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礼志疑 - (TXT全文下载)

以轻议礼经之罪恐与失节事雠自不相须也葢人之姿禀见识不同或明于此而暗于彼或得于彼而失于此当取节焉不可株连蔓引而累罪并赃也愚按如此论事最公若愚谓象山不知祔与迁为两事由于学术之差则又不可以此例
  又答余正甫论神坐上右云汉仪后主在帝之右不知见于何处若只是后汉志注中所引汉旧仪则与史之正文不同恐不足为防若别有防则又不可知也但礼云席南向北向以西方为上东向西向以南方为上则是东向南向之席皆上右西向北向之席皆上左也今祭礼考妣同席南向则考西妣东自合礼意开元释奠礼先圣东向先师南向亦以右为尊与其所定府君夫人配位又不相似不知何也大率古以右为尊如周礼云享右祭祀诗云既右烈考亦右文母汉人亦言无能出其右者是皆以右为尊也又若今祭礼一堂之上祖西考东而一席之上考东妣西则舅妇常聨坐矣此似未便也愚按此条当与郭子从祭礼论以西为上一条同看周君谟着朱子家礼祠祭图説深辨以西为上之非其亦未喻此与
  又答余正甫曰丧祭二礼别作两门居邦国王朝之后亦甚穏当前此疑于家邦更无安顿处也愚按观此则勉斋所辑其凡例仍定于朱子
  朱子文集巻六十八内有井田类説跪坐拜説九拜辨壶説深衣制度明堂説仪礼释宫社坛説巻六十九内有禘祫议汉同堂异室议君臣服议臣民礼议天子之礼释菜仪亲迎略诸篇留心古今制度皆非俗儒所及斯诚言礼者之阶梯也
  朱子文集巻七十内有记永嘉仪礼误字记乡射疑误二篇读仪礼者所当知
  又巻七十一偶读谩记云魏徴以小戴礼综彚不伦更着类礼二十篇数年而成太宗美其书录寘内府今此书不复见甚可惜也愚按今既有仪礼经传通解则徴书虽不存可矣

  读礼志疑巻三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志疑巻四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洪武孝慈録一书直是师心自用
  朱子文集巻七十四策试榜喻云问唐开元释奠仪设先圣神位于堂西东向先师位其东北南向初不云有像设及从祀诸子也今以当时人文章所记着考之则皆为夫子南面像门人亦像十二而图其余于壁是则开元之制施用于当时者亦无几耳愚按一代之礼逐时増改不同古今皆然如明之防典其不施用者多矣何怪乎开元之释奠仪哉今人或执一端以疑周礼者皆不通于时变者也
  宋人于铨选时必问其葬父母与否亦见于朱子策试榜喻此法大有益于礼教又文集一百巻劝谕榜内有云乡里亲知来相吊送但可协力资助不当责其供备饮食此一言大有益于防礼
  孔氏礼记卷首疏云古史考遂皇至于伏羲唯经三姓郑康成六艺论曰遂皇之后厯六纪九十一代至伏羲其文不同未知孰是方叔机注六艺论云六纪者九头纪五龙纪摄提纪合洛纪连通纪序命纪凡六纪也九十一代者九头一五龙五摄提七十二合洛三连通六序命四凡九十一代也但伏羲之前伏羲之后年代参差所説不一纬候纷纭各相乖背且复繁而无用今并畧之唯据六艺论之文及帝王世纪以为説也案易系辞云包牺氏没神农氏作帝王世纪云伏羲之后女娲氏亦风姓也女娲氏没次有大庭氏栢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连氏赫胥氏尊卢氏浑沌氏昊英氏有巢氏朱襄氏葛天氏隂康氏无懐氏凡十五代皆袭伏羲之号然郑以大庭氏是神农之别号封禅云无懐氏在伏羲之前今在伏羲之后则世纪之文未可信用又太上贵徳郑注云太上帝皇之世孔疏云熊氏谓三皇称皇者皆行合天皇之星郑意则以伏羲女娲神农为三皇故注中候敕省图引运斗枢伏羲女娲神农为三皇也然宋均注援神契引甄耀度数燧人伏羲神农为三皇谯周古史考亦然白虎通取伏羲神农祝融为三皇孔安国则以伏羲神农黄帝为三皇并与郑不同此皆无所据其言非也郑数伏羲女娲神农非谓其人身自相接其闲代之王多矣其五帝者郑注中候敇省图云徳合五帝坐星者称帝则黄帝金天氏髙阳氏髙辛氏陶唐氏有虞氏是也实六人而称五者以其俱合五帝坐星也散而言之则三皇亦称帝月令云其帝太昊是也五帝亦称皇吕刑云皇帝清问下民是也愚按此等处只宜分别诸家之説存而不论可也
  礼器云礼者体也祭义云礼者履此者也故郑康成云礼者体也履也统之于心曰体践而行之曰履此与朱子所云天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亦大畧相似但郑遂以周官为体仪礼为履周官为礼仪三百仪礼为威仪三千则拘矣
  经文用字有对文散文之不同又有古今之不同如幼子常视母诳疏云古者观视于物及以物视人则皆作示傍着见后世观视于物作示旁着见以物示人单作示字又户外有二屦疏云古人之言无问单之与复皆名为屦今人言屦正谓单者也此皆古今之不同也母蜡席孔疏云蜡犹躐也席既地铺当有上下将就坐当从下而升当己位上不发初从上从上为躐席也玉藻所云者自是不由席前升与此别按集説即以玉藻之躐席为蜡席恐非是
  大夫士出入君门由闑右疏云门以向堂为正右在东集说止云闑东为右欠明
  拾级聚足郑注云拾当为涉声之误也集説却将拾字正解作涉字不是
  帷薄之外不趋疏云薄帘也愚按贾生治安策帷薄不修即此薄字
  奉席如桥衡郑注云桥井上防橰疏云左昂右低如桥之衡衡横也集説却云如桥之髙如衡之平解来却相反
  孔疏云席南乡北乡以西方为上者谓东西设席南乡北乡则以西方为上头也所以然者凡坐随于隂阳若坐在阳则贵左坐在隂则贵右南坐是阳其左在西北坐是隂其右亦在西也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者谓南北设席坐在东方西向是在阳以南方为上坐在西方东乡是在隂亦以南方为上亦是坐在阳则上左坐在隂则上右按集説于此条载朱子之説似不如孔疏之详孔疏又曰此据平常布席如此若礼席则不然案乡饮酒礼注云賔席牖前南面主人席阼阶上西面介席西阶上东西与此不同愚按曲礼所言是并坐之上下乡饮酒所言是对坐之上下恐不当引此説
  侍饮于长者酒进则起拜受于尊所燕礼乡饮礼皆不云拜受于尊所集説吕氏云以礼与侍饮异也孔疏云疑是文不具耳愚按孔疏是
  馂余不祭集説有二解孔疏又是一解今姑从集説前一解
  水潦降不献鱼鼈孔疏引定四年水潦方降谓天降下水潦鱼鼈难得集説云水涸鱼鼈易得不足贵故不献此等处不见得谁是
  献田宅者操书致孔疏云古者田宅悉为官所赋本不属民今得此田宅献者是或有重勲为君王所赐可为已有故得有献集説吕氏亦如此解然愚按既是君所赐岂得擅献人燕哙之让子之郑伯之假许田君子皆讥之则此解岂可通乎窃恐是周衰之变礼下文前有车骑则载飞鸿疏亦云古人不骑马今言骑者当是周末时礼
  知生者吊知死者伤郑注云吊伤皆谓致命辞也孔疏云皆不自往而遣使致已之命也愚按此则分而言之曰吊曰伤故吊有吊词伤有伤词若通而言之亦曰吊而已矣集説殊欠分明
  礼不下庶人非是都不行礼也郑注云为其遽于事且不能备物孔疏云其有事则假士礼行之刑不上大夫非谓都不刑其身也郑注云其犯法则在八议轻重不在刑书孔疏云若大夫罪未定之前则皆在八议若罪已定将刑杀则适甸师氏集説曰不制大夫之刑犹不制庶人之礼也愚按先王于上下之际分别如此为士君子者其可不知自异于庶人乎
  前有摰兽则载貔貅集説不言貔貅是何兽孔疏曰貔貅是一兽又曰貔一名曰豹虎类也
  父之讐弗与共戴天孔疏云公羊説复百世之讐古周礼説复讐之义不过五世许慎谓鲁桓公为齐襄公所杀其子庄公与齐桓公防春秋不讥又定分是鲁桓公九世孙孔子相定公与齐防于夹谷是不复百世之讐也从周礼説郑康成不驳即与许慎同愚按集説于此亦畧不言
  孔疏言易繋辞蓍龟相似无长短僖四年左传晋太史欲止公之意托云筮短龟长耳实无优劣也若杜预郑因筮短龟长之言以为实有长短愚按孔氏甚尊康成而此却不以其説为然
  孔疏天子诸侯国之大事先筮而后卜则据筮人而言次事唯卜不筮则据表记而言小事无卜唯筮则据筮人而言又云春秋僖二十五年晋卜纳襄王得黄帝战于阪泉之兆又筮之得大有之暌哀九年晋卜伐宋亦卜而后筮是大事卜筮并用也但春秋乱世皆先卜后筮不能如礼郑注周礼云筮凶则止不卜洪范有筮逆龟从者崔灵恩云凡卜筮天子皆用三代蓍龟若三筮并凶则止而不卜郑云若一吉一凶虽筮逆犹得卜之也又疏云其大夫则大事卜小事筮説得诸经异同处最明又郑注大事卜小事筮疏则云此大事者谓小事之中为大事盖缘郑注与疏前意不同故为之干旋如此泰龟泰筮疏云欲褒美此龟筮故谓为太龟太筮也愚按龟筮而尊崇其名如此古人之敬卜筮如此
  介者不拜孔疏云介甲铠也集説云介冑也集説误曲礼下云提者当带孔疏谓朝服之属其带则髙于心深衣之类其带则下于脇提者当带谓深衣之带集説止云深衣之带也便不明白又执天子之器则上衡孔疏谓衡平也平谓人之拱手正当心平故谓心爲衡凡言衡有二处若大夫衡视则面为衡集说亦取疏意而删去数语读者便难晓又后国君绥视大夫衡视孔疏云绥頺下之貌前执器以心为平故以下为绥此视以面为平故绥下于面则上于祫也集説亦本之而不如疏之明
  主佩倚则臣佩垂孔疏云倚犹附也君宜直立则佩直附倚身集説却云微俛则倚于身微俛二字不是执玉其有籍者则裼无籍者则袭郑注载有两説其前一説是正意集説反取其后一説恐未是
  裼袭二字孔疏于执玉条前则云凡执玉之时必有其藻以承于玉若尽饰见美之时必垂藻于两端令垂向于下谓之有借当时所执之人则去体上外服以见在内裼衣故云有借者则裼也其事质充美之时承玉之藻不使下垂屈而在手谓之无借当时所执之人则掩其上服袭盖裼衣谓之无借者则袭藻借有二种一者以韦衣木画之也二者绚组垂之若版之藻借则常有今言无者据垂之也其垂藻之时则须裼后则云袭所以异于袭者凡衣近体有袍襗之属其外有裘夏月则衣葛其上有裼衣裼衣上有袭衣袭衣之上有常着之服则皮弁之属也掩而不开则谓之为袭若开此皮弁及中衣左袒出其裼衣谓之为裼故郑注聘礼云裼者左袒也据前所言则裼似去外服据后所言则裼只似袒存疑解乡党则又似有直领曲领之分未知果如何又按玉藻袭裘不入公门孔疏云裘上有裼衣裼衣之上有袭衣袭衣之上有正服但据露裼衣不露裼衣为异耳愚按此只云露不言何様露法想或去而露之或袒而露之或直其领而露之其制原不一也
  君子行礼不求变俗祭祀之礼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国之故祭祀之礼即夏立尸殷坐尸周旅酬六尸及先求隂阳牺牲骍黒之属也居丧之服者殷虽尊贵犹服傍亲周则以尊降服哭泣之位者殷不重适以班髙处上周世贵正嗣孙居其首愚按议礼者不可不知古今之变
  席盖孔疏谓丧车盖也臣有死于公宫可许将柩出门不得将丧车凶物入也集説却云席所以坐卧盖所以蔽日与雨恐集说不是
  苞屦扱袵厌冠不及公门孔疏谓服问云唯公门有税齐注云不杖齐衰也于公门有免齐衰则大功有免绖也如郑之言五服入公门与否各有差降熊氏云父之丧惟扱上袵不入公门冠绖衰屦皆得入也杖齐衰则屦不得入不杖齐衰衰又不得入其大功绖又不得入其小功以下冠又不得入此厌冠者谓小功以下之冠故云不入公门凡丧冠皆厌大功以上厌冠宜得入公门也愚按集説云此皆凶服故不可以入公门并不言有差降则与所谓不夺人之丧者违矣
  孔疏引大戴礼王度记云大夫俟放于郊三年得环乃还得玦乃去愚按古人既不得于君矣而犹待放三年既得玦而去国逾境矣而犹为坛乡哭素衣髦马三月而后复服其忠厚不忘君如此郑康成礼注所谓臣无君犹无天也此当与孟子三月无君则吊及三宿而去同看
  大夫无故不彻县士无故不彻琴瑟孔疏曰熊氏云案春秋説题辞乐无大夫士制郑氏箴膏肓从题辞之义大夫士无乐小胥大夫判县士特县者小胥所云娯身之乐及治人之乐则有之也故乡饮酒有工歌之乐是也説题辞云无乐者谓无祭祀之乐故特牲少牢无乐若然此云大夫不彻县士不彻琴瑟者谓娯身及治民之乐也愚案此说乐制明矣然众仲所谓大夫四士二则又如何解
  措之庙立之主曰帝郑注引春秋传曰凡君卒哭而祔祔而作主正义曰此是左传僖三十三年之言也天子七月而葬九月而卒哭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士三月而葬是月而卒哭卒哭者是竟虞数毕后之祭名也孝子亲始死哭昼夜无时葬后虞竟乃行神事故卒其无时之哭犹朝夕各一哭故谓其祭为卒哭明日而立主祔于庙随其昭穆从祖父食卒哭主暂时祔庙毕更还殡宫至小祥作栗主入庙乃埋桑主于祖庙门左埋重处故郑云虞而作主至袝奉以祔祖庙既事毕返之殡宫然大夫士亦卒哭而祔而左传唯据人君有主者言之故云凡君郑注祭法云大夫士无主也此言凡君明不关大夫士也崔灵恩云大夫士无主以币帛祔祔竟并还殡宫至小祥而入庙也又檀弓云重主道也郑注引公羊传云虞主用桑练主用栗则似虞已有主而左传云祔而作主二传不同者案説公羊者朝葬日中则作虞主若郑君以二传之文虽异其意则同皆是虞祭总了然后作主以作主去虞实近故公羊上系之于虞作主谓之虞主又作主为祔所须故知左氏据祔而言故云祔而作主愚按此疏叙作主次第最详然又须看朱子答陆子寿李继善诸书
  天子有后条孔疏载郑氏周礼九嫔注云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十五日而徧愚按汪苕文辈皆以此注为非然所谓当夕者只是派定以备人君之幸御至于节欲之法自在人主岂必虑其过哉
  天子建天官先六大郑注云此盖殷时制也孔疏云郑注大传夏书云所谓六卿者后稷司徒秩宗司马作士共工也而不说殷家六卿之名今此记所言上非夏法下异周典郑唯指为殷礼也太宰既尊故先列太宰并显太宰之下属太宰之官故云先六大集説以郑氏无所考证皆臆説愚按若不作殷制看便不可解大士孔疏云知大士非司士及士师卿士之等者以其下别有司士司宼故知非士师卿士也与大祝大卜相连皆主神之士愚案集説不言大士是何官殊畧孔疏又云司士主公卿以下版籍爵禄之等集説亦畧不言孔疏宗伯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遇若通而言之悉曰朝从初受名愚按此亦犹仁之有专言偏言也又如春搜夏苗秋祢冬狩而春秋四时田猎皆曰搜孔疏又曰案大行人云候服嵗一见甸服二嵗一见男服三嵗一见采服四嵗一见卫服五嵗一见要服六嵗一见六服分来又每方服别分为四分一分朝春一分宗夏一分觐秋一分遇冬愚案此朝觐之制与书蔡注所説羣后四朝六年五服一朝之制不同
  郑康成云觐礼今存朝宗遇礼今亡然又云诸侯春见曰朝受挚于朝受享于朝秋见曰觐一受之于庙此不知其何据孔疏第云是春朝也先受朝竟然后入庙亦不言其据
  郑康成又云朝者位于内庙而序进觐者位于庙门外而序入孔疏云此内朝即路门外朝也对臯门内三槐九棘之外朝故称内也若对路寝庭朝又为外又云凡天子三朝一在路门内谓之燕朝太仆掌之二是路门外之朝谓之治朝司士掌之其三是臯门之内库门之外谓之外朝朝士掌之诸侯亦有此三朝愚案司士所掌治朝之位王南乡三公北面东上孤东面西上卿大夫西面北上与曲礼所谓诸公东面诸侯西面者不同孔疏并不详其何故
  既葬见天子曰类见孔疏云春秋之义三年除丧之后乃见而今云既葬者谓天子或巡狩至境故得见天子未未正君臣故虽天子巡狩亦不见也愚按此疏甚明集説畧而不言何故
  问大夫之子长曰能御矣郑注云御犹主也书曰越乃御事谓主事者此説不可易集説却云御御车也甚谬天子祭天地孔疏云天神有六祭之一歳有九昊天上帝冬至祭之一也苍帝灵威仰立春之日祭之于东郊二也赤帝赤熛怒立夏之日祭之于南郊三也黄帝含枢纽季夏六月土王之日亦祭之于南郊四也白帝白招拒立秋之日祭之于西郊五也黒帝汁光纪立冬之之日祭之于北郊六也王者各禀五帝之精气而王天下于夏正之月祭于南郊七也四月龙星见而雩总祭五帝于南郊八也季秋大飨五帝于明堂九也地神有二嵗有二祭夏至之日祭昆仑之神于方泽一也夏正之月祭神州地只于北郊二也或云建申之月祭之与郊天相对冬至祭昊天上帝者春秋纬云紫微为天帝北极耀魄寳是也其配之人以帝喾配之故祭法云周人禘喾是也其五帝则春秋纬文耀钩云苍帝曰灵威仰赤帝曰赤熛怒黄帝曰含枢纽白帝曰白招拒黒帝曰汁光纪愚案此条疏发明郑氏天地之説最详要之本于防纬而不可据
  有其废之莫敢举也有其举之莫敢废也郑注云后有徳者继之不嫌也愚按此注似不若集説方氏之无天子以牺牛诸侯以肥牛大夫以索牛孔疏云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集説不及此意嫌畧
  在朝言礼问礼对以礼孔疏云言及问对则宜毎事称礼也集説云朝廷之上凡所当言者皆礼也一问一对必稽于礼二説不同集説为长
  王制郑康成注云殷爵三等者公侯伯也异畿内谓之子周武王初定天下更立五等之爵増以子男而犹因殷之地以九州之界尚狭也周公摄政致太平斥大九州之界制礼成武王之意封王者之后为公及有功之诸侯大者地方五百里其次侯四百里其次伯三百里其次子二百里其次男百里所因殷之诸侯亦以功黜涉之其不合者皆益之地为百里焉是以周世有爵尊而国小爵卑而国大者唯天子畿内不増愚按如此説则周礼与王制方不矛盾而程朱之意则以为是出于汉儒之附防不可尽信阙之可也今人读书者不可不知康成之説又不可不知程朱之意
  凡四海之内九州州方千里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国郑云仍主王肃
  孔疏谓诸侯至士总而言之皆谓之官官者管也以管领为名故尚书周官云唐虞稽古建官惟百下云外有州牧侯伯是州牧侯伯亦为官也若细而言之曰诸侯非偏有所主则非官也故学记云大徳不官注云天子诸侯是也愚案此等处注疏最分晓
  注疏谓殷爵三等此或有之至引公羊何休之説云春秋改周之文从殷之质合伯子男为一此则难从孔疏谓天子上中下之士皆称元士上农夫是受上地之农夫此皆似有理不知朱子孟子注何故不从天子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郑注云此夏制也孔疏云王制之文郑皆以为殷法此独云夏制者以明堂殷官三百与此百二十数不相当故不得云殷制也记者故杂记而言之或举夏或举殷也愚按此节集説引石梁王氏之説驳郑注恐不是
  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郑康成则云此时晋文霸时所制熊氏则云或以为虞夏法或以为殷法总因与周礼朝聘之期不合故多异义阙疑可也中庸朝聘以时似不应以此解若聘义云天子制诸侯比年小聘三年大聘则孔疏谓是诸侯自相聘是周公制礼之正法与王此殷制也周公制礼九州大界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方千里者四十有九也其一为畿内余四十八八州各有方千里者六孔疏云此殷制也者以夏时万国则地余三千里周又中国方七千里今大界三千非夏非周故云殷制也云周公制礼九州大界方七千里者案大行人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甸服男服采服卫服要服服五百里通王畿四面为七千里大行人要服已外即云九州之外谓之蕃国是要服以内为巾国也愚案谓之殷制则周初武王之制亦如此矣大抵康成之意所以定此为殷制者盖以百里七十里五十里之国与周不同又千七百七十三国与禹万国数复异然云禹承尧舜要服之内地方七千里是谓禹之地扩于唐虞也又云夏末既衰夷狄内侵诸侯相并土地减国数少殷汤承之更制中国方三千里之界亦分为九州而建此千七百七十三国焉是谓殷之地狭于夏也又云周公复唐虞之旧域分其五服为九其要服之内亦方七千里而因殷诸侯之数广其土増其爵耳是谓周之地又扩于殷也此皆未见确据故程朱宁阙而不论而其解尚书弼成五服至于五千云辅五服而成之至于四方各五千里四面相距为方万里王肃蔡沈亦皆不用其説孔疏于王制虽从郑而于尚书则制所云又不同也
  造乎祢孔疏引白虎通曰独见祢何辞从卑不敢留尊者之命谓出辞别先从卑起最后至祖仍取迁主则行也若前至祖后至祢是留尊者之命故不敬也愚按此推説礼意委曲得情
  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郑注云殷之制天子曰辟廱诸侯曰頖宫郑不注是何代制集説引张子曰辟廱古无此名盖始于周恐亦难据大司乐贾疏曰五帝学总名成均当代则各有别称三代天子学总曰辟雍当代则各有异名
  出征执有罪反释奠于学释奠二字注疏无定解集説则竟畧而不言
  天子诸侯无事则嵗三田郑注云三田者夏不田孔疏何休云运斗枢曰夏不田谷梁有夏田于义为矩郑释之曰孔子虽有圣徳不敢显然改先王之法教授于世若以其所欲改隂书于纬藏之以传后王谷梁四时田者近孔子故也公羊正当六国之亡谶纬见读而传为三时田作传有先后虽异不足以断谷梁也如郑此言三时之田不敢显露隂书于纬四时之田显然在春秋之经谷梁为传之时去孔子既近不见所藏之纬唯覩春秋见经故以为四时田也公羊当六国之时去孔子既逺纬书见行于世公羊既见纬文故以为三时田愚案此言纬书之缘起最详盖汉儒真以是为孔子书也
  孔疏云诸侯不掩羣者是畿内诸侯为天子大夫故下曲礼云大夫不掩羣此皆是熊氏之説若皇氏以此为夏殷礼下曲礼为周礼义或然也愚案此等异同处集説皆畧而不言岂不疎乎
  祭丰年不奢凶年不俭郑注云常用数之仂集説不明白又按礼器云礼之薄厚与年之上下集説云王制言丰年不奢凶年不俭是専言祭礼此兼言诸礼耳则集説于王制固不主郑説矣然郑説自无病
  制国用条引律歴志章部统元之説云十九嵗为一章四章为一部二十部为一统三统为一元一元有四千五百六十歳初入元一百六嵗有阳九谓旱九年愚案此灾歳似应即在四千五百六十年之内疏谓灾歳另算恐未然
  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殡三月而葬孔疏云左传大夫言三月士言逾月此总言大夫士三月而葬者其实大夫三月者除死月为三月士三月者数死月为三月士之三月正大夫之逾月也若春秋之时天子诸侯之葬皆数死月愚案此处注疏甚明集説乃以为不然何也丧从死者祭从生者郑注云从生者谓奠祭之牲器卢植云除服之后吉祭之时以子孙官禄祭其父祖若丧中之祭虞祔练祥仍从死者之爵引小记杂记虞祔之礼以证孔疏谓卢解据死者子孙身无官爵故丧中之祭皆用死者之礼若其生者有爵则祭从生者之法奠谓葬前祭谓葬后愚按如疏之説则卢郑二解本不相碍然中庸祭以士祭以大夫二祭字却难看作二様

  读礼志疑巻四
<经部,礼类,三礼总义之属,读礼志疑>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志疑卷五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孔疏辨王郑庙制之异同有曰家语先儒以为肃之所作未足可依盖为郑学者排王肃并疑肃所表章之家语但孔氏于此止述众説之同异而不断其孰是至尚书七世之庙可以观徳疏始言郑説之非盖汉唐儒者解经必守家法故如此
  孔疏谓诸侯不敢祖天子若有大功徳王特命立之则可若鲁有文王之庙郑祖厉王是也鲁非但得立文王之庙又立姜嫄之庙及鲁公武公之庙并周公及亲庙除文王庙外犹有八庙也此皆有功徳特赐非礼之正也愚案周世庙莫淆于鲁
  孔疏谓大夫三庙者天子诸侯之大夫皆同知者以此及祭法歴陈天子诸侯即云大夫更不别云诸侯之大夫故知与天子大夫同也卿即大夫总号其三公即与诸侯同愚案天子之卿大夫受地与侯伯同而庙制却与侯伯异又士一庙郑注云谓诸侯之中士下士名曰官师者孔疏云既云诸侯之中士下士一庙则天子之中士下士皆二庙也必知皆二庙者以其总称元士愚案大夫既与诸侯之大夫同而中士下士又与诸侯之中士下士异此等皆可从但云天子七庙是周制则难从又王制不言天子畿内诸侯有卿蔡仲之命曰周公以为卿士孔疏谓周礼都鄙建其长立其两马郑皆云亦卿两人是畿内诸侯立二卿愚案此可以补王制之阙
  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尝冬曰烝郑注以此为夏殷祭名而非周制一则证以周礼宗伯之文一则证以小雅礿祠烝尝之文而于祭义郊特牲之言春禘者则直改为禴此等处集説亦无以议之
  天子犆礿祫禘祫尝祫烝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尝祫烝祫此条集説与郑注不同集説谓有时祫有大祫王制所言乃是时祫郑注则只是大祫并无所谓时祫集説谓祫尝祫烝与尝祫烝祫变文而已非有异也郑注则云天子先祫而后时祭诸侯先时祭而后祫又王肃以禘为大祫为小康成则以祫为大禘为小谓禘则太王王季以上迁主祭于后稷之庙其坐位乃与祫相似其文武以下若穆之迁主祭于文王之庙文王东面穆主皆北面无昭主若昭之迁主祭于武王之庙武王东面其昭主皆南面无穆主又康成之説又有练时之禘此等康成説皆不可从至杜预谓祫即禘也尤谬若康成谓鲁礼三年丧毕而祫于太祖明年春禘于羣庙自尔之后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其意以禘祫之年皆从三年丧毕后数起此似近理
  关讥而不征孔疏谓此夏殷法周则有门关之征若凶年则无税也愚按孟子所説大抵不纯是周制
  升于司徒者不征于乡升于学者不征于司徒曰造士孔疏云虽升司徒犹给乡之繇役以艺业未成身虽升学亦以学未成犹给司徒繇役若其学业既成免其繇役愚按依疏言则选士俊士犹未是造士直待学成然后免征而为造士依集説则选士俊士即是造士孔疏似长
  司防以岁之成质于天子一条集説谓以周制异而不言其异在何处孔疏谓以周法言之司防总主羣官簿书而此则司徒司马司空各质于天子不由司防愚按周法即如今之钱粮归并户部王制所言则明朝之各部考成也
  皇收冔冕不言衣郑氏则补之曰凡冕属其服皆上纁下有虞氏十二章周九章夏殷未闻深衣燕衣缟衣衣不言冠郑氏则补之曰其冠则牟追章甫委貌也又以皇与下冕相对故为冕属又以经云夏后氏燕衣而养老周人衣而养老周人燕服衣故知养老燕羣臣之服也又以燕礼诸侯燕臣子用朝服明天子之燕亦朝服也又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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