连,更不可妄针,一经失手误针,必立变音哑,为终身之患。至于用刀之处,亦因不得已而施及焉,尤宜慎用为要。如双单蛾、重舌、木舌、呛食风可用刀,略破其皮,使出血以泻其势之肿盛者。若初起亦不宜轻用,其坐舌莲花症却少,间或有之,亦不必用。犹有喉瘤一症,属七情抑郁及肝肾不足者,每患此,乃内因之症,更不可用刀。倘误犯之,致害不浅。

  一牙龈肿疼及牙痈之类,皆不宜刀破。若妄用之,反致延烂,或成牙漏骨槽之虞。虽古人谓喉痹不刺血,喉风不倒痰,喉痈不放脓,乳蛾不针烙,皆非其治也。以及《内经》血实宜决之语,皆指症实而势肿盛者而施之也,并非教人一遇喉患,不分虚实,即动手以刀切之,是诚何心哉!一咽口症。近来患单者多而患双者少,但单者重而双者轻,且实症少而属虚者多。是症初起,微肿于会厌之旁,一二日犹能吞饮,至三四日必肿满不能饮水。凡患左者必肿至右,然后渐消,方能进饮。患右者必肿至左,情势虽重,却无大碍,七日必松减而愈,是以单咽口之重者,在此肿也。而双咽口反轻者,因其肿分于左右而会厌之下有空缝可以入饮,不过三五日即愈。至于治法,总不宜用刀。属实症者,照本科方疗之。若兼虚者,必须养阴中加辛凉而散治之为妙,并以赤麟散和青雪丹吹之,自然获效。若咽口肿至上 ,情势极重者,可用刀于近上 边,略为点破,使其血出,以泻其势。但不可切深,倘深切之,其肿虽平而刀痕反烂开,须用珍珠散及万一丹始能收敛。与其用刀非宜,不若勿用为妙,且愈后无刀痕之伤,而病时亦少痛苦,岂不快哉!乃有以恃刀为能事者,毋论症之虚实,一遇喉肿,或双单蛾、咽口喉瘤、牙痈、龈肿、舌肿等症,即以刀用力切之,血流盈地,今日未平,次日又切之,执定《内经》血实宜决之旨,自信不移,孟浪施治,及至连切五六次而不愈,有因此而成牙漏者,有因刀痕延烂经年久不瘥者,甚有因刀误而致殒命者矣。然用刀之治,未尝不愈数人,但是少耳。每有为刀伤而病患畏惧不复来,另往他医求诊者,并非用刀之妙而愈也,何其不知悔悟如是耶!一唇疮、口糜、舌疮,为最易治之症,近来竟遭此夭柱者不少,盖因误治而致也。凡舌疮诸症,必须分辨寒热虚实,未可专执为胃热心火。若妄任清凉,或导赤散及泻心等法,其初白疮必反转为红,渐有延蔓之势,医者不察,犹谓清之未透,复进寒凉而遏之,遂至水极似火,舌紫唇赤或燥裂而疮蔓满舌,及延烂至咽喉如白腐,以致音哑,打呛气喘,变为败症而不救,是谁之过欤?凡小儿口疮,有脾虚不能统涎,以致口涎流多,及嘴角湿烂而患者,有脾阴不足,过食甜味而致者;有由病后发热不退而生舌疮者;有属上焦实热,中焦虚寒,下焦阴火而致者;有因麻痘后服清凉解毒药过多,致生舌疮者,虽曰口疮一症,而所因不同,故当审辨明,岂可以舌属心,遂指定心火,而执治乎!且有伤燥而发口疮者,更须审辨明确,毋论发热与否,切忌表散,寒凉之剂一经妄投,立变音哑而不救,尤须养阴清润为主,其热却不疗而退,燥气就平疮亦自除矣。

  一舌底青筋上生疮,如半粒白饭,此症惟小儿最多,或由疟后而生者,有久病后内热不退而致者,有因积滞泄泻之后而患者,有病假热误服清凉而生此疮者,统是症各因诸医不识治者甚多,每为认作心热误治者,亦复不少。盖因舌底筋纹即名舌本故也,虽曰属心,其责在脾。经云:五脏皆系于舌,不独心也。舌疮则每由脾虚而致焉。有发热,与不发热有早晨不热而午后热者,有头维潮热及手足心热者,总不宜疏散及清热之药,尤忌寒凉攻下,但治法专主理脾,切勿认作为火,若妄用芩、连、连翘、木通、灯心、犀角、山栀之类,其白疮反转红色,即延烂渐大,甚至舌尖与舌傍亦发疮,连及下唇口角皆有矣。犹复认为火盛,益进寒凉,或另遇他医,亦复如是,不至危殆不休,深可叹也!其尤可恨者,既不审病源,不知治法,犹悍然诽谤理脾之非,何其冥顽之极,残忍之深,一至于此耶!是皆未究医道之原本不学无术耳。按:是症俗名对心疮,以起初色白而论,即知属虚无疑,显然非实火也。虽经云:诸痛疮痒皆属于火,是概乎言之,非指舌疮之谓也。平日不于薛氏《口齿类要》集中,详究原理,及参考各家方论,徒从事于时俗之所,尚恃为专科,可以惑人赚利,吁!是乃仁术也,执是业者,安可偏执而不博约乎?凡是疮潮热未退者,六君加归芍麦门冬主之。若兼便泄者,七味白术散主之。或病后脾虚者,四君加归芍。

  寒热往来者,补中益气主之。若疟后兼腹膨者,异功散加归芍主之。或咳嗽无痰间有内热者,金水六君煎主之。

  若中焦虚寒,手指尖冷,面色青白者,理中汤主之。凡下焦阴火,或因寒凉过甚,而唇舌反现紫赤色渴不喜饮,以及感燥气而致者,必须养阴清润,非重用熟地黄不效。方法见白腐论中。吹药用口疳散,或圣功丹,若神功丹亦可。若属上焦实热,舌胎焦黄,口渴,宜导赤散加麦门冬、丹皮、贝母、黑山栀之类,吹药则用青雪丹,或圣功丹。舌疮虽曰小疾,亦须证之以脉。若症与脉合,治得其宜,则易愈,断无症实而脉虚之理,盖是疾脉虚者,症亦虚,脉实者,症亦实,乃最易明晓之处,非比伤寒杂症之难辨也。

  一舌疮最忌栗蒲刺壳煎洗,其性苦寒而味涩,未用此者,犹易治。倘误用洗过其疮,即反延蔓,一时难敛,诚不易疗,尤忌以青苔煎洗。苔本阴湿而生性大寒凉兼有小毒,若误用致害不浅。惟桑树汁取以涂敷口疮甚妙,其性味甘和,涂之不见辣痛,且并治口糜等症。

  一舌疳及舌傍两边肿疼,或舌底生烂宕疮,中间黄白周遭一线红者,皆不易治。而诸医亦不识,治无不认为心火,每用泻心导赤,如不应,便投犀角、黄连、黄柏、知母之类,愈凉而愈遏,以致舌烂弥漫,或高肿而不能消,经年累月,变为败症者比比,良可悲夫。盖是症由于七情忧郁,肝木不舒,思虑烦闷而致者多。经云:肝脉系舌傍,五脏皆系于舌,非专属心也,故从肝治,乃得其旨。凡起初未服清凉者,犹易疗。一经寒凉杂进,便难施治。若论延医之法,起初则以黑逍遥散加丹皮,其次归芍地黄汤。其忧思郁久者,黑归脾汤去远志加丹皮,或因肝血不足而火旺者,滋肾生肝饮;木郁不条达者,滋肾疏肝饮,或逍遥散更妙。清凉降火,日久不愈,即成牙痈,转为骨槽风等候。及至延烂穿腮,诚难治者,恒多也。惟是虚实之辨,升清之法,须遵薛氏。若成骨槽风者,则根据《证治全生集》法为宜。

  一 腮,初则宜散宜清,久则宜补,当于《外科大成》及参薛氏书与《证治准绳》详究治之。其外宜用雷豉、红豆研细末,以鸡蛋清调敷之。

  一口内与舌,或因饮食嚼起小泡,不必以针挑破,只用两手齐缩,入衣内将裤带打一疙瘩,任其垂下,自然立消。必须心静下降,其效更速,诚奇事也。此乃理之所无而事之竟有者,曾经屡验。若性躁不宁者,则少效。如眼患偷针,以针穿红线刺于衣角,则其患速愈,与此同一理也。

  一走马牙疳须辨其寒热虚实,未可执定为阳明实火。凡小儿麻痘后,患此者多,每因寒凉之剂误服过分而成者亦不少。又有因牙床肿痛,妄投清凉,变为牙疳腐烂涎流更剧,以致破唇穿腮而难治者,更属非鲜有,因嗜食辛辣炙 之味,或服温热峻烈丸散者,亦足致此。

  小儿麻痘时,未服寒凉而后患牙疳者轻,则东垣清胃散为妙。若龈腐黑焦,气息秽浊,确系实火者,可用芦荟消疳饮,火盛者加石膏、川黄连照本科治法或能获效。倘麻痘中清凉已甚,复因俗见痘后必要清凉解毒,于是愈凉而愈遏,以致水极似火,而牙疳之患作矣。医者犹谓毒未解尽,更进寒凉,甚至破唇穿腮,变为焦黑,延烂及面,与鼻形恶不堪,惨情己极,此医之罪也。

  凡牙疳为寒凉过度而齿落,未经穿腮者,须用冯氏全真一气主之。譬如阴湿霾晦之处。须得太阳照临,始能干燥,此一定之理也。奈今时医家谁能得此三味,亦断不能作此治法,是故流毒日深,何异投井下石,牢不可破!因此夭枉者,不可胜数已。若牙疳初起,血出色淡,牙床不红紫而腐,不发热者,此虚候也。苦寒之品,毫不可犯,即用玉女煎治之,但石膏不可用重。如下焦阴火发为牙疳者,六味加麦冬、知母,或玉女煎去石膏加丹皮、石斛。吹药用口疳散、神功丹或圣功丹皆可,惟穿唇破腮者,只用赤霜散妙。又有病后牙疳,当理脾者,四君加归芍主之。

  一近来人之气禀体质与曩昔迥乎相殊,即牙疳一症,有明属实火,而根据古法用消疳饮及芩连羚羊角之类,每多不效。若不知权变,定致误事,然亦须证之以脉,如两脉迟滞,无数大之象则寒凉便不宜投,惟玉女煎甚妙。

  一喉瘤与双蛾相似,蛾形圆生于咽门之左右,而喉瘤形稍长如肉豆蔻样,生于关内之两傍,其色淡而有红丝相裹,初起疼痛不发热者,多由肺肾阴虚,热郁于肺,因多语损气,或怒中高喊,或诵读太急,或多饮烧醇及恣食炙 之味,或七情抑郁,或酒后当风喊叫,患因各别,而证偏属虚,切不可妄施表散,更勿用刀伤破。治法初发热者,可微疏解之,继用益气清金汤除黄芩、山栀、竹叶加生地;若质虚无热者,照前方减法加大熟地三钱。其因忧郁而致者,或用归脾加山栀、丹皮或用六味加麦冬、贝母吹药,则用消瘤碧玉散或青雪丹。是症最难除根,微感六气便发,发不易平,却无碍于事,近来质虚者,每患是焉。或有年久肿硬难消,惟以真番 和碧玉散每日频点肿处可消其半。倘治之不善,恐延烂难敛也。方载《医宗金鉴》第六十六卷外科心法口舌部。

  一青腿牙疳症,患者甚少,惟边瘴之。地有之治法亦载于《金鉴》第七十卷外科心法。

  一舌底两傍肿如豆大,色黄,初软,渐次转硬,或一边长如条形,微痛,且有妨饮食言语,论证非舌痈、舌疳、舌瘤,亦非痰包诸候第,是症知治者更少,每执心火,率主清降,或投寒凉,用泻心导赤以及牛黄、犀角、紫雪丹之类,愈遏而肿愈甚,倍难转动,淹缠日久,因清凉之剂频多,徒使血气亏,损脾胃颓败,而终不获验,尤忌用刀。若谓血实宜决之,希图侥幸必反成延烂,连及舌本,诚难疗救矣。此皆由不识本源,罔察虚实,拘泥于心火为患之误也。经云:厥阴脉络于舌本,手足少阴之脉,皆系于舌,舌病殊不尽属于心,于此经文可见,亟宜详审,于平时以免临症之茫然无措也。按:是症责在肝肾,或由七情抑郁,或嗜炙 之味,或由过饮醇酒,虽似火之有余,实因水之不足故也。有初起舌底暴肿,而外边结喉之旁亦肿如痰核,渐次转硬亦痛,或肿大如覆杯,而色不红,开首未服寒凉者,犹易治。若经妄投而肿处反成坚硬,便难疗矣。然治法只须重用六味地黄汤,大剂煎服,初起不过五六剂即除,何难之有哉?

  附录

  虬村黄泰兄尊堂年五旬余,舌底右边肿起如条,长寸许,色黄微痛,不便,饮食结喉。右旁亦肿,如痰核,软中觉硬。初来延医,左关微弦,投以黑逍遥散,吹以青雪丹,外敷白芥子、香附、贝母等末,继进以六味加归芍已痊其七八。因懒服药,迨及半月,兼气恼,而肿较甚,舌底肿处亦大,倍艰于食,即根据前法,毫不效验,乃更他医。用海藻、夏枯草、香附、川郁金、白芍、当归、牡蛎等味数剂,亦不见应,复来求治,而外肿更大,如覆杯硬,且拒按,舌肿稍拱起,因专用六味熟地加至六钱,嘱服十剂,竟至七剂,内外全消而愈。前于方中加归芍。即不效,六味之妙用,其义深矣。

  又

  上市程治堂封翁,素喜烟与烧酒同吃,岁己未年,届七旬,舌底两旁忽肿,初并不觉妨硬,渐医渐肿硬,渐妨言语饮食,而诸医犹皆执定心经蕴热,由于火酒与烟,有用导赤泻心者,有用黄连清心者,有用复脉饮加犀角者,有用生熟地、麦冬、玄参、连翘心、莲子心、灯心者,亦有用紫雪点者,延治一年,未见稍效,乃遇善于用刀者,硬将两边肿处切破,血流盈地,延半月竟殁。

  喉部经络

  咽喉 任脉至咽喉。督脉入喉。冲脉任脉会于咽喉。足阳明循喉咙。手太阳循咽。足少阳循喉咙。足厥阴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手少阴支者上挟咽。足少阳之别上挟咽。足阳明上循咽。足太阴合于阳明,上行结于咽。

  手少阴之正上走喉咙。手厥阴出循喉咙。手太阳循喉咙。足阳明挟咽之动脉。上焦并咽以上。

  嗌 足太阴脉络嗌。

  会厌 厌小而薄则发气疾其开阖利,厌大而浓则开阖难其气出迟。足之少阴络于横骨。终于会厌。

  舌部经络

  舌 舌者,心之官也,中央黄色,入通于脾,开窍于口,故病在舌本。足少阴之脉贯肾系舌本。心主舌在窍为舌。升明之纪其主舌。足太阴连舌本散舌下。足少阴挟舌本。足太阴贯舌中。足少阴直者系舌本,足少阴贯舌下。足少阴之标在 与舌下两脉。足之少阴上系于舌。手少阴之别系舌本。手少阳之筋支者入系舌本。足太阴之筋支者别入结于舌本。上焦上至舌。厥阴者肝脉也肝者筋之合也筋者聚于阴器而脉络于舌本。其浊气出于胃走唇舌而为味。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舌能知五味矣。

  齿牙经络

  齿牙 手阳明入下齿中。足阳明下循鼻外入上齿中。手阳明之别遍齿手少阳之筋支者上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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