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纪略 - (TXT全文下载)

,无可监禁者。密擒一着,昨年屡试之不效。正苦无得力人。且此时贼之叛志甚坚,必不肯为我而下此毒手也。相机观变,倘有一得,自当仰佐高深耳。
  ·答蔡道尊
  渔船册尚未编成,同安澳多而路远,且此时出海采捕,不在澳者居多,一时难以取办也。昨蒙抚台宪扎,其意急于至海上,谓须壮丁数千、船数百,皆不易承当之事。职以精锐千人应之。船则止二、三百担渔船数十只耳。至于商船,则寥寥矣。以被火三翻,十不存一,与晋、南、惠之未经残毁者,不可同年而语也。
  近日私贩之船,细访之,杳不可得。盖寨游不能拿贼,而能拿私贩。即有奸商,亦股栗而不敢出矣。乡兵似不可另编册。其赴斗全在地方官之鼓舞。真如臂指之使,一亳勉强不得。一编册,则人皆疑畏。以姓名一入于官府,而号之为兵,其身恐为官府有也。愚民意见固然。职姑与相安已耳。台台以为然否?
  ·上熊抚台
  叛贼李魁奇与陈盛宇、周三、钟斌等,闻已合■〈舟宗〉。然其心参差不一,合亦速离,其间有可乘也。昨闻魁奇投禀于南澳郑参戎,有投降之说。又闻欲缚周三、钟六以献功。贼态变幻,总不可信。然总皆可图。职与本道及海道多方谋之,必有以分台台之忧也。渔船册已编成,然不皆可用。职另选壮丁惯海千余人,以听调发。此缓急可仗者。其中精锐绝伦,止刘五店五百人为最耳。若鼓舞直前,则恃有台台威灵在也。
  ·上熊抚台
  叛贼李魁奇与各贼,虽曰合伙,泊船尚自分■〈舟宗〉。有三百五十余只大船,内不过五十人。小船止有六、七人。船虽多,而贼目少。以设计招回者多也。细侦陈盛宇与郭芝葵,似与芝龙有暗通线索之意。然非凿凿可信者。前月终,李贼发小船四十只,近镇海沂尾,探听消息。芝龙于廿八日,驾大船十五只追之。闻风而遁。初一日,芝龙驾大船十五只出海,与芝虎合■〈舟宗〉。招募勇壮约有三千人。芝龙兄弟同心,其气甚锐,事必可图。刘五店渔船三十只、壮丁五百名,职初三日到澳,亲自督发,已给发十日粮,每人日给银三分,俱捐职俸,不动公帑半文也。附近中左乡兵二千余人,职令社首领其事,编十人为一甲。一人规避者,着甲头报名,以军法处之。地方亦可无恙耳。
  ·上徐鲁人道尊
  贼洗刘五店一说,昨防馆传语,职心非之。洗之一字,不宜遽出之口,不意其见之文移也。职恐摇动地方,但当使之协力有备可耳。职于初三日往刘五店,督发渔舟三十只、壮丁五百名,给以十日粮。协助芝龙出海,壮彼声势。盖俟其至,不如御其来也。本澳有三社,约有三千人,合力防贼,万一登岸,自能擒杀,无足虑者。镇定防备,是今日之事。周张诞谩,助彼贼威,殊可恨也。
  ·上蔡道尊
  贼渐近镇海矣。幸连日北风,不能直上,郑芝龙得以次第发舟,皆好机括也。中左单虚,附近乡兵,约有二千余人,分为三十二社。职令其每社立一社首,每十人编为一甲,已亲往料理矣。十八保离中左尚远。且各保只可自守,调发不得也。刘五店渔舟,职于初三日到澳,集耆老商议,此澳壮丁,亦不过千人;对面中左,东南则为旧浯屿。此贼必繇之门户也。芝龙亦在此侦贼。一有警息,渔舟于此应援。七十余舟,齐心愿助,但远离不得,恐其流突,顾彼而失此耳。职尚虑此澳当贼之冲,须会近乡各保以援之。庶几壮其声势,万无失着也。
  ·报熊抚台
  初八日,郑芝龙同刘五店渔兵六百余名,于镇海外洋与李魁奇大战,擒获贼船四十余只,犁沉八十余只,贼众溺死无数。初九未时,渔兵夺帜飞报。魁奇脱逃南走,芝龙同渔船乘胜长驱;想不日即就擒也。
  ·上蔡道尊
  职细讯澳总许克俊云:此日贼船约三百余只。若站定对打,胜负竟不可知。亏他望风警遁,以是得有斩获。大约疆场败局,全在逃之一字。而今日郑芝龙可谓徼天之幸矣。此番小胜,正不足喜。然亦可破贼胆。贼胆供吐叛伙暗通线索,或有可据。芝龙分付渔民:贼船有下头篷者,切勿擒杀;意可知也。许克俊等擒获活贼三十余名,另三船被黄赞卿夺去。职戒渔民置之不言,恐以争功开衅耳。许克俊超然渔民之上,似乎可用者。或即着彼统领各澳壮丁,遇警即在刘五店取齐,连■〈舟宗〉出去,庶几无参差前后之弊。非借台台威灵,给劄冠带,各澳未必听命也。伏惟裁夺。
  ·答张游击
  昨得捷报甚喜。喜其落群贼之胆,以为擒获巨首也。但小胜而懈,兵家所忌;且怨毒愈深,叛贼益甚。眈眈之视,郑芝龙倍当卧薪尝胆。不佞仍督令渔舟助其声势也。麾下蚤夜勉励之何如?
  ·上徐道尊
  井尾之战,虽是小胜,然亦足以破贼胆矣。郑芝龙所报俱实。以渔民耳目难掩,不敢文饰其说也。十三日,贼复连■〈舟宗〉,泊入烈屿。芝龙整搠成列,与贼相距半里。彼此不交锋。停泊一日,凑有东北风大发,贼仍开驾外洋。彼处居民登山顶,细数贼船,大船止三十只,余皆小船,共计二百余只。贼心散乱,不敢角斗。乘风追蹑,扫荡似亦不难。但芝龙船止二十余只,渔船五十余只,众寡势殊,终无胆气穷追。望台台吊南日寨船二十余只以助之。或可计日收功耳。盖芝龙之锐气,在此日可用。不然,而持久则气衰、援寡则气弱,使其不进不退,仅仅为株守门户之计,恐非算也。
  ·上徐道尊
  昨有郑县被掳吴凤等三人,在镇海逃回,供云:初八日之战,杀死、溺死者数百人。目下有南风,定是复来。胜负在此一决。芝龙船俱在浯屿迎敌。渔船仍佐之。刻下必有消息也。吴凤等云:镇海过来,并不见接济。铜山一带日日有小船,载酒、载猪,并绫、绢、缎,交与贼众。今贼船火药将尽,安知无载火药而接之者。职素知此接济之奸,半出于奸民,半出于武弁。奸民酷于射利,武弁但求免祸。海上之事,日坏一日,俱在于此。若不多方禁缉,扫荡正未有日也。
  ·上蔡道尊
  两日内有从贼逃回者,职细讯之,各贼尽数南去。想此时在揭阳矣。其意在于劫米榖、备火药、得乌尾大船;春风之便,必图再举。大可虑也。及此而多方修备,乃克有济。幸台台示之方略。职敢不蚤夜图之?
  ·申熊抚台捐助造船
  看得同邑公帑,素无积贮。兼之搜括以来,并无余银堪动。该县即欲申请,而无从也。且频年海寇焚劫,战舰一空。该县尤当被害之冲,请缨御侮,较他县更倍。但同舟念切,而螳力无几。愿捐俸资,亲自料理造巨艘一只,拨充寨游之用,聊以抒共济之一斑耳。
  ·海上近事与黄东崖、颜同兰、丁哲初、林让庵
  郑芝龙自受抚以后,其余党未散者,尚多野性。有犯者,不肖督乡兵杀之,不可胜计。嗣是稍稍知惮。不意其同伙李魁奇等,争分贼资,以不平激变也。九月间魁奇夺船背去,招纳亡叛,与芝龙为难。不肖以为此正两贼相持,坐收渔利之时也。决意鼓舞芝龙同伊弟芝虎,整搠赴斗。至十二月初九日,魁奇连结陈盛宇、钟六、周三诸伙,以四百余艘入旧浯屿约战。本县助以渔舟五十余只、惯海壮丁千余人,协同芝龙迎敌。自初九以至十八日,连捷三次。杀死、溺死、生擒者千计。而登山解散者,不知其几。于是叛伙落魄而逃,竟下惠、潮。
  正月十五日,芝龙复同官渔兵穷追之,直至■〈土敢〉下,又至盐州港。刚值众贼攻掠乡堡。半在船,半登山。不虞芝龙突至,四面剿杀,众皆溃乱。死散者又不知其几。擒回贼船八十余只、贼四百余名,此从来未有之快事也。然穷凶未剪;将来局阵,正未可测。不肖每禀上台云:目前无髆,惟是用芝龙以攻贼、借芝龙以修备,两言便可包括海上之事。不知其有当于时务否也?不肖知台台桑梓念切,敢备述近事,以慰悬注。
  ·上熊抚台
  郑芝龙盐州之捷,职细侦彼中消息。彼时郭芝葵领诸贼正上岸攻打乡堡。贼半在山、半在船。芝龙猝到,众皆溃乱。一时杀死、溺死、逃散者,果不可计。芝葵驾小艇而走。此定是芝龙放脱,所以报前日不助战之恩耳。然此意未可说破也。闻已班师,想不日到中左矣。此番刘五店人船俱不去。芝龙原不□欲去。去则耳目难揜、芝龙不便做事也。总之,若操若纵、有意无意,所以用芝龙者,台台自有微权耳。
  ·上熊抚台
  把总叶大经汛地举动,真者未必闻,闻者未必真。以是不敢开列。惟廉其一、二之确然者,具揭以闻。此亦足以杀其身矣。陈晋璧先已收监。昨者徉从之,以诱大经归。及归仍絷之。周滨远遁。差人多方缉获,亦已成擒。更有大经养兄海仔,自为名邑总时,相随至今。其细微皆伊所熟知。三犯即押解漳州。听施知府拷讯,其情状自当毕献也。前院朱老师部覆破城一语,从何生出?地方士民,悲感并切。不日必有公呈。望台台赐一言昭雪之。庶不为逃将所累。存公道于万一耳。
  ·答朱明景老师
  某蒙师台特达之知,名属吏而情骨肉也。三载卵翼,百身难报。所恨事与心违,终不能效尺寸,以纾师台之愤,而迟东山之驾。蚤夜思维,通身婢汗。而况千古奇冤有如今日之事,某更何以宴然视息于人间哉?忆师台将行之日,曾云「神奸辇载、多方设阱」;事至此验矣。然地方贤达以至三尺孺子,无不知师台之冤者。事久论定。昭雪在指日间耳。刻下正值直指按临,同邑士民即当号控。百姓之好义者,往省城具呈抚台。亮后先同事,必无不白之情也。
  ·答熊抚台
  芝龙呶呶请饷,大费商量。蒙台台发银二千两,殊有欢欣鼓舞之意矣。本道请告。谓别有所闻。甚是不快。以职管见:想此时万无去理也。陈盛宇、郭芝葵已先令七船归顺,其余百船泊在浯屿外听令。近有谷商三十余船,与贼船后先同行,并无扰害,则敛手驯服可知矣。两接张都司手书。职复之云:船器一一还官,一毫苟且不得。本道既给有免死票,即当随到随给散,各归田里,不得留一人于中左。此今日第一义。彼亦以职言为然。意必无潦草也。
  ·答叶慕同
  争渡一事,王参老公祖言之甚切。强某结案者,至再、至三。某亦心知此事之久郁求伸,而未敢操刀而割也。窘于力也。兹蒙台命:期于情法两平。想亦无难了之局矣。
  贵族之贤者,多好修自爱。如令叔拱北以微衅从事于鼠牙。业已调停,未尝有偏枯也。若林献釆一案,则某奉院道之命,其亲笔单现在所重,抢夷银以媚贼而自利。严催数次,踌躇两月,而后执之;乃出于万不得已。台台固素称知某者。其非一陈相之所能使明矣。或有告者之过。望台台矜其愚,而始终嘘植之。此亦仁人长者之用心,无俟某衔结也。敢因明问,潦略及此。
  ·答熊抚台
  职读宪谕,止可言投降数语,真可与日星并耀。职凛凛遵行,期于无负德意尔已。细查降众初集之日,尚未得尽散。职遍谕歇家,有容留一人者,即以窝论。以是居民相戒。彼亦无所容其身,悉行散去。有附近百十人,则皆有父兄妻子,不敢放肆者也。郑芝龙近已入粤。叛贼势孤远窜。今未侦其踪迹。若穷追必须北风。三月之内,恐未能结局。然能勇往承认,便须多方鼓舞之耳。昨按台经临。职转托乡绅谕芝龙来见。盖以礼法消其野性,以晋接破其疑城。而职亦得出数语,从中规正,亦鼓舞之一端也。自兹以往,凡可以使之乐为吾用者,职窃窥台台威惠并行之妙,以师其意,而竟其施,必无不尽之心矣。
  ●靖海纪略卷之三
  盐官曹履泰大来着
  答蔡道尊
  上熊抚台
  答王壮其郡守
  答熊抚台及各上台
  上熊抚台
  上熊抚台
  上熊抚台
  与赵副总
  上蔡道尊
  上蔡道尊
  上熊抚台
  上熊抚台
  答徐道尊
  上蔡道尊
  上熊抚台
  上蔡道尊
  上熊抚台及各道尊
  上蔡道尊
  上熊抚台
  与赵署镇
  上徐道尊
  上司李吴磊斋
  上熊抚台
  答徐道尊
  上熊抚台
  上熊抚台
  答熊抚台
  上徐海道
  上熊抚台
  上蔡道尊
  上熊抚台
  上熊抚台
  上熊抚台
  上熊抚台
  又上
  上陆筠修司尊
  上态抚台
  答徐道尊
  上熊抚台
  上熊抚台
  ·答蔡道尊
  廿七日,叛贼两路分船,追至刘五店,事势窘极。芝龙即沉舟登岸,带兵三百余名,星夜回中左守御。廿八早可过渡也。余船为出浯洲,尚在活路。刘五店近水民房,昨已被烧数十间。内地未敢入。职督令十三保协力堵截矣。西边一路,乡勇如林,贼必不能为害者。吴防馆到县,出台台谕帖。读之,叛贼应自回头。目前止此着数耳。芝龙弟兄一日尚存,一日尚须驾驭。即使叛贼不日就吾笼络,后着变通,正自有无穷作用在也。职管见如此,望秘之,弗使贼先窥吾意。
  ·上熊抚台
  廿七日芝龙舟泊高崎澳,贼舟东西两路堵截,贼认定芝龙之船,合众攻围,势必难免。芝龙于是焚己之舟,即登岸脱走。正在刘五店。贼向积恨此地之人,贴水小屋一带,俱被焚矣。壮丁动械力抵,杀死数十人,负伤亦多,势不能胜,而尚能守,以是内地不敢深入也。芝龙廿七晚带兵三百余名,往守中左。廿八早过渡。今与营兵协守城池,谅必无恙矣。芝虎驾船九只,收入港内,贼耽耽石井,想亦未敢攻也。贼所恃止乌尾船。细查之,委是难攻。其船有外护四层。一破网,一生牛皮,一湿絮被,一周回悬挂水瓮。铳不能入,火不能烧。且比芝龙船高丈余。自上击下,更易为力。此皆粤中资以利器,真有无如之何者。若内地,职督领乡兵各保,力为扞御,贼亦相戒不犯。台台不必悬念。
  ·答王壮其郡守(讳猷)
  李魁奇似复有摇尾乞怜之意,或可入吾笼络。舟师海战,势不能敌。数动则数败。即有援兵,只须于陆地御其登岸。若郡城万无足虑。惟职地恐不测。止有率领乡兵、竭力自守而已。闻贼知本县有备,相戒弗犯。然不可信、不足恃也。芝龙之守中左,是为得策。战胜未能,固守饶为之。若不入中左而入他处,与逃将何异哉!粤师安可乞?漳、泉已不相为;而欲求援于外省,此必无之事也。赵镇空拳而来,职以为不应哭而应笑者。抚台已有两禀闻之矣。俟得回谕,再拓智计。百凡,职自尽心料理也。
  ·答熊抚台及各上台
  李魁奇一蠢人,所恃只一黄巽冲。今职已用计招回贼百余名,各给一免死票,弃船散去矣。渡口小贼船,俱钟斌之贼。闻钟斌亦与奇不和。职更图所以间之。此贼必不复往粤中。然此时南风甚利,北路防其流突,不可不急为之计耳。中左之围,一日不解,一日可虑。城中粮食告竭,不忧外攻,而忧内溃。陆兵救援,竟不见到。奈何!职内地有备,自信无虞,无烦悬念。
  ·上熊抚台
  李贼之叛抚,皆出于黄巽冲提掇。流毒闽广,万剑不足以诛其罪。但职诱之归,而旋置之死,恐塞招来之路,以是姑宽其词,以使不疑也。此贼虎狼之状,见之可畏。职已禀本道:发府狱,弗纵之回。以同地贼薮,恐一有转念,变不可测耳。闻魁奇失一巽冲,不觉垂首丧气,其骄不难戢矣。且与钟斌、周三嫌隙日生,必有自相攻杀之渐。夫以贼攻贼,计莫善于此。前芝龙战败,而死者约千人,皆贼也。此亦足明天道不爽矣。攻陷之事,必无可虑。流突之虞,自应谨备。同地各澳,乡兵如林,有登岸者辄杀之。庶足以纾台台南顾之忧耳。
  ·上熊抚台
  芝龙之人中左也,当事者咸欲使之他避,职力持之,谓舍芝龙无与守中左。若舍此而他避,即日者逃将之故智矣。况芝龙之家在中左。自护其家,守必力也。贼拥百人攻城,芝龙发两铳两毙贼。魁贼自是不敢攻城矣。人谓贼能取芝龙,而姑舍之。非其实也。畏贼者,闻贼至,面如土泥。但知有招抚。不知贼亦解事,自信无再抚之理。万一贼迷而不悟,谓计必出此,亦何必不出此。果肯交器械、还船只,得数乌尾船,而芝龙便有起色矣。嗣是而以假腹心与贼,使贼不疑,以真恩义与芝龙,使龙思奋,半年之内,便可芟除立尽。此职所蚤夜踌躇,恐无当于采择,而未敢遽陈者也。若曰招抚易而题覆难,此又认为真局面,职不敢妄措一词矣。伏惟台台裁夺。
  ·上熊抚台
  十一日钟斌领乌尾船七只、大小鸟船四十余只,竟往东北。职已经禀报矣。闻十二日合■〈舟宗〉在石湖寨。十三日有三、四小鸟船直入泉城南门。乘其无备,烧毁兵船。猖獗之甚。其半尚泊中左。窥无兵船与角,以为可以少少弱贼,坐困芝龙。虽目下城中粮食犹可暂支,久则难继矣。贼之所畏,止一芝龙兄弟。困之于此,便可横行于彼。此贼之狡计也。以职管见,必须粤中借用乌尾船一,入南澳,贼必闻风出外,可以解芝龙之困,而使之登船对垒。不知台台会有此举否?不然,而南北肆志,何以御之!
  ·与赵副总(名廷,廷善媚贼。与本县最不相得。迫县铸铳驱贼。故以此应之)
  贼把截浔尾渡,须以铳驱之;所论诚为急着。昨雇匠工料理,必两旬日始铸得一铳。然则一日无铳,渡口一日不清。不佞之罪状,将与日俱积矣。旋而思之,红夷出没之地,每多覆舟,其中必有大铳。随唤渔民善没水者入覆舟内捞之。许以厚犒,数日间得二十四铳。大者三千余斤、小者亦不下二千斤。乃知神物不容埋没。一时并集。若或使之。非人力也。刻下制架演放。力能及二、三里外。以之攻贼,未有不糜烂者。昨接台教。止以百名兵留之渡口。不识此百名能守铳乎?倘仍为盗资,又多一番罪案。恐于门下,亦未便也。惟高明裁之。
  ·上蔡道尊
  昨赵署镇云:兵已吊回,止剩百名在此。揣其意,明谓:虽有铳无与守也。又一书云:将铳抬至高浦西门,令把总试放,果能及远,方运到渡口打贼。彼苦无伎俩,则止以不及远为辞矣。虽远而曰近,谁与之辩哉!且此三千余斤之物,岂一手一足之能运?越浔尾而至高浦。此何意见也。职答之曰:铳刻下制架试过,验其力能到远。直当运至浔尾。然须被彼兵以运。职何能强之!近日贼有大小船十余只,在渡把截。非精兵三百名,不能守铳。倘运去而旋被劫,又增一罪案耳。贼意欲抚而怀疑不就;又且索芝龙之银,是其本意。林应龙亦多鬼语,不可信任。至于团结固守,御之于陆,乃暂时之计。若借粤东乌尾船,令芝虎领兵,从陆往迎,声息一到,南澳贼便站脚不定矣。如果去借,制台万无不发之理。如有靳焉,彼贼之乌尾大船从何处得来哉!若我地失事,彼亦岂能宴然高坐者?计不及此,而束手坐困,不知所终矣。伏候裁示。
  ·上蔡道尊(巽冲为李魁奇谋叛,本县百方诱缚解道。道竟释之。复缚解军院正法)
  黄巽冲蒙台台宽恩,不谓其举动之舛也。渠有侄已官,往拜李贼之妻为母,往来侦探,不可堤防。且也载金入郡,请托营求;种种叵测,不啻伏莽之戎。职已收之狱中,刻下再当申请,以求正法。庶几有以快通国之人心耳!
  ·上熊抚台
  职拘澳总许克俊,与之决议再三;止可得六百精兵。其不堪用者,不敢以人数应。船可分驾三十余只,最大者亦止三百担;无巨舰也。惟不甚巨,所以轻捷便利。千石之鸟船,不能当也。闻石井亦多渔船。克俊云:可以壮声援。但不惯战,见贼而愳耳。又云:福兴之舟人,不知泉、漳之海势。礁石何在?深浅何处?非用此地之惯海不可。是一说也。贼船在金门者,尽数收回中左近澳,零星散处,所以避火船耳。船有泊海澄之新安港口者多下蓬。或是修补破碎。接济更当严也。以职臆度之,大师不宜轻出,必须从容定计。或使之俛首乞降,或使之闻声解散。总之,重以驭轻。恃有台台威灵在。闻芝龙亦云:宁迟无速,意在必得乌尾船,以图万全;或亦非退托之饰说。其如粤中之不发何也!黄巽冲已收狱中。查其近日举动,再当申解,以候裁夺。
  ·上熊抚台
  十七日贼叛俱驾出,泊大担、烈屿、乌沙等处。十八日各起帆,相传欲北上迎敌兵船,大可虑也。刘五店船已立刻整备矣。郑芝龙弟兄尚有船数只,或令渔舟跟踪协剿,庶声势不孤耳。
  ·答徐道尊
  抚台所发大兵,竟付之贼炬,不意其遽尔至此。日有惯海者与职言:逆知竹■〈舟皮〉之必败。职力禀于抚台:止其轻出。孰料叛贼竟乘风迎敌也。目前竟无策耶!闻乌尾船有来近南澳者。不知真否?如真,必当募惯海精兵二、三千,令芝龙弟兄登舟力图之,或克济耳。然非职所能为也。
  ·上蔡道尊
  粤东乌尾船竟不见到。剿抚两无所据。将若之何!职亦不敢言力能自固。惟山陆乡兵,切于自卫,庶几少有所恃。倘万分告急,则召募健儿。有刘五店与十八保东西,立应千人,一呼可集。稍可缓则缓之。不敢糜费钱粮,益增罪状也。
  ·上熊抚台
  职每擒一贼,细问其情状云:魁奇迫欲招安,恐是骗。所以芝龙一有省城之行,贼益有不测之虑也。今芝龙回,贼疑或可稍释。总之,贼心甚狡,口言归顺,而船泊海澄之乌屿、海沧与同安烈屿、马銮地方。日夜浇洗,修整篷帆;曾无息肩之意。职诘之贼云:招安之后,便要往潮籴榖、吕宋通贩;如芝龙故事。以是急于修船。及问被掳逃回者曰:李贼整船,候南风北上。其意似未肯忘馆头诸澳地也。由此推之,顺逆之形,旬日之内可定;而省城近地之防御,不可不严矣。
  ·上蔡道尊
  赵署镇以招抚二字与贼讲约久矣,而贼亦以招抚应之。总非贼真心也。且贼至今日而骄极矣。中左近地前后左右,到处掳人、到处搜掠,曾无虚刻。招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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