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临戎录 - (TXT全文下载)

脱「说」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补。)『差去家里人,去的人不来,没个信怎么好。几时得回去?』」太监说:「差去的人,家里不放来。」铭说:「家里不说有爷爷,只说老爹在这里。如今差了人到家里,也不信。如今只得老爹到边上,纔得个虚实好歹。」太监说:「我如今要去时,也先太师也不肯着我去。」铭说:「老爹为爷爷上来,爷爷教老爹去,太师不肯留你。老爹不要到朝里,只到边上。今见季铎带来送赏赐的高旺、李成在这里,老爹带一个去,讨下达子使臣到边上,打发他进京去讨了信息回来。老爹肯去时,我如今回去爷爷上奏,央伯颜帖木儿特知院转与太师说。」铭当时回去,将前情一一奏说。爷爷说道:「你先去与伯颜帖木儿处说,我就来与他说话。」当时,有伯颜帖木儿同妻出毡帐迎接。到帐内,爷爷将前情对帕颜帖木儿说。(「特知院转与太师说……爷爷将前情对伯颜帖木儿」,此段原无,据明纪录汇编本、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文字稍异)补。)有伯颜帖木儿回奏:「皇帝着太监去时,太师怎么留他。他是皇帝的人,他是谁的狗。皇帝着他去,他怎么敢不去。皇帝着我去时,我也只得去。」「哈铭,你今晚拿下马,明日我同你两个早去太师跟前说。」当时,圣驾回。
  次日,伯颜帖木儿同铭到太师处说前情。(「伯颜帖木儿同铭到太师处说前情」,原脱「到」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当有太师叫喜太监说:「皇帝着你去送使臣到边上去,你去不去?」太监回说:「太师要差人,(「太师要差人」,「差」原作「着」,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改。)着我去时我去。」太师说道:「你愿去时,我不留你;你不愿去时,不强教你去。有些好歹时,你也不要怨我。」太监说道:「我去。」铭当时回还,奏说:「今有太师着伯颜帖木儿差人和太监去。我每这里伏侍爷爷的,也着一个人去。」奉圣旨:「哈铭,着那个去?」铭回奏:「着高旺去。」铭当与高旺说:「你有年纪了,走过世路。你到边上,看家里事情如何?这里凡事都是太监主张,没他时,(「没他时」,「时」原作「是」,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改。)我每纔好说话。你到边上仔细小心,自讨分晓。」再三嘱付他去。有伯颜帖木儿,当时就差那哈赤同太监去。有太监在爷爷毡帐内歇了一夜。
  次日早,奉圣旨:「差袁彬、哈铭两个去送。」铭等送至东南二三十里回还。时落微雨,奉圣旨:「哈铭、袁彬你两个知道么?」铭等回奏:「不知?」爷爷说:「这雨不是好雨,喜宁这去不好。这雨是洗尸的雨。」后过五七日,有达子传说,去的太监,口子上拏了。爷爷不信,怪那说的达子。又过三两日,是以有太监家人北京奴脱走回说:「太监到彼,在于野狐岭住扎。有高旺到边,与墩台军人答话,往来设计。(「往来设计」,「往」字上原衍「与」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删。)摆酒野狐岭,台上放刨,将太监并家人猛克都拏了。」北京奴脱走回了。爷爷问差去使臣那哈赤,北京奴回奏:「他的兀剌马乏了,(「他的兀剌马乏了」,「剌」原作「刺」,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改。)去换马。我每先到关上,拿了太监他纔到。因此,走回了。」爷爷说:「我说喜宁这去不好,这雨是洗尸雨,果然。」后太监无了,差铭也先处往来说话,纔得自在听信。
  又于本月内,有也先亲自来帐殿看望,言说皇帝:「日头出至日头落处,往来的人多,吃了皇帝的盐米茶饭许多的。臣宰听见说,前番营里皇帝领出来大小四十万人,天地的怪怒上,皇帝上都不得济,你如今只得了哈铭的济了。你的饥饱冷热,他不说,我每怎么得知道。他如你的身口一般,我两个坐着,不得他说,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怎么得知道。我说的,你也不知道;你说的,我也不知道。我有一个比喻,皇帝上说,哈铭你不要怕,你说是我说的话。一日一朝皇帝,也为自家人烟。上与歹人两个相争,落在歹人手里,止则有他本国一个人做伴。一日,天意回了,皇帝还得回他本国,坐了皇帝位儿,还管着他的人烟。那时,止得了这个人的济。做了皇帝时,把这个人忘了,也不寻这个人,也不抬举他,十分亏了这个人的心。一日,皇帝早朝,多官众会间,这个人把一只手抬起,伸出一个指头来。皇帝在金台上坐着,说道:『那个人是甚么人?拏了。』有这个人回说:『彼时,只有我一个来。』后皇帝与他官做了。皇帝你若回朝时,天可怜见你的洪福大,皇帝位子坐时,把哈铭不要忘了,好生抬举。」皇帝回说:「官人说的是。我不忘了,吾抬举他。」也先说:「这每便好。」也先又说:「皇帝你没下饭,我送四十只大羊来。」令头目孛来进羊四十只。后行营有被虏女人,大小怨哭,烦恼一日。铭与袁彬,及达子也先、帖木儿等,同在爷爷前奏说:「哈铭一心愿忠朝廷,(「哈铭一心愿忠朝廷」,「哈铭」,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作「吃金」。)若驾有好歹时,铭等务要奉金身归朝廷。如铭等有好歹时,亦愿爷爷深埋着,不要触污天地,(「不要触污天地」,「污」原为「恶」,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改。)使鸦鸟残吃。」
  又三月内,大同边上,也先太师发去哨马捉来的汉人,送至御前审问,说有石总兵领人马巡边,见在大同住扎。也先会同太小头目计议,差赛刊王等领三千哨马,在大同地方昼夜好生巡哨着(「在大同地方昼夜好生巡哨着」,「着」原作「看」,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改。)如今青草还少,马又不得马饱。(「马又不得马饱」,「又」原作「乏」,据明纪录汇编本改。)待马饱时,就同皇帝多众人马,到大同和他答话。他若接了皇帝去,罢;他若不接皇帝,围在大同,不要放他出去。后,石总兵领人马回往雁门关进,也先弟知觉,领三千人马直追杀至代州,抢掠回了。也先听得石总兵脱了,要将弟以军法杀斩。众头目再三哀告,饶了。
  后四月内,行营间,铭奏说:「爷爷怎么好?几时得家去?」爷爷说:「如今不得回去。我若得回去,便去逍遥府也去坐去。」铭不忍,啼哭回奏:「爷爷为天下出来,不曾来打围看景,怎么说去逍遥府坐。皆是天意未回,爷爷宽心。」
  又于本月内,在于丰州地方,有伯颜帖木儿妻着令使女何失加问铭:「你每天道暖和,夜晚烧火做甚么?」铭回说:「我每无甚么做,是煑肉吃,就睡了。我每五、七人在一毡帐睡,那里有地方烧火。」有使女说:「我每夜见你毡帐上有火光,只说道你每烧火。后伯颜帖木儿妻等说道:『是皇帝洪福光现。』」后伯颜帖木儿不在,奉圣旨,着铭和他娘子说:「特知院来家,(「特知院来家」,「特」原作「等」,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改。)着方便说送我每回去罢!」有伯颜帖木儿妻阿挞刺阿哈言说:(「有伯颜帖木儿妻阿挞剌阿哈言说」,「有」原作「着」,据明纪录汇编本改。)「皇帝上去奏:『我是个女人,我的言语到得那里?我的官人洗手时,递着揩手的手帕时,好歹也说得一句话。』」
  后伯颜帖木儿放鹰,得了一个野鸡。回来将酒一瓶,来爷爷毡帐里进,叫铭皇帝上奏:「我今日放鹰得了一个野鸡。我若得两个时,进一个来。我得了一个,我自家特来皇帝上进酒散闷。」进酒间,又叫铭说道:「我有一个比喻,你皇帝上奏。大海里水潮时,一个大鱼随潮水落在浅水滩里。大海里的鱼怎么在浅水里住得?这个鱼急了,(「这个鱼急了」,原脱「鱼」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还要归大海里去。潮水时候不到,怎么到得浅水根前;潮水时候到时,接着浅水,这个鱼还归大海里去了。皇帝你宽心,你不要心急。你的时候到了时,留不住,自然回去了,好歹见娘娘。你心焦忧出病来,有些好歹,没人替你皇帝宽心。」
  五月内,差铭伴送李成赍敕到大同。铭复同,随侍在于金山。差铭又来大同讨信。回还复奏。次日早,奉圣旨:「哈铭,你知道?」铭回奏「不知道?」「你昨夜一只手压在我胸前,我不曾推下你的去。直待你醒了,翻身抬下去。是你为我辛苦困了。知道汉时光武皇帝与严子陵同宿,严子陵脚压在光武皇帝身上,也只等他自翻身抬下去。你到比他一般。」铭回奏:「该万死!」奉圣旨:「到家与你都指挥做,钦此。」叩头谢恩外。
  有伯颜帖木儿同也先在下水海子一带住扎,被墩上瞭高官军偷马打搅,要将墩台围困炮倒,(「要将墩台围困炮倒」,「炮」原作「跑」,据明纪录汇编本改。又下文径改,不再出校。)将人杀害。是铭再三也先处哀告:「如今要差人往来和好。今将墩台炮倒时,大明皇帝一发不信有讲和之意。只可奏皇帝写敕书,叫墩台上人下来。赍敕往各边城里去,晓谕是好。」也先听允,就差伯颜帖木儿、剌来恭政等,同铭赍爷爷敕书,到于各墩晓谕了。后忽遇骤雨一阵,霹雳一声,伯颜帖木儿惧怕。次日,就领人马回本营了。
  六月内,也先哨马于分岭墩捉获夜不收李贵,到于金山也先处。随差使臣送至御前,审问情由。仍差铭伴送李贵到于大同,放进入城,铭与总兵等官答话。又到山阴转带夜不收王智,同见圣驾。当日,又见也先。有王智亲说:「如今朝里说没有皇帝,说有也不信。若信有皇帝时,(「若信有皇帝时」,原脱「信」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改。)送皇帝到大同,总兵等官见了纔信。」次日,也先差伯颜帖木儿等,自领人马同圣驾到大同。见得大同,说计请驾。众达子知计,将铭怪怒要杀。伯颜帖木儿言说:「皇帝把你当眼目、心腹一般。你往来两日,与城里人说话,你和他一心害我每。若养狗时,也认得主人。」铭回说:「我并不知道。」当有也先弟赛刊王说:「我的人在先时赶他城里的人往东边小门里进去,城楼上放下闸板,把我的人拏了。我和你说,你也不信。」有孛来劝说:「是哈铭不知道,你也不要怪他。」有伯颜帖木儿言说:「我每若进去中了他的计,只争一分,不曾落在狗口里死了。」铭方存命。众达子知计,复回。
  铭奏:「要差使臣往北京去。」奉钦依:「着谁去?」铭回奏:「铭自去。」奉圣旨:「是。你去。钦此。」铭又奏:「央伯颜帖木儿太师上说,(「央伯颜帖木儿太师上说」,「央」原作「与」,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改。)讨使臣。」奉圣旨:「是。」当时就与伯颜帖木儿说前情,依从。
  行至关山东北地名失把儿秃。次日早,同伯颜帖木儿到也先处。有也先太师在于地名九十九个海子放鹰。铭见也先言说:「上皇帝差我来那颜上说:『差使臣往大明皇帝上去,取讨使臣来见那颜,接我回去。』那颜的钧旨知道。」太师言说:「我与众头目每计较。」就叫伯颜帖木儿:「如今这事怎么说?」伯颜帖木儿回说:「那颜和众头目每计较差使臣。我每皇帝上说:『铭去大同迎接使臣。』听见那颜的忠心这每呵,使臣来的也喜欢。」也先又问:「你见了皇帝不曾?」铭回说:「不曾见皇帝。」也先说:「皇帝为你去了忧出病来,快着人伴送哈铭去见,皇帝喜欢着。」当时,着人送铭见驾。奉圣旨:「那个来了?」铭回奏:「杨善、王息来了。脱脱不花王处有赵荣、汤胤绩去了。」爷爷说:「杨善、王息是旧人。」十分欢喜,及问家里详细。铭又歇一夜,将总兵官郭登所说言语奏知。奉圣旨:「是。」铭当又将母亲所制进白绢汗衫一件、白绢底衣一件,进爷爷穿用了。
  次日,伯颜帖木儿差那哈赤同铭又回到大同,同迎接使臣杨善等,俱见也先。也先见了杨善等,十分欢喜,以礼相待。初五日聚会,约在初八日送驾。铭又奉圣旨,着与也先说:「送我回时,往宣府路上去近便。若差人去报喜时,着来宣府迎接。」有也先说道:「你回去皇帝上奏,我诚心只要送皇帝回去,随皇帝往那里去,我这里差大使臣送去。」铭回奏毕,果于初八日,也先送爷爷上马。会大小头目,杀马牛做筵席,请圣驾动乐吹唱,同妻及众头目每行礼进酒,进鞍马、貂皮袄、弓箭送行。行一里之上,有也先弟赛刊王亦领众头目打野盘进酒行礼,又与爷爷送行。有伯颜帖木儿自备全副鞍马、弓箭、撒袋、貂鼠皮袄与爷爷送行。圣驾上马。
  初九日晚,行至野狐岭西北,差铭同达子一名往宣府报喜。夜至三更,到万全城边声叫:「爷爷分付说:『社稷为重,虏情多有谲诈,总兵等官不必远接,只差官军赍捧羊酒出关迎接,管待送来的达子头目每。』」总兵等官听说,口称明主万岁,至西北叩头。铭当时回至野狐岭歇了。
  次日早,出野狐岭往西北,恭遇圣驾。铭回奏前情,爷爷十分欢喜。当有总兵等官差官赍捧羊酒出境迎接。有伯颜帖木儿等送至野狐岭帐房内,进酒毕,伯颜帖木儿将多人赶出远站,着铭皇帝上奏说道:「彼时你领人马出来时,为你的天下。由你的边城出来,(「由你的边城出来」,「由」原作「有」,据文意径改。)天地怪怒上,落在我每太师的手里。我每太师与众头目计议:『天没曾着大明皇帝死,我每怎么害他死?』我每太师顺天意,好生敬重,着我每伏侍了皇帝一年。今日天可怜见,皇帝回去,今日你兄弟在家做了皇帝,皇帝位子是你的。你到家不要怕大小臣宰每,说我为天下为边城领人马出去来,天地怪怒上我每,落在人的手里。天可怜见,我今日回来了,缘皇帝的位子是我的。你还要你的皇帝位子坐。(「你还要你的皇帝位子坐」,原脱前一个「你」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明纪录汇编本补。)今我伏侍你一年,太师今日着我送皇帝来,我这等心里的话奏在皇帝心里知道。我每这里怎保得长胜,长太平。比先汉王、霸王两个争皇帝天下,霸王与汉王杀七十二遭。后天可怜见,汉王一遭杀了霸王,就得天下做了皇帝。你若回家去坐了皇帝位时,就是我的主人一般。我这里有些好歹,我便来投你。」话毕,爷爷出帐房宣铭:「跟我来。」铭回说:「马不在。」奉圣旨:「就骑我的从马来。」跟至东北,令铭拏马,刘婆儿跟来。后令刘婆儿拏马,候圣旨。又宣铭,圣面向西南,铭跪在地。奉圣旨:「哈铭,这大事都是你成了,功劳是你的。到家教你做大官人,钦此!」叩头谢恩外。圣驾行,有送来众达子进马,杨善口叫:「上位行了罢。」奉圣旨说:「他都在地上跪着进马,怎么行得?」
  后行至野狐岭口边,有伯颜帖木儿、俺克大平章同杨善、忠勇伯帖在东南边。铭奏说:「爷爷,今有伯颜帖木儿伏侍爷爷一年,送到这里了。爷爷把马带回来,说一声。」奉圣旨:「是。着哈铭与他说,多定害生受,你我进口去。」有伯颜帖木儿闻圣旨,放声大哭。我说道:「我的皇帝今日进去了,再几时得见?」后进关,伯颜帖木儿回了。
  爷爷行数里,听得后马响,官军惊疑。奉圣旨:「着哈铭看甚么人?」铭回奏:「锁那俺带领达子数十人,紧走马前来。」有锁那俺奏说「皇帝的洪福,特知院回来放开围场,得了个野牲,就差我这几个人来皇帝上进。」就将锁那俺等带随圣驾。至晚,到于万全右卫教场官厅内安歇。 次日,到于宣府住歇。一日摆宴,有少监郭敏进膳。将膳桌上的吃食等物,奉圣旨:「着哈铭分与锁那俺等,拏去与伯颜帖木儿特知院、俺克平章。」有总兵官朱谦、万全都司都指挥董斌在于御前答应,管理赏赐。给赏外夷毕,奉圣旨:「哈铭,选达子的数内好的头样五匹马编成天字号,(「选达子的数内好的头样五匹马编成天字号」,明纪录汇编本、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作「五九马」。下文「四匹马」、「三匹马」,亦作「四九马」、「三九马」。)进与娘娘;选四匹马编成地字号,与景泰皇帝;选三匹与东宫。」选毕,奉圣旨:「哈铭,你来,我有一件事和你计较。今张四征南回来在家,我赏匹马与他中不中?」铭回奏:「爷爷,好,一发赏与他一对。」奉圣旨:「谁带去与他?」铭回奏:「今有原跟他的头目米六,见做使臣来这里,就着他带去,到家与他。」奉圣旨:「是。就选青白马二匹与米六带去。」
  在宣府住一日。早,铭请圣驾起。奉圣旨:「哈铭,去请使臣达子刺来等起马。」行至鸡鸣山,遇见家里差来太监夏时在彼搭帐殿,预备接圣驾。请圣驾下马,进膳毕,起马,又见内臣迎接。遇见圣驾,放声啼哭。奉圣旨:「哈铭,先去前头怀来看怎么迎接?」说到怀来西关,见搭帐殿、膳房,尚膳监、光禄寺,参将杨信率领人马迎接。铭当时回奏。至晚,圣驾到怀来歇一夜。次日早,起马到居庸关。巡关御史王拱等迎接到馆驿。(「巡关御史王拱等迎接到馆驿」,「巡」原作「把」,据明纪录汇编本改。)进膳毕,当时起马。
  八月十五日,行至唐家岭。学士商辂等马一匹进晚膳。奉圣旨:「哈铭来,叫内官内使打点家去的东西。将我的铺盖、靴子与哈铭拏去家里,与子孙作古。」铭领毕,叩头谢恩外。
  次日早,奉圣旨,着哈铭:「你去赶上马,分付在东华门外光禄寺一带摆着。」当时回至清河候驾,进早膳。回奏毕,起马到于德胜门土城教场门外,总兵官石亨、张四、杨洪,少保于谦朝见叩头。(「总兵官石亨张四杨洪少保于谦朝见叩头」,「于」原作「俞」,据明纪录汇编本改。)入东教场门,奉圣旨:「宣张四马上说话。」圣驾到安定门,在瓮城庙里换袍服。宣铭:「你去家里好生摆着马。」铭回奏:「去不得,家里十分紧。」奉圣旨:「既去不得,罢。你去上马,我升轿,随至东安门外。」爷爷进东安门,铭奏说:「去鸿胪寺。」报名而退。次日朝见。
  本月二十六日,太监兴安传奉圣旨:「哈铭升一级,校尉袁彬升试百户,钦此!」升铭实授所镇抚。
  天顺元年正月十七日,爷爷复登宝位。升铭锦衣卫指挥佥事。 天顺五年七月初二日,擒杀反贼曹钦等,有功。八月十二日,升锦衣卫指挥同知。 成化二年正月,征剿荆襄反贼刘千斤等,当先斩首,有功。成化三年九月十三日,升指挥使。遇蒙成化二十三年九月初六日诏书恩典,实授指挥使。本年十二月内,具本陈情,蒙兵部覆奏,本月二十六日,节该奉圣旨:「杨铭既有虏廷随侍功劳,职事不动,钦此!」
  弘治四年三月内,具本陈情,奏讨加升,并世袭。于本月二十三日,奉圣旨:「该部看了来说。」续蒙兵部覆奏,奉圣旨:「杨铭既父子出使,并随侍皇祖,及节次杀贼有功,比与其它传升、乞升的不同,准世袭指挥使,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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