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社采风图考 - (TXT全文下载)

尊长，却步道旁，背面而立；俟其过，始随行。若驾车，则远引以避。如遇同辈，亦停车通问，相让而行；不可以蛮俗鄙之也。
　　巡社
　　社番南弱于北。南路内山邦尉、墩笼等社凶番常出杀掠，通事忧之，常求北社每年二次差目番二人名曰「出海」，带器械番众至南社谕令不得肆恶；违则剿之。盖南社被北社虔刘苦毒，故闻之奉令惟谨也。
　　跋
　　台湾自康熙甲子（二十三年）归化后，志述孔多；若季蓉洲台湾杂纪、林芝嵋台湾纪略、黄玉圃台海使槎录、朱幼芝海东札记，土风物产，搜罗略备矣。兹则专载南北诸番社事，殊形异相，令人耳目一新。惜其图久佚，不克并录为快耳。
　　丁卯（嘉庆十二年）上巳日，震泽杨复吉识。
　　●六十七两采风图合卷
　　了望
　　渡溪
　　舂米
　　耕种
　　捕鹿
　　刈禾
　　种芋
　　布床
　　乘屋
　　糖廍
　　甘蔗
　　织布
　　迎妇
　　刺竹
　　青竹搮
　　蜥蜴
　　椰子
　　红花
　　番仔秫
　　小米
　　柑子蜜
　　西瓜
　　荔支
　　番蒜
　　杨桃
　　茄子
　　芽蕉
　　槺榔子
　　释迦果
　　波罗蜜
　　槟榔
　　金瓜茄
　　倒挂鸟
　　浮桑花
　　鱼子兰
　　桂花
　　刺桐花
　　龙眼
　　番薯
　　香员
　　葫芦
　　湾豆
　　番柿
　　黄瓜
　　番石榴
　　菩提果
　　黄梨
　　番麦
　　昙花
　　番花
　　菊花
　　仙丹花
　　油菜花
　　了望
　　淡防竹堑、南嵌、芝包里、八里坌等社通事、土目建搭望楼，每日派拨麻达巡视，以杜生番并防禾稻也。
　　
　　渡溪
　　诸邑目加留湾、麻豆等社土目、通事遇霖雨过溪，众番浮水乘筏而渡。
　　
　　舂米
　　彰邑各社番妇舂米，以大木为臼，以直木为杵。其各邑番社，亦均类此。
　　
　　耕种
　　台邑卓猴、罗汉门、新港等社熟番，男妇耕种水田禾稻，至十月间收获。
　　
　　捕鹿
　　淡防厅大甲、后垄、中港、竹堑、霄里等社熟番，至秋末冬初，各社聚众捕鹿，名为「出草」。
　　
　　刈禾
　　彰邑各社社番，男妇耕种，收获小米、禾稻，至七月间定期，男妇以手摘取，不用镰銍。淡防各社亦如此。
　　
　　种芋
　　凤邑生番内山，不知稼穑，在于山间刳土，种芋苗。熟则刨地为坑，以火烧之，即掩其窍；时常取出而食，以为长久之粮。
　　
　　布床
　　风邑傀儡山生番各社，番妇育儿，以大布为襁褓；若有事耕织，则系布于树上。
　　
　　乘屋
　　台邑新港社熟番，丰年收成后，乘屋起盖。其诸邑各社亦如此。
　　
　　糖廍
　　糖廍，台郡各邑田土肥厚，宜植蔗；俱系居民耕种，而社番不能。硖糖，自九月间至来年四、五月方止。商人贩卖内地江、浙各处，实台湾之大生意也。
　　
　　甘蔗
　　甘蔗，以尾节为种。自孟春插种，至秋冬成熟。大者甘蔗味清甘，小者甘蔗可以研糖。
　　
　　织布
　　淡防厅岸里、大甲东、大甲西等社番妇织布，一名达戈纹。其彰邑各社番妇亦能。惟大社番妇所织者甚，然最佳者。
　　
　　迎妇
　　彰邑东螺、西螺、大武郡、半线等社娶亲迎妇，名为牵手。
　　
　　刺竹
　　刺竹，番竹种也。大者数围，高四、五丈；节密有刺似鹰爪。台人多环植屋外，以御贼盗。
　　
　　青竹搮
　　青竹搮，蛇类也；一名百步创，亦名青柏根。长尺余，绿色缠树杪，与叶无别。有丝如蛛网；人误触之则飞啮，其疾如镖。遭其啮者，行百步即僵。
　　
　　蜥蜴
　　蜥蜴，俗呼四脚蛇，有爪，长尺余，黑脊，左右皆黄丝绕之。能浮水。口毒而不螫人；若捕急，则啮人立毙。每当雨、多露之后，横路暴日；故一名涂钉。
　　
　　椰子
　　椰子，种本荷兰国。干大数围，高数丈。叶类槟榔。开花结实，状若文旦；外皮栗色而软，内壳坚，可为器具。肉白、味香，内有水如酒。
　　
　　红花
　　红花出于仲春间。农人以晨刻采之作染，与内地无异。
　　
　　番仔秫
　　番仔秫，性同糯米；粒差大而软。收成于孟冬。社番男妇以手摘取为长久之粮。
　　
　　小米
　　小米，系社番耕种为粮，与内地无异。
　　
　　柑子蜜
　　柑子蜜，生食，味淡；用糖为蜜馔之品。
　　
　　西瓜
　　西瓜，形与内地同，但熟于冬腊月间，食之无味。
　　
　　荔支
　　荔支，台中所产土荔支，熟于五、六月间，色红、味香，而甘稍逊于兴化、漳州；亦是果中之上品也。
　　
　　番蒜（俗呼黄檨）
　　番蒜，果也。有三种：惟香蒜为上，肉蒜、木蒜则亚焉。实如鹅卵，皮绿、肉黄；熟于夏。味微酸；用糖馔之可食。
　　
　　杨桃
　　杨桃，台地产少，漳州产多。生食微酸，用糖可为蜜饯之品。
　　
　　茄子
　　茄子亦熟于冬腊月间，食之无味。
　　
　　芽蕉
　　芽蕉，去皮食肉，味甘酸。如糖饯多食，腻膈生痰。
　　
　　槺榔子
　　槺榔子即桄榔子。结实五月熟；台人即种「埔占」。子若多生，岁亦有年。
　　
　　释迦果
　　释迦果，实大如柿，碧色；有蹙纹，状似佛头。味甘微腻。夏、秋成熟。与波罗蜜皆采自异域。
　　
　　波罗蜜
　　波罗蜜，果名；种来自荷兰国。实生树干，大如斗；色翠绿。实于夏、秋；剖而食之，液粘而味甜，与蜜相似。子略似栗，煮食，味亦相类。
　　
　　槟榔
　　槟榔，干直上，短节无旁枝。叶似鬃竹，花小如龙眼。有香实如枣而色绿。一穗数百枚。中空有水。台人和灰并荖藤食之，能醉人。子如杏仁，即药之槟榔子；其外瓤，即大腹皮也。凡实俱结干末，高者数丈；土人以长柄钩镰取之；社番则能腾越而上，名为猱采。
　　
　　金瓜茄
　　金瓜茄，叶、干同茄，花连五瓣似鸭脚，淡紫色。结实酒钟大，似金瓜；有外瓣，初白后黄。土人以为供玩。
　　
　　倒挂鸟
　　倒挂鸟亦名小鹦哥，似鹦鹉而小。□□鲜明，红绿相间。缘枝循行，喙□钩□短、爪长。性好倒挂，夜睡亦然。种出自东洋吕宋国。
　　
　　浮桑花
　　浮桑花，木本，不甚高。四时着花，有深红、浅红二色；亦有一树开两色。花极鲜，而味不香。
　　
　　鱼子兰
　　鱼子兰一名珠兰；木本。花色黄，四时俱开；其香如兰。
　　
　　桂花
　　桂花，木本；一名山桂。色淡黄，味最香；四序荣华。
　　
　　刺桐花
　　刺桐花，叶似桐而干多刺。开花期于二、三月，色极朱。树大数围，当花时，叶尽脱。
　　
　　龙眼
　　龙眼一名福员；熟于夏、秋间。摘之晒干，性极补。
　　
　　番薯
　　番薯又名地瓜。蔓生，结实于土；皮有红、白二色。生熟皆可食，亦可研粉；土人用以烧酒。其种出文来国。台地栽甚广，民番藉食；诚为岁歉之一助也。
　　
　　香员
　　香员，即佛手柑之属也；故俗亦呼佛手柑为香员。生食之香酸，用糖为蜜馔之品。
　　葫芦
　　葫芦，藤本。食之无味。熟于秋末。晒干，皮可贮物。
　　
　　湾豆
　　湾豆，种出荷兰国；台人窃种而植，实于春、夏，亦实于冬；味甘。俗呼荷兰豆
　　
　　番柿
　　番柿，似梨。外有毛，内有核；肉黄，味类芽蕉。
　　
　　黄瓜
　　黄瓜亦熟于冬腊月间。食之无味。
　　
　　番石榴
　　番石榴出于山野，熟于六、七月，亦有熟于冬者。味淡微甜。
　　
　　菩提果
　　菩提果俗名为香果，形类枇杷，味甘而香；实于五月间。
　　
　　黄梨
　　黄梨叶似蒲而短阔，两旁如锯齿。生于丛中，七、八月大熟。有香气，而味甘酸；去皮可食。性极寒，多食作泻。果末有叶类凤尾，故又名凤梨。
　　
　　番麦
　　番麦，干似高粮。花开干杪，实生叶间。色黄，味淡而香。四时常有。
　　
　　昙花
　　昙花，草本；种出自西域。有紫、白二种。青叶丛生，或一年数花、或数年不花。悬茎□□，状若荷蕊；中攒十八朵，每一日开一朵。□刹多植之，取十八罗汉之义也。
　　
　　番花
　　番花一名贝多罗。色白，心淡黄；香似栀子。出西洋。台人但称番花，不知为贝多罗也。
　　
　　菊花
　　菊花，内地开花于九月，台湾亦然。另有数种，二、三月开者尤盛。
　　
　　仙丹花
　　仙丹花色极鲜红。一朵包百蕊，□绣球花，无香。自四月开至八月，烂熳如霞彩。
　　
　　油菜花
　　油菜，子作油。熟于仲春间。味苦，不可多食。
　　
　　●台番图说
　　番社
　　捕鱼
　　捕鹿
　　猱采
　　种芋
　　耕种
　　刈禾
　　舂米
　　糖廍
　　织布
　　乘屋
　　渡溪
　　游车
　　迎妇
　　布床
　　守隘
　　了望
　　社师
　　番社
　　
　　捕鱼
　　诸邑目加溜湾、哆咯嘓等社壮番以镖枪弓箭在岸上射之，名曰捕鱼。
　　
　　捕鹿
　　淡防厅大甲、后垄、中港，竹堑，霄里等社熟番至秋末冬初，各社聚众捕鹿，名为出草。
　　
　　猱采
　　诸邑麻豆、霄垄、目加溜湾等社熟番至七八月猱采，名曰采摘。
　　
　　种芋
　　凤邑生番内山不知稼穑，在于山间刳土种芋苗，熟则刨地为坑，以火烧之，即掩其窍，时常取出而食，以为长久之粮。
　　
　　耕种
　　台邑卓猴，罗汉门，新港等社熟番，男妇耕种水田禾稻，至十月间收获
　　
　　刈禾
　　彰邑各社社番男妇耕种，收获小米禾稻，至七月间定期，男妇以手摘取，不用镰銍。淡防厅各社亦如此。
　　
　　舂米
　　彰邑各社番妇舂米，以大木为臼，以直木为杵。其各邑番社亦均类此。
　　
　　糖廍
　　糖廍，台郡各邑田土肥厚，宜植蔗，俱系居民耕种，而社番不能。硖糖自九月间至来年四五月方止，商人贩卖内地江浙各处，实台湾之大生意也。
　　
　　织布
　　淡防厅岸里、大甲东、大甲西等社，番妇织布，一名达戈纹。其彰邑各社番妇亦能，惟大社番妇所织者甚，然最佳。
　　
　　乘屋
　　台邑新港社熟番，丰年收成后乘屋起盖。其诸邑各社亦如此。
　　
　　渡溪
　　诸邑目加溜湾、麻豆等社土目通事，遇霖雨过溪，众番浮水乘筏而渡。
　　
　　游车
　　台郡各社民番贸易以及来往民番男女俱用牛车。
　　
　　迎妇
　　彰邑东螺、西螺、大武郡、半线等社娶亲迎妇，名为牵手。
　　
　　布床
　　傀儡山生番各社番妇育儿，以大布为襁褓。若有事耕织，则系布于树上。
　　
　　守隘
　　守隘，台郡各县番民附近生番居住者，伐竹为栏，每日通事土目派拨番丁，各带镖枪弓箭，以防生番出没。
　　
　　了望
　　淡防竹堑、南嵌、芝包里、八里坌等社通事土目，建搭望楼，每日派拨麻达巡视，以杜生番，并防禾稻也。
　　
　　社师
　　凤邑下淡水、赤山、加藤等社，设社师教读番童，其台、诸二邑亦设社师。
　　
　　●台湾内山番地风俗图
　　乘屋
　　牵手
　　种园
　　饁饷
　　获稻
　　禾间
　　夜舂
　　渡溪
　　会饮
　　鬭捷
　　游社
　　书塾
　　赛戏
　　互市
　　文身
　　纺织
　　捉牛
　　射鱼
　　捕鹿
　　揉采
　　哨望
　　树宿
　　浴儿
　　迎妇
　　乘屋
　　筑土基高五、六尺，编竹为墙。别以竹木结成椽桷，盖以茅草为两大扇；备酒豕，邀请番众合两扇于屋，擎而覆之。落成，群聚欢饮。举家同处一室，子女嫁娶则别筑之。
　　
　　牵手
　　婚姻不用媒妁，女及笄，筑室另居；未婚者弹口琴挑之。衔弓于唇间、齿隙吞吐成音，以手拨弦；其声铮铮然，互相和答，意合，遂成夫妇，谓之「牵手」。月吉，各告父母赘焉。
　　
　　种园
　　内山叠巘深溪，平原绝少，山尽沙石。种黍秫、薯芋，俱以刀斧掘地栽植；惟熟番所用犁锄耒耜，与农民同。或将坚木炙火为凿，以代农器。每年以二月间力田之候为年，谓之「换年」。禾熟时，亦约期报赛会饮。
　　
　　饁饷
　　番俗以女承家，凡家务悉以女主之；故女作而男随焉。番妇耕稼，备尝辛苦，或襁褓负子扶犁；男则仅供饁饷。
　　
　　获稻
　　番稻七月成熟，集通社阄定日期，以次轮获。及期，各蠲牲酒祭神，相率同往刈稻；不用镰銍，以手摘取。归则相劳以酒。
　　
　　禾间
　　番社四围植竹木，别筑一室，围以竹箙、覆以茅草，倒悬谷穗于中，令易干，名曰「禾间」。其贮米之屋，名曰「圭茅」。或方、或圆，高倍常屋；下木上簟，积谷于上，每间可容三百余石。舂食之。夜则鸣金巡守。
　　
　　夜舂
　　番无碾米具，以大木为臼、直木为杵。舂去糠秕，以供一日之食；次日，则另舂之，不食宿米。男女同作，率以为常。
　　
　　渡溪
　　水沙连社地处大湖之中，番人驾蟒甲以通往来。蟒甲者，独木舟也。熟番居处山外，溪无舟楫；水涨时，腰挟葫芦浮水径渡。惟官长、兵弁至社，番人结木为筏，数十人擎扶而过。
　　
　　会饮
　　每岁收粟时，通社欢饮。男女杂坐地上，酌以木瓢、椰碗，互相酬酢；不醉不止。其交好亲密者，取酒灌之，流溢满地，以为快乐。
　　
　　鬭捷
　　番童以善走为雄。幼时编篾束腰腹，务令极细，以图趫捷；娶妇始去之。手背系铁，状若卷荷，名「萨豉宜」；展足鬭捷，双踵去地尺余，沙起风飞，瞬息数十里。
　　
　　游社
　　番无年岁，不辨四时。每当刺桐花开，整洁牛车，番女盛粧饰，番童执鞭为之御；遍游邻社，亲戚招邀，谓之「游社」。
　　
　　书塾
　　番无文字，自雍正十二年南北各社熟番立社师教诸番童，渐知向学。岁科与童子试，文理清顺，作字颇能端谨，亦有入庠纳贡者；文教渐兴。
　　
　　赛戏
　　每秋成，会同社之众，名曰「做年」。男、妇尽选服饰鲜华者，于广场演赛。衣番饰，冠插鸟羽。男子二、三人居前，其后妇女；连臂踏歌，踊跃跳浪，声韵抑扬，鸣金为节。
　　
　　互市
　　社番不通汉语，纳饷、贸易，皆通事为之。通事筑寮于隘口，置烟、布、盐、糖以济土番之用，易其鹿肉、鹿筋等物。每年七月进社，至次年五月，可以交易；过此，则雨多草茂，无能至者。隘口溪流深险，无桥梁，老藤横跨溪上；外人至，辄股栗不敢前。番人戴物于首，往来从藤上行，了无怖色。
　　
　　文身
　　番俗文身为饰，男则墨黥眉际，若卦爻然；女将嫁，针刺两颐，名「刺嘴篐」。南路深山诸社，于肩、背、胸、腋、手、臂遍刺之；正土目刺人形，副土目、女土目仅刺墨花，以为尊卑之别。又番童穿耳嵌螺钱，以为美观。
　　
　　纺织
　　番妇以圆木为机，捻丝苎或染犬毛成线为织，名「达戈纹」。裁为衣服，俱短至脐；腰下围以布，番妇则系桶裙裹双胫。熟番衣制悉同内地，惟以「达戈纹」数幅披于肩上。
　　
　　捉牛
　　山中野牛百十为群，番人驰逐得之，扃闭高木笼中；饥饿数日，候其驯服，然后施以羁靮，豢之刍豆，力田服轭，与家牛无异。
　　
　　射鱼
　　捕鱼，于水清处用三叉镖及箭射之；亦有为罩网者。小鱼熟食；大鱼则就鱼口纳盐，不剖鱼腹，藏瓮中年余生食之。
　　
　　捕鹿
　　内山鹿生最繁，番人以打牲为业，交易货物。捕时因风纵火，俟其奔逸，各番负弓矢镖枪、牵猎犬逐之。所用弓矢，以细藤、苎绳为弦，竹箭甚短，铁镞长二寸许；镖枪长五尺，亦犀利。番人善用镖枪，每发多中。
　　
　　揉采
　　番性善缘木，穿藤、攀棘如履平地。槟榔、果实、番檨，树皆高寻丈，采摘时飞登树杪，捷于猿猱。又有鸡足番，趾如鸡距；食息皆在树间。其巢在深山中，与他社不通往来。
　　
　　哨望
　　社番择空隙地编藤、架竹木，高建望楼。每逢稻田黄茂、收获登场之时，至夜呼群扳缘而上，可以瞩远；持械击柝，彻晓巡伺，以防奸宄。
　　
　　树宿
　　番妇育儿，以大布为襁褓。有事耕织，则系布于树，若悬床；风动枝叶，儿酣睡其中，不颠不怖。饥则就乳，醒仍置之。故长不畏风寒，终岁裸袒；扳缘高树，若素习焉。
　　
　　浴儿
　　番俗初产，母携所育儿女同浴于溪，不怖风寒，盖番性素与水习。秋潦骤降，溪壑盈涨，径度如驰。有病，亦取水灌顶倾泻而下，以汗发为度；未发再灌，发透则病愈。
　　
　　迎妇
　　番人以婿为嗣，娶妇则离其父母。惟大龟佛等社于牵手后拥众挟女以归，势如攘夺，与他社出赘者不同。夫妇离异，罚先离者酒一瓮或牛一只。若配合已久，造高架舁妇遍游诸社中，番众往来赠遗色布，归宴同社；则永无离异矣。
　　
　　●附录一
　　台海采风图序
　　记采风图后
　　台海采风图序六十七
　　考古伯翳着山海经，桑钦撰水经注，诸史地理有志，爰及十州记、风土记、南越志、九州异域志诸书，往往散纪海外事。凡名人使绝域外岛，亦每汇其群碎清异者而录之，盖以考异俗、资宏览也。
　　台湾古传昆舍那国，荷兰以一牛皮占之。继则郑逆据土，立郡县。康熙二十有二年，我朝声威震讋，航师直下，遂回首向面，隶闽版图焉。
　　乾隆癸亥冬，余奉天子命来巡斯土。烟波缥缈，蛟蜃滉瀁之区有大都会焉。林林总总，莫不蒸然向化。仰见圣治昭宣，无远不届。小臣不才，惟有勤宣朝廷爱养德意，夙夜不敢自遑。间及采方问俗，物产之异，种种怪特，多中土所未见者。始信区宇之广，其间何所不有。公余之暇，即其见闻可据者，令绘诸册若干幅。虽不能殚其十之二三，而物土之宜、风俗之殊，亦足以表声教之讫，献雉贡獒，无烦重译也。爰题曰「台海采风图」，弆诸行箧，归质于京华博雅君子，或亦有以迪寡昧而广集益也夫。是为序。
　　记采风图后庄年
　　台疆、古东海岛也。自我朝收入版图，畏威怀德，咸顒首跂踵，蒸蒸向化。迄今涵濡六十余载，驯犷鸷为善良，易狉獉以秩序，熙熙攘攘，忭舞康衢。盖丕冒海隅日出，罔不率被矣。
　　乾隆八年，天子命黄门六公来按视兹土。公慈明综练，镇谧不扰。举凡整纲陈纪，迪教制刑，毋矫揉而纷，毋因仍而弛，务协于砥平鹄正，惟和惟一，以与亿万姓安养嬉游于滉瀁海天之下。余忝任观察，周咨就正，得规随而遵守之，以无陨厥职。间又出其退食之余，所绘采风图若干幅示余，令跋其后。
　　窃思周公作王会，纪渠叟、■〈鼠勺〉犬、康人、桴苡之属；唐贞观间，外国献菩提木、钵罗花、拔兰鹿、金卵鸡、活缛蛇诸物，有异于常者，皆诏有司详录之。此乌译陈德、狼舞献功，尚足征宾廷之盛；矧夫统区外以为区内、隶外番以为内氓，种种物类之殊、民俗之岐，安可无以志之，俾传播于无穷？
　　夫陈诗纳贾，皇华之选也；采风布政，星轺之任也。齐其政教，而不易其俗之所宜，牖民孔易。为之作新而渐摩之，使底于德一而风同，端有赖于此焉。岂同炫奇志怪，徒夸大宛之蒟酱卬竹、西国之灵胶吉光已耶？则览是图者，不可不知公微意之所在也。
　　●附录二
　　台湾番社图黄叔璥
　　
　　
　　
　　
　　●附录三
　　海东选蒐图序范咸
　　古者大司马教民：振旅执铙铎，陈军徒，以修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皆于四时之仲以集事，岁以为常。我国家武备修举；台湾僻处海外，兵制尤严整。每岁之冬，巡方两侍御合而阅之，以扬天子之威，以静鲸鲵之暴，数军实而施庆赏，甚盛典也。黄门六公莅事之明年，乃命工绘为图。公之言曰：「吾以一书生衔命航海，选蒐戎兵，得以张旃而赏获，将示后世子孙，俾知余小子所以奉赫濯之声灵、庆海波之不扬者，诚不敢怠若事也」。钱唐范咸心是之，乃即书其言，以并于图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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