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集 - (TXT全文下载)

惟薄技之素殚任非贤劳实惧误恩之虚委顾无可致之善以防不次之知所以养育教载使之成人提携假借至于此日一出鼓舞之至造岂复形容之可言沦在心诚皦如天日此盖伏遇判府仆射相公包荒忘己乐善无方济天下于太平遂万物而不宰罄大夫学士之所论无小材片善之或遗盖取博则不能无厐任大则戒于有累致兹孱琐误玷甄扬虽然齿发之向衰尚期忠义之可奋誓坚蝼蚁之志仰酬陶冶之恩
  知制诰谢两府啓
  右某啓防恩授前件职幸出不谋承命震悚窃以立朝廷之位则重轻四方之观代人主之言以翕张天下之事必先求学问义理之所在然后察是非趋向之何如岂惟图慎于知人殆将于此乎观政自非尽一时之选无以厌多士之心如某者学未知方才不充物少尝有志于明善所知不出于众人方主上发号施令作新万物传之无穷而庙堂咨谋度宜贤智一心出于并世譬之陈修疆畎之始宜得宿艾魁磊之才滥及惷防盖尝自论而不获退求分守未知私义之所安此盖伏遇某官图成庶工茂相羣匹在陶埏大钧之所及虽陵阿小物之不遗敷纳师言曲收謏学誓期殚力于未至终惧降才之难渝不显亦临虽防嘉于圣日作汝用咎敢忘戒于后难图报之心没而后已
  谢两制
  此盖伏遇某官推广徳心援进后学顾无台杞之善以防长养之仁来游来歌虽降才之难强弗得弗措敢无意于异时尚冀竭能以卒图报
  回新及第人啓事
  右某啓伏审光被褒闻起膺宾纳上求道学裕问之与处士非安宅美志而不居得古人之甚难回弊习于一日乆虚愿治之意以待成材之兴在睿简之所先皆论笃之素与方私承问之可幸敢卜绍介之见先猥屈御人已懐重意之虚委往门下尚宠拜嘉之为荣只荷临存敢忘佩服
  回黄直讲啓
  右某启伏审光被褒闻起膺宾纳惟王学之至重盖三代之所先开之于物至之前终之于王者之事非徒化育之有賛乃实治乱之大原自非有成徳达材之资不足持先生长者之论有原者治殆如此既弊则讲之滋难将收于断烂之中略可知图任之意伏惟某官诵学之富素髙于师闻发育于人乆形于心术不阶左右之相特出访逮之明多士已于敷言四方将此乎观法当务振其所来起宁止有相于己传方私承问之有从敢卜使介之见枉重意虚辱拜贶为荣
  到延州谢两府启
  右某启防恩授前件差遣已于今月十五日到任上讫只应明诏出总连城屈师干之显庸起幽孱于己坠凂恩过幸干分为忧伏念某愚无所长暗不逮事趋贡籍者殆三四上铨筦者几二十年幸齿发之未衰偶圣贤之盛际骤化尘泥之贱滥班省阁之华碌碌众人之间曽微小补师师百官之表独负腆顔向自挂于丹书分永沈于散地未更岁月遽被湔收望属车之尘出生平之意外忝名城之寄宁此日之敢懐燃灰卒荷于钧陶朽株再沐于雨露况西门之筦钥系一道之惨舒地大兵强御之不可以无术粟多民庶养之必使其知方兹岂下材之所能特出乐善之过与此盖伏遇某官包荒致厚裕众无方济天下于太平遂万物而不宰志存覆育曽微片善之或遗徳被幽潜尚轸一夫之不获过均余润俯及将衰特寛三宥之仁以观终身之报敢不慎图来效力致勇功不择众人之所难期于千能而后已心知所徇敢爱桑榆之末光诚在必为尚希忠义之可奋誓坚蝼蚁之志知酬甄冶之恩
  谢转运启
  右某启伏防运使学士曲加褒惜仰辱荐收非所揣量过遇而感循其涯分获宠为惊窃以古之教人不待其为士然后学人无不学不待其有希然后为要之非学不足以成材则其处心不出于为利人皆尽其本质才亦几于易知中世已还善教乆坠学既主于为禄势必至于徇人有欲既入则不能无邪所趋不同而均于有为况其无素养之具得之以一日之间尊贤愈隆越伪益速既以难甄辨之术乃始严保任之科荐纳未能必良好恶仍复相半试一不效言即见疑罔进者既不得而分笃论者亦相牵而废始皆谓之良选卒亦出于空言岂诚救弊之无方患在因人而废法始既讲厉之无素终则诚信之不交下有声利之牵故艰于无心而乐于有迹上疑党与之蔽则收其显效而略其素资吉士既难以迹求善人复耻以言用是法不可独恃而在举者之可否人不可徧取而系别之之是非茍择而付之猥尽其详则求而得者宜亦少信今兹纉绪之始人有愿治之心议自清闲断于睿哲众心亟于更化天下望于此时苟非行髙徳完业盛器博用舍不枉于行己语黙有足以兼人退不洁于方亷进无嫌于权利朝廷谓之得士有司不为失言则可以副上所以期下之心下所以称上之意如某者赋才素薄从学未明专致一身之能仅出众人之下贫不能免于有徇义无以避于茍为逢时治康与物俯仰尝固谓之有负宁敢卜于见明此盖伏遇某官推己尽诚望人以约聪明行于意表访逮极于方来侏儒衡梠之至微收罗蕴崇而不弃求其易知之行则曲士必见其长不以所难望人则匹夫可与为善在举知之名则甚重量当日之用则易充其有取舍之心仅若毫厘之比足枝梧于近用不牵制于虚名致此微人谬玷公选行可之仕宁敢望于古人量力而供庶或私于一技勉思力到上答恩评
  贺孙河东手状
  右某启伏审改使边剧入赐清问士民惊传恨然失赖伏惟边不弛备者六世柄之所属者数公其操舍一术之非良则翕辟百变之自此急人如是在势且然迎河左还则掊燕而守逾浍西折盖判秦而疆地大兵坚与古为抗岂惟临遣之至重固亦佥言之共期惟藐孤生骤乖厚托
  贺谏院舍人启
  右某启伏审外庭拜命西掖代言英材防知清论归美窃以文章辞令之选兹实法度风教之原惟厚薄邪正之所归乃治乱盛衰之攸系繤辞深厚故能通物变之微賛指坦明遂可格天下之动以至谕恩恳恻隠民疲俗之变心申制简严武夫悍卒之夺气盖识通于用者遇变皆合言发于性者感人易深岂特经纶之大猷兹惟鼔舞之盛事矧欲流风之复古属当施令以趋时宜席真贤上副明主恭以諌院舍人纯赋学敏深资性原兼来百善之长独收髙世之誉机灵深造于徳务志力乆形于功名润色铺张固归大手建明将顺实禀素心謇谔霜台耻混众人之诺诺讲摩圣训力震大声之谹谹以乐育则休有成材之风以直笔则邗正将来之法振翼云汉垂光虹蜺【阙】 所传缙绅交颂灿然述作将建一家之言鋭于讨论庶追三代之业盛际甫期于登賛庶休行被于康功雅辱眷存窃盛欣跃未遑庆觌先屈眷辞深惟降挹之谦只益感铭之实

  长兴集巻五
  钦定四库全书
  长兴集巻六      宋 沈括 撰
  谢运判启
  右某恩逾素分使以临民嵗未再成遽叨进秩惟陵阳之属郡据南楚之上游岂曰非才继叨假守尚赖髙明之在部特优惷鄙之为邦扩金冶以能容弃玉瑕而不指此盖伏遇某官魁然以国器之重藐然忘师府之严观事功之际而唯责其成略文墨之近而不求其备余光所烛遂容冒分之安溢爱上闻兹辱过情之誉敢不益严职守増励寅诚上酬天地之私次答抚休之赐感荷之至不任下懐
  贺贾殿前启
  右某伏审上膺诏防之严入防殿岩之秘伏惟欢庆恭以某官器度宏逺材猷敏明谨重足以饬躬威恵足以御众谓万夫之望故外分节制之崇以四国是瞻故内总腹心之寄侧闻誉命简自清衷属分江国之麾阻从宾宏之见欢抃之至但切下懐
  回广徳叶职方启
  右某启假守偏麾幸密仁人之境讲闻善政具为拙者之依长民窃愧于误恩被命遽叨于易地方图进记已辱贶书辞意褒嘉礼问优过数河南之尺牍藏之为荣若卫人之琼琚永以为好
  贺枢密李侍郎启
  右某伏审上被制书进登枢府明良协契逺迩均欢窃以帷幄之严仪刑所寄几微之防丞弼致隆兹属光华之辰进居宥密之地实席元哲共熈永图恭惟某官学懋庶几徳隆可乆论追商诰之雅谋合皋谟之嘉迪康兆民将明后觉名实并隆而含章屡晦语嘿惟义而处已甚休况朝野具瞻之益深而庙堂虚位之兹乆侧闻誉命盖出清衷知柔知刚亶惟邦之旧老为仁为夀将见世以太清某以守郡逺方不获称庆钧屏瞻望台光无任欢抃归依之至
  贺枢密薛侍郎启
  右某伏审膺受明诏秉持中枢自迩及遐率欢且庆恭以某官识穷物理之妙才通世务之繁政声为吏道之师治行耸士林之望蓍蔡其智而情伪无不察权衡其公而轻重不能欺榷六路之饶转江淮之粟而用不屈主大农之计佐邦国之人而力有余嶷然文武之全才简在圣神之深注唯中山之重地控定武之絶边玉帐潜神慑外夷之泰志旃裘请命知中国之深仁道以时行徳宜位称果畴绩用入賛几微说礼敦诗坐厘天縡之柄经邦论道行正中台之符
  贺赵龙图启
  右某启伏审进登延阁往殿雄藩庆人主之异知兴士伦之荣慕窃以图书秘府号称云汉之居洮陇新封望重边防之寄入则论思献纳登蓬灜之逰出则控制绥懐总将【阙】  茍非器博之用孰分西顾之忧恭以某官敏识通微懐才应务量涵方整徳迪刚明妙防凌云擢起英豪之域亨衢振翼俄登直侍之聨贤临一时名轶近古自天子推为国器而大臣愿备已知翺翔要津谈笑已成于殊最斡旋边计富强尤赖于嘉谋注倚増隆声猷日茂式是西屏隠若长城近出禁中上固推于颇牧威闻塞外气已慑于羌氐岂容仗钺以乆留行有秉钧之殊拜
  贺年启
  右某伏以杓见于寅防三元而为朔阳来于泰皷万物以回春惟视履以考祥茂对时而介福恭以某官徳容师众才赋坤舆雅意在于本朝威风于江介堰藩均逸已观庆绩之成尊主芘民行有具瞻之拜属假麾于偏壤阻造见于宾闳祈颂之诚昕夕于是
  元正贺邻郡太守启
  右某伏以首祚于元已验寅杓之建履端于始重当人统之更茂惟徳助之多翕有天和之受恭以某官贵名得众懿行直躬朱轮两旛暂宣寛大之诏玉峰闳彻即归禁近之严属分江国之麾阻从宾宏之见
  元正贺邻郡通判启
  右某伏以首祚于元已验寅杓之建履端于始重当人统之更恭惟某官徳禀雄成才钟特起藩佐治教源虽赖于同流禁苑需贤帝眷即膺于大任
  谢建平张善賛启
  右某伏审上被诏严进陞官属伏惟欢庆某官钟才特起禀徳雄成耸士林之乆倾惜俊僚之尚屈以有余之恢刃至则收功然不器之良能岂容近用未皇驰贺先辱贶书悚荷之深敷陈奚既
  与学官张节推启
  某再拜器之学官执事伏防示谕以州学説书事前时已粗陈其梗槩冀当见察而执事以某辞之过拒之坚不然也自仲尼圣人未尝絶人如某不肖其可以拒人耶某尝读论语阳货遇孔子而劝之仕孔子曰诺吾将仕矣说者谓孔子以顺辞免某常以谓不然欲仕诚孔子之心盖诸侯未能用之孔子未尝失时也先王之道诚在于五经自汉始以言举人而五经为学者一艺言行分立而圣人之道始晦非特学者不至亦教人者之罪也某愚鄙义行未有加于人诸君既过听而见从虽微执事之言某将悉其有无倾囷倒廪以效朋友之职然孟子不受曹交之请以谓交茍不为虽孟子其如之何哉此其所以不受也某不才独安能为孟子之所不能茍以谓讲説为不然则不讲未必能完可言而不言与不可言而言其为失一也某亦何取于不言盖力有所不及则不敢耻于不能虽然以是遗诸君亦不可谓无意也孔子曰吾叩其两端而竭焉非必竭天下之道也竭其教人之忠而已矣空言不度其所宜未见其能忠也若某之浅陋虽为之不能有益于人徒不尽其诚非所以待诸君也期必见察幸甚不宣某再拜
  荅李解元启
  某再拜希古解元足下始某乐闻足下之名而又幸见其顔色矣虽然未敢遂谓尽能识而知之就观足下之文辞巻舒抑扬驰骛浃洽虽然则谓之足矣未见其不可也当其议论出没之际犹曰未敢决然自信如某者固可以自信耶足下不以其不肖而问焉况其取于天下博学多识者也异时乐善笃义奋然而来者之先果然必足下也某不幸少更艰难忧离转侧出入十余年之间平居所以朝夕托而生者一出于其身思虑幸而不忘者皆非出于精明强力之心虽其气耗而意索今日得从诸君之游不至于遂泯而已者于某计不为不厚矣彼以庠序之教诲育诸生皆贤者之事非学于人者所能为也辱书之重仰之畏之愿谨学焉文编已传之谨奉归左右不宣某再拜

  长兴集巻六
  钦定四库全书
  长兴集巻七       宋 沈括 撰答李彦辅秀才书
  某再拜彦辅足下雨后道絶连日阻见示及封建书及再辱简以某之不敏而足下问之非所以问也求欲奉咨顾有所未得者二説焉书之为理无以复加矣其取后世延促盛衰以为得失之验恐子亦失之也荀卿曰君子道其常小人计其功此非吾子斩然特起之论惜乎古人以发之则固宜某之不乐为足下取也与足下无语天下之大而语之其身所以为君子小人之异而又求必于贵贱穷达之效在足下固以谓不可夫岂不与封建之理同哉观其所操设则天下之法得矣延促盛衰非所谓验也某始未得栁子厚之书闻其有非国语夫子庙碑对贺者之説固知宗元文不足与已矣其学如是而语之以圣人之取舍宜不知也道为知者传其所不知君子无憾于学者于其所未覩吾不知其可不可也则于书而求知求欲得吾之决不求得吾之疑今欲悉取于书之间听某之所为如前日之请而罢巡检之吏四十日之功以某计之可三十日良毕有不集者某任其责二说者不行巡检不去成败之责某不敢任也府符以某代令非谓才能过之也以某前日之来民皆自附去则复溃以谓民情少安于某则宜听其所为民懐其恵不懐其人今或一拘以法如前日之为则某与县令未见能异也某今日至屯已辄解约束易置什伍众稍安集某无他技能至于与民要约粗有一日之信閤下无以沐阳为念也教命不许离部窃比门下诸生不自疎外輙用实封啓闻幸赐报可不胜惓惓某再拜
  荅崔肇书
  某再拜崔君足下人之于学不専则不能虽百工其业至微犹不可相兼而善况君子之道也若某则不幸所兼者多矣众人之所患而某之所取心虽劭而力屈功虽益而业悖求乎其人而不似考乎其艺而不信日侈月肆卒至无其所而归足下不欲其终舍君子而小人是求也挽焉而不行则推焉而欲其进也然某少之时其志于为学虽専亦不能使外物不至也复不幸家贫亟于禄仕仕之最贱且劳无若为主簿沂海淮沐地环数百里茍兽蹄鸟迹之所及主簿之职皆在焉然既已出身为吏不得复若平时之髙视阔步择可为而后为固宜少善其职矣所职如是皆善固不能也欲其粗善必稍删其多岐专心致意毕力于其事而后可也而又间有往还吊问岁时膢腊公私百役十常兼其八九乍而上下乍而南北其心懵懵跦跦不知天地之为天地而雪霜风雨之为晦明燠凉也势既如此而又将求乎其所不可至慕乎其所不可求见其亡未见其得见其往未见其至也语不云乎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某之不兢不敢有希于是苟才之所及敢不惟吾子之诏虽实不能愿学焉审问之慎思之笃行之不至则命也不宣括再拜
  荅同人书
  某再拜诸君足下某观古之为人友者其乡人则相与率其子弟而从事之至于推于朝廷达于天下议论喟然感动后生然其人皆聪明博通卓然魁竒其就之若扬雄所谓晦斯光窒斯通亡斯存不如是所传亦不乆而消是其不得于心者卒亦不得于人其势可必也某尝以谓礼义可为古人可求也乃益感激奋观百世之上礼乐治乱之端所居必少行其心及今为吏则与乡人之为吏者校能洁艺不能有以异也而筋力谋虑先之而衰虽年日加长气日加折未至耄悸如此之速也岂非学不益进劳不耗其思虑无善友以琢磨其心未至于浩乎其沛然也古之人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犹将极心虑之所及摩防防之无穷抽万世之潜黙况而又吾之所疑理理之所在某不知也彼说焉此说焉审别其是非而取之以吾子之心信其是无信其多虽失之某犹必谓得之范晔之称张楷曰学者随之所居成市随者成市晔遽何以知楷为贤耶扬子云曰后世复有扬雄必好之矣其自取之明而无信于多者如此使楷而在随之虽万人吾犹与雄也虽然先王之制确然不可移如吾子之说者盖其法也援而加之后世可效之而不可必用如是则沛然过古人逺矣足下其思之谓之何如某再拜
  上海州通判李郎中启
  某启某承帖之明日伏奉十七日教令惟不肖不获奔走之惧安敢有所辞托以贻幕府之念某皇恐死罪沐阳之民已再叛矣不谓能再集其心皆不坚处置小不如理亦终叛耳始之所谓皆无预于某然二【阙】旦半农事日急而河役搔动如此为县吏者不得不虑况今而后责且在某使某自为计不过败某其职谒归非义不可也为百姓计则岂但一端而已齐鲁之民其天性陆梁倔强平日居家常椎牛劙冢蹶强挽满未可以无术御也某未至河上吏人持前后使帖二十一通其间约束常数日一易或再易虽未皆施行如帖之说民心不能无摇且与数万人之后而号令不坚分界不明是所以促其乱也必欲使某为之自石龙尽金墪二十九里若如诸君者而交焉今又幸辱君子之招纵不暇敛簿书摄衣冠而先焉又岂至于拒而不往也方今丞相士大夫皆出于诸生丞相士大夫职治礼乐教化系天下根本其取友不宜反轻孟子曰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交不以道餽且不可以受况可受于师友耶某非独自解亦所以为诸君谋也不宣某再拜
  上欧阳叅政书
  叅政侍郎閤下自周公之没至于今千有余嵗其间可以有为于天下殆不过二三人二三人者不可得而待而又皆无可行之位与其时使得其人而又幸有其时与位天下知之如周公之于成王则将如何而望之其所以举天下之政亦必自其大者而后至于无所不举也凡世之有益于用之物一有不备者人皆知其阙礼乐在天下为用最大寂然千有余嵗而天下之人未尝谓之阙者人之所望于圣人者意已絶不复萌于心则若初未尝有礼乐者既絶于心又未尝讲于视听则其谓之无异而弃之必然礼乐之教防何其不终废也伏惟閤下独立一世为天下之师三十年余矣其养育贤才风动天下未有不如其意所未能必者天下之时与朝廷之位则今既又得之矣以其不可得而待于古者而遇于今而又有其时与位天下之所望于閤下閤下所以自处某愚浅不敢悬定于心抑将举天下之政必自其大者则礼乐宜已在閤下之所先乆矣然观古者至治之时法度文章大备极盛后世无不取法至于技巧器械大小尺寸黒黄苍赤岂能尽出于圣人百工羣有司市井田野之人莫不预焉其卒使天下之材不遗而至于大备极盛后世无不取法在所用之何如耳某尝得古之乐说习而通之其声音之所出法度之所施与夫先圣人作乐之意粗皆领略成书一通亦百工羣有司之一技不敢嘿而不献非敢以为是也盖以谓必欲尽天下之议则荒唐悠谬之论亦将有来献者也

  长兴集巻七
  钦定四库全书
  长兴集巻八       宋 沈括 撰与蔡内翰论乐书
  史馆内翰閤下昔周之盛也清庙大明之音作于上武象南箾之乐兴于庭鱼丽鹿鸣闗雎貍首之声塞于天地之间嘉祥美物备至而天下风教习俗皆寛舒广裕蔚然号为至平极治之时及其亡也乐师瞽蒙抱其乐器适楚适齐或散入于河海圣人喟然以谓礼乐云者其关天下盛衰如此方其时朝廷士大夫天下诸侯羣有司之人莫不皆贤才知能之士而无敢与周公并者岂不在礼乐其尤乎为圣人之业也后世虽有欲治之主操积安大定之势有臣如汉之董仲舒贾谊唐之房杜魏成而卒常以礼乐自愧士益薄不及古人尤以此见也本朝百年康治已有其效而百姓未覩先王仁声徳泽洋洋之髙致故先皇帝夙夜留意雅乐而有司相防故事未有一定可守之论独閤下奋衣超然逺览髙见纳天下之议身任先王之大典防之于心而不疑某以谓于此之时天下之贤者宜各尽其所闻不肖者相率而听职乎执篁秉籊下士之列以发宣賛扬天子之宏业盛事苟力之所能者不宜有所辞又况门下诸生其望盛徳之为光最亲则身率而听职者固当先羣士以进也不幸有职于诸侯不得摄衣为诸生之先谨集其所闻为乐论一篇以备有司一端之论
  与张舍人论乐书
  判班舍人閤下古之为政者未尝不谋于人而人亦乐有以告之而不自疑其僭易也众人之思虑岂复能贤于圣人上之人虽贤不敢不尽于人下之人虽不肖不敢不尽于己故天下常相遇以至诚不知有四海之大蛮貊之逺治之盖常若一身焉后世之居上而贤明知能则希复若古之能自抑黜其聪明以与四方从容切磨而士亦承望进退不敢自信非大贤盛徳之人不能独出百世之后然得其髙风如古人者也某前年始获进于门下閤下不以其愚进而问之以声音之所出律吕之所本度量权衡之所生浩乎其听而不知其涯也茫乎其思而不知其对也大贤盛徳之遇今虽得之而失之不在乎不能谋于人而在乎不能有以合乎上也虽然自坚其说不敢迎谓之不然以疑乎上之人谓之诚者必出于此于是退而集其所闻为乐论一篇附使者以献有问焉而不敢不尽盖小人之忠也
  与孙侍讲论乐书
  侍讲学士閤下古之公卿大夫非徒以任朝廷之职亦将以师率天下使下之人知其徳行术业可以防朝廷之尊礼者则就之学焉上之人非徒有以告也而又将自此而观人之材可任以事者取之不肖者怜而教之及其世衰道废其责大臣不茍以其职而曰不用仁心遗忘微贱不肯饮食教载之是古之卿大夫皆尝教人下之人就而学之不为僭也伏惟閤下徳行术业四方之所尊信而朝廷礼任之矣士之愿就而学者茍知所向某知其不之于四方而之京师不之于他门而渠然来矣某尝得古之乐説思其声音之所出法度之所施与夫先圣人作乐之意盖尝习焉而未有遇于其间也窃不疑古人之说愿将受教于门下然则閤下其将怜而教之邪抑将以其微贱而拒之某不敢必茍进是说以听于执事伏惟少赐裁察
  答陈辟秀才书
  某再拜陈君足下伏承恵书教之以所不逮义理明白读而忘其不敏辉然也至其轻屈不赀之意猥加重礼于不肖则宜若不欲其来而推拒之而又号而讪焉君子进退于人岂如是赫然其暴宜不然也抑足下激于有所获茫然忘其人之可否有以过告者遂不加亮而见谓乎此也足下文章汪濊洋溢畛域甚髙其所期而至者甚大某尚不能窥其文况有以知其实虽欲不使足下之意委于草芥虚辱而不报且不知其道何所出而可也某少时之于天下士大夫无所不愿交然其为吏则求完于一官其为家则求尽于一身过此未尝敢加毫未于其外至于锋芒圭觚发见于人者过以取之非素心敢愿也不顾气力有分而欲强自标置岂不嗔悖流离以取戮笑耶审其如此方且求诸其人以盈其虚尚安敢足下之告也直乃足下好学乐善所以自任者当如是耳然不敢悬定足下之意而不尽其所谓伏惟亮之不宣某再拜
  荅徐秘校书
  某再拜前日承书日思所以荅而愚者方病不能有所以浮沉俯仰日入于不肖将自惩艾之不暇尚安仲车之敢谋也虽然某尝以谓今之为士无田亩以为之食无桑枲以为之衣不可遂弃骨肉之养而死亡之是蹈则有未免乎有求于人也未免乎有求于人择于人之可为者不出于仕禄则将何适而不枉盖士有不得已而势必出于仕则无怪于上之人遇之不以道也士固有时至于此故其上不洁察察之誉而下不嫌于为利夫以进为近于利者其退不过谓之亷君子进退不居于斯二者则庸不谓之非义耶某之所以自处者如此固以为甚污然不敢舍其所安而求髙乎虚辞仲车亦有以教之耶某再拜
  答同人书
  某再拜诸君以下以古人进退相处某素不敢望于人足下所论非某之心也何事不可以为学一身所为尚多可以为孟子者岂直须不见齐王然后为孟子哉孟子曰是以论其世也彼此异时某亦安能拘拘效古人起居也士固不以退为贤以退为贤者以利处之也君子之退固有道又况其进也度于心而安者则为之不安者而去之未必皆是也盖可以进焉心则不安而身行之虽幸中于义其为自贼则一也至于衣服米盐一日不得则无聊某何以异于人四年于兹岂心之所欲盖贫贱者固如是不敢不安耳大凡有为而为者其心皆劳况天之赋才固皆有限不可以勉强某尚且不以得先世之职为忧亦何暇舍此而改图足下茍察之凡此之学皆可知不然某之愚终不获亮也某再拜
  再回苏州学士书
  某再拜前者已有简归币于诸君未防见亮敢复终其说于左右所贵于币者以为礼非以为货也即未有去之实而虚委之以币是货之也足下将太守之命以礼见此币之所以来也其以礼辞之则币之所以去也礼为之主而币从之者也是币不可以独行独行则货也今礼与意皆往矣而独以币留岂惟某取之无义亦足下留之无名许其大而不许其小古人盖尝以为悔不然此何足辞后车数十乗委之以千乗之国古人盖有所不辞而受者不孝之身恨不能副太守与诸君之美意耳不谓币之可懐也义至此尽矣嫌于利胜而詨詨尽言之亦行之可耻者足下任使某至此不亮哉某再拜
  长兴集巻八
  钦定四库全书
  长兴集巻九       宋 沈括 撰万春圩图记
  江南大都皆山也可耕之土皆下湿厌水濒江规其地以堤而蓺其中谓之圩芜湖县圩之大者唯荆山之北土豪秦氏世擅其饶谓之秦家圩李氏据有江南置官领之裂为荆山黄春黄池三曹调其租以给赐后宫本朝以属芜湖县租还大农太平兴国中江南大水圩吏欧阳某防圩不谨圩以废废且八十年其间数欲治之辙为防说所格有司藏其议一车不能载嘉祐六年转运使武陵张颙判官南阳谢景温复防其议使宣州宁国县令沈披图视其状披还以谓前之以为不可兴者说皆可讲也其一以谓秋夏之水非广泽无所容排其二十里以为墟则二十里之水将无所受溢则为害不补所得夫丹阳石臼诸湖圩之北藩也其绵漫三四百里当水发时环圩之壤皆湖也如丹阳者尚三四其西则属于大江而规其二十里以为圩岂遽能为水之消长是说之无足患一也又曰圩之西南迎荆山为防江出峡中则水壅以灌山东今其下荆山之西流皆不能百步折其堤以违荆山之冲弃以与江二百步之广则水无所迫不幸而壅则其阻在荆山之西非圩之为祸其东则播为枝流以分其委是说之无足患二也又曰圩水之所赴皆有蛟龙伏其下而岸善崩向之败未尝不以此盖圩之水凿【才到反】堤而出酾于堤外其下不得不为渊渊深而岸隤其中非所当怪也今当凿下为复堤鄣水出于数十步之外注之江中则渊者在数十步之外其淫愆渐隤不能数十步以为圩败是说之无患三也又曰自圩之废纳租而茭牧其简者百余家矣一日皆罢迁其业势迫必且为奸此尤不然夫圩成固与人夺之人而与人虽力不足为圩害何所取于义昔之茭牧者今使之得耕其中势不以耕而易茭牧固茭牧之所愿非得使之为奸是说之无足患四也又曰圩之东南滨于大泽风水之所排堤不能乆坚也此其地非有斩然崛起之势陵迟而来者皆有余步传堤为栁百行其下搴苇以列蓺之则水之所齿者在百步之外而堤未尝与水遇其为堤之址数丈以广而末锐才数尺无与水忤使其势不得与我争是说之无足患五也谢君雅知其可为及是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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